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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远道:“实不相瞒,前些时,我们被江淮四偷袭,虽然没什么损失,却也怕他们再来,后来又听说他们联合了十八家山堂想要对付我们,就更加大意不得了,所以我让持弩手以地势防守!”
又把从任春山那里听到十八家山主在安庆结盟的事简略说了。
“可恨!”刘坤一骂了一声:“这个江淮四,我要让盐捕营把他们全部抓进大牢!”
又向江文远道:“对方势大,我有心帮你把十八家山堂巢了,但他们不在两江地盘上,但你只要需要帮助,我就派官兵过来!”
江文远摇了摇头:“多谢大人,江湖的事还是由江湖解决吧!我们有能力应付,而且我要让他们之后再不敢惹清帮,只是过程中难免死人!”
“你放心,你杀的人都记到我头上,我也是几年没剿匪了!”刘坤一一直都力主剿匪,眼下的江文远又让他十分喜欢,也愿意给他这层保障。
江文远施礼感谢。
刚送走了刘坤一,李能掌就满脸不高兴起来:“重开漕运能赚几个钱?人家江淮四都不愿意,却来推给我们!”
江文远道:“你以为我是为了漕运才答应刘大人的呀?”
“那是?”李能掌和夏竹林都伸长了头。
“是为了建立清帮分帮?”
“建立清帮分帮?”
“对!虽然我们现在也有了几十家分帮,但还远远不够,在漕运行船过程中,我们在沿途城市一直建下去,这样,我们的清帮的东西就能销售遍天下!”
“可是……”李能掌皱起了眉:“由谁去呢?我们现在这么多厂坊,都抽不开身哪!”
江文远道:“我去!”
“你去?”李能掌紧张起来:“那更加不行了,且不说你不懂得行船,此去京城千里之遥,现在也不太平,路上也会随时遇到土匪,怎么可以?”
江文远道:“不会行船我可以学,至于土匪嘛?你觉得我是怕他们的人吗?”
“哎!”李能掌和夏竹林只是叹了一声,一时无语,一个连灭三家山堂的人,的确是不怕土匪,但又哪里又放得下心?
接下来的几天,江文远便找到了刘大头和江媚桃,和他们商量纺纱坊、布坊和染坊的建设,江文远对于这方面的技术并不是太了解,处处都需要向他们请教。
刘大头、江媚桃两个把织布、纺织的流程都说了,并把一些现有的工具都找出来。
一连用了几天,江文远把他们的技术知识总结一下又去找了夏竹林,向他请教西洋相关的技术,夏竹林也给了很多意见。
最后,江文远又进行了统一设计,制作成了纺纱机、浆染机、织布机等样品,试验之后,感觉一切都合理。
便画出了布坊、染坊、纺纱坊等作坊的图纸,再交给李能掌和管大,让他两个分配给出去做。
正好把之前建成衣坊、轧棉坊、米面坊的人抽调过来,几乎是无缝衔接,过程中倒也不需要江文远多过问。
但是江文远也没有闲着,开始研究起了千里船。
其实他对船都并不是太了解,便把兴武帮之前的船捞上来岸来研究。
这样倒让顾念儿极为欢喜,因为她一者是对船极为了解,再者也力气奇大,每每江文远都要把她带在身边。
见江文远之前和江媚桃整天在一起,现在又把顾念儿时时带在身边,无依受不了了。
但是这小丫头不自己去向江文远表达心中的不满,却去找管香罗:“姑娘你危险了啊!”
待管香罗问时,无依道:“之前是江媚桃,现在又来了一个顾念儿,她们都是来和你抢先生的哇!”
管香罗也皱起了眉:“江媚桃不是他姐姐吗?”
“又不是亲姐姐呀,谁知道在一起会不会出事哇?有情哥哥,难道就没有情姐姐吗?”无依怨道。
“这个也不可不防!”管香罗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应该怎么办?”
无依怂恿道:“你去和先生说哇,别让他围着她们转,而且他把我这个赔嫁丫头带在身边,也可以做很多事的呀,只是我没那顾念儿力气大而已!”
因为那时的女人身份低微,女方出嫁时也有赔嫁丫头,又叫陪送丫头,就是原来的姑娘用着顺手的丫环,也一起赔送到男家,虽然是夫人的丫环,但也时时会服侍于男主人,也包括床上的服侍。
自从发现了江文远不但脑子没毛病,而且超越平常人之后,无依丫环对脑残的梦想就破灭了,但因为管香罗喜欢江文远,她也就以赔嫁丫头自居了,希望有一天管香罗出嫁时也把她带到江文远身边,那是又不是一夫一妻制,陪嫁丫头也是正常,管香罗还答应她了,因此她倒也没多少失落。
管香罗怒了起来:“你这丫头,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毛病,一见他我就腿软气短,半句话也说不出,你让我怎么和他说?”
“哎!”无依叹了一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么长时间了,她一见江文远还是犯病,实在是没办法,看来这位姑娘是指望不上了!
“要不,我们去给他们送茶水吧!”这管香罗只要不在江文远身边,也是一肚子主意,只有先和江文远接触,才能和他有说话的机会。
无依眼前一亮:“好的哇!”
又听管香罗道:“但是你要注意时时扶我,别让我在他面前再瘫下去出丑,而且说不说出话我也不敢保证!”
当下,两人准备了茶水,提着茶壶、拿着茶碗,又备了些点心,一起装进食盒,往江边而去。
远远地,就见江文远和顾念儿在捞出的一个船边,对着头坐在地上,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无依顿时醋意上头,指着对管香罗道:“看看!看看!他们两个亲近到什么程度了呀?”
虽然管香罗也气愤,但一进入江文远的视线,双腿和嘴就已经开始不听使唤,只是“嗯”了一声,也没说出其他的话来。
无依走上前去,见江文远和顾念儿正在沙滩上画着什么,便道:“你们头对头的在干嘛呢呀?”
江文远猛地抬头:“我们在讨论千里船的动力系统!”
其实,地面上那副图正是江文远画的简易图纸,有些问题他正在和顾念儿探讨。
虽然顾念儿也不太懂,但时而接一句话,也能给江文远带来灵感。
“切!”无依白了一眼:“她一个丫头懂得啥呀?”
顾念儿更是不相让:“你说什么呢?刚才活板一头固定的想法就是我提出来的!”
的确,这顾念儿倒也真的聪明,刚才江文远和她讨论之时,的确也提出了几个正确的建议。
“是呀,念儿姑娘真的很聪明的!”江文远也抬头肯定道。
“当初建省柴灶时,你还夸过我聪明呢呀!现在又去夸别人!”当然,这是无依的心理话,嘴上却在道:“我和姑娘来给先生送茶水了,说着,从管香罗手里接过食盒,放在地下,取出茶壶茶碗,倒了一碗,递给江文远!”
江文远接在手里,又转递给顾念儿:“念儿,你也一定渴了,你先喝吧!”
顾念儿倒也没有客气,道了声谢,就把茶水接了过来就要喝,却被无依一巴掌扇翻:“你凭什么喝我给先生倒的水呀?”
“这是先生给我的,为什么我不能喝?”感觉到无依的敌意,顾念儿也不相让,一边吼着,一边站起身来。
“凭什么先生给你递水呀?”无依一手提着茶壶,也往前近了一步。
“因为我是先生的丫头!”
听了这一句,无依的气更大了:“我还是先生的陪嫁丫头呢?也没让他给我递过水哇?”
江文远突然把眼睛瞪大:“怎么你是赔嫁丫头了?”
“看看,先生都不承认你是陪嫁丫头!”顾念儿一时得了理,指手向无依道。
无依道:“怎么不是?先生是要娶我们姑娘的哇,到时候我一定是陪嫁过的呀!”
“我什么时候说要娶你家姑娘了?”江文远一脸疑惑地看向了管香罗,见管香罗站在不远处,一张小脸通红,怯生生的让人心疼,准备好的话的话便也没有说出口。
又听无依吼道:“你算是什么丫头呀!”
“我是通房丫头,而且是总领帮亲口承认的!”顾念儿也真是言语无忌,什么都说得那么大声,那么理直气壮。
江文远却受不了了,现在的他听到“通房”两个字就脸红。
无依却不知道什么是通房,又吼着问道:“什么是通房丫头呀?”
顾念儿道:“就是我住的房子和先生的相通,他什么时候叫我,我什么时候到,而且只要先生什么时候要我,我就什么时候给他!”
无依不解:“给他什么哇?”
顾念儿一脸傲骄:“只要是女孩家身子上有的,都给呀,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前面还是后面,都给呀!”
“咕咚!”江文远惊得吞了一口唾沫,这女孩的嘴真是莽浪呀,什么话都敢说,而且还说得么理直气壮。
捂了一会脸,生怕顾念儿再说下去有更出格的话,江文远连忙站起,夺过无依手里的茶壶:“不就是倒一杯茶的事嘛?至于这么生气吗?来来来,我给你们每人倒一杯!”
说着,倒了三杯,先递给无依和顾念儿,又递给管香罗一杯。
一见到江文远,这管香罗真的又犯病了,站在原地半点也动不得,好不容易抬起手接住茶,又抖得撒了大半。
江文远还以为顾念儿的话让她生气了呢,连忙道:“这姑娘嘴上没把门的,你别听她瞎说!”
其实这也是江文远想多了,自南宋以后,礼教日盛,平时话语难有这方面的涉及,就是顾念儿,也是那天在树林里听了维特白的话才受到的启发。
现场之中,中除了他懂顾念儿说的话,管香罗和无依都不懂。
无依意会了好一时,仍然不懂,气愤道:“什么上面下面的哇?先生不爱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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