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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泡泡......”
江稚鱼握紧手机,这一刻,泪水霎那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汹涌而出。“对不起,泡泡,对不起,妈咪骗了你......”
“妈咪,你骗我什么了?可是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
“对不起,泡泡,你没有爸爸,你爸爸他早就死了。”
“啊~”泡泡的声音,不知道多难过,多失望。
手机里,清晰传来泡泡无比难过的哭声,还有育婴师和护工安抚泡泡的声音。
听着手机里的声音,江稚鱼紧紧地闭上双眼,却阻止不住泪水肆意。
“江小姐,你还在吗?”几分钟后,照顾泡泡的育婴师的声音响起。
“在,我在的。”江稚鱼慌忙调整自己的情绪,抬手去拭满脸的泪水。
“江小姐,疗养院这边的费用很快又要用完了,还有基金会那边的资金也出现了紧张。”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转钱过去。”江稚鱼点头,又很不安地问,“泡泡她......”
“江小姐放心,我会哄好泡泡的。”手机那头的育婴师迟疑一下,“江小姐,你已经有半年时间没来瑞士看泡泡了,她很想你。”
“我知道的,我知道。”江稚鱼的眼泪又要决堤,“我会尽快过去,泡泡就拜托你了。”
“好。”
......
把车从江家开出来,江稚鱼一时不知道要去哪。
路上经进一间酒吧,她把车停了过去,然后给闺蜜舒姝打电话。
舒姝家离的近,才一刻钟就赶到了。
看到像一只流浪猫似的蜷缩在车旁,脑袋埋在双膝间的江稚鱼,舒姝立即冲下车把人扶起来,上下左右的打量。
“你这是怎么啦,大晚上的蹲这儿干嘛?”
江稚鱼摇头,“没事,就是想叫你去喝两杯。”
说着,她拉着舒姝往不远处的酒吧走。
光线一转,舒姝这才发现她双眼红的跟兔子似,顿时炸了,“宝贝儿,谁欺负你啦?”
江稚鱼冲她笑,“还能有谁。”
“又是鹿见深那王八蛋?”舒姝问。
江稚鱼不答,只拉着她说,“走吧,陪我喝酒去。”
她不答,那就是默认,舒姝炸的更厉害了,“鹿见深那个王八羔子是不是又为了南桑那朵白莲欺负你了?”
京北顶豪圈子就那么点大,新婚夜鹿见深抛下江稚鱼这个新娘,跑去替南桑顶下意外杀夫的罪名的事,圈子里早就传开了。
舒姝知道后,第一时间给江稚鱼打了电话,江稚鱼当时什么也没有说,只说她没事。
舒姝了解她,她向来要强,不喜欢别人同情可怜自己,自己能扛的事,就绝不连累别人,所以她当时忍着没去找江稚鱼。
江稚鱼冲她笑笑,不答反问,“陪不陪我喝酒啦?”
舒姝心疼的要死,用力点头,“陪,必须陪,今天就算是喝死,我也陪你到底。”
两个人进了酒吧,要了间包厢,然后啤的白的点了一堆的酒。
江稚鱼的酒量其实不好,舒姝也是,但顶不住两个都人菜胆大,一杯接一杯不知道灌了多少。
喝了一半,江稚鱼就顶不住捂着嘴冲出包厢,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晕头转向的找洗手间,结果洗手间没找到,她一头撞进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膛里。
男人也刚从另外一个包厢里出来,正握着手机打电话,被人撞到,他下意识的拧眉,低头看去。
“稚鱼?!”男人诧异。
江稚鱼这会儿还有两分清醒,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捂着嘴巴抬头,“师——”兄!
“呕——”
胃里实在是翻腾的厉害,一个“兄”字还没有出口,江稚鱼再也控制不住,吐了出来。
男人赶紧扶住身体摇摇欲坠的江稚鱼,任由她趴在自己怀里,稀里哗啦的狂吐,英俊的眉宇有些心疼的拧起。
江稚鱼根本止不住,直到把胃都吐干净了她好受些,才停了下来。
酒吧经理端着酒走过,看到江稚鱼吐了男人满身的污秽,地上也是,惊讶的瞪大双眼。
男人扫了经理一眼,单手搂紧江稚鱼,腾出另外一只手摸出钱夹来,拿出里面所有的红色钞票放进经理的托盘里,“麻烦清理一下地板。”
说完,他收起钱夹,而后,将已经晕晕乎乎完全站不稳的江稚鱼打横抱起,大步离开。
经理看看托盘里的那一叠毛爷爷,又看一眼男人怀里的江稚鱼,眼睛一时瞪的更大了。
那......那不是鹿林集团太子爷鹿见深的老婆江稚鱼么?
反应过来,经理赶紧一路小跑进了另外一个包厢。
......
鹿见深接到好兄弟打来的电话,是凌晨三点了。
他闭着眼靠在南桑病房的沙发上,明明很累,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烦燥的很,胸口像堵了团泡过水的海绵,呼吸都难受。
晚上从江家出来,原本他打算去找江稚鱼的,结果南桑的电话打过来,说她很怕,睡不着,问他能不能去陪陪她?
鹿见深没有拒绝,来了医院。
感觉到手机震动,他立刻弹开了眼皮摸出手机,看一眼之后便起身往外走。
也就在他拉门出去的时候,病床上,南桑跟着睁开了眼。
鹿见深出去,反手将门关上,接通电话,“什么事?”
“在哪呢?”
“有事就说,有屁就放。”鹿见深相当不耐烦。
“江稚鱼呢,你没跟她在一起吧?”对方又问。
鹿见深狭长的眉峰拧起,“别废话,快说!”
“我在夜光,刚刚有人看到一男的抱着你老婆走了,两个人姿态亲昵的很啦。”
鹿见深黑眸蓦地一沉,“没看错?”
“靠,就江稚鱼那张脸,那身材,全京北找不到第二个好吧,怎么可能看错。”
鹿见深闻言,一个字都没有再说,直接挂断电话就走。
“阿深!”
忽然,身后的病房门被拉开,女人虚弱无助的声音传来,“你要走了吗?”
鹿见深这才又想起来,这是在南桑的病房。
他停下转身走回去,黑眸幽深,拧眉看着南桑道,“江稚鱼在酒吧喝醉了,我过去看看,你好好睡,我下班后再过来。”
“小鱼怎么跑去酒吧了,难道是生你的气了吗?”南桑一脸歉疚,“对不起,阿深,我不应该打电话叫你过来陪我的,你快去找小鱼吧,看到她后,替我向她道歉,好好哄哄她,女人都是要哄的。”
“好,你别操心,回去睡吧。”鹿见深答应,声音里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急切。
“嗯,路上小心!”南桑点头,目送鹿见深离开,在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的时候,脸上的温柔笑意,刹那消失殆尽,转而被一片阴翳取代。
看来,江稚鱼在鹿见深心里还挺有份量的。
不过,那又怎么样?五年前她能让鹿见深承认她,现在,她照样能。
另外一边,鹿见深进了电梯后,就立马拨通了保镖的电话,让保镖查江稚鱼被谁带去了哪?
十分钟不到,保镖查清楚一切并给了他一个精准的地址。
“周彦西?”听到这个名字,鹿见深眉头瞬间紧的能夹死苍蝇,“他什么时候来的京北?”
“昨天下午到的。”手机那头的保镖回答。
“他来干什么?”鹿见深问。
“这个不清楚。”
鹿见深咬了咬后牙槽,一脚油门将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开了出去。
......
凯悦大酒店是鹿林集团旗下的六星级酒店。
周彦西带着江稚鱼回了凯悦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后,叫了两个女服务生来帮忙,给她洗澡换衣服,周彦西自己则去了另外一个浴室洗。
等他洗完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套房的大门刚好被人从外面推开。
周彦西掀眸看去,就见酒店大堂经理陪着满身煞气的鹿见深闯了进来,他们身后,跟着数名保镖。
“我老婆呢?”
鹿见深如鹰隼般的凌厉目光迅速在总统套房里逡巡一圈,冷声问。
周彦西笑了笑,不紧不慢在沙发坐下,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哂笑道,“原来鹿总知道自己是有老婆的人。”
“周彦西!”鹿见深眉眼凌厉地睨着他,眯了眯眼,“你不好好在你的深城待着,跑来京北管闲事,是不是有点吃撑了?”
周彦西倒好酒,端起酒杯挺闲适的往沙发里一靠,“我撑不撑就不劳鹿总费心了,但我小师妹的事,我今天管定了。”
“是吗!”鹿见嘴角勾起一抹阴翳的弧度,半个字的废话也不再多说,直接冲向主卧,一脚将门踹开,去找人。
视线在卧室里逡巡一圈,却根没看到人。
主卧的大床也很整洁,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正当他转身要去侧卧找人的时候,却听到主卧的浴室里有动静传来。
他黑眸一沉,疾步朝浴室冲去,又暴力的一脚将门踹开。
浴室里,早就醉的不省人事的江稚鱼靠在浴缸里,两个女服务生正艰难的想将她从浴缸里扶出来,给她擦干净穿衣服。
结果,人扶到一半,浴室门忽然“砰”的一声巨响被踹开。
两个服务生吓一大跳,浑身一抖,手上的力道一泄,再加上江稚鱼的皮肤细嫩软滑的跟泥鳅一样,被扶到一半的人就这样“噗通”一声又落进了大浴缸里。
“江稚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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