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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娘娘磕头谢恩,拖拽着不在状态的二皇子往外走,出了大殿,二皇子甩开她的手,恼怒大吼。
“母妃,你为什么要害我!我马上就是太子了!”
贤妃抬手打他一巴掌,“啪!”的一声,二皇子脸上通红一片,贤妃冷声道:
“你以为没有陛下的允许,母妃怎么会上宣政殿?”
二皇子咽了咽口水,目光呆滞的看着母妃,贤妃凑近他,一字一句道:
“一旦你当上太子,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二皇子惊的后背直冒冷汗,抬头望望头顶的大太阳,四月的天,温暖如春,竟冻的他寒冷刺骨,贤妃继续道:
“陛下看在母妃多年安分守己的份上,留我们母子一条命,你总怨母妃,为什么与娘家断绝关系,看看德妃娘娘和五皇子的下场,现在明白了吧!为娘时时刻刻都在想办法保全我们母子的性命!偏你一股脑的非要往投胎路上狂奔!”
二皇子腿软的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母亲,慌乱道:
“娘,我们离开皇宫,离的远远的,万一哪天,陛下又想起您背叛他的事,追杀我们怎么办?”
贤妃娘娘安抚他,“我儿别怕,陛下既然答应放我们走,就不会再抓我们,我们先回后宫收拾东西,乘坐马车离开。”
“好!”母子二人相携离开。
宣政殿内,皇帝命人继续谈立太子之事,众臣面面相觑,陛下连个皇子都没有了,立个毛啊!
长公主跪在地上,“陛下,本宫有事禀报!”
长公主眼神复杂的看向谢砚,谢砚微微一愣,有个猜测呼之欲出,前段时间,母亲让他不断的唤舅舅为爹,又联想到去世的先皇后,听闻,那个夭折的皇子与他同年同月同日生。
谢砚心跳如鼓。
抬头看向御台之上的陛下,他也正回望着他,眼中饱含慈爱,谢砚又转头看向定国公,定国公的目光一直放在长公主身上,未曾移开。
长公主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上回响。
“陛下还有个嫡子,乃先皇后江氏所出,当年,先皇后遭奸人所害,肚中的孩子却好好的活了下来,为了避免他再次遭奸人所害,本宫把他抱出皇宫,在宫外养大。”
众臣子又惊又喜,“长公主,那个大皇子在哪儿?”
长公主看向谢砚,“正是本宫养子,谢砚!”
谢砚依然面不改色,他早有猜测,如今,不过证实而已。
众臣一惊,又欣喜若狂,望着谢砚的目光如同一块香饽饽,江山,后继有人了!
众臣惊叹,瞧瞧太子殿下这镇定淡然的模样,非常人所有。
宋丞相被巨大的惊喜砸的头晕目眩,他女婿是先皇后所出的嫡长子,绝对正统的太子殿下!
定国公却如遭雷击,不敢置信的看向让他骄傲的大儿子,语气沉重的大声吼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谢砚是我儿子!是长公主所生,怎么会是先皇后之子!”
长公主转头看他。
“本宫一生从未有孕,当初,先皇后怀孕后,处处受惠贵妃威胁,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朝不保夕,本宫便与她商量,孩子生下来,抱去长公主府养着,对外便称,大皇子夭折,只是,没想到,先皇后会被人害死。”
定国公心口憋屈的难受,满怀希望的看她,“公主是骗臣的,对不对?我不信!”
长公主淡淡道:“定国公若不相信,可派太医诊脉便知。”
定国公面容颓废,无力的垂下肩膀,众臣子同情的看着他,长公主嗤笑一声。
“定国公,你不必装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身为本宫的夫君,当朝驸马爷,你纳妾室,育养庶子庶女,让一个下贱妾室在府上作威作福二十年,视本宫于无物,藐视皇权,本宫容忍你和你的妾室,完全是看在你对国忠心的份上,况且,你也不算后继无人,有儿有女,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定国公垂下肩膀,眼神无光,喃喃自语道:“可他们不是你和我的孩子!”
长公主冷笑,“对本宫不忠的男人,本宫才不屑要,没怀上你的孩子,是上天对本宫的仁慈!”
定国公大步上前,直勾勾的盯着她。“公主此言何意?”
长公主抬头直视他。“本宫要和离!”
“公主这是过河拆桥!”
定国公怒吼一声,众臣子心惊肉跳,定国公手握大权,可千万别让长公主惹的举兵谋反。
“过河拆桥?”长公主嘲讽道:
“算不上过河拆桥,本宫欺骗隐瞒你是不对,可你对本宫也不忠,本宫随时可以休弃你,看在你忠君为国的份上,给你个体面,和离!”
定国公怒极反笑,笑的眼睛都红了,他与长公主是政治联姻,陛下为了让他对朝廷忠心,把长公主许配给他,他一个乡下出身,毫无背景的猎户,为了往上爬,也因为对长公主隐密的心思,接了赐婚圣旨。
那可是长公主,皎皎明月,庆功宴上,与她初次见面,就让他惊艳的移不开眼,真是做梦都不敢想,陛下会把长公主许配给他这个粗糙的泥腿子。
新婚夜,因为太过紧张,他多喝了几杯酒壮胆,他至今记得,敬酒时,手抖的握不住酒怀,脸红的滚烫,说话结结巴巴的,心跳如鼓的掀开长公主的红盖头。
红绸下,一张清冷的脸,眸若星河,乌发雪肤,他当时对着长公主作揖,郑重承诺。
“公主下嫁于臣,臣此生必不负公主!”
长公主冷着脸,毫无反应,他知道,一国长公主,上京名门望族太多人想求娶,却下嫁他这个粗糙的泥腿子,受大委屈了,长公主的冷淡,也冲淡了他对新婚的喜悦。
同房时,他粗糙的大手脱去长公主的喜服,喜服下,一身雪肤比他吃过白嫩豆腐还要滑腻,他手上全是干裂的硬茧子,轻轻地碰一下,长公主就会皱紧眉,吓的他束手束脚的。
当晚同房之后,长公主冷着脸不许他再碰她,他虽不满,看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忍着!
长公主骂他粗鲁,他忍!
谁让她长的这么好看!
长公主嫌他脏,他再忍!
大不了天天洗澡,洗的恨不得脱下一层皮。
他说脏话,长公主也骂,气的定国公敢怒不敢言,长公主不也天天骂他!
骂起他来那成语一串一串的,妙语连珠,听的他一愣一愣的,还专门去查长公主骂的成语是什么意思,为此,他的学问也提升不少,就怕长公主骂他时,听不懂骂的啥。
直至两个月后,她表情冷淡的告诉他,怀孕了,他当时被这个惊喜砸的晕晕乎乎的,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她,生怕她有一点不满,她天天对他冷着脸,他不在乎,依然笑脸相迎。
陛下被汝南王威胁,他舍命相护,不止是因为臣子的本分,还因为陛下是长公主的弟弟,那就是他的弟弟,谁敢欺负他弟弟,先踏过他的尸体,陛下很依赖他,他为此沾沾自喜,如此一来,长公主绝对不会也不敢离开他。
八个月后,长公主生下一个儿子,他当时在沙场征战,回来后才知道,皇后娘娘薨逝了,肚子里的嫡长子也没活下来,陛下也不上朝,天天瘫坐在寝宫里,朝堂上下一片混乱,还在月子里的长公主抱着儿子去看他。
定国公写信告诉乡下的老娘,他有儿子了,老娘托人回信,想来见见大孙子,他禀报长公主,长公主直接拒绝,不许他家人来上京,无奈,他只能写信拒绝乡下的老娘。
汝南王在朝堂上一手遮天,对陛下步步紧逼,众臣敢怒不敢言,只有他,不怕死的敢在朝堂上与汝南王硬拼,回到长公主府,迫不及待的和长公主炫耀,只有这个时候,长公主才会对他笑一下,认真的说声谢谢。
他觉得太见外,脱口而出,“那也是我弟弟,我肯定拼命护着!”
说完后,长公主却劝他,“他是陛下,你不要到处说是你弟弟,会落人口舌!”
听了这话他心凉了,长公主是不是觉得他不配,也对,他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怎么能把陛下当弟弟。
他恭恭敬敬的作揖。“公主说的是,臣逾矩了。”
长公主皱了皱眉,没说话,她的本意是劝他谨言慎行,如此行事,早晚被人抓住把柄。
定国公以为,有了孩子,长公主会对他有个好脸色,他想差了,长公主一心放在孩子身上,从不与他同房,他的心,也渐渐凉了,没了当初的热情。
乡下的母亲经常写信,想来看看孙子,长公主不同意,甚至与他吵起来,厌恶之色溢于言表,定国公憋着一口气,在砚哥儿三岁那年,不顾长公主意愿,接了母亲来上京看看孙子。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一同前来的还有大哥二哥一家,表妹也来了,他们到长公主府时,他正好有事不在。
在军营听说后,怕长公主生气发怒,匆匆骑马赶回去劝她,长公主目光冷冷的凝视着他,他以为她会骂他,长公主只是淡淡的警告他。
“从此往后,没有本宫允许,谢家人不许踏入本宫府上一步!”
定国公恼羞成怒。“公主,臣也是谢家人,您怀里的儿子也是谢家人!”
长公主揽着怀里的儿子,没理他。
那时的定国公刚封将军,年轻气盛,意气风发,长公主一次一次的羞辱他,愤而离开长公主府,从这天起,再没踏入长公主府一步,他对长公主的那点儿喜欢早消磨殆尽。
一回去,母亲劈头盖脸对他一通打骂。
“你这个没用的男人,连个媳妇都管不住,长公主身份再高,嫁入我谢家,就是我谢家妇,出嫁从夫,你却任由她欺辱母亲和你大哥二哥!”
定国公赌气道:“谁敢拿她当媳妇,一吵架就要灭人九族!”
谢老夫人吓到了,大房二房一家和王氏也吓的不轻,一个个脸色煞白煞白的,谢老夫人胆怯道:
“这夫妻吵个架,不很正常吗,怎么动不动就灭人九族!”
谢老夫人是个地地道道的乡下人,在她心里,出嫁从夫,就算是长公主也一样,来之前,对长公主没多少敬畏之心,现在一听说惹了长公主就会被灭九族,当下便吓的差点晕过去。
定国公随口问一句。“怎么都来了?”
大房二房一家躲在老夫人身后,不敢抬头,谢老夫人眉一挑,严厉的训斥。
“怎么!你当上将军了,就不认家里人了吗!没良心的!”
定国公连连道歉,“娘,我错了!我错了!你们想来就来,我就问一句!没别的意思!”
谢老夫人往椅子上一坐,指使他。
“你去把我大孙子抱回来,我不去长公主府,她家门槛太高,我老婆子迈不进去!”
“我不去!”定国公刚发完誓,再不踏入长公主府,此时,耍赖不肯去!
谢老夫人哭天喊地,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闹的定国公没法了,硬着头皮去求见长公主,意料之中,长公主拒绝了,讽刺他。
“本宫的儿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看的,出了什么事,你谢家九族都赔不起!”
定国公这个长年征战沙场的铁汉子彻底怒了,他为陛下守护江山,忠君忧国,却得不到长公主一丝的尊重,不禁怨恨上长公主,回到自己府上,天天喝的醉醺醺的。
表妹有意无意的勾引他,他也存着报复长公主的想法,与表妹勾搭上,甚至故意让长公主知道此事,他就是要让长公主看看,你不喜欢我,有人喜欢!
他以为长公主会发火,从来没有,一次也没有,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像个幼稚的孩子,想用犯错来引起大人的注意力,直至表妹怀孕,母亲去求长公主留下那个孩子。
他又期盼着,长公主会不会发怒,会不会命人处理了王氏,然而,他又一次失望了,长公主只派人带来一句话,抬表妹做姨娘,孩子也被允许生下来。
那一刻,他彻底心凉了,长公主从未在乎过他,否则,她怎么会轻飘飘的同意他纳姨娘,生下庶子,仅伤心一会儿,他就把心态调整过来,不就是一个长的漂亮点儿,地位高一点儿的女子吗,脾气这么坏,有什么值得他挂念的,他忽略心里的那点不适,照常过日子。
表妹兴奋的围着他转,一直恭维他,“表哥,你好厉害,长公主都忌惮你,同意你纳妾身。”
定国公嗤笑,什么忌惮,根本就是不在乎!长公主天天骂他骂成狗,他忌惮她还差不多!
与长公主闹翻后,并不影响他忠君爱国,陛下赞赏他,对他寄予厚望,他不负所托,一步一步往上爬。
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猎户,在朝堂上身份越高,树敌越多,长公主不止一次劝他,行事低调些,他偏不!
“你就是看不起我!”
长公主骂他。“你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蠢货!”
“陛下说我是智勇双全,陛下身份比你高,他说的话比你对!”
定国公那时候多单纯啊,谁和他说几句好听的话,他就一股脑的认定谁!这也是让陛下最放心的一点,忠心耿耿的好臣子是夸出来的。
无论生活上,政事上,两人永远都在争执,没完没了的争执,一见面就吵,从没心平气和的说过话。
砚哥儿长到八岁,却还不认识家里人,一次也没见过他祖母和伯父伯母,定国公去长公主府要回砚哥儿,不意外的被赶出门,失去理智的他直接跑到陛下面前,委屈大哭,以军功换儿子回家。
陛下答应他,却也警告他,“砚哥儿在府上若出任何事,朕要诛你九族!”
定国公当时只以为,陛下身为舅舅,关心外甥,原来……
后来,定国公年岁越来越大,反而越来越认可长公主的话,有解决不了的政治上的事,先去问长公主,长公主见他态度好,耐心指点他,告诉他,朝堂上哪些人可信任,哪些人需防备,也是因为有长公主这个幕后军师在,他在朝堂上步步高升,从未出过差错。
时间久了,他发现自己压根就离不开长公主,长公主虽不在府上,府上却处处都有她的眼线,他也知道此事,反而对家里更放心。
他自己也说不清对长公主什么感觉,有尊重,有爱护,如果有人敢欺负长公主,他会拼出命去护着,他不知道什么是爱,就是习惯长公主的存在,离不开她,这习惯可比噬骨的爱更可怕。
定国公想到过往,在朝堂之上,当着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捂着脸嚎啕大哭,长公主一脸尴尬的瞪着他。
“你哭什么!本宫与你和离后,你正好可以与你的表妹双宿双飞!”
定国公抬手抹一把脸上的泪,红着眼睛指责她。
“你骗了我!骗我二十多年,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如今,我没用了,你就要把我一脚踹开!”
长公主讥讽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本宫,你不也背叛了本宫!”
定国公咬牙切齿的,气的双手直哆嗦。
“那是因为你从来都不把我放心上,你看不起我,你一次次让我寒心!我是为了报复你才接受王氏!”
长公主冷笑。“你还挺会找理由,那你继续寒心下去吧!本宫回府了!”
长公主转头对陛下道:“本宫先走了,你与阿砚好好聊聊。”
“好!”
长公主走后,定国公大步追上去,“长公主,我们之间的事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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