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矢志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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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眼瞳骤然紧缩，他视线顺着窗外就看见了夜幕上的璀璨烟花。

本应该是无比平静的夜里，被这接二连三的焰火声响彻，绚烂流光漂亮得耀眼。

宴饮上人人热闹，可本应该受众人追捧的永安王却在长乐宫与他亲吻。

这一刻，不仅仅是流光溢彩的烟火在绽开，连带着卫渊的心脏都在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

这个吻也像是今天夜里的焰火，完完全全将平静夜幕撕碎，带着失控又滚烫的气息。

卫渊原本是跪在地上，被郑晚瑶强行抬起下巴亲吻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借力点，不由自主就将手撑在地上。

两人唇齿交缠时也和从前大不相同。

更像是郑晚瑶单方面在发泄怒火和无法压抑的悲怆，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然而卫渊却仿佛感受到了矛盾交织时的疯狂。

那滴清泪也顺着对方的脸颊滑到他唇边，最终又落入少女脖颈间。

“砰——”

一簇又一簇烟花照亮天际，哪怕是在长乐宫，也隐约能够听见不远处的喧嚣热闹音。

恰是火树银花不夜天，叫人心悸难忘，而卫渊一颗心也百转千回仿佛被反复拉扯。

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东西倒塌的声响，郑晚瑶将所有障碍物扫空后，便将他压在了冰冷的石板上，她手中杯盏里残存的酒液，也全部都一滴不落洒在了两人身上。

“等等……殿下不可……”

卫渊才刚说完这几个字，脸上那张面具就被郑晚瑶轻而易举揭开丢到旁边。

她俯身用食指摩挲了下他的眉眼。

郑晚瑶身上酒气浓郁，她低头的时候那双漆黑眼眸里就像是隔着一片雾色，朦朦胧胧让人看不分明神情。

“你喜欢我吗？”

她嗓音低沉沙哑。

而猝不及防的这句话，让卫渊心中克制了数年的心思骤然被放在明面上剖开，他愣怔着一时间说不出话。

甚至手指都情不自禁攥在了刀鞘上，想要拔开利刃划伤掌心让自己清醒。

喜欢吗？

自然是毋庸置疑，甚至成了难以压抑的恶念，所以几乎是没什么犹豫，答案就已经浮现在他心中。

卫渊知道郑晚瑶如今醉酒醉得厉害，说不定是将他当成了裴小将军，又或者只是梦中呓语。

可他最终还是轻声道：“喜欢。”

像是喃喃自语般的声音，一阵风就能飘散到黑暗中见不得人的角落里。

如果是从前他恭谨温顺，谨小慎微到从来不会出差错，可是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逾矩。

卫渊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贴身侍卫的职责，可他今夜却是唯一可以借着对方醉酒，在月色朦胧中向她诉说心意。

他是永远无法光明正大的卑怯者。

可郑晚瑶却在笑。

“我也喜欢你。”

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重重咬着青年的下唇舔舐，然后便是顺着他耳垂厮磨。

与其说是亲昵缠绵，不如说倒更像是折磨和倾泻。

卫渊听到喜欢那两个字的时候，惶然不知所措，心脏也像是被人紧紧攥着呼吸不过来。

她说的也是喜欢。

即便是认错了人，卫渊心中却也升起一股苦涩的甜，但他很清楚有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原本就该好好收起来。

“公主可知属下……是谁？”

卫渊这样问的时候，苍白手指已经被郑晚瑶扣在地上十指交叉。

他喉间干涩而沙哑。

偏偏郑晚瑶还在咬着他喉结。

他能感受到少女方才咬在喉咙的时候便有微痛感，当她一路向下吻到脖颈的时候，就愈发能够感受到咬人时的力度绝对不轻。

郑晚瑶完全像是在无意识地发泄，也根本就没意识到他问出来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卫渊情不自禁闷哼一声，想要凭着仅剩不多的理智推开郑晚瑶，其实这时候他有无数种法子可以制止，毕竟少女很明显是醉了酒。

可是很快他就感受到脖颈间被对方睫毛浸湿，卫渊微愣，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也跟着抽痛。

于是点点滴滴的泪水在平静又疯狂的缠绵中，和吻痕叠加在一起。

“卫渊，你还活着。”

郑晚瑶唯一重复的只有这句话，她像是陷入了无数次循环的梦魇之中，又像是行走在永远都无法逃脱的沙漠，唯一渴求的便是甘泉。

先前那些洒在两人肌肤上的酒液，有些落在了卫渊锁骨间的凹陷处，映衬着他薄红肌肤。

“属下一直在。”

他忽然间便眼尾潮湿，然后小心翼翼吻净郑晚瑶眼睫上的泪珠。

可少女却埋首咬在他肩颈上，就像是要留下印记，于是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

在这一刻，越痛反倒越欢愉的龌龊心思再也无法遏制，哪怕肩颈都已经开始溢出血迹，卫渊也只是睫毛轻颤着。

“忠心贯日，矢志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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