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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在苗有心想说:“这种人还救她干嘛?”但是想到自己已经成为他的人了,自然要什么都依着他,便说道:“好吧!”
说着,把手向周围一招,接着就听见房屋周围“吱吱”连声,毒蛇、蜈蚣、蜘蛛等毒物也都从墙缝中钻了出来。
看到那么多毒物都向狄柳和自己围来,徐春山吓得“哇”地一声大叫,松开狄柳跳出侧间门外。
江文远气愤道:“这长臂女人曾把你从镇江的石堆内扒出,又陪你去广州治伤,你变成这样丑样子,她一直对你不离不弃,你对她只有这点情意吗?看到有危险就丢下她自己跑?”
蓝在苗白他一眼:“就你话多,你还想让他对她有多少情意,还想像上次我们两个一样在蛊虫下那样一次呀?”
江文远脸一红:“我不是……我是……”
不等他解释清楚,蓝在苗已含笑拉着他走出侧间:“快走吧!”
也出了侧间。
徐春山想到自己刚把狄柳送给岳老飘,正在心中愧疚,现在又把她丢在毒物中自己逃生,更加心里觉得对不起对方,向江文远说道:“总坛主……把她丢在那里,还不被毒蛇吃掉呀!”
不等江文远回答,蓝在苗先说:“假惺惺的!不会的,这些毒虫是给她解毒的!”
徐春山听后点了点头,才算放下心来,说道:“那我在门外等她!”
江文远说道:“难道你不进去?如果她……”本来想说“她在里面情发了怎么办?”
还没等他说出口,便被蓝在苗拉走:“你怎么这么多话,他爱进进,不进拉倒!”拽着江文就要出正庙。
江文远说道:“你不是说这种蝠翼蚀魂蛊是催情的吗?”
蓝在苗说道:“我骗江媚桃的话你也信!”
江文远问道:“可是你那么大力气把我搂……搂住,还对我那么野蛮……”
蓝在苗说:“我就是想得到你,怕用力小降不住你!”说着已经拉着江文远出了正庙的门。
江文远一脸的委屈,如果那夜真是蚀魂蛊催动的结果,江文远还能对蓝在苗理解,但现在听到她就是为了想得到自己才那样,心里极大的不舒服,自己那可是第一次呀,而且还被她那么粗暴的对待。
看着江文远脸色,蓝在苗问道:“怎么了?”
江文远气道:“我不想理你,你知道你那次把我糟蹋成什么样了吗?”
蓝在苗脸上含笑,嘴里却在赔礼道:“对不起了,是我错了,以后我小心点,不那样对你啦,你别生气了……”
徐春山自然听不懂蓝在苗说的打情话,站在侧门前往里去看,只见毒虫堆成一座小山,把狄柳压在下面。
本来他还想义气一把,进入里面去陪狄柳,但是看到那些毒虫,真的是他没那个胆量。
没有办法,只得在门外焦急的等待。
江文远被蓝在苗连撒娇带赔礼,心里的气才算顺一些,又向蓝在苗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止痛的蛊?”
蓝在苗说:“有呀,用蜘蛛就可以!”
江文远又说:“那你去帮黑儿去拔去她身上的棘刺吧!这个女孩好可怜!”
为了让自己的男人高兴,蓝在苗应道:“好,我去找她!”
出得庙院外,去找林黑儿时,却哪里都没有找到,连叫多遍,也没有应声,去告诉江文远时,江文远更加焦急,说道:“这丫头去了哪里呢?她身上还有那么多刺呢!”
正焦急间,便见叶穗儿走了过来,说道:“总领帮,她恐怕是走了!”
江文远惊问道:“走了?”
叶穗儿点了点头:“刚才我们出来庙院后,她到在河边,我以为他要洗脸,但她却只洗了一下头发,割下一绺放在我手里,并对我说:‘我身上也只有这绺头发能洗得干净了,你替我转交给他!’我当时也没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现在找不她不到,我才想起她说这话的深意!”
一边说,把一绺头发递给江文远,又说道:“她是被香蝉姐影响太深了,香蝉姐就是因为觉得自己身子脏了才离开的,离开前她和黑儿无数次说过身体脏配不上你,留在你身边只是伤心等语。”
接过那绺湿发,江文远叹了一声,也想起了樊香蝉,樊香蝉出身于书香门第,对于名节贞操十分重视,虽然林黑儿没有她的学识,但是在宿迁是把她两个一起擒住,又一起去徐州经历了那么多,想来是对林黑儿关于这一类的话说得太多。
让林黑儿也觉得自己身体上的自卑,现在刚刚救下她,竟然挺着一身的伤走了。
想着时,江文远的心沉沉的,似是被压上了一块巨石,既替这个时代沉重,也替林黑儿和樊香蝉悲哀。
樊香蝉在归德府唱戏的时候,还曾经要救自己,结果,之后也对自己避而不见的走了。
江文远心中沉闷了一时,又向叶穗儿问道:“她给你头发有多长时间了?”
叶穗儿答道:“有一会了,你让武卫右军去围那些义和团弟子时她给我的,我当时接过头发,只顾去看那些义和团弟子被围,便没有注意她,都怪我呀!我怎么就不看住她呢?”
说着,叶穗儿顿足捶胸了一下,又说道:“这黑儿也是的,像我这样没心没肺没脸没皮的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走呢,即使不能成为真夫妻,露水的也行呀,即使没有露水,平时多看一眼也行呀,总比离开要好吧……”
说着,她也满脸是泪。
江文远心中的沉重又增加了几分,但眼下他仍想看看能不能把林黑儿找回来,毕竟一个女孩家在外无亲无故的。
便向管大吩咐,让他去周围散开找找。
武卫右军听说后,也分散出去寻找。
虽然月色明亮,但到底是夜里,都找出去几里地了,也没有找到林黑儿的影子,或许是她藏在哪个地方了,也或许是已经走得了远了。
回来报给江文远后,江文远也是无奈,虽然心中牵挂这个面色略黑的小女孩,但又能怎么办呢?
未过一时,饭烧好了,江文远让管大把船上带的所有碗都拿出来,但因吃饭的太多了,有近两万义和团弟子,只得轮流着使用碗吃饭。
吃到大半夜,才算把饭吃完,虽然过程中没有更多的菜,几乎都是白米饭,但对于这些多天没吃饱饭的义和团弟子来说,却是分外的香甜。
就连被救活的狄柳也连吃了两大碗,放下碗,拉着徐春山来到江文远面前跪倒,狄柳说道:“多谢江先生不计前仇,还救我性命,并教训我夫君,让他发誓日后一心一意对我,我给你磕头了!”
趴在地上磕了个头,再次抬脸时,眼里全是泪水。
徐春山和狄柳一起磕头,并说道:“江先生放心,现在的我决定痛改前非,日后一定好好做人,和柳儿好好过日子,再不做有害天良的事!”
见这徐春山说得真心,江文远心中也是十分开心,林黑儿走后的压抑也觉得舒缓了许多,他喜欢看到美好的东西,喜欢看到别人幸福。
徐春山能和狄柳相亲相爱,也正是他想看到的,连看多眼,也没有急于让二人站起,说道:“你们这样双双跪在我面前,好像我是你们的证婚人似的!”
徐春山脸上一喜,忙道:“这样最好,我出身为匪,可能柳儿会担心我反悔,有你来给我们证婚,日后我也就不敢反悔,柳儿也就更为安心了!”
江文远说:“好吧,那我就为你们当证婚人,希望你们两个日后都记住诺言,不弃不离!”
“是!”他两个应着间,又向各自举手起誓:“我徐春山、我狄柳日后必和对方相敬相爱,不弃不离,若毁今日之誓言,便请江先生取我们性命!”
说得郑重其事。
江文远心想,既然这徐春山已经如此,她又建过山堂,倒不如让他带着这一两万义和团弟子。
便向徐春山说道:“我想让你重建山堂,你愿意吗?”
徐春山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说过再不做建山堂做伤天害理的事了?”
江文远说:“建山堂本没有错,错的是怎么建的,相信你也听说过扛山虎吧?”
徐春山终于明白了江文远的真意,问道:“你是说让我像扛山虎一样,认你为总舵把子?”
江文远点了点头。
徐春山连忙又磕一个头:“多谢总舵把子信任!”当即就改了口,但是直起身体时,又皱起了眉:“可是……可是我刚来这里没有多久,还没有什么根基!”
江文远说:“不用怕,我给这些弟子们说清楚,还有岳老飘、曹福田这些人日后你管着他们,别让他们再走邪路,你有开山堂的经验,你夫人也识文断字的,相信一定能把山堂管好的!”
被江文远这样一说,徐春山和狄柳又双双磕头:“一定不负总舵把子信任!”
江文远又叫过岳老飘、曹福田及那几个二师兄,向他们说道:“日后你们都要听他的!”
岳老飘本以为这次都难保性命了,听江文远这样说,自然是喜形于色。
那几个二师兄也连连举手相谢,又嘴里连连发誓。
曹福田似是大烟抽多了,好像没有明白江文远的真意,说道:“总坛主放心,我一定帮你管好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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