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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清兵虽只有四人,但都是久经战阵、经验丰富的马甲兵。
他们以四人对七人,却是丝毫不怯。
赫敏阿脸上更是露出戏谑残忍的笑容,区区几个明军就敢偷袭他们,此刻竟然还敢主动搏战,确实让他感到有些惊讶。
不过多年与明军作战的他深知,只要把为首的几个杀了,便是明军人数再多,也只会作鸟兽散。
他冲身旁几个同伴喝令几声,几个清兵都是张牙舞爪地迎了上去。
那个被刘怀安射了一弩箭的清兵与另一名持虎牙长刀的清兵负责截住其余明军,赫敏阿则与另一个持精铁镰刀直冲为首的孙归德而去,分明是想擒贼先擒王。
而孙归德这边所领的夜不收也是抱着死战决心,他们借着人数优势,两三个对上一个清军厮杀。
那使精铁镰刀的清兵挥刀朝着孙归德凶狠地砍去,孙归德微微侧身,硬生生用肩膀受了那清兵一刀。
两马交错的瞬间,孙归德一声暴喝:
“杀!”
他双手紧紧握住长刀,青筋暴起,猛地向后一挥,长刀带着破风之势砍在了那清兵的脖颈上。
虽有护颈防护,刀势稍减,但刀身依旧势如破竹地深入了脖颈,那清兵的头颅只剩一层薄薄的肉皮与脖颈相连,诡异地挂在胸前。
那使虎牙长刀的清兵也是嘶吼着冲了过来,他双目圆瞪,犹如一头狂怒的猛兽。
先是一刀将迎面刺来的长枪格开,接着左手从腰间取出一铁骨朵,猛地向一夜不收头上砸去,竟直接将那夜不收头上的铁盔砸瘪,鲜血从铁盔缝隙中汩汩涌出。
那夜不收的身体晃了晃,似无根枯木一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眼瞅着是不能活了。
“顺子!”
见与自己要好的同伴惨死,巴巴罕怒从心中起,挥舞双刀向那清兵杀去。
那清兵轻蔑一笑,抢先一刀砍在巴巴罕的肩膀上,虎牙长刀劈开他的皮甲,深深砍进他的肉内。
不过巴巴罕已心存死志,他目眦欲裂,任由清兵长刀劈下,深深砍进他的肉内,同时他手中的弯刀也深深刺入清兵的胸膛。
看着一心想与自己同归于尽的明军,这清兵的脸上第一次现出恐惧之色,他急于脱身,却不慎落马。
巴巴罕也猛地从马上跳下,将那清兵扑倒在地,他单手摘下头盔,劈头盖脸地往胯下清兵脑袋胸口上砸去。
在一阵清脆的胸骨、头骨碎裂声中,那清兵的脑袋被砸得血肉模糊。
赫敏阿以一敌三毫无惧色,他身姿矫健,双手紧握粗杆虎枪,重重地砸在了刘怀安的胸前。
刘怀安惨叫一声,口中鲜血狂喷,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
许杀奴从侧面杀来,却被赫敏阿反手一枪杆戳落马下。一夜不收向前相帮,也被赫敏阿一枪从胸前刺入,将他挑飞在地,气绝身亡。
紧接着,赫敏阿毫不犹豫,脚下猛蹬,手中虎枪如离弦之箭般猛然向姜冲刺去。
姜冲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那锐利无比的枪锋已如鬼魅一般瞬间破开他的皮甲,深深扎进了他的腹部。
赫敏阿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残忍地用力搅动枪杆。
这剧痛让姜冲的五官扭曲得不成人形,他脸色迅速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手中夹刀棒也落在地上。
不过接下来姜冲的举动却让赫敏阿震惊不已,只见他双眼通红,双手死死抓住赫敏阿的双臂,声嘶力竭地大吼:
“秀才,动手!”
“杀!”
许杀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手中苗刀自下而上刺入赫敏阿的腹部。
赫敏阿痛苦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姜冲。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明军在濒死之际,竟还有如此顽强的意志和反击力。
许杀奴的苗刀在赫敏阿的腹部搅动,赫敏阿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手中的虎枪无力地松开,魁梧身躯从马上栽下。
他一时未死,竟凭借着顽强意志,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
许杀奴怒目圆睁,牙关紧咬,双手紧握着那柄染血的苗刀,高高举起。
伴随着一声怒吼,苗刀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劈下。
锋利的刀刃沿着赫敏阿的脖颈无情划过,瞬间,鲜血喷涌而出。
那残酷的刀势丝毫未减,继续向下,划过他的身躯,竟将赫敏阿活生生地从头到脚劈成两半,他的内脏和鲜血四溅而出。
明军这边能站立的还有孙归德、许杀奴、刘怀安三人,巴巴罕右臂被那清军砍得都露出了森森白骨,不过并未危及生命,但就算治好恐怕也会落下残疾。
而姜冲伤势较重,被伤到了内脏,生命垂危。
六个清兵此时只剩下了一个,便是那个使长柄挑刀的马甲。
见浑身是血的三个明军凶神恶煞地步步逼近,他浑身颤抖,不住地向身后观望,眼中现出恐惧。
趁众人不备,这个马甲兵竟然还妄想逃跑求援,却被刘怀安眼疾手快,一弩箭射中后背。
马甲兵狼狈落马,头盔也随之摔落,露出光溜溜的前额和猪尾巴般的金钱鼠尾辫,显得极为丑陋和滑稽。
望着周围几个宛如恶鬼般的明军,他再无斗志,竟双膝跪地不住地磕头,用满语大声叫着什么,似乎是在求饶。
巴巴罕笑道:
“大人,这厮说他家里还有老母赡养,求咱们饶他一命呢!”
众人闻言哄然大笑,孙归德更是怒目圆睁,破口怒骂道:“狗日的鞑子,偏你有爹娘?那些被你们害死的百姓哪个没有爹娘!”
刘怀安一脚将那马甲兵踹翻,他杀意盈胸,抽出解首刀按在马甲兵光溜溜的头皮之上,向孙归德问道:
“大人,这个留不留!”
孙归德摸了摸那个被赵杀奴一刀砍翻的清兵脖颈,见还有脉搏,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留,杀了他祭奠战死的弟兄!”
那马甲兵似乎是被吓呆了,他自知难逃一死,好似个活王八般拼命地挣扎,却被刘怀安几拳重重打在脸上,直打得他满脸青紫。
刘怀安用满语阴森森地喝斥道:“莫动,不然老子一刀一刀活剐了你!”
他冷若冰霜,表情冷酷至极,左手紧紧扼住清兵咽喉,右手锋利解首刀沿着清兵光溜溜的头皮不断寻找最佳下刀位置。
接着那清兵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却是解首刀无情地刺进了头皮。
随着鲜血滴滴答答地落下和那清兵凄厉的惨叫,一副完整的头皮就这样被刘怀安割了下来。
那清兵痛得在地上来回翻滚,身体诡异地拧成麻花状,吓得周围几个百姓脸色苍白。
血战终于结束,孙归德几人仿佛被人在瞬间抽去浑身力气一般,四肢都软了下来,几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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