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就是你心中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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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斗云划破云层，孙悟空怀抱昏迷的石心直奔南天门。守门的天兵天将见到他，如同老鼠见了猫，纷纷避让。孙悟空懒得理会这些小喽啰，径直闯入凌霄宝殿，将石心轻轻放在白玉阶上，怒目圆睁，对着宝座上的玉帝高声质问：“玉帝老儿！我大师兄呢？！”

玉帝正襟危坐，面沉如水，不怒自威：“斗战胜佛，你这是何意？擅闯凌霄宝殿，成何体统！”

“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大师兄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孙悟空的金箍棒在地上重重一顿，金光乍现，震得宝殿嗡嗡作响，殿内仙班脸色发白，大气都不敢喘。

“大胆妖猴！竟敢对陛下无礼！”太白金星上前一步，拂尘一甩，指着孙悟空怒斥。

孙悟空冷笑一声，金箍棒直指太白金星：“老倌，少来这套！我大师兄若少一根毫毛，我今天就拆了你这凌霄宝殿！”

太白金星被孙悟空的气势震慑，竟一时语塞。玉帝见状，眉头紧锁，缓缓开口：“斗战胜佛，你大师兄，已经不在三界之内。”

“什么？！”孙悟空心头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不在三界之内？什么意思？”

“你大师兄，他…”玉帝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他为了封印上古魔神，舍弃了肉身，神魂俱灭，不入轮回…”

孙悟空如遭雷击，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金箍棒从手中滑落，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踉跄后退，跌坐在石心身旁，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玉帝的话， “神魂俱灭…不入轮回…”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无法相信，那个威风凛凛，法力无边的真武大帝，那个为了救他甘愿违抗天命的师兄，竟然…已经不在了…

“不！不可能！”孙悟空猛地站起身，对着玉帝咆哮， “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我大师兄他…他不可能…”

“斗战胜佛，你冷静点！”太白金星连忙上前劝阻，却被孙悟空一把推开。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孙悟空指着玉帝，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我大师兄他…他为了救我…为了救石心…他…他竟然…”

孙悟空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抱着石心，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他曾经以为，成佛之后，就可以斩断七情六欲，就可以无悲无喜，可是，当他亲眼看到石心重伤，当他听到大师兄的死讯，他才知道，他错了，他依然是那个，会哭，会笑，会痛，会爱的…孙悟空…

玉帝看着孙悟空，眼中闪过复杂，有怜悯，有无奈，更多的是…深深的忌惮。他明白，孙悟空此刻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再次大闹天宫，到时候，三界又要陷入一场浩劫…

“斗战胜佛，你大师兄，他是为了三界苍生，才做出如此牺牲，你…”

“够了！我不想听！”孙悟空猛地抬起头，打断了玉帝的话，他看着玉帝，眼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你说他为了三界苍生，才舍弃了肉身？可笑！简直可笑至极！三界苍生，关我何事？！我大师兄他…他…他…是为了救我，才…”

孙悟空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抱着石心，转身朝着殿外走去，步伐踉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斗战胜佛，你…你要去哪里？”太白金星问道，语气中带着担忧。

孙悟空没有回答，他抱着石心，一步一步，走出了凌霄宝殿，走出了南天门，走出了天庭…

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仿佛老天都在为孙悟空的悲痛，而哭泣…

孙悟空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只知道，他不能留在这里，他不能留在这个，让他伤心欲绝的地方…

他抱着石心，漫无目的地飞行着，飞过一座座仙山，飞过一片片云海，最终，他来到了一片荒凉的沙漠上空…

“石心…我们…我们去哪里…”石心虚弱的声音，将孙悟空从混沌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低头看着石心，眼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对不起…石心…都是师父不好…都是师父…害了你…”

“师父…别…别这么说…我…我不怪你…”石心摇摇头，声音微弱得像蚊鸣，“我…我只想…陪着你…”

“好…好…师父…师父答应你…永远…永远陪着你…”孙悟空哽咽着说道，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滴落在石心的脸颊上。

他抱着石心，缓缓降落在那片荒凉的沙漠之上。

狂风卷着黄沙，在空中肆虐，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孙悟空抱着石心，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仿佛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师父…我们…我们去哪里…”石心再次问道，声音中带着不安和恐惧。

“我们…我们去…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孙悟空喃喃自语，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只想找一个，可以让石心安心休息的地方。

“师父…我…我冷…”石心瑟瑟发抖，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仿佛随时都会…

“石心，别怕…师父…师父会保护你…”孙悟空将石心抱得更紧，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石心的身体，“我们…我们很快…就会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孙悟空说着，加快了脚步，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他的心中，一片迷茫…

他仿佛…又回到了…五百年前…那个…让他…永生难忘…的夜晚…

“悟空…你…你…为什么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那声音，充满了悲伤和绝望，让他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

孙悟空想要解释，可是，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那段…让他…痛不欲生…的回忆…

“悟空…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那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她的声音，更加凄厉，更加绝望，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唤…

“不！不是我！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

孙悟空怒吼着，可是，他的声音，却淹没在…那…狂风怒号的…沙漠之中…

他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地…沉沦…

“悟空…你…你…永远…永远…也…逃不掉…你…的…罪孽…”

那女人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这一次，她的声音，充满了…怨毒和诅咒…

孙悟空…终于…彻底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孙悟空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依旧在那片荒凉的沙漠之中。他怀中的石心，已经没有了呼吸，身体冰冷僵硬，仿佛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石心……”孙悟空颤抖着抚摸石心的脸颊，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悲痛和绝望。

他双眼无神，茫然地环顾四周。漫漫黄沙，无边无际，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以及…那无尽的空虚和孤寂…

“啊——”孙悟空仰天长啸，声音凄厉，如同受伤的野兽，响彻整个沙漠。

他突然站起身，将石心的尸体紧紧抱在怀里，仰天狂笑，笑声中充满了疯狂和绝望。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笑得嘴角都裂开了，笑得…像个…疯子…

他抱着石心，一步一步，朝着沙漠深处走去，他的背影，萧瑟，孤寂，仿佛…要…永远…消失在…这…无边无际…的…黄沙…之中…

“悟空…”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孙悟空猛地停下脚步，他缓缓转过身，看着身后…

漫天黄沙中，那声音犹如天籁，又如梦魇，让孙悟空浑身一颤。他缓慢转过身，心中期盼又恐惧。夕阳血红，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

“是你…真的是你吗？”孙悟空的声音干涩嘶哑，像是卡着砂砾的风箱，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夕阳下，一个身影缓缓走来，金色的袈裟在风中猎猎作响，那熟悉的面容，慈悲又威严，不是观音菩萨又是谁？

“悟空…”观音菩萨的声音依旧平静祥和，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悯。

“菩萨…真的是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孙悟空的声音颤抖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悟空，你…你这是…”观音菩萨看着孙悟空怀中的石心，脸色微变。她自然看得出，石心已经没有了气息，冰冷僵硬的躯体，昭示着生命的终结。

“石心她…她…”孙悟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悟空，节哀…”观音菩萨轻叹一声，“人死不能复生，你…”

“不！石心她…她还没死，她只是…只是睡着了…”孙悟空猛地打断观音菩萨的话，他将石心的尸体抱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最后一丝温度。

观音菩萨看着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她明白，孙悟空现在已经陷入了疯狂，他无法接受石心已经离开的事实，他需要时间，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悟空，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孙悟空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观音菩萨，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当年让我去西天取经，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你，石心她…她怎么会死？！”

“悟空，你…”观音菩萨眉头紧锁，她没想到，孙悟空竟然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闭嘴！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话！”孙悟空怒吼着，他猛地站起身，将石心的尸体放在地上，然后转过身，面对着观音菩萨，眼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石心！”

“悟空，你…你冷静一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观音菩萨想要解释，可是，孙悟空却根本不给她机会。

“我冷静？哈哈哈…”孙悟空狂笑着，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 “你说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说，石心她…她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他一步步逼近观音菩萨，眼中充满了疯狂的杀意。

观音菩萨看着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知道，此刻的孙悟空，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解释。

“悟空，你…你真的要…这样吗？”观音菩萨看着孙悟空，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哀。

“怎么样？哈哈哈…”孙悟空狂笑着，眼中充满了疯狂， “我告诉你，今天，我要杀了你，为石心报仇！”

他说着，猛地举起金箍棒，朝着观音菩萨，狠狠地砸了下去！

“轰隆！”

一声巨响，金箍棒砸落，却并非落在观音菩萨身上，而是…砸在了她面前的空地上！

孙悟空愣住了，他看着观音菩萨，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你…为什么…不躲？”

观音菩萨看着孙悟空，眼中充满了悲悯，“悟空，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孙悟空看着观音菩萨，看着她那慈悲的面容，看着她那平静的眼神，他手中的金箍棒，缓缓垂落下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他竟然想要杀了观音菩萨！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孙悟空无力地跪倒在地，泪水决堤般倾泻而出。“菩萨……我……我……”他张了张嘴，想要道歉，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

“悟空，你……唉……”观音菩萨看着孙悟空，眼中充满了无奈和痛心，“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说着，转过身，看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

“悟空，你可知为何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孙悟空抬起头，看着观音菩萨，眼中充满了疑惑和迷茫。“为何？”

“因为你被心魔控制了。”

“心魔？！”孙悟空心头一震，他突然想起，在那片血色空间之中，那个黑袍妖怪曾经说过，要让他生不如死，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珍视的一切都毁灭在自己眼前……

难道，这一切都是心魔在作祟？！

“心魔……心魔……”孙悟空喃喃自语，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不！不！不！”孙悟空痛苦地抱着头，他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

“哈哈哈……孙悟空，你终于想起我了……”

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那声音充满了嘲讽和得意，让他不寒而栗。

“你是……你是……”孙悟空努力想要看清那声音的主人，可是，他的眼前却一片模糊，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

“哈哈哈……孙悟空，我就是你心中的心魔！”

那黑影一步步逼近孙悟空，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

“孙悟空，你逃不掉，你永远也逃不掉我……”

黑影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孙悟空扑了上去。

“啊——”

孙悟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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