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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立春进去时, 邓场正在看文件,他打了声招呼把计划书递上去。邓场放下手头的工,接过计划书认真地翻看了一会儿, 说道:“计划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特别是近期计划可实施性很高。”
顾立春趁势说道:“人手的事, 我来安排。只是藕种的事, 还需要邓场帮忙协调。”
“咱们五场也有供销科了, 他们就是负责各项物资调配的。”
顾立春想了想, 便答道:“刚才我见到新来的吕科长了, 一会儿就去找他。”
提起吕科, 邓场不由得多看了顾立春一眼, 不动声色地道:“吕科长是总场派下来协助咱们工的, 你要多支持他的工,尽量多团结他。”尽量团结, 如果团结不了,那就不团结了。这种话不能明说,只能点到为止。
顾立春道拿着计划书去找朱书记,结果人不在, 陈洁说他去总场学习了。
顾立春只好又返回农牧科办公室。
齐科正坐着看报喝茶, 他以前也是这样,三张报纸四杯茶是每天的标配。科里最忙的是梁科员和他,以前还有个陈洁。
看到顾立春回来, 梁科员朝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齐科慢吞吞地问道:“小顾, 邓场和朱书记对你那份计划怎么看?”
顾立春道:“邓场没意见,朱书记去总场学习了,明天再拿给他看。”
齐科顿了一下, 又慢声细语道:“我看不如这样,正好明天咱们有个小会,你把计划书拿到会上,听听大家的意见。”
顾立春不知他是何用意,他决定静观其变,说道:“好的,齐科,明天到会上说。”
顾立春想着今天没什么事了,就收拾了一下办公桌,把资料归置好,抽屉上锁,背着黄挎包出了办公室。当上干部的最大的好处,就是时间相对自由许多。特别是他们农牧科,有各种外勤要跑,留在办公室的时间不多。
顾立春一离开,齐科对意味深长地对梁科员说道:“老梁,小顾毕竟太年轻,以前当个干事的时候挺好,有干劲有冲劲。”后面的话,他戛然而止,给人留下思考的空间。
梁科员眉头一蹙,他察觉到,从顾立春要提副科的那段时间开始,办公室里的气氛就不对劲了。
唉,以前多好啊,大家齐心协力,共同把又穷又边缘的农牧科发展成五场进步最大的科室。
不过,齐科说话他也不能不回应,便嗯嗯啊啊地回应一番。
顾立春骑着自行车,追着小风正往猪场赶去。
从场办去猪场的路有好几条,顾立春比较喜欢走这条林荫路,道路宽阔笔直,人少,树多,荫凉幽静。他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想着事情。
他人一到养猪场,孙厚玉便笑嘻嘻地迎上来,“顾哥,刚才有几个职工来反映情况,你不在,我替你接待了他们。”
顾立春好奇地问道:“他们反映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他们说农场里闲地、隙地太多了,路边、屋边、河边,各种边边角角的,光咱五场就得几十上百亩地。荒着也荒着,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种”
顾立春他们村里也是有自留地的,按理农场也应该有啊,便问道:“场里应该允许每家都有自留地吧?”
孙厚道:“自留地是有的,每家半亩,可是大家伙看着好多闲地还是觉得可惜,想种又怕有人批判,就来问问情况。”
顾立春本来想说什么,转念一想,正好考考孙厚玉,便故意问道:“那你说这事应该怎么办比较好?”
孙厚玉早有想法,一听顾立春有考他的意思,便赶紧说道:“顾哥,我是这么想的,这几年形势比前几年宽松了,这些地荒着也是荒着,毕竟边边角角的,东一块西一块的,机器也不好弄,农场又嫌少,倒是分给那些家属们种比较方便,当然也不能白种。我建议种地的产出,个人留小头,上交给国家和农场大头。顾哥你若是能办成这事,你以后在群众中的威信就更高了,想干点什么,也好办是不?”
顾立春想了想,这件事不是不能办,是得想个高大上的理由办。到时候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他说道:“说得不错,看得出来,你脑子很灵活。这事,我还得再想想。”
顾立春在猪场呆了一会儿,安排了一下工后,便又骑车去场办图书室。
农场有几个图书室和报刊阅览室,光五分场就有几个,不过图书不多,里面的几十本书顾立春看完了,笔记也记了好几本。报纸杂志也就那么几份,顾立春是每隔几天就来看看。
图书管理员郭大姐跟顾立春很熟,一见到他就笑着说道:“小顾,你可真是好学,正好今天来了两份新报纸,一本新杂志。”
顾立春笑着道谢,进去看书。图书室里这会没人,他便一次性将要看的书报找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一边看一边飞快地记笔记。一个小时后又把报纸杂志放回原位,跟郭大姐打招呼离开。
顾立春刚走不久,吕进步也进来了,他上来就问郭大姐顾立春都看了哪些报纸和书,自己也找来一一阅读,弄得郭大姐莫名其妙。
第二天早晨,顾立春起来后没有立即去上班,而是闲着围绕着农场家属区转悠,这一看还真看出点问题来了。农场果真是财大气粗,一片一片的地都荒废着,沟渠边,房屋后面,路边,各种边边角角都有空地,这要是都利用上,估计得开发出个几十上百亩地来,这还只是五分场附近,全是推广到全场就更可观。
顾立春看了一圈,骑上自行车去场办上班。他一边骑车一边打腹稿,正想得入神,两个孩子的争执声瓢进了他的耳朵里。
循声望去,见争执的是两个男孩子,其中一个大约十二三岁,长得比较高壮,另一个约有十岁左右,个子瘦小些,高壮的对瘦小的推推搡搡,骂骂咧咧。
顾立春仔细一瞧,那矮个的不就是赵明光吗?高个男孩他不认识。
他快蹬几步,打算上前阻拦。
就在这时,突然从路边的林子出跑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娘,大娘健步如飞,一上来,一把就揪住赵明光的领子,大声吼道:“明光,你怎么又欺负你大宝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大宝跟你不一样,你要让着他。你没长耳朵是吧?”
顾立春一看这情形,气得拳头都硬了。
他飞骑过去,停好自行车,大步走过去,一把拉过赵明光,赵明光看到顾立春是又惊讶又窘迫,他嗫嚅着叫了一声:“立春哥。”
顾立春冲他安抚地一笑,转脸就开始呛老大娘:“大娘,我是目击证人,刚才是这个高个子男孩先动的手,再说了,就算没有目击证人,凡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俩的力差距吧?”
大娘斜楞着顾立春,不客气地问道:“你谁啊?”
顾立春道:“我是谁?我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雷□□。”
大娘两道八字眉皱着,嗤笑一声,“雷□□?雷□□会管别人的家务事?我这是在管教我外孙,你哪凉快呆哪儿去。”
外孙?顾立春看看赵明光,赵明光低头说道:“嗯,她是我外婆。”
顾立春也听说过,赵明光是他外婆照料着,但他们搬去半个月了也没见着这位老人家。听人议论说,老太太在家照顾自己的亲孙子呢,偶尔才会过来帮赵明光洗洗衣裳,收拾收拾家务,毕竟外孙哪里比得上亲孙子。
顾立春的脸上流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大娘,原来你老就是明光的外婆,对不起对不起,刚才看那你那凶狠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哪个只知道惯孩子,觉悟低又不讲理的家长呢。误会误会。”
赵明光外婆有火发不出:“……”
顾立春看看赵明光和那个一脸不忿的胖男孩,又语重心长地对赵明光说道:“明光,你以后不要再欺负你表哥了。记住了,小的要让着大的。”
赵明光看看外婆那憋得像紫茄子一样的脸,突然有些明白了。
他点点头,答应道:“明白了,立春哥,小的让着大的。”
顾立春长腿一伸跨上自行车,拍拍后座:“走,明光,坐上来,我带你去溜一圈。”
赵明光爽快地答应了,灵活地爬上自行车后座。
赵明光外婆这会儿才缓过来,大声问道:“你是不是那个新搬来的什么顾立春?”
顾立春理都不理她,骑上自行车潇洒离去。
气得老大娘在后面直跳脚。
待骑远了,顾立春才问赵明光:“明光同学,这种事告诉你爸了吗?”
赵明光沉默半晌,才低声说道:“我表哥只有寒暑假才回来,呆一个多月就走了,不用说了。说了我爸跟我外婆吵架,我夹在中间也为难。”
顾立春叹息一声,这孩子早熟得让人心疼,小小年纪就考虑到方方面面。
他想了想又问:“你外婆经常这样对你吗?”
赵明光怕顾立春误会,赶紧解释道:“我外婆对我怎么说呢?还凑和吧。反正跟他亲孙子是不能比的,毕竟我只是外孙。就像我妈也没法跟我舅舅比。”
见赵明光如此坦然地接受这种不公平对待,顾立春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赵明光反过来安慰顾立春:“立春哥,我没事的,再过两年我就小学毕业了,到时候我就可以住校,就不用让我外婆来照顾我了。”
顾立春想了想,说道:“以后,你常到我家来,管吃管住。”
赵明光不好意思地道:“你们刚搬来没几天,我就蹭了好几顿饭。”
顾立春笑道:“没关系,你看你胖哥,恨不得天天来吃。”
提到吴胖,赵明光忍不住笑出了声。
半小时后,两人到了场办办公室,顾立春让赵明光自己去玩,他要去上班。赵明光也没到处乱跑,他去图书室看书。
顾立春进了农牧科办公室,发现齐科不在,梁科员在看材料,赵高又去跑外勤了。两人打了个招呼后,顾立春开始进入工状态。
腹稿早已打好,他铺开稿纸,笔尖在白纸上沙沙响,半小时后,一篇稿子顺利完成,他写的是《红河农场要不要留“余地”?》,是关于开发闲田隙田的,是为昨天那份计划的补充。
顾立春刚写完,陈洁就进来通知他们去开会。如今的陈洁变化很大,不再像以前那样含胸驼背,全无自信,她腰板挺直,走路带风,说话爽朗干脆,越来越有女干部的范儿。
她看到顾立春甚至还开起了玩笑:“顾哥,你最近够忙的,我来了两趟都没见着你,你是不是要搞什么大动?”
顾立春趁机跟她通了个气,把自己的计划内容简要地说明一下,陈洁道:“你的主意是真多,反正我希望能通过。这对农场和职工都有好处。”
两人说着话就一起进了会议室,白大姐、张科长已经到了,两人正在讨论工上的事情,齐科坐在他们旁边,安静地听着,不发一言。
梁科员看了一眼齐科和顾立春,最后在他们中间找了个位置坐下。
接着进来的是吕进步和另一个眼生的同志,吕进步冲大家点头微笑,特意跟顾立春介绍道:“顾同志,这位是小方,是供销科的,大家前天都见过,就你还不认识。”
顾立春冲小方点头致意,小方看了顾立春几眼,点头致意。
大家陆续到齐后,邓场和朱书记也进来了。这次会议没有通知王有成,陈洁已经取代了他的位置。
待到大家坐定,朱书记先讲了一些场面话,无非是他这次去总场学习的心得会,给大家传达一下上级精神。
接着,他又兴奋地向大家透漏:“我从总场场办得到一个不太确切的消息,大家听听就好。事情是这样的,往年秋收以后,咱们场通常都要派领导干部外出学习。今年呢,咱们场上了全垦区的光荣榜,大家都明白吧?”
邓场懒得听朱书记卖关子,直接揭开谜底:“今年,别的单位有可能要来咱们农场学习。”
朱书记不悦地瞥了邓场一眼,这人怎么这么没意思?
大家一脸兴奋,噼里啪啦地鼓起掌来。
待到掌声停歇,朱书记接着说道:“这么多年来,都是咱们向人家学习,这次不一样了,是别人来向咱们学习。所以,大家一定要再接再厉,为咱们农场争光。麦收,咱们做得很好,接下来是秋收,一定要做得更好。”
大家纷纷响应。
朱书记说完,看看邓场,示意该他发言了。
邓场蹙着两道浓眉,说道:“现在才七月份,离秋收还早,我们来说说眼下要做的事,各科室有什么要讨论的,上报的,可以开始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顾立春见别人没动,便第一个站起来道:“我们农牧科有个计划,我昨天就写好了,朱书记不在,就搁置了,今天又补充了一些。”
齐科嘴角紧抿,眼睛一直盯着桌面。
朱书记道:“小顾,你说说看。”
顾立春用简明扼要的语言把自己的计划复述一遍。
他的话音一落,大家开始就这个计划热烈地讨论起来。
有的人提出疑问,顾立春当即回答;还有人提出补充意见,顾立春就拿笔记下来。
种藕,这事不大,大家也没怎么反对。至于发展草编产业这事,讨论得也不多,最后就集中在开发闲田隙田这事上。
像白大姐和张科长只是心存疑虑,提出的问题也比较温和,纯属讨论。
可是吕进步提的问题就比较尖锐了。
他严肃地问道:“顾同志,你在水面种藕这事,我不反对。可我坚决反对你提的后面两件事。我一条一条地说。
第一条,发展草编产业,发展副业。你这是搞利润挂帅,咱们可是社会主义国家,如果一味地追求利润,不是和资本主义国家一样吗?你这是走修正主义办场路线,无产阶级大革命刚开始不久,大家就批判过这一条。你怎么还能再犯呢?”
顾立春心平气和地答道:“吕同志,先回答你第一点,我主张这么做,不是搞利润挂帅,革命导师马克思的著中,有关于工农结合的论述。另外,1966年5月7日,伟大领袖发布了《五七指示》。这两位导师的指示中,都有指出,农场要以农为主,兼办工业,缩小工农差别。
我们农场办工业副业,有利于培养亦工亦农、一专多能的建设人才,有利于合理利用劳动力,发挥青年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有利于为国家积累资金。办工副业有这么多好处,吕同志你怎么可以闭上眼睛说是搞利润挂帅?你学习马克思主义和领袖指示,不够深刻呀。”
吕进步刚要开口反驳,顾立春扬手制止住他:“我先把话说完,你说这样做与资本主义有什么区别,我来告诉你,我这么做正是为了充分而全面地展示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难道搞工业是资本主义的特权吗?我们就是要是全方位地打击敌人,敢于在敌人最擅长的地方与他们一较高下,把万恶的资本主国家踩在脚下!”
五场的其他人早已习惯了,一脸平静。
新来的小方睁大眼睛,惊讶地望着顾立春。
最后顾立春用激昂的语调总结陈词:“吕同志,做为社会主义革命接、班人,你看问题要从全局出发,咱们虽然身在农场,格局一定要大,无限大。要放眼全国乃至全球。”
小方:“……”
吕进步:“……”
众人面面相觑,会议室骤然安静下来。
齐科突然清清嗓子,开口道:“小顾,你说得是没错,可是咱们要先着眼于目前,一步一步来。”
吕进步连忙接过齐科的话道:“对,齐科说得对,顾同志,你的话是没错,可是咱们要讲究实事求是,先把眼前的事讨论完,再、再着眼于全球。”
顾立春换了副口吻,语重心长地道:“吕同志,年轻人要朝气蓬勃,斗志昂扬,我党的哲学就是斗争哲学,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长辈给你取名为进步,你可不能辜负了他们。别一来五分场你的思想就退步了、落伍了、保守了。知道的都知道是你自己的原因,不知道的,万一再说我们五场的政治思想教育跟不上……”说到这里,他夏然而止,给人留下思考的空间。
朱书记幽幽地看了吕进步一眼,吕进步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吕进步:“……”他没想到顾立春一上来就如此咄咄逼人,叫他顾小刀那是叫轻了,得叫他顾飞刀才对,一刀一刀地,又快又利。
大家就这个闲地隙地的事争执不下,最后只能交给邓场和朱书记裁决。
朱书记面带犹豫,这件事有些敏感。邓场沉思半晌,说道:“小顾,你把这篇文章送到场办宣传科,让他们等在场报上,让大家讨论讨论,听听大伙是怎么想的。”
这一个主意正合顾立春的心意,他答应道:“好的,我一会儿就送去。”
“那就散会吧。”邓场说了声,起身就走。
吕进步傻眼了,事情还没讨论完呢,怎么就散会了。五分场开会都是这么的不讲究吗?一个会只开半小时?
他还想找顾立春接着“讨论”刚才的问题,顾立春一脸诚恳地建议道:“吕同志,国际形势一日几变,国内阶级斗争形势越来越复杂,你不学习不进步可不行。我真诚地建议,你有空多找我们朱书记汇报一下你的思想进度,深入学习一下马列主义和领袖文集。我就是这么进步的。我看好你哦。”说完,还重重地拍了下吕进步的肩膀。
正好,朱书记经过他们这边,吕进步想起刚才会议室那道带着冷意的目光,突然乖觉地迎上去,诚恳地说道:“朱书记,我来向你汇报一下我的思想情况。”
朱书记矜持地点点头:“嗯,进来说。”
顾立春把稿子交给已经回来的赵高,让他送到场办宣传科,他自己回猪场开始写大字报,画黑板报,孟念群和孙厚玉协助他,不到两个小时,十几份大字报就弄好了,食堂门口、猪场、场办附近、各生产队队部,都贴了。
一时之间,全场职工都在讨论这件事,绝大部分的职工持赞同意见。
也有一部分人觉得这是开历史的倒车,坚决不同意。干部也分成两派。
他们在争论不休时,顾立春已经在带领猪场和林场的同志在种藕,这件事也给顾立春带来一个提示:当你要做一个件大家有可能反对的事情时,一定要同时抛出一件大家更反对的事,这样,前一件事就不显眼了。种藕和草编的事就是这样。如果他单提这两件事,效果肯定没有这次好。
这三件事,让顾立春的名字在全场职工中更为响亮,在五场职工也更有号召力。人们提起五场的农牧科就只记得顾立春,俨然忘记了还有齐科这个正科长。
齐科这几天一直在沉默着,梁科员跟着齐科七八年,深知他的性格,他越是沉默,事情就越是严重。他总觉得他们农牧科要有一场暴风雨,而现在却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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