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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云淡,明月高挂,正是一天闲暇愉悦之时。而潜伏在茫茫黑夜里的,是无穷无尽的危机。
鄙人是江信,毕业于省警校,提拔至刑警后侦破无数凶案奇案,而今天我们刑警小组则是接手了一起离奇的凶杀案。根据当地民警描述,死者名叫谢易,年龄为20岁,10月12日晚7点遇害,死前坐在家中电脑前与大学同学视频聊天,正聊得起兴时,死者突然对着电脑摄像头以上的方向发出尖吼,随后摄像头受到外力的破坏,只留下接连不断的惨叫,另一边的大学同学见状马上报警。
而死者的电脑桌摆在窗下,也就是说凶手是从16楼的窗户外进入死者家中并作案的,警方还发现死者房门始终是反锁的,小区的楼道摄像头也没有拍到死者家中有任何人的进出。现场的凶器是一根提琴琴弦,死者身体多处有琴弦的割恨,死者的耳朵,舌头,手指,下都被琴弦割下,遭到了虐杀。令人战栗的是,现场的毛发DNA鉴定表明,凶手是一个星期前自杀的大学生赵珑。
“你怎么看,韦空?”我将民警同志提供的案件交给韦空。
韦空是我同届的警校同学,我们一起考进警校一起提拔为刑警,他是我们新一届年轻刑警的新人王,在不少案件中都立下汗马功劳,也是我的搭档。
“鬼魂飘进他家弄死了他然后飘走了呗,一看就是生前坏事做多了。”韦空一脸懒散,忽然又皱眉:“已死之人的谋杀?摄像头拍到了什么?”
“就拍到了这个,”我将手提电脑顺着会议桌滑给韦空,“死前最后一个画面,然后摄像头就没了。”韦空单手扶住电脑,视频中的男子坐在电脑桌前,半躺在座椅上,戴着耳机,嘴里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什么,看上去是在和视频中的好友聊天,大概过了三十秒,死者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整个人突然坐起,随后左顾右盼,最后目光定格在摄像头的上方,最后是一阵惊恐的惨叫,失去视频画面。
门外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接着的是粗鲁的踹门声,不用说我也知道是谁来了。
“别废话了赶紧出发,去现场接手。”一股熟悉的烟味斥鼻而来,黄队从后面拍住我俩的肩膀,看样子是刚和某个领导喝完茶。
黄队本名黄一行,是刑警大队里的老大哥之一,年过40,侦破过几乎所有没人能侦破的悬案,也是我们刑警小组的组长。“这次案子上头交到我们小组手里,可别搞砸了。”黄哥一脸严肃。
死者的父亲据说是本市的一位富豪,看样子上头应该是被催过的。
“唉,你说这些罪犯啥时候能给自己放个假呢,前两天刚处理完那批毒贩,现在又来一个。”韦空伸了个懒腰,打了声哈切,将烟慢悠悠地掐掉,然后攒足了一股劲,终于是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现在立刻去现场,立刻马上,搞不好我弄死你俩!”黄队长怒目,把我和没睡醒的韦空吼进了警车。
“江信啊,你说我们啥时候才能放假呢?”韦空漫不经心地系上了安全带,然后对着后视镜整理衣领,“这座城市就这么不消停吗?”
“像你说的,等罪犯给自己放假的时候。”我无奈地笑笑,心里可不是滋味,要知道这次案情非常悬,上头已经给出了指示,是务必要迅速完成任务。“不过等到那天也就是歇业的那一天。”我又没好气地补了一句。
韦空脸上也不好看,毕竟这次的作案凶手是已经自杀的“尸体”,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但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我坚信世间没有鬼神之事,只是现场的这些不靠谱的民警硬是在文件里加了“鬼”,“索命”等字眼,弄得我心头一阵烦。
到达现场后我们也没和民警废话,直接接手了案子。心里也没好气,要知道这些民警同志第一时间抵达现场也第一时间破坏现场,往往一些重要的线索都被这些民警破坏或者忽略,所以最好自己再亲自勘察一遍。
更何况第一时间给出不靠谱的案情推理的也是这群人。
经过勘察和与技术人员的核实之后,发现现场的脚印与一星期前自杀的赵珑的脚等大,而从脚印上看,凶手应该是突然飞进谢易家中的。因为根本没有哪一处可以表明谢易进来时的踪迹,倒是离开作案现场时,脚印朝向窗户并消失在窗边。
我看了一眼尸体,已经确确实实如报告所述,不成了人样子——但血肉模糊间,通过人像照片,还是可以判断出死者的身份。
更重要的是,尸体所躺的电竞椅离桌面有三四米的距离,椅子的坐垫凹陷明显,初步推断是凶手...从窗而入,推,按,压谢易后实施犯罪...
“难道是从这里跳下去脱离现场的?”韦空瞪大了眼睛,“不会真是什么狗屁吧?你们技术部的可确定你们的勘察无误?”
“确定。”一旁身着白大褂医生打扮的技术部同事肯定道。“只是这报告着实不是我们写的。”
“先排除这种可能,”我白了他一眼,“别自己吓自己。”
我们在一旁找到了早已泣不成声的谢易的母亲董莉。
只有其父还能稍作镇定,强忍住了泪水后问道,“两位警官,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吗?”其父是本市最大的外贸家谢震,其公司的产业遍布世界各地,年过50但依然有着年轻人特有的精气神,但笔挺的西装和整洁的头发不能掩盖住此时此刻这位中年男人的悲伤。
“我们就是想问一下死者死前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人或者做过什么奇怪的事,平时有没有什么与其他人产生过过节?案发时两位在什么地方?”
谢震仔细思考了一番之后,“我记得也没什么事啊,至于特殊的人,我们夫妻常年在国外,很少回国看的,这次刚回国没几天不就...”话音刚落眼泪夺眶而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或许只有这位中年父亲知道。
“非常抱歉,无意冒犯,”韦空说道,“请节哀顺变,如果还想起了什么与案件有关的信息,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经过反复检查后,已经是半夜12点,我们决定先回刑警大队休息。
回来的路上下着蒙蒙的细雨,我问韦空:“这个赵珑究竟是什么人?”
“嗨,你不说我都忘了,”韦空拍了拍脑袋,“前两天省大自杀的女学生,事闹的挺大的,校长接受采访时嘴都是黑的。”
“资料上显示谢易也是省大的,我觉得有可能是有人装神弄鬼。”
“所以省大一定有问题。”韦空皱着眉头,“明天一早去看看省大是什么东西。”
回到公寓,已经是一点了,我随意洗洗就躺在了床上,心里还是在想着案情。总觉得在这黑夜里,潜伏着的,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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