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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陶然进行着每一道程序,一层一层地往外冒冷汗,但整个外表却看上去冷静至极,按部就班地办理退房手续,在法国引以为傲的优雅节奏里越发觉得自己身处的世界就是个永无止境的慢镜头。
前台女士在缓慢敲打键盘时,楚陶然心惊地发觉自己微微起了泪意,目光冒昧落在那工作人员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随即收回了目光。
江依依,他的江依依。
只有手边的事情,能提醒他保持游离于底线的镇定。
退了酒店房间,却没有收整行李,只全部寄存,他只带着自己这副身躯打车赶往机场。
楚陶然一分钟都不想耽误,但又怕自己什么都不耽误,太过失控,到时候吓着自己的小妻子。
眼中只有进入机场深处的各项程序和手中的紧要证件,他面无表情地往里走,要不是司机叫了他一声,甚至没有发觉自己未付车钱。
“楚!”周塔塔裙边翻涌,急忙从车里下来追上了那背影。
“楚,楚……楚!”她踩着高跟鞋绕到他面前,笑了一下,“怎么叫你这么多声都没听见?我打给酒店,他们说你退房了……”
“滚。”
周塔塔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第一次才意识到,楚陶然也是个会对人说出一个“滚”字的人。
“楚,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
他始终追随机场大厅指向标的眼睛缓缓落在了周塔塔身上,对方也同样紧绷了神色。
她穿着羊毛大衣,里面一件高领毛衣,腰线很高,是江依依偏爱的款式,而且她就喜欢把高腰款型的衣裙放在他的西裤边。
他习惯早起,江依依总是先看了他今天穿什么,再搭配着和他穿相称的,微微显露出服装上的某一相同元素。
“我昨天给老教授打过电话了,他很高兴呢,说妻子正好从疗养院回来,让我们一起去参加下午茶……”
周塔塔猝然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楚陶然单手握住了她的脖子,神色不动地把她提得只能脚尖点地。
周塔塔呼吸渐次困难了,周边有人缓缓停住了脚步,莫名打量着这两人
,一时也不曾上前,这俩人都穿着体面优雅,也无剑拔弩张的激烈,只有那女人眼里是茫然惊慌,而男人则是一身冷漠。
“楚……”
“你应该庆幸她没出事,否则,你不会有在我面前开口的机会。”楚陶然冷冷盯着她,周塔塔蓦地在这人身上看到了愈演愈烈的残酷,拽上他衣袖的手惊惧地颤抖了起来。
楚陶然放开她,周塔塔跌跌撞撞落在地上后,高跟鞋崴了一下,楚陶然经过时,连衣角都不曾碰到她。
“楚陶然!你疯了是不是!”周塔塔激涌出泪水,回眸饱含恨意地瞪向那毫无感情的背影。
他一个回应都没给,看看手里的机票,去往他该去的窗口。
“你疯了!你疯了!”周塔塔丧失了理智,在他身后哭叫起来,“都是江依依!是她把你害成这样的!是她!她……”
楚陶然疾步转身过来,旁人都来不及反应,他一脸血气地拎着周塔塔衣服把她提出了机场,安保人员眼见不妙纷纷跟着,周塔塔一脸呆愣的表情,森然露出一抹笑意,原来只有提到这一名字,他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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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己的这些年,究竟算什么?
按着她脖子将周塔塔扔上广告牌,楚陶然目光如刀地逼视着她,全然没有半分客气:“我的妻子,你连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周塔塔脸上一瞬难堪,紧接着便是翻涌不止的恨意:“她,凭什么?”
“你搞错了,她在我这里从不需要凭借什么,横行霸道也好,作恶多端也好,要说倚仗某一特质,那这特质便是我爱她。”
楚陶然甩开手,从这一刻起,周塔塔在他眼里,再也不是客气相待的同事,也出离了留以情面的童年故交,更绝非一再忍让的恩人之女,而彻底沦为了他眼底最后一丝嫌恶与厌弃。
“她什么都知道,她让着你,不代表我就会纵容你让她不快。”楚陶然一字一句地和她讲最后一句话,“如果不是她小时候喜欢和你玩,我连看你一眼都不会。”
很多人围观着他们,满脸的困惑,听不懂他们二人的说话,只能从气氛里揣测,偶尔跃入耳际的法文
,不过是“抛弃”与“纠缠”的陈年烂剧。
周塔塔摇摇晃晃上了一辆出租车。
楚陶然洗了手,郑重守候着自己的航班,线路图在脑海中一遍遍反复确认,从往后的衣食住行,甚至到购买一本崭新的《汉语大字典》都想好了,要给宝宝起个最好最好的名字。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只沉着脸浅淡的呼吸着,睁眼是这忙碌的机场繁华,闭眼就是那人的调皮五官。
直到坐上飞机,空姐看他始终表情凝重,一再询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惹得座位周边的乘客也跟着狐疑和紧张起来。
楚陶然厌烦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惫懒到了不愿说法语的地步,只假做语言不通,始终摇摇头一言不发。
即将下飞机,发觉自己起身的动作带了些高傲时,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幼稚的得意——他现在是一个父亲了。
八个小时的飞机他始终清醒地坐着,当身边的人都陷入昏睡时,他摩挲着手指,目光漫无目的地在这些乘客脸上扫过,想念某人想念得几欲发狂。
一下飞机就开机,楚陶然急忙接起林静涵的电话。
“小然!你知道依依会去哪儿吗!她不见了!我就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她就不见了……她还发着烧呢,我怕死了……”林静涵是真的快要急哭了,还不敢告诉楚老爷子,他昨天刚被乔惜锁门这件事气得不轻。
楚陶然脚步生生一顿,绷着声音:“别慌,没事,我的孩子,她一定认真对自己。”
他跑着出机场,耳边除了风声,就是江依依平日那些断断续续的刁钻话语。
连续跑过三辆出租车,楚陶然堪堪停在路边,像被抽离的灵魂,无声无息地回头看了一眼。
对面马路上的广告牌下,正蹲着一个纤细人影,她歪着头困惑地看着广告纸上的孕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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