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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思琪赶忙跑到江依依身边,关切道:“她骂你了没?”
“没,但她吼我了。”江依依抿嘴。
“太过分了,你明明欠的是骂。”她拍拍江依依的肩膀。
她冷飕飕把邵思琪的手甩开,冷哼一声,往出口走去。
“哎!你不跑啦?”
“不跑了!回去睡觉!”江依依的发尾一甩一甩,拐入了出口。
邵思琪叹口气,自己又去跑步了。
她觉得江依依的情绪变了,留她一点空间,打算晚一点回宿舍。
江依依独自一人回来,脱掉自己唯一的一双运动鞋,她拿出手机想给焦客发消息,纠结了一会儿,把手机摔在了桌子上。
她的桌椅都被贴上黑白的墙纸,上面的床帘也是一半黑一半白的,是一个巨大的斑马图案印花。
彭彭还是当真了,可她明明提醒过焦客了,既然是给不了的东西,那就连希望也不要给。
平白地伤人入骨。
丝丝缕缕的无力感一寸一寸从她的四肢末端往心脏涌,江依依心里突然翻涌起一阵恼怒、无措和颓然,她什么也不想做,等着这阵毁天灭地的消极情绪过去。像是掉进了一个深渊,被蛛网缠住,从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往漆黑的深处掉落……
手机突然想起一阵短暂的振动声,屏幕上弹出一个消息提示。
“吃面吗?”夏帆这样问。
蛛网被人剪断了,她豁然掉在了一块青草地上。
背起兔子包,江依依冲出了宿舍。
她到“幡然悔悟”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不,现在已经变成“燃木·帆”了,而夏帆还在接待客人。
江依依进去,夏帆看她一眼,走过去拉开工作台的椅子,就走回去继续和两个年轻女孩说明那个戒指的设计。两个女孩一看就是学生打扮,身上的衣服虽然都是新款,却不见得是出自大牌。夏帆伏在玻璃柜上,旁边摆着好几件饰品,一个更靠近夏帆的女孩手上,戴着一个戒指。
江依依美滋滋坐在了老板的工作椅上,处在店铺中最有权势的地位上,她手痒的动起那些小钳子小镊子的工具,黑绒布上的珠子五颜六
色,她不认识那些东西,有些看得出来是水晶、玉髓、翡翠,有些觉得是好看的矿石,泛起的光泽,绚丽雅致。
她正捏着一根透明而有弹性的线串珠子,听到了夏帆那边的谈话声。
“嗯,这个不用担心,14k注金不会轻易掉色的,如果掉色了,我会免费给您换新。”
“能不能便宜点?这个价格……”
“我们店的价格一直是很公道的,这三颗是石榴石,上面是珍珠,都是成色好的,石榴石的切面就可看出工艺,这个价格您买了,真的是赚到了。”
“它好看是真好看,就是价格太贵了……”
“既然好看,那它当然就值这个价。”江依依微笑,“要是卖得便宜,说再多,我都不会觉得它能戴出去见人。”
女孩转过去和一边的朋友说了几句,好像还在犹豫,但戒指还是没舍得从手上摘下来。
“我们女孩子家,总得有几个价格高些的东西的呀!”她继续玩珠子,状似无意地随口说着玩。
那个女孩握起带着戒指的手,望着夏帆:“请问怎么付款?”
……
等送走了那两个女孩,夏帆也就歇业了,牌子一翻,关门整理柜子里的饰品。
看他有条不紊地把饰品一件一件擦好,戴回到模型上,摆好造型,再摆进玻璃柜,显然他已经习以为常,细致的活,他干起来一点都不别扭。
“老板,你这儿生意不错啊!”江依依“吧嗒吧嗒”地捏小钳子。
“一般般,上个月是新街第一。”
“呦呵,那些服装店都被你打趴了?”
“这里会接一些私人订制。”
“啊!我亲爱的老板,这你也太辛苦了吧!你看这么大一家店,你一个人忙里忙外,总有些细节顾不到,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是真的心疼啊!这要是累坏了可怎么办啊!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么操劳……”
“不缺你。”
“冲动,你就是冲动,这是个多好的建议,不要忙着拒绝,要好好的权衡一下,你看,要是我来打工了,我美丽大方、聪明能干、足智多谋,肯
定能帮不少忙,老板你不是也正好轻松吗?”
“你是不是校园贷了?”他认真看着江依依。
“……”她噎了一下,“没有,我卖肾了。”
“没事,还有一个。”夏帆转过去继续干活。
江依依放下手里的小钳子,狗腿地凑过去:“老板老板,这点小事就让我来吧!您歇着您歇着!”
夏帆把玻璃门合上,站直了身体,闲闲靠在柜台上,冷眼俯视她:“为什么不高兴?”
江依依眼睛变了变,无辜地眨了眨:“我哪有不高兴?”
“不高兴就会闹。”他偏一下头,凝视江依依。
江依依放弃了挣扎,趴在柜台上,脸贴着玻璃,嘴巴被挤得变形,曲起膝盖,整个人像是散在了柜台上。夏帆觉得抖抖她,就能掉下来好几个零件。
“我心累。”她闷声说。
“凭心而活的人,当然会累。”夏帆的声音懒懒的。
江依依突然发现玻璃上倒映着外面的其他店铺的灯光,她拿手指在上面戳一戳:“不是有人就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吗?人家怎么那么乐观积极?”
夏帆沉默了一会儿:“你觉得那是乐观?是积极?”
“不然呢?”
“是冷漠罢了,对别人冷漠,或是对自己冷漠。”不关心,就不需要费心。
江依依狂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像化开的巧克力,顺着玻璃柜,滑到了地上,背靠着柜台,伸长双腿坐在了地上,一副被人打过的颓废样子。
夏帆也从善如流地坐在了他旁边,两个人就像偷跑进别人家的小偷,藏在黑暗里,默默看着对面玻璃上反射的街景。
“夏帆,我真惨。”
“看得出来。”
“你怎么这么不会安慰人?”
“你是第一天变惨的吗?”
她动作很大地摇头,轻声问:“你爱人难过是时候,你也这么冷嘲热讽吗?”
“那个人很讲道理,不会像你一样无理取闹。”他把手伸进口袋找烟。
“夏帆,和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她拿脚撞撞夏帆的腿,同样是坐在地上,夏帆原本就比她高很多,这坐下来,腿也自然
是比她伸得远,“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找到了烟,转过去点燃,江依依看到一阵白色的烟雾,从旁边的阴影里飘散起来,一股烟草味道也就层层叠叠地消散在空气里。
“你身边有人吸烟吗?”
“没有,你是唯一的一个。”
“不觉得呛人吗?”
“你够了啊,我是照顾着你的情绪,我让着你,你就别一边呛我一边找话说了啊!”
夏帆低低地笑起来,过了一会轻声说:“就一根。”
对门的甜品店今天歇业得格外的早,玻璃柜台的反光里,又灭了一抹光亮。
“我爸抽烟,但他现在不在我身边。”江依依后脑抵在柜台上,“现在估计正在家吃我妈做的面呢!”
慢慢悠悠,江依依突然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她转过去瞪着夏帆。
夏帆抽着烟,低低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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