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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王氏的一群女眷,是未时来的太师府。
也算早,别的客人都还未至,这个时候大卫的礼俗,亲迎礼普遍是黄昏始行,大多数的客人要申时才会陆续赴请,也就是极为亲近的人家,才会提早来,王老夫人执意将洛阳王氏奉为贵宾,洛阳王氏倒也没有不领情。
芳期就去迎了迎以马氏为首的女眷们。
她本没有特别留心被王老夫人赞不绝口的王嘉慧,王嘉慧却非要在她面前显示存在感。
原本是马氏几个王家的媳妇,在拜望了王老夫人之后,坐在古楼园里最中心的建筑无边楼上,聊一些天气啊,风光啊,此类其实没什么可聊性的话题,王嘉慧就忽然问道:“湘王妃可知西楼居士病症究竟如何了?”
芳期才看了这位“门当户对”一眼。
要说来王老夫人的长兄、长嫂过世多年,侄儿王棠因着献女为婢,臭名远扬,他有两个孙女,嫁得都不算好,这位王嘉慧却是王棠的嫡女,年岁比王玉筝还小些,因她是继室所出,生母虽说生她时还不到三旬,却算王棠的老来女了,只不过出生时,洛阳王氏已经衰微,外家又非官宦之族,王嘉慧过去就没有出门显摆的机会,王棠原本的打算是,把这老来女安安份份的养在闺中,随便嫁给个乡绅子弟,没想到叔父王烁忽而起复,洛阳王氏又有振兴的机会了,于是王棠求了王烁,王烁又求了宋国公,结果是洛王出手,替洛阳王和兰陵周搭上了那根红线。
王棠顿时气壮了,只奈何他那位继室,现下身体也不安健了,行一步路喘三口气,多坐一阵都会头晕目眩,今天没法出席太师府的喜宴,于是王嘉慧就只能跟着马氏来了。
在芳期这一眼看来,王嘉慧竟跟过去的覃芳姿很有几分神似,跋扈戾气直接挂在了那张脸上,今日是盛装打扮,许是因为发上的钗环,身上的绫罗,越发增涨了她的神气,问那句话,根本听不出是对长辈的关怀,很是兴灾乐祸一般。
“姨祖母本不是什么重症,现在已经康复了。”芳期答了一句。
“我听说西楼居士具诗赋之才,广为仕林赞誉,有心想求教于居士,既然居士的病症已经无碍了,择日定会前往请教,不过还需告知湘王妃一声,望王妃能够成全。”王嘉慧只是坐在绣墩上冲芳期欠了欠身,而后便把手里的杯子,往芳许面前一推:“有劳六娘。”
芳许并不是没做过斟茶倒水的事。
慢说侍奉祖母了,便是跟家中几个姐姐一块饮谈时,她年纪小,玩闹起来也常常做斟酒斟茶,可自愿主动是一回事,被人要求又是两说,当下便只是冲身边的婢女示一示意。
芳期见芳许这样应对,就没替妹妹打抱不平。
她也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道:“姨祖母本不是谁都会见的,小娘子若真想讨教,跟我说倒是不必,只是我事先说这话,小娘子前往请教,多半会被拒之门外,到时莫太失望就好。”
当见芳许“假手”于婢女时,王嘉慧的眉毛已经蹙了起来,再听芳期这番话,眉毛几乎没成个倒八字,却又默了一阵,忽然莞尔:“前些时叔母带我赴周家大娘子的雅会,大娘子刚好说起西楼居士来,颇有些不以为然,我也是好意,想日后,让周家大娘子能够打消对居士的成见,毕竟如兰陵周这样的诗礼之族,若是不认可居士,居士就难免有浪得虚名之嫌。”
“小娘子可真是……”芳期也莞尔:“说的话听来但觉刺耳,一品却觉可笑。姨祖母从来不和兰陵周交道,哪理会在意兰陵周的看法呢?且姨祖母是受尊崇,还是被人鄙薄,与洛阳王氏本就无干,小娘子这是操哪门子的闲心?那兰陵周氏的妇人,无端端拿姨祖母嚼舌,我日后若见着她,倒是会问她一问,她识得几个字,写了几首诗,她赢得过仕林的尊崇么?若是自己个儿一无是处,还好意思背后拈酸,那果然才落实了小娘子所说的成见二字,大抵兰陵周对洛阳王是没有成见的,因为,物以类聚。”
眼见着马氏等些妇人集体变了脸色,王嘉慧更是满脸的气怒,芳期起身,还冲芳许招了招手:“六妹妹,你也见识过王家小娘子的德性了,不值得你再跟她虚以委蛇,我腻了,咱们一块说些趣话,才好消消这腻味,马娘子你们就请便吧,如果真觉得受到了怠慢,走了也行,跟老夫人抱怨也行,我不奉陪了,六妹妹是被我强带走的,你们要怪我可以,如果我听见你们说六妹妹一个不好……我的脾性,相信马娘子也是了解的,跋扈狠辣,目无礼矩,就是你们,惹不起的一类人。”
芳许忍着笑,还是跟马氏等行了个礼,才跟着芳舒下了无边楼,就把嘴角翘了起来:“三姐多亏没忘了我,要不然今日是二哥哥大喜的日子,结果我就只能陪着王家的小娘子斗智斗勇了,赢了觉怪无趣的,若是不斗,又不愿被她压在头上作威作福。”
“我带你出来,是为着一阵间你三姐夫带的那位小宾客。”芳期调侃六妹妹。
芳许的面颊就染上粉晕,掐了芳期一把,憋了半天,却说道:“今日我可不便和他会面。”
“听起来六妹妹还觉挺遗憾的。”芳期不由也翘起了唇角。
今日这样的喜宴,虽说男男女女的不至于完全隔绝,但想来钟离奇会先后为翁翁、二叔略经考问,只怕还要被李家的宾客趁机相上一相,说不定自家长兄也会对他格外“关照”,多少宾客,看也能看出钟离奇受到太师府这样的“待见”是为哪般了,哪怕有机会与六妹妹会面,众目睽睽下说说笑笑就肯定不合适了。
正这样想,竟就看见李家几位舅母和媳妇,正由五娘陪着往这头来。
芳期笑着迎了上前,跟这门亲戚闲聊,可比应酬洛阳王氏的女眷愉快多了。
林家和李家本就是姻亲,而覃渊能成林家的女婿,多得李家大舅母牵线搭桥作媒人,李家的宾客,今日本应受到太师府的礼遇,奉为上宾,可王老夫人坚持要让洛阳王氏的宾客据正席上座,李家的宾客只能屈居其次,如这个时候在无边楼上饮待礼茶,王家的人占了顶层,李家的人跟她们本就不和,李夫人干脆舍了无边楼,让娘家人另于秋水榭候礼。
马氏从无边楼上的窗子里一望,瞧见李家的女眷进了底下的水榭,她轻哼一声:“任是湘王妃有意怠慢咱们,到底太师府还是姑母作主呢,这不李氏,也不敢捧高本家排压咱们么?”
一个媳妇应和道:“叔公如今可是尚书公,又有宋国公关照,连湘王也无能排压,现下多少临安的官员,都心照不宣,笃定了叔公日后必能拜相,今日赴宴的宾客,定然都会与咱们亲近,李家的人啊,注定只能是陪衬。”
王嘉慧的郁气还没缓过来,拉着脸道:“只是太师府的二夫人,心中势必藏奸,为了不让她的本家难堪,定然会有意将来客往下头水榭引。”她就嘱咐两个婢女:“你们往下头去,放聪明些,若真觉察太师府的二夫人是那样的心思,不能让她得逞。”
马氏微微蹙了眉:“这样做太刻意了,也是不妥当的。”
“叔母,儿听父亲教导兄长们,虽说洛阳王氏从不在意那些虚荣,奈何世间小人当道,世情便是如此现实,什么门第更多趋奉者,就会被认定为得势,如今叔公起复,拜相入阁指日可待,我们若不趁机压制李家更待何时?若咱们得势时尚且被人欺压而不反击,在那起子投机的小人眼里,岂不成了对李家心存忌惮,无异于承认洛阳王不及相州李。”
听王嘉慧这样说,马氏才颔首:“慧儿确然有远见,我竟忽视了这并非义气之争,而关系到家族声望,就依你的主意。”
一媳妇又来凑兴:“所以慧妹妹才能得好姻缘呢,听说周家的六郎,在国子学里很得博士的赏识,将来必定会蟾宫折桂,周家今日亦是姑祖母请来的贵客,六郎应当会来,我们也有了机缘,先见一见慧妹妹日后的夫婿。”
王嘉慧喜上眉梢,才略低着头笑而不语。
她日后的夫婿,是兰陵周大宗嫡孙,又的确文才出众,在国子学多少学子中,也是备受瞩目的大才子,那湘王不过是一介近幸,权贵无非一时,可在多数清贵门第眼中,如周六郎这样的出身,才能称为东床快婿。
别看着那晏覃氏,现在这样的耀武扬威,有朝一日湘王势颓,她可还比得上自己尊荣风光?今日所受之辱,来日必当加倍奉还。
王嘉慧这样想着,就往窗外一瞧。
“叔母快看,兰姑姑来了。”
马氏一瞧,底下过来的可不是太傅府的女眷,打头的一位可不是她那个无情无义的小姑子,徐明皎也跟着来了。
王嘉慧自然认识明皎,轻哼一声:“徐家四姐姐出阁这么久,只可惜嫁了个落魄门第,真是可怜见的,如今只能跟着本家出席宴请,才有些微体面……兰姑姑怎么竟是往水榭里去的?!”
一众洛阳王氏的女眷,眼睁睁看着徐家女眷真往秋水榭里去,顿时都变了脸色。
王嘉慧冷笑:“叔母,儿猜测得不错吧,二夫人果真是好毒辣的心思,竟然连兰姑姑都敢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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