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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安心
是他的声音蓦然拉回傅清宁思绪的。
那双呆滞的眸动了下,乌黑眼珠滚动着,朝他望来。
她眼中有了他的身影。
其实傅清宁也不是真的被吓唬住。
经历过生死的人,哪怕初遇此事时胆战心惊,事后也并非不能回神清醒。
何况她知道,徐嘉衍会护住她。
但是那样刺鼻的血腥气,又总会勾起她前世记忆。
她方才觉得恶心想吐,也很想哭。
可是发现自己吐不出来,也哭不出来。徐嘉衍也是这会儿跟她独处才察觉到异样。
傅清宁肤色白,被吓了一遭后,瓷白的小脸越发没有血色是不假,她嫣红的唇都吓白了,然而小姑娘没有哭。
是了,方才耳边有好些啼哭声,那些丫头婆子吓破了胆,哭天抢地的很吵。
在那些嘈杂的声音里,他尝试过找到属于她的,但并没有。
她连一声嘤咛都未曾发出。
此刻脸上是干干净净,看不见泪痕,眼眶不红,连眼底也不见氤氲水雾。
徐嘉衍下意识皱眉:“怎么不哭?”
傅清宁闻言长睫动了下:“哪有人这样说话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嘴笨,这么多年也没有哄女孩儿的经验,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叫她一说,他心里更着急,“旁人害怕,哭一场,至少发泄出来,宁宁,你这样不哭不闹,我反而更担心。”
“我……”
她的确哭不出来。
之前还在凤阳府,她跟舅母撒娇时候,甚至都能包出一眼眶的泪。
谁承想真的遇上事儿,反而哭不出。
也许是潜意识里觉得,眼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是最无用的。
与人撒娇那是装模作样演戏的,正经事前,谁会看她掉两滴眼泪就心软?
傅清宁喉咙发紧:“那些行刺之人,会因为我哭了,就心软不下杀手吗?”
徐嘉衍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一时哑然。
她自顾自摇头道:“显然不会,那我哭什么?”她明明害怕,却又冷静到极点。
徐嘉衍甚至很想抱一抱她。
眼泪对那些人自是无用,在他这里却好用极了。
不是没有用的。
但外面还有赶车的小厮,这种直白露骨的话他一旦说了,片刻就能传到伯母耳朵里去。
徐嘉衍生生忍住:“好姑娘,那些人不是冲着你来的。”
有他陪着,傅清宁的情绪稳定了好多。
她自己的感受是最真实的。
从惊惧到迷茫,突然有人在前方依稀可见光亮的地方伸来一只手,她朝着那人走去,骨节分明的手触感好生熟悉。
有徐嘉衍在,她永远可以安心。
傅清宁深吸口气:“我知道他们是冲着世子殿下来的。”
徐嘉衍皱眉。
因是二人独处,即便他隐忍可制成了习惯,眼下眉心蹙拢也未多做遮掩。
傅清宁看在眼中,蜷着双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眼巴巴看他:“为什么不夸我聪明?”
“宁宁真聪明。”他顺着她的话夸赞,蹙拢的眉头仍然没有舒展。
“你们来凤阳的路上,就遇到过死士刺杀吗?”傅清宁犹豫了下,还是问他,“你反应好快,舅母也能面不改色的说要留活口,你们是不是……”
“没有。”徐嘉衍这回反应倒是快,给了她一个否定的答案,“我自幼习武,反应快是正常的。伯母出身将门,上阵杀过敌,这件事情……此事与京中局势有关,伯母心中多少有数。”
他并没有直截了当告诉她,隐晦之中透露了些许而已。
傅清宁眯了眼:“意思是说,舅母带着你们来凤阳之前,其实你们都料到了沿途会有死士刺杀世子?”
徐嘉衍起先点头,又怕她胡思乱想,忙添道:“但真遇上了,也与你无关,并不是因你在凤阳府身陷困境才致使我们遭遇这些,而是背后之人心怀恶毒,就算我们不离开金陵,他也会想尽办法下手。”
傅清宁被他养在吉祥巷半年多。
那时候他位极人臣,是最年轻的首辅权臣。
每每散朝来陪她,怕她无聊,又怕她惦记着外面的新鲜事物而难过,便索性与她说朝堂事。
她听不懂,他就耐心十足的慢慢解释。
徐嘉衍声音很好听,低沉朗润,似手心里一把明珠在大殿上散落,明珠撞在白玉铺就的地上,闷响与点点脆意又绕梁不散,悠悠撞在人心上。
就像讲故事一样。
天子行事鲁莽,如今于朝中非但不能立威,反而颜面尽损。
章太后重新垂帘听政,几乎是将天子软禁在福宁殿内。
可小皇帝终究是先帝骨血,朝臣中自然会有心生不满者。
在朝为官几十年,到了这种时候,谁没有点儿先见之明呢?
章太后意图废天子的心思恐怕已经显露出来,而宗亲之中便就只有升王与昭王荣王三人血统最正,再论尊贵,便又要以升王为先。
升王膝下只裴子端一子。
异心突起,绝升王一脉后嗣,从根本上断绝他走上高台的可能。傅清宁只觉周身寒凉。
怪不得徐嘉衍从前会感叹,天家凉薄。
大位面前,哪有什么骨肉亲情,兄弟手足。
徐嘉衍看她半天不说话,难得着急,把心一横,温热的手心到底覆在了傅清宁的手背上。
他先拧眉。
她的手好凉。
“宁宁,你在听我说吗?这跟你没有关系。”
傅清宁没抽出自己的手,贪恋着那样的温暖,点头说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些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这样派人行刺,就不怕东窗事发,累及全族吗?”
其实没有什么怕不怕。
朝中暗涌波涛,谁都想试上一试,就算事情败露,大不了是人死灯灭的下场罢了。徐嘉衍索性包裹着她两只冰凉的小手,替她捂着:“总有人是不怕的,冒天下之大不韪者,从来都不缺。
你还小,好些事情不懂,我如今也只能与你说个大概,等将来安顿下来,可以慢慢教你。
现在与你说这些,一则是宽你的心,二则也是想让你心里有数——”
傅清宁倏尔抬眸对上他关切的眼神:“此去金陵,一路上都不得安宁了,我心里有数。”
徐嘉衍抽回一只手,替她拢了下垂散下来的发丝,却没碰到她面颊:“但临行前太后点了三百禁军混在升王府的侍卫里,那些人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所以就算不安宁,也不用怕,知道吗?”
她重重点头,努力扯了抹笑,好叫他安心:“表哥也会护着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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