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七百三十二章 谁谓尔无羊,星帆与窗,屿亦,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
两人对视着,江依依夹杂中间,很羡慕戚蓝离开时的潇洒。
“舅妈和舅舅当然都不是故意的,无心之言而已,我这个小辈自然是要学习长辈们的风度,芝麻小事本来就不值一提。”江依依和缓地说起来,把“兰心蕙质”的亲切笑容挂在脸上,“嗐,三三他就是瞎紧张,我第一次怀孕,他都大题小做好几次了,现在确实脾气差得很,以后我多管教管教他。”
“今天的火车恐怕是错过了吧,我去查查飞机,哥哥嫂嫂先别急,保证今晚就把你们送回去……”
林静涵端着几个空杯子去续水了,隔了几分钟回来把楚陶然叫去厨房剥玉米粒了。
————
白雪吸声,窗外枣树也像熟睡过去,投照在窗帘上的树影仿佛是个温柔的守卫者,凝成了帘布上的刺绣。
楚陶然洗漱过后掀开被子来到床上,把江依依轻柔揽进怀里,将她蜷缩的四肢耐心解开,重新盖好被子,两人相拥而眠,萦绕着一模一样的暗香。
他的手掌覆过江依依的,一直掩到手腕处,将不甚明显的伤痕点燃得微微灼热。早就顺理成章,江依依枕在他肩上,楚陶然的呼吸吹拂在耳畔,他的另一手上绕着点发丝,细细摩挲在她脸侧。
她觉得楚陶然的一切都刚刚好,但每每缩在他怀中,自己像身形极小似的,又觉得楚陶然是太过魁梧。
然而生活里,他其实还是刚刚好。
等楚陶然的呼吸平稳下来时,江依依缓缓睁开了眼睛。
轻轻蓬松开一点被子,江依依巧妙地抽出四肢,把自己从被子边角滑了出去。她近于无声地穿衣服,像回到了以前的混沌时候,从彻夜的失眠里起来,魂不附体地穿衣服,然后绕着南郊走上一圈又一圈,最后在维及艺术馆门口等待天亮。
但现在的她很清醒,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心里也十分平静。
昏暗中看了看楚陶然的安睡神态,她很快就回来,笑了笑,她拨开了楚陶然睡颜上的碎发。
从房间出来,蹑手蹑脚下了楼梯,到底是楚陶然家,不甚熟悉,她摸黑走着确实是十分紧张。
来到
院子里,踩着浅雪往院门走,她仰头看看,月明星稀,天空好似一定巨大的帽子,而她和万物就活在这顶帽子里。笼罩着无可比较的温度,说不清风吹雨打究竟是苦难,还是保护。
其他不熟悉就算了,但论翻这铁珊门,江依依自认为是专家。
她这一脚踩上去的时候是志在必得的,自己简直是暗黑女侠,能如利风般从容落地,狂拽炫酷。
就在这个即将奠定她翻墙成就的腾跃完成之前,忽然一个后拉力,江依依压着惊呼,顷刻栽进了一个怀抱。
楚陶然控着她腋侧,兜住她惊慌失措的腿脚,把这人在自己怀里从容扭转了过去:“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是出去看电影。”
他看着这丫头,恐怕这世上没哪个妻子会像他的这个一样,他结婚可能就是图个长见识。深更半夜地跟着在家里摸黑走路的妻子,她咋咋呼呼地走几步停几步,还谨慎小心地不时屏气聆听,就是完全没发现他正光明磊落地跟着,他甚至是坦然地抱臂走着的。
,
“那……如果是散步呢?”
“嗯,凌晨两点散步,真是有益健康。”
“哈……哈哈哈……”江依依干笑,厚着脸皮往楚陶然身上爬了爬,看他也不是十分生气的样子,说道,“原来才是两点啊,哈哈,你猜怎么着,我看错时间了呀,那回去吧,回去睡个回笼觉,我起早了,哈哈哈……”
楚陶然把她从身上扯下来,伸手就捏住她的脸,揪得她赶紧抽气讨饶,但楚陶然不听,说道:“你究竟是几岁?我看八岁都是多算了,养个孩子都没你这么皮的,和我说一句去看看戚蓝,能怎么为难你?”
江依依忽然没声了,翻动眼睛瞟瞟他黑沉的脸,说:“你那么崇拜七七表姐,看到截然不同的戚蓝,不别扭?”
楚陶然眼角一抽,咬牙切齿道:“看你睡觉偷跑,才是真的别扭。”
江依依抿嘴笑笑,客气拍了拍楚陶然的肩:“那别废话了,老公,咱们一起翻墙吧。”
————
高跟鞋一声一声地逼近,仿佛是在与夜风决斗,板上钉钉般声声蔓延到桥上。夜色混沌
,水天交接的地方僵硬如泥,从漆黑到青灰,与桥板上的昏黄颜色界线分明。栏杆上的白漆刷涂得极其敷衍,栏杆的横木下尚有几抹无人处理的白色废漆。灯光照在粗糙漆面,似拢着一层低俗而廉价的纱布,绞人神志,像是能被轻易揭掉。
人影自桥头而来,一步一声清脆,干脆利落,不留尾音。
“怎么着,被打击得要哭了?”
戚蓝抱着栏杆,坐在桥面上,两腿从栏杆缝隙里晃荡出去,像在监狱里等着别人来探监。他听了这话,看也不看来人,朝最中间的一道缝隙里吹了一口气,自己却反被从江上涌来的夜风吹乱了头发。
“季月,你是变态吧。”
她嘲讽一笑,在熟练的金属声里随手点燃了一支烟,呵出了一抹袅娜的灰白雾气。
“我不是,我不仅不是变态,而且可以说是大好人。”
戚蓝切了一声,转瞬哈哈大笑,用力捶打着栏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出其不意地拽下季月的手来,夺了她指尖的香烟,舔进自己嘴里,深吸一口,极缓地吐出来,凝睇于对方,问:“你既然不是变态,和我搞在一起干什么?”
季月劈手把烟抢回来,给他一记鄙夷,说:“你就应该和变态在一起吗?”
戚蓝又笑,笑完了把脸重新藏进栏杆里。他的脚下是浮光万千,踩在鼓噪里前行,灵魂也能随着晦暗江水流向无名之地,在寂寂无声中倾巢而出。
“我没错,我只是看不上平庸的价值和欲望,他们真是俗得要命。”
“你当然没错。”季月熄了香烟,拽着戚蓝头发把素颜的他从栏杆里拉出来,用嫌弃的目光把他打量一遍,说,“如果要安慰,那我爱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