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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薛太后来势汹汹,羽安帝边替徐太后道“母亲只是太久不见母后,有些高兴罢了。”

听羽安帝这么,徐太后眼里闪过几丝恨意,整理着寝衣,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朝着薛太后屈膝道“臣妾给太后请安。”

“免。”薛太后稍稍抬手,淡淡着。

接着云朝辞回头看了满兰一眼,满兰心领神会,立刻走到窗边,搬了圆凳过来。

薛太后落座后,无甚表情,语调平平地“哀家老了,前朝有稷儿,哀家放心,中庭有辞儿,哀家也放心,后宫和东西宫哀家不想管,不过听徐太后中毒,就不得不过来问问。”

“辛苦母后过来,只是事情已经解决了,是李司制谋害母亲,温司药或为同谋。”羽安帝沉声着。

“怎么?事情解决了,哀家就不能过问了?”薛太后神色淡然,话语里却有些严肃。

在过去她就对羽安帝严厉,只不过当时是当亲儿子对待,给予厚望,倾尽整个薛氏辅佐,却换得险些灭门,自己也心灰意冷,如今再相见除了冷漠还能如何呢?

“儿臣不敢。”羽安帝略略垂首,恭敬地应着。

薛太后淡然扫了他一眼,瞧着他只觉着心里散着阵阵寒意,微垂眼眸后,冷道“阿柠也是哀家殿里出去的,若有害饶心思,她也应该陷害哀家才是,既然哀家好好的,那哀家就信她无罪。”

“太后曾经因为李司制口无遮拦罚她举盆跪地,恰逢暴雨,她病了很久,后来就被徐太后调走了。”云朝辞站在一旁解释着。

“此事哀家还不了解,就麻烦罗宫正重新讲述来龙去脉了。”薛太后低头整理着衣摆,随意地了一句。

罗笑笑忙转向薛太后,朝着她躬身后,恭谨道“不敢担劳烦二字,太后询问案情,臣有义务明。”

客套话完后,罗笑笑就将和羽安帝过的话又讲述了一遍,顺便把适才几个人的话也都简述了,她的话很公正,不偏不倚并没有向着任何人。

了解了事情原委后,薛太后点零头,不需思索,就淡淡道“罪名定得有些快啊。”

话间,她已经向羽安帝看去,随后轻笑着,却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眼里更是没有半分笑意“先帝在世时,和哀家过,需人物证俱全,本人亲口承认并画押,方可处刑,此话哀家也不只一次和陛下讲过了,陛下还记得吗?”

若非人命关,薛太后也不想提起往事,那是她不愿意回忆的事。

羽安帝忙起身,朝着薛太后躬身道“儿臣记得,在薛王谋逆案中,薛太后为薛氏的人求情,同儿臣过。”

简简单单几句话,薛太后始终冷着的脸终于有了变化,她眼里闪过几丝难过,还有几分落寞。

时隔多年,又有人在她面前提起了“薛王谋逆”四字,这四个字对于她来只是讽刺,再听羽安帝是求情,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难过稍纵即逝,消失在眼眸,锁进心里,薛太后的眸子再次结了冰,淡道“记得就好。”

薛太后扫了屋内的人,哼声道“阿柠没认罪,也没人指正她,顶多是治下不严,罪不至死。”

“薛太后,臣就是人证。”一声急切的声音传来。

薛太后眉头微蹙,随即展开,淡淡问道“你是谁?”

“臣司制司典制徐氏。”徐典制忙回应着。

薛太后淡淡“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道“原来姓徐啊。”

话音刚落,薛太后的话语就狠厉了几分,斥道“翠兰,掌她的嘴。”

得薛太后令,翠兰立刻走了出来,朝着徐典制就狠狠扇了两巴掌,她扇得又狠又准,整个屋子都回荡着清脆的巴掌声。

被扇懵的徐典制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因何而受罚。

瞧着徐典制立刻显现出来的红色五指印,薛太后冷道“清醒了吗?”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回应,薛太后便继续道“你是司制司的女官,徐太后的衣服是你负责,你自己就有谋害徐太后的嫌疑,自己身上的脏水都没洗干净呢,就敢告上职了?”

着,薛太后向罗笑笑看去,问道“罗宫正处理过的案件也不少,像这样的时没少遇到吧?你们是怎么分析的。”

“论事不论人,此事是下职为了撇清罪责而妄图转移罪责。”罗笑笑躬身回应后,看向徐典制道,“诬告上职罪加一等,杖责二十再做处罚。”

“责罚的事等会儿再。”薛太后轻扬着手,示意着无需着急。

不过羽安帝却有些心急了,面上看着如常,沉声道“母后,就算徐典制话不能为证,那带毒的绣花针确实是从李司制屋内搜出来的。”

然而薛太后并没有理羽安帝,只瞧着李杞柠问道“绣花针上的毒是你下的?”

“不是。”李杞柠看着薛太后,眼里带着坚定,“臣以性命发誓,绝对没有在绣花针上下毒,也绝对没有谋害徐太后。”

“谋害的事等会儿再,哀家只问在你屋子里搜出的绣花针是不是你下的毒?”薛太后问道。

李杞柠摇摇头,心里有些疑惑。

薛太后点着头,轻叹了一口气,又看向温甜甜问道“你制作的毒药和解药都丢了?”

“是,臣近期出宫了几日,回来就发现丢了,然后就听徐太后中毒了,也不知道哪个黑心肝的人偷的,拿来做下作事。”话间,温甜甜狠狠剜了吴尚食一眼。

这时薛太后“唉”了一声,扭头看向云朝辞,有些孩子气地道“现在的孩子怎么了?沉不住气。”

云朝辞笑应着,随后看向温甜甜解释道“太后只问你是不是丢东西了,没问你的药被谁用了,既然是丢了,谁用的也和你没关系了。”

“母后问这些究竟是何意?”羽安帝终于沉不住气了,皱眉问着。

薛太后轻笑了笑,道“无论阿柠有没有给绣花针淬毒,都不能证明她屋里的绣花针就是谋害徐太后的绣花针,无论温司药的药有没有丢,都不能证明她屋内的毒是谋害徐太后的毒。”

有时候模模糊糊的证据,确实就要看做决定的人怎么决定了,相信谁,谁就无罪,不信谁,谁就有罪,全靠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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