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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陶然清淡一笑,说:“他说我也有阴影,而且很重,所以现在看不得波折,实际是太怕重蹈覆辙。”
“什么重蹈……”她话音一挫,便停在这里再无下文。
当年那一场,到底是两败俱伤。
“他说要见你,明天我陪你去。”
江依依立刻抽走自己的头发,站离了楚陶然,说道:“我不去,我不吃药,吃药影响小宝宝的,我不吃,不能吃。”
捧起她的苍白面孔,楚陶然直对着那眼中的急遽坍陷,缓慢而坚定地说道:“你会去的,他让我给你带个问题,《三国》中关羽‘刮骨去毒’,他让我问你,为什么只有刮骨,才能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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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彬看过了《小王子》,刚放在床头柜上准备睡觉,房门就被轻叩了两声。
“谁?”
“我。”
“没锁。”
推门进来的是楚陶然,他看过一遍江彬卧室里的陈设,道:“这个意式的放这里很难看,三楼储物间有个实木的旋转书架,明天换过来。”
“那个书架是我姐喜欢的。”
“她明天没时间喜欢。”楚陶然拿了遥控器,把空调温度降了些下来。
江彬往床里面让了让,方便楚陶然从复式二楼降下了折叠床。
“你们回来时不还好好的吗?”
“我们现在也好好的。”
“那我明天不换书架了。”
楚陶然抖开毯子转头回来,望他一眼,那深重的眼神差点就让江彬不堪重负地从床上起立了,楚陶然只给他一句话:“等我亲自动手,你这边和储物间,都没什么好剩的。”
“好的明白,我明天一定。”
他点点头,取了熨烫机出来熨毯子,他每次临时过来投奔,都是一板一眼地熨过再睡,要是在这期间江依依没主动道歉,楚陶然真在这里睡了一夜,那第二天早上,他会把江彬的起床程序挑出一万个错处来。
哪哪都不会顺眼。
“姐夫,要是我能劝,我劝的她听,那我肯定去跟她说。”
“你明天英语摸底考试,准备好了吗?”
江彬脑仁一痛,老老实实躺进
床铺最里侧,发誓再不多说任何一句。
楚陶然一声不响地熨完了毯子,照例是看看手机,也很讲道理,还拿着手机等了一等,十几分钟后就把手机放下了。
江彬在这低气压里不可能睡得着,在枕头左右看来看去,最后忍不住,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小王子》。
但横空而来的另一只手却比他更快更从容,拿了书,旋了一把椅子出来坐,像主人一般把他的床头灯给调亮了。
“你看这个?”
江彬蹭着枕头和被子点头,弧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楚陶然稍挑了眉毛朝他望去,江彬赶紧张口:“是的,刚刚才看完。”
楚陶然得到配合后收了目光,翻看了起来。
江彬便问道:“姐夫看过这本吗?”
“没有。”
他说得坦然而平静,江彬顿时觉得他姐老说的“术业有专攻”是很有道理的,毕竟是画画的人,文学阅读上自然稍微欠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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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读的是原版。”楚陶然又说。
江彬噎了一下,只得说道:“其实这个译本也不错。”
“差得远,中文蕴藉,但法语准确,翻译过来后很多明确的东西反而被处理得模糊了,不是所有模糊都等于哲学。”
“可是《小王子》是童书,里面那些童言童语,不就是模糊的吗?”
“不是,小孩子说话准确,大人反倒模糊。”
江彬绞着被子转了半圈,趴在床上,往楚陶然的椅子那边凑了过去:“姐夫,我没懂。”
“这有什么不懂的?《皇帝的新衣》你光是读来认字的吗?那故事里还看不出来大人与小孩的区别?”他看这小人一眼,目光立即就重回了手中书页,“怎么这么笨,你姐姐看书从来都是举一反三的。”
江彬现在跟楚陶然混得熟了,除了在江依依面前,平时在学校怎么也算是拔尖的学生,现在新学期刚开学没多久,听了这话心里难免有些不服,就直白说道:“不是我笨,是你现在心情不好。”
楚陶然从书页上方露出一双寒浸浸的眼睛来,把人一盯,江彬立即萎靡了气势,不自觉地往被子里
缩了缩。
“既然你不笨,那你告诉我,看完这本《小王子》,中译本,你都学到了些什么?”
江彬努力直起脖子,说道:“很多啊,基本的是一些语文知识,比如认识了一些生字,其他还有一些人生哲理,比如不能跟那个国王一样狂妄自大,不能像那个玫瑰花一样任性,不能做那条毒蛇,还有……还有……总是就是要追求真善美,做好人,做好事!”
他再也说不出其他后,楚陶然沉默了一阵,好一段时间没有任何评价,江彬从惴惴不安到信心满满,最后再到惴惴不安。
“你姐当初看的也是中译本,她选的是插图精美的,后来陪我学法语的时候又重看了一遍原版。”
江彬感觉出来他要说什么,就抢先道:“我姐看原版的时候已经大学了,她学的就是文学研究方面的,她看《小王子》肯定看得深,我才是小学生,这不好放一起比。”
“她第一次看是三年级。”
那江彬便追问:“她看完什么感觉?”
“她说故事本身很有意思,但非要从里面学东西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人容易被限制,思维也容易被限制,比如我刚才那么问你,其实你本身也就睡前读了打发时间,根本不是特地钻研,但被我那么问,你就像有回答模板一样开始胡诌,多阅读有的时候是为了帮助你跳出思维的固定框架,但是,如果你仍带着固定的框架来阅读,那从头到尾都是多此一举。”
“可是我们考试,就是会有题目问‘你从这个故事里学到了什么’。”
“考试是考试,你不会一辈子都考试,但你一辈子都离不开思考。”
江彬也好一阵没说话,缩在被子里沉默,灯光下的眉峰阴影浅淡,像极了江依依。
楚陶然问:“怎么了?又没懂?”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们讲书的样子都好像。”
楚陶然捻着书页没动,低头沉静片刻,才将这页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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