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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科微微诧异一下, 干笑道:“王干事,你们党委可真关心员工啊,年后第一天上工就来做思想工作。”
王有成一脸严肃地道:“贯彻党的方针政策, 做好思想政治工作是我们党委的责任。”
梁科员哈哈笑了两声,“对对, 是这样。”
王有成扯扯嘴角敷衍地回应了一下。
顾立春察觉出两人之间气氛微妙。
梁科员看看顾立春道:“小顾,你进去吧, 王干事是咱们的领导, 你好好听他的指示。”
顾立春点头:“我会的。”
王有成进了办公室,动作极慢地倒水,泡茶,一句话也不说, 他似乎想用这种长时间的沉默给顾立春造成压力。
顾立春:“就这?”有种你一直别说话。
他不说话,顾立春也不说。五分钟过后,王有成觉得差不多, 顺便也给顾立春倒了一杯茶,他指指对面的椅子, 慢吞吞地说道:“你坐, 我只是跟你随便聊聊, 不要紧张。”
顾立春心里好笑,脸上却很配合的流露出一副“我假装自己不紧张”的神情,王有成对自己表现出的威压还算满意,这小子到底还是嫩了些。
王有成接着又做出一副亲切的模样, 面上带了一丝笑容:“五场的老员工我比较了解, 对你这个新来的不太了解,今天叫你过来,就是随便问几句, 我们做领导的就是要关心员工的思想和生活嘛。”
王有成像拉家常似地随口问道:“我听说,你姑父在市农垦局工作?”
顾立春实话实说:“是的,他跟王有才王叔是同事。”王有才也是王小的叔叔。
王有成很矜持地点下头:“那真是巧了。”
顾立春不等王有成发问,直接说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不是我姑父介结来的,我姑父这人性子严肃,原则性极强。我怕他,有事也不敢找他。我是陆大爷介绍的。当时,我来农场是给李广田李叔送东西,一看咱们农场这氛围就喜欢上了,斗胆问陆大爷招不招临时工,我运气好赶上了。我进农场之后,我姑父才知道。”
王有成本来想敲打顾立春走后门的事,结果对方抢先一步说了。计划被打乱,王有成心头略为不爽,便敛起脸上的笑容,严肃地说道:“顾立春同志,我不得不提醒你,领导跟你谈话时,未经允许,最好不要主动插话,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
顾立春一脸惊诧:“王干事刚才不是说,要跟我随便聊聊,不要我紧张吗?随便聊聊不就是你一句我一句才不冷场吗?如果不是这样,那请问王干事跟别人聊天是如何聊的?要不你给我打个样式,我好深入学习一下。”我就是用你自己的话打你的脸。
王有成:“……”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顾立春一眼,清清嗓子,接着说道:“半小时前,我跟朱主任视察猪场时,刚好听到了你的演讲。”
顾立春一脸平静,连紧张都懒得装了。
王有成慢声说道:“你要为社会主义畜牧业做贡献,这种精神值得表扬。当时朱主任都称赞你有觉悟有志气有干劲。”
王有成正说着话,顾立春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党委办公室目前只有两人,那么来人极有可能就是朱主任,他表演的时刻到了。
顾立春稍一酝酿,一脸恳切地说道:“谢谢朱主任的夸奖和鼓励。其实我今天来党委办公室,我是怀着一颗忐忑之心的。我怕因为你侄子王小的事,你会对我有看法。
可今天一见,我才发现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是国家干部,经受过多年的红色熏陶,像你这样觉悟高,思境高的前辈,怎么可能因为一点私事就为难晚辈?你怎么可能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在此,我向朱主任和你,深刻地反省、检讨,我的思想觉悟太低了,眼光太狭隘了,想事情太片面化了。”
王有成脸色铁青:“……”
他知道顾立春这些话是故意说给朱主任听的,一旦他将来有为难顾立春的意思,朱主任难免会怀疑他的动机。这家伙把他架得高高的,还把两人的恩怨摆到台面上,这手段有点高啊,难怪王小斗不过他。
王有成嘴角扯起一丝僵硬的笑容,尽量心平气和地道:“哦,你说那件事啊,我早忘了。你们之间是产生了一点误会,王小也受到了惩罚,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不用总惦记着这事。我是国家干部,有自己的原则,别说是我堂侄,就是我儿子犯了错也得受惩罚。”
门外的朱主任朗声说道:“小王,你有这种觉悟非常好,说得没错,谁犯了错都得受罚,这是原则问题。”
他一面说话一面大步走进来。
顾立春连忙略带慌张地站起来:“朱主任好。”
朱主任亲切地说道:“顾立春是吧,不要这么紧张,坐下说话。”
顾立春诚惶诚恐地重新坐下来。
王有成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抽,这货真的不是文工团的?他抽抽完赶紧起来给朱主任倒水。
朱主任温和地对顾立春说道:“小顾,我听说你的一些事了,你在猪场干得很好,打了个翻身仗。过些天,新的一批猪仔又来了,你有没有信心?”
顾立春坐直身体,“报告主任,我有信心干好。以前是强撑着装作有信心,如今五场来了党委给我们指引方向,帮我们把关,我更有底气更有信心。”
王干事暗自咬牙,这马屁精。
朱主任微微笑道:“小伙子年纪不大,挺能说会道的嘛。”
顾立春一脸诚恳:“我这些话全部发自肺腑,我家是三代贫农,我又只读过初中,养猪也好,工作也好,全凭着一点实践经验在支撑。但我深知,没有系统的理论指导,我是走不远的。”
朱主任赞同道:“不错,理论要联系实际,实践也需要理论指导。小小年纪就有这种认识,以后有前途。”
顾立春不好意思地笑笑。
朱主任接着又缓声说道:“五场办好猪场我是赞同的,不但能满足农场职工的猪肉供给,还能为省里和市里提供商品猪,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是呢,”
朱主任接着话锋一转,“路要一步步地走,事情要一步步地做,不能太冒进。”
顾立春一副受教的模样:“朱主任说得对。”
他听朱主任话里有话,难道是和邓长有分歧?领导班子意见不统一可是个大问题,耽误生产,影响效率自不必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若是内斗严重,他还得站队,到时更麻烦。顾立春非常不希望事情演变到如此地步。
他对朱主任了解不深,暂时来看,他跟王有成应该不是同一类人。这人当过兵,性格强势,原则性强,还有些保守顽固。不过,这种人并非不能争取。
顾立春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朱主任,毕竟第一次见面,留给对方的初始印象很重要,若是第一印象不好,后面得付出很大代价来改变。
朱主任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听说你年前把自己的笔记拿给邓场看,邓场根据笔记内容让大家制定生产计划,有没有这回事?”
王有成意味深长地道:“这事五场早传遍了,邓场长对小顾同志很看重啊。”
顾立春冲两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哪有什么看重不看重,邓场长跟朱主任一样,都比较关心我们新进后辈。说到生产计划,邓场考察了北方几省和疆省的国营农场,累积了不少专业知识,他胸中自有丘壑,又有那么多经验丰富的老同志集思广益,哪里轮到我这个新人?”
“我猜测,我的笔记有可能跟大家的工作记录一样,是做为制定生产计划的诸多参考数据之一。毕竟制定计划的同志们都非常认真负责,任何一项微不足道的数据都要认真研究、比对。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们知道的,话一传开,就变了味道,传到最后竟成了你们所听到的版本。”
朱主任沉默半晌,缓缓颔首,他对这个解释还算是满意,大致上符合他的认知。
接下来的问话,顾立春回答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王有成心中不忿,还想再挖几个陷阱让顾立春跳下去,可惜对方太狡猾,每次都轻轻躲过,甚至还能反过来再坑他一把。
王有成的异常已经引起了朱主任的警惕,他想起来两人之间的私人恩怨,两条粗眉不由得一皱。
王有成暗叫不好,赶紧收敛自己的敌意,再不敢在朱主任面前耍小花招。
王有成暂时老实了,顾立春也是见好就收,没有乘胜追击。以他现在的实力,不适合跟王有成硬刚,毕竟,他才转正,又才认识朱主任,而王有成是党委的人,又是朱主任的手下。不过,来日方长嘛。
从党委办公室出来后,顾立春就见白大姐还没回来,便去跟梁科员打声招呼,推着自行车准备回猪场。梁科员本想问问顾立春谈话情况,但一转脸就看到王有成从办公室阴沉着脸出来了,梁科员和顾立春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顾立春跟梁科员告辞,骑上自行车准备回猪场。骑到半路,刚好碰到白大姐。
顾立春热情地向白大姐问好,白大姐笑着说道:“我正想找你呢,走,咱们边走边说。”
顾立春推着自行车,跟着白大姐拐上一条人迹稀少的小路。
白大姐先是问顾立年过得怎么样,家里怎么样,顾立春认真回答,两人寒暄几句,白大姐便开始进入正题:“你转正的事是邓场让催的,属于急事急办。要不然,依着市农垦局的效率,得拖到四五月份。邓场之所以这么急,一是惜才,二是咱们五场人才少,每个人都是身兼数职,他想在年后给你加担子。小顾,你有信心承担这副担子吗?”
顾立春听得出来,这是想用他,当然重用应该谈不上。毕竟,他年纪小也没资历。
白大姐应该是代表邓场来问话的,这个时候就得表态了,他一脸认真地答道:“我服从组织安排,愿做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儿搬。”
白大姐很满意地点下头:“好,我简单说下我们今年的生产计划,别的计划我就不说了,跟你关系不大。我单说跟你有关系的畜牧科生产计划。邓场对于种植苜蓿比较感兴趣,他让你写一份详细的计划交上来。过几天咱们要开一个会,场办和党委都在场,有人可能会就你的计划提出各种问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立春心说,这是要开辩论会吗?
白大姐又说道:“邓场长还说,让你不要有太大思想压力,他相信你的口才。那个词叫什么来者?正常发挥。”
正常发挥?顾立春总觉得这个词哪里怪怪的。
跟白大姐说完话后,顾立春骑着车子回猪场。
赵高和吴胖等得脖子都长了。
顾立春这才想起,自己光顾着说话,连午饭都没吃。
食堂是开伙了,不过,他们已经错过了饭点。好在顾立春从家里带来了很多吃的,什么酥肉丸子撒子都有,顾立春做了个简单的菜,用酥肉煮撒子和白菜吃,主食是从家里带来的馒头。
吃完午饭,顾立春便开始提着东西给各家的拜年送年礼,顾立春提前打听到邓场长这几天不在家,他决定按兵不动。先去了赵高家,接着是白大姐和齐科、梁科员他们,白大姐不在家,礼物是她闺女收的,齐科倒是在家,但由于两人不熟,寒暄几句,顾立春就很有眼色的告辞了。梁科也不在家。这几家拜访后,最后是李广田家和陶姨家。
不巧的是李广田夫妻俩都不在家,只有李树在家,李树见到顾立春十分高兴,拉着他说了很多话。
顾立春发现不过是半个月而已,李树竟然看上去比以前开朗不少,连眼神都变明亮了。虽然,李树才十六岁,可是这年代的人早熟,他感觉有情况。
顾立春难得八卦一回:“李树,你这么容光焕发,是处对象了?”
李树脸憋得通红:“……”
好半晌,他才指着自己的脸问道:“你难道没发现我脸上的痘痘变少了?”
顾立春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脸上的痘痘是消停了不少,原来如此。
李树道:“说起来还得感谢你?”
顾立春一脸疑惑,李树接着说:“我觉得我是吃了你的豆豉,痘痘才变少的。”
顾立春:“……豆豉又辣又油腻,会长更多的痘痘。”
李树笃定地道:“不,我偷偷试验过几次,确实是真的。有没有可能是以毒攻毒?”
顾立春突然想起,他每次送礼都是豆豉和苹果搭配着送,是不是这家伙同时吃了苹果和豆豉,结果把功劳记到豆豉上面了?
顾立春告诉李树自己的推测,李树想了想,说道:“那也有可能,反正你每次拿来东西,我吃几天后,脸上就会好很多。”
顾立春笑道:“这好办,以后我多送你一些。你放松心情,别把它放在心上,多吃水果,没准过个半年几个月,痘痘自己就下去了。”
李树闻言,觉得心病下去了一半,心情愈发放松,终于恢复了一点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
李树要留顾立春吃晚饭,顾立春委婉拒绝,说自己还要回去写计划。李树知道此事很重要,也没再留他。
顾立春回猪场后,匆匆吃完晚饭,就开始挑灯夜战。
他论证猪场前面的那片荒原种植苜蓿的可行性,以及农场种植苜蓿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洋洋洒洒地写了两千多字。检查一下错别字,调整一下个别语句,再誊抄一遍,一切弄好后,已经是晚上10点,吴胖那货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猪场里面有一张现成的大炕,只不过多年没用,炕角塌了,坑洞也堵塞了。好在这几天不太冷,盖床厚子就行。
顾立春抱着自己的被子,找个角落睡去。
次日清晨,一觉醒来已是红日东升,竟然睡过头了。吴胖还在呼呼大睡,他那个破铁皮闹钟也没响,这玩意儿还是从家里拿来的,该淘汰了。顾立春决定换个新闹钟,再弄个二手的手表。
顾立春把计划书交上去,回来继续忙碌猪场的事。小猪仔们快来了,猪圈得提前打扫干净,铺好干草,饲料也要准备起来。
顾立春和小康抽空还得学习兽医知识,平常猪有个小病小灾,他们也能应付一下。他一边忙碌一边等着场部开会的事。
在这期间,顾立春转正的正式通知也下来了,白大姐通知他来场部办手续 ,还去了总场场办一趟。
对于顾立春转正,大家毫不意外,但接下来的一则通知,让大家多少有些心情复杂。通知中说,顾立春归农牧科管,职务是农牧科干事。其实顾立春对于农场的职位称呼感觉一直很谜,又是科员又是干事的,还有各种科,也不知道谁管谁。他问过赵高才大致明白,他这个干事跟科员差不多,都是办公室职员,非领导职位岗位,齐科是他的直属上司。不过,科员貌似管的事多些,干事一般是指专门负责某一类事。
对于顾立春的迅速蹿升,赵高没有嫉妒,只有羡慕。反正他自己不可能升职,与与其看着别人往上升,还不如自己人高升呢,说不定还能拉自己一把。
吴胖关心的是工资多少,当听说跟正式工一样时,他替顾立春打抱不平:“既动手又动脑,拿钱还是一样,不划算。”
赵高不想跟这个蠢货解释,他不知道农场里有削尖了脑袋往办公室里调吗?
两人当然不会放过顾立春,嚷着要他请客,只是顾立春还没来及得筹备请客的事,梁科员便提来一箱子资料和书,说这是邓场交给他的,让他好好做功课。
顾立春一翻才知道,这些资料一多半是邓场长前些日子搜集的资料,关于黑省和疆乡的大型国营农场和建设兵团的先进得理经验和事例,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资料。
顾立春一头钻进去,看资料,做笔记,完善自己的计划。
赵高和吴胖见他这么用功,主动提出能开完会后再请客。
一个星期后,顾立春像往常一样早起看资料,场办的广播响了起来,通知五分场各科室职工前去场办会议室开会,顾立春还被特意点名提醒,估计是怕他这个新员工没进入状态。
吴胖听到顾立春的名字觉得很光荣,他笑嘻嘻地说道:“嘿嘿,以前我跟赵高也在广播里出现过。”
赵高黑着脸:“能不能别提了?咱俩那是点名批评。”
赵高接着对顾立春说道:“顾哥,这是今年第一场大会,人肯定多,我估摸着你是里面年纪最小,资历最低的。我劝你一定是多听少说,要发言也要小心些。”
顾立春点头,表示明白。吴胖载着他去场办会议室。
顾立春先前以为五场的人很少,可今天一看,这乌泱泱的一堆也不算少,只是平常各忙各的,农场又太大,很难聚集在一起而已。
来开会的除了各科室的干部和员工,还有下面几个生产队的大队长。
五场下面管辖着五个生产队,每个队上百人到几十人不等,他们是五场的主要劳动力。
这五个大队长以前没怎么见过顾立春,对他多少有些好奇。
顾立春打量着这几人,五人年纪都不算大,有三个是三十来岁,两个四十岁左右,身材普遍健壮,说话嗓门也大,估计都是平常工作练出来的。
其中有个方脸高个大哥,主动前来跟顾立春搭话:“你是猪场的小顾同志是吧?我叫胡大华,我吃过你们的肉。”
顾立春:“……”
大家一脸震惊。
胡大华连忙改口:“错了错了,我是说我吃过你们养的猪肉,哈哈。”
他自己先笑起来,大家伙也跟着笑。
顾立春笑着回应:“胡同志你好,幸会幸会。”
这个胡大华心子粗犷,不拘小节,聊起天倒是有点意思。
除了胡大华还有一个叶爱农,跟胡大华相比,叶爱农略带些文气,顾立春一问才知道,叶爱农是六十年代就来农场插队的老知青。
相比胡大华的纯聊天,叶爱农带了点打探消息的意思:“顾同志,我听说你提议要在咱们五场开垦的荒地上种草?”
顾立春谨慎地道:“我提议过种苜蓿,苜蓿是一种高品质饲料。不过,这最后要由领导拍板决定。”
这时,另外三人用不善的目光看着顾立春,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哼了一声,粗声粗气地嚷道:“我管他什么须不须的,反正就是种草。小年轻就是小年轻,认得几个字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可以在我们这些老庄稼人面前指手画脚了。”
顾立春不慌不忙地说道:“这位同志,今天开会应该会讨论到这个问题,你要有意见,大可以在会上提出,对着我狂喷没用。”
络腮胡子还想再说什么,被胡大华拦住了:“老杜,你有什么话一会儿在会上发言就行,大家各抒己见。你私下里为难人家小顾干什么?”
叶爱农也出来劝,顾立春也知道了这个络腮胡子是叫杜松。
杜松不满地瞅了叶爱农和胡大华一眼,没再吭声,对顾立春一直没好脸,当然,顾立春对他也没好脸色。
五个生产队长,胡大华对他有善意,叶爱农意图不明,杜松明显有意见,至于其他两位是还在观望。
至于其他人多半是在看戏,他们是科室的干部,对于顾立春一个刚转正的新员工不太放在心上。
大家等了一会儿,白大姐梁科员齐科长他们陆续到了,会议室的门也开了,大家进去开始收拾桌子、烧开水、泡茶。
梁科员经过顾立春身边时,低声说道:“小顾啊,一会儿你发言时不用害怕,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白大姐也过来鼓励他几句,顾立春两人一笑,让他们放心。
大家进了会议室找位置坐下,顾立春的位置被安排在梁科员身边。他打开红色的笔记本,做出一副要认真记录的模样。
八点半,与会人员到齐,身着军大衣的邓场长和朱主任一起出现,会议正式开始。
会议的前半段跟顾立春关系不大,主要是生产科、计劳科、供销科等几大科室的干部和员工们发言,他们先是总结报告去年的情况,再展望展望未来。一个个说得慷慨激昂,大家反应热烈,顾立春记下少部分有用的干货,跟着大家一起鼓鼓掌,叫叫好,该沉思时沉思,该激动时激动。
梁科员默默地观察着顾立春,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厉害,初入职场竟然没有青涩之感,熟练得跟那些老油条一样。
会议进行到下半场,几大科室领导先后被点名发言,然后讨论。最后才轮到农牧科,齐科长先发言,说了一通似是而非、又大又空的套话后,把任务直接交给了顾立春:“相关资料我已交给我们科的小顾整理,下面,由他来给他大家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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