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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江依依已经在吃楚陶然切好的芒果,却听到砸门声响了起来,江依依手里的芒果片一掉,是瞿荏来了。
楚陶然开门之后,瞿慎已经不在了,漆涟与漆与白站在门外,抱歉地对楚陶然笑了笑。
漆涟和瞿荏把瞿苒接走了,漆与白站在客厅里感激地对翻着白眼的江依依摆了摆手。
之后关于瞿慎和瞿忱是如何大打出手的,都成了江依依后来听到的故事。
她一开始还在后悔,没有把当年的真相告诉瞿慎,但转念一想,如果他是个有心的父亲,迟早有一天会自己发现的,这别由别人告知,或许更有意义。
瞿苒是个什么样的孩子,瞿慎应该自己去发现。
而瞿荏,江依依是舍不得告诉她真相。
“哎,她们打算考哪个学校啊?”江依依问漆与白。
“随便,又不是养不起她们。”
“要是瞿慎为这事说瞿苒不好,就说是来了解a大或c大的吧,乱七八糟的话就别传到瞿苒那里了。”
“我知道。”漆与白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他找到这里来了。”
“瞿苒身上应该有定位。”楚陶然对漆与白说道,偏着头沉思了一阵。
“因为瞿荏失踪,我爸就和他说了一声,兴许他就自己找到这里了。”
“还是给瞿苒找个心理医生吧,太吓人了,万一下次身边没人在,后果不堪设想。”江依依把芒果皮丢在果盘上,继续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怎么说瞿苒瞿荏也是瞿太太最疼爱的孩子吧,你大伯也真的是狠得下心。”
漆与白皱了皱眉,理理自己花里胡哨的t恤,也慨叹了起来:“其实也不是狠心,你也看到了,说是不管孩子,但大伯还是给瞿苒瞿荏身上装了定位,我爸也说,这些年,瞿慎虽然不管,但也总是想看瞿苒瞿荏的照片,他就是过不了那个槛,伯母走的那天,正好是结婚纪念日……我大伯还准备了惊喜……”
江依依张了张嘴,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是谁都能那么理智,那么坚强,大伯的事业在国外,别人看着他,都觉得他金刚不坏的,就我伯母,大伯恨不得把我伯母揉
在骨头里,出事的那几天,大伯自己也不太想活了……挺惨的……就是这样,家里都怕大伯剑走偏锋了,这些年,就放任他去了……其实道理也是这个道理,瞿苒瞿荏没了妈妈,真的不能再没有爸爸了……”漆与白说得自己难受起来,无视楚陶然的眼神,从江依依手里抢了一片芒果,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不行,我不讲这个道理,我就是舍不得瞿苒。”江依依拿面纸擦擦手,“你要是见了瞿苒那样子,瞧着你自己的妹妹变成那样,早六亲不认和你大伯动手了。”
漆与白没看到,但想到当时目击现场的江依依发出的崩溃声音,他也跟着后怕,江依依不是个轻易就手忙脚乱的人,连她都承受不了……
漆与白嚼着芒果片,翻着眼睛对江依依说了两个字:“谢谢。”
“本来就不怪瞿苒。”
江依依把擦完手的面纸丢进了垃圾桶。
漆与白看已经没有芒果了,就扫了一眼楚陶然,被楚陶然凉凉看了一眼后,又重新落在了江依依的脸上:“希望她们俩的高考不要受到影响,但现在看来,是肯定会引起情绪波动的。苦了三年了,就在高考这最后一战了。”
“没事,考大学也不是人生的全部,瞿苒和瞿荏快乐就好,而且……”江依依琢磨着,低头看了看指甲上已经剥落了一大半图案,说道,“以我的经验,找个相当不错的男朋友,确实可以解决人生百分之八十的问题。”
“你他妈离我家的两个姑娘远一点,社会毒瘤。”漆与白冷哼了一声,很是鄙夷地瞪了江依依一眼,同时又像告状一样看向了楚陶然。
楚陶然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笑。
“我认真的,当然非要从经济上来说的话,确实是肤浅低俗的,但我想说的关键,其实是找一个与自己相爱的人。瞿苒和瞿荏又不和其他人一起玩,干什么都是成双成对,我就没听她们和我提过任何一个同学,她们就这么只和对方一起玩,也把所有的需求都放在了我们这些她们熟悉的人身上,这其实是危险的对吧?她们连朋友都拒绝,大学之后肯定是各奔东西,考到同一所大学的几率是很小
的,那到时候她们怎么办?”
漆与白眼里的光认真了。
“我觉得,要解开心结,就趁早,要是她们为了进入同一所大学,高考分数会如何去考,就很不一定了。”江依依望着漆与白说道,她明白,瞿苒和瞿荏,都是愿意为对方做任何事的人。
“可是……要解心结,很难。”漆与白把花衬衫大喇喇从裤子里面抽出来,动作很是烦躁。
江依依也知道很难,所以她也没有办法,但真的很想帮瞿苒和瞿荏,她们是那么可爱的孩子。
“有两个出发点。”楚陶然突然开口了,“要么瞿苒和瞿荏内心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不在意瞿慎;要么瞿慎回头是岸,开始好好做一个父亲,并且感动瞿苒和瞿荏。”
“听上去好像两个都不太可能……瞿苒现在还不能面对我大伯……”
楚陶然偏着头,手指在桌子上叩了一下,沉着道:“她不可以,但为了瞿苒的瞿荏,不一定也不可以。”
江依依一下就明白了,趴在了桌子上,说道:“我懂了,其实父女问题不一定要在高考之前被解决,只要让瞿苒相信,这个问题是可以解决的就行了,而这个相信的窗口,就是瞿荏!”
漆与白眨了眨眼睛,看看楚陶然,又看看江依依,瞧见江依依与楚陶然相视一笑,他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叹了一口气。
“那请问,要是大伯他暂时不会采取行动呢?要是他今天觉得不太行,又出国去了,那留下的瞿苒和瞿荏又该怎么办呢?”
“漆小爷,你不会是在家里一句话都说不上吧……”江依依对漆与白笑了笑,狐狸般狡黠,“漆阿姨最疼瞿苒瞿荏了,让她知道瞿慎有所作为的必要性,不是全看你怎么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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