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七百三十七章 是以有誉处兮,星帆与窗,屿亦,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
楚陶然擦着头发进卧室来,江依依正团在藤椅上涂指甲油,身上松松套着他的衬衫,像个孩子一样在专心玩自己的小游戏。
他拉开书桌边的椅子,朝向江依依坐着,发现她把自己用来捆画笔的橡皮绳用来绑头发了。
“戚蓝怎么样了?”
“估计是在联系整容吧。”江依依咯咯笑起来,摇头晃脑的,连甲油刷也拿不稳了,“你也太损人了,为了防止他又去大舅舅那边挑事,竟然直接朝着脸揍。”这下至少是在伤势恢复以前,戚蓝都能很低调很安分。
“舅舅的老思想根深蒂固,表姐当年的事情又伤了他对子女的情分,可能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戚蓝的选择,那他们两人最好就是互不打扰,各安其事。”
“戚蓝很好赢吗?”江依依仔细回忆一番,“我从来都招架不住,他可太狠了。”
“他的攻击性很强,问题是不善于防守,缺少专业的训练。”
江依依偏头一想,有点道理,戚蓝出手老辣狠厉,动作大开大合,实打实地攻人要害,但往往是放弃了自我保护。
她古怪地打量楚陶然,问道:“哎,要是我们的小孩以后也像戚蓝这样,你会和你舅舅一样吗?”
楚陶然收了毛巾,折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桌角,说:“我觉得挺像‘艺术家’的。”
“‘艺术家’好像都很疯狂,疯狂到不保护自己。”江依依伸直五指,高高举起,以黑色的窗户为背景,发觉自己涂得到处外溢,撇撇嘴,把指甲油瓶子都拧上了。
“是在乎的没那么多,心里有一种追求,尽管世人都难以理解,但在自己看来,任何东西都可为之牺牲。”
她从窗棂处收回目光,脸上虽有淡淡的哀愁,但更多的是随和的轻快:“我第一次见到戚蓝,就觉得这人与众不同,真的很招人欣赏。”
“确实。”
楚陶然轻扬头发,记得那对蝴蝶骨,肆意袒露的时候像在尽情奚落他人的庸俗与乏味,那种玉石俱焚的游戏精神,恍然和七七的轮廓是重叠的。
“我大学的时候可还选修过‘艺术流派鉴赏’呢。”糟糟的指甲
摸起来也坑坑洼洼,江依依忍不下去了,就把卸甲水拿了出来,“大舅舅的态度可能真的是和教育背景有关,他们那辈人是看四书五经长大的,我们这辈人从小就想着离经叛道,我就觉得戚蓝的问题实际表现上不过是个穿着问题,也不能算是‘问题’,他那种破除性别界线的方式,很酷很大胆,但大舅舅偏偏就觉得他是一棵歪脖子树,不仅看不惯,还非得把他歪的地方都砍了。”
说完后等一会儿,意识到楚陶然没接自己的话,江依依看过去,原来那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碎发挡在额前,眼睛幽幽一片。
“怎么了?是我搞错了?”
“你选修‘艺术流派鉴赏’干什么?”
“文学的跨学科性质很强,我力求触类旁通,有什么问题吗?”
“理论上我认为没有,但据我了解,江同学从来都不喜欢上课,更别说是其他学科的选修课了。”
,
江依依立刻挺直腰板,骨气斐然道:“人是会变的,我也有勤奋好学的一面,提高审美能力,加强艺术修养,那是一个文学类学生的基本追求。”她得意洋洋地挑眉,“‘艺术流派鉴赏’的课程论文,我可是最高分,老师当年还建议我修缮一下拿去发论文。”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学?”
“你在法国。”说完她一顿,撇撇嘴举起两手无奈对楚陶然做投降状,“好吧好吧,是我对楚画家念念不忘,去艺术院表达相思之情,行了吧,正如你所想,你这下高兴了!”
楚陶然低头轻笑一声,去到她那边拉开藤椅坐下,斜倚着将她打量一番,似在欣赏某样珍爱的收藏,心情极好地说道:“指甲也太丑了,单色都涂不好,耐心太差。”
江依依洗指甲的动作一停,抬头瞥他一眼:“不关你事。”
“我给你画。”
“不用,哪敢劳动楚画家。”
楚陶然只管望着她莫测一笑,忽地抚上她耳畔,倾身拉近,咬住了她口是心非的唇。
“也不是十分劳动。”他淡笑说。
江依依往上看看,抬起食指按了按楚陶然近在咫尺的唇,揶揄说道:“楚先生
,你可真是好哄。”
楚陶然把她的手拉下来,在眼前看看,把桌面上纷杂的各色指甲油瓶都揽到了自己身边来。
“我给你画指甲,你给我看课程论文。”
“我就知道,不可能,论文早就没了,多少年了都,我电脑都换了好几个了。”
“那你把电脑给我,我找。”
“哎呀,我那时候写的论文真是小学生写的,很菜的,参考文献的页码有一大半是瞎编的。”
楚陶然又不应声了,低头专心在她指甲上勾勒,江依依看他这反应,知道这人肯定是打定主意要亲自翻她电脑了。
“楚陶然,我觉得你这人很幼稚。”
“你是拿我和有些……输了棋就连晚饭也不吃的人比吗?”
“是你偏不让我!我就差一步,你让我一步就吃不了我的‘炮’了!”
“我以前让过你,然后你就会一直和我下,一直赢一直下,一旦输了就生气。”楚陶然换了一支小号笔,“我也不知道像你这么成熟这么不幼稚的人,棋品怎么会这么差。”
江依依把他看了一会儿,猝然醍醐灌顶:“所以你宁愿和小白下棋,就是不愿意和我下?”
楚陶然看她一眼,没说话。
江依依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抽手后仰在了椅背上。
楚陶然默不作声地探身把她的手重新拽去眼前,继续填色。
“你猜我当初论文里评论的是哪幅?”
“a大当年开鉴赏课的是陶教授,她最喜欢蒙克。”楚陶然头也不抬道,“《呐喊》太出名太普遍,所以你估计是选的《吸血鬼》,1893年,石版画,奥斯陆博物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