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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云涛实在是痛的太难受了,脸色泛白,额头上冷汗直流,今日竟然向自己一直害怕的爹撒起了娇,满脸都是委屈。
云靖昌平日里最不喜小儿顽劣,但心中却也最疼幼子,如今见他如此委屈可怜,冷硬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暴怒的脾气也瞬间歇了火气。
“涛儿,可是好些了?”
“涛儿疼。”
任他云涛平日里再如何嚣张蛮横,到底不过十岁左右大的孩子。
云靖昌看着儿子身上还未完全拆掉的纱布,既心疼又难受,安慰了几句后,这才问道:“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赵氏哭的快要晕过去了,李嬷嬷又不敢说是夫人不放心人家大夫非要自己拆纱布,只能站在一旁装傻充愣,低头装没听见。
云楚见状,低垂的眸底闪过一抹冷笑,然后出声对云靖昌道:“大人,是民女学术不精,拆纱布时弄疼小公子了。小公子身上的纱布黏在了皮肉上,夫人不忍小公子受罪,这才要亲自为小公子拆纱布。是民女的错,请大人恕罪。”
云楚一番话,倒把拆纱布的矛头指向了赵氏,让云靖昌认为是赵氏主动的。
李嬷嬷闻言,惊讶的看向云楚,可是又不敢出声解释,毕竟是她们没把小公子照顾好,让纱布与皮肉长合在了一起。
赵氏更是哑巴吃黄连,明明是云楚提议的,可这贱人竟然倒打自己一耙,反倒成了她的不是。若说这贱人说不是故意的,打死她都不信。
赵氏擦干眼泪,狠狠地瞪了云楚一眼,低下头,打掉牙齿和血吞道:“老爷,是妾身太过心疼儿子,这才忍不住。涛儿实在是太可怜,我这当娘的恨不得替他承受这些痛苦。”
云靖昌刚想到为母心切,却听云楚紧接着道:“夫人,这一次换了药和纱布,切不能再不翻动小公子了。否则,下一次再拆,小少爷的身子骨怕是会承受不住。夫人心疼小少爷,但还望夫人能够狠下心,要不然便是在害他了。”
“混账!”云靖昌听完当场就怒了,站起身,指着赵氏的鼻子骂道:“都说慈母多败儿,你平日骄纵涛儿胡闹也就罢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可是,他如今受了伤,你怎么还由着他性子来?如今你自己造的孽,还要质疑大夫医术不精,简直是岂有此理。”
赵氏哪儿会料到云楚会见缝就钻,是以,被云靖昌指着鼻子当着下人的面骂了一通,她连还口的余地都没有。
因为云靖昌说的全是事实!
她能说什么?
“大人,如今小少爷的伤重要,还是先换药包扎要紧。”
云楚适时开口,瞬间又在云靖昌面前刷了一把好感,让她的大度与赵氏的狭隘心思做了对比。霎时,云靖昌看赵氏更是嘴不是嘴眼不是眼。
有了云靖昌在,云涛再怎么疼,再怎么哀嚎,赵氏等人都不敢再出声,只是在一旁哭的声音都哽咽沙哑了。
云楚为云涛重新抹了药膏,然后包扎了伤口,这才又重开了一副药方,一日三次,三碗水煎一碗水喝。
李嬷嬷立即亲自去办了。
云楚见云靖昌和赵氏越来越离心,竟然当着她一个外人的面就大声呵斥,丝毫不给赵氏颜面,她心里直呼痛快。而今日,赵氏更是掉进她挖的坑里,哑巴吃黄连爬都爬不出来。
“大人,小公子的伤口愈合的还算不错,除了……”云楚话说了半截,但意有所指,又怕自己的目的太过明显和显得有预谋,还装作不懂世故的飞速看了赵氏一眼,只见云靖昌的脸色更加不善,然后才接着道:“大人,小公子的伤已然无碍,但切记一定不能乱吃东西。清粥虽然难熬,但忍一忍,还是能够熬过去的。”
“姑娘费心了。”云靖昌向云楚抱拳以示感谢,随即才问道:“对了,不知姑娘贵姓。”
云楚垂眸冷笑,“免贵姓白。”
“哦,白姑娘。”
赵氏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气的心肝甚至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他们俩这是当自己是死人吗?
实际上,云靖昌不过是同云楚问一些有关云涛伤势以及以后是否有影响的事,可从赵氏嫉妒的心听来,两人就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并当着她的面故意气她,向她炫耀。
云楚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视着赵氏的一举一动,见她再次掉进自己挖好的坑里,心中跃然冷笑,随即对云靖昌道:“大人,既然小公子无碍了,那民女就告辞了。”
云靖昌见小儿子的伤势已经完全好转,也就意味着云楚真的治好了他的伤,想到之前的承诺,喊住云楚道:“白姑娘,不知白姑娘想要多少诊金?又或是想要别的什么?”
云楚闻言,转过身,淡笑道:“大人,等小少爷痊愈之时,白楚想要什么,一定告知大人。民女想要的,大人一定能给得起,请大人放心。告辞。”
“来人,送白姑娘出府。”
云靖昌命人送走云楚后,赵氏再也掩饰不住嫉妒的心,情绪激动的道:“老爷,你如今位高权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妾身管不着,也管不了。可是,如今你儿子被人打成这样,还被人下了毒,你难道一点表示都没有?你放任不管,难不成认为涛儿是妾身一个人的?”
云靖昌闻言,顿觉赵氏更加不可理喻,不想与她说话。冷冷的哼了一声,看了已经睡着的儿子一眼,拂袖离去。
赵氏顿时气的跳脚,又哭了起来,等她回神时,手心已是血肉模糊,火辣辣一般疼。
云靖昌虽然不屑与赵氏谈论伤云涛的人,但是他私下已经派人查过,也问过那日同云涛一道出府的下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认得伤涛儿的人,此人就像凭空出现在上京城中的一样。
然而,云靖昌不知的是,下头的人不敢把实话说全,说一半留一半,硬是把看到洛北王府侍卫的事给隐瞒了。
是以,任是云靖昌派人查破了头,也没查出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反倒是云涛,倒成了平白无故被人打了一顿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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