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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渐靠近了正午的头顶,我听见礼炮的声音……一响,两响……七响之后……
城门内外本来乌压压一片,现在各色分明,竟是人们穿着百夷节日的盛装纷纷下跪,肃穆而侍,展现出一斑斑绚丽非常的颜色,让人恍惚觉得万里山河,层峦叠翠皆在眼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宗以来,绍缵鸿图,协和万邦,多闻南海之滨,素有佳地,常视百夷为兄弟,慕中山为亲邻,孺天海之角广阔无垠,思民风淳朴山川无界。今得上天恩赐,百夷诸族不弃归心,特于隆庆五年初夏之月纳中山为郡,此后诸族常享庇护,共抗海疾,万世不迭。”这是钱德阅的声音,朗朗其声,颇为威严肃穆。
此旨一下,万民朝贺!
“来人,请贤妃娘娘到屋内稍坐。”就在百夷民众共贺中山郡得立之时,荣璋向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啊?为什么?”我有些迷茫,其实吧,我从醒过来就一直没有太明白过,我想要么就是迷药给的分量太足,要么……
迷药?!
我回头看了看请我下去的人,高阳?!
这个“衰人”!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我也顾不得荣璋吩咐了,冲过去拔出高阳的剑,准备先把他弄成“不活”的再说!
“娘娘!娘娘!饶命,在下也是奉命办事,求娘娘放过……”高阳左躲右闪,我始终一剑也没刺中他。
“皇上,皇上你快说一下,臣是奉命办事!”高阳见我不依不饶,早晚要在他身上添几个窟窿,忙向荣璋求救。
“朕什么时候派高将军办过事?不记得了!”扶了扶头上的九龙冠,荣璋大手一挥,钱德阅又自身边的内监手中接过了另一封装帧整齐,威严无两的圣旨。
知道荣璋还有大事要宣布,我不得已提着剑气鼓鼓自己进了身后的备茶耳房,又气鼓鼓坐下来喝茶,一整个都气鼓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跟进来的高阳。
高阳抚了抚肩上的伤。
我有点抱歉,刚才只顾着生气了,忘了他还有伤在身,动手也没个轻重。
“你那么聪明,还想不明白吗?”高阳走过来,想坐下,被我的眼神定在当场,“有什么可说的?你现在看到的场景总不会是假的?不过……沙利真的篡改了圣旨,将设立中山郡改为了恢复中山国,并立中山世子武程乾为新国主,允许其手刃龙番,以报复国之仇……”
我不能置信,半日仍在想沙利是怎么做到的?
荣璋一手瘦金体全得当世文豪苏锦先生真传,常人若想描摹出一分半分样子,非十年功夫不得小成,沙利……一个连中原人都不是的西域女子,怎么可能写得像?
“这怎么可能?皇上的字……”
“皇上的字自然要皇上写,可是怎么写未必不能控制。”高阳道,“娘娘大概更了解皇上吧,自我看来莫说熬上一夜两夜,便是三朝五夕,以皇上强劲的根骨未必会露出疲惫之态。”
高阳说着不禁微微叹息:“听闻移魂之术最伤精神,这些日子皇上陷在沙利的移魂之相里,损失精神在所难免,受其操控亦是不知。娘娘一直坚持住在皇帐之中,没有给沙利太多接近皇上的机会,想来篡改圣旨已经是不得已的下下之策了。”
我瞧着高阳,瞧了半日。
高阳被我看得颇为不自在,不自觉咳嗽了一声:“你干嘛这样看我?”
“高将军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我目色如炬,逼着自己显得精明,像是一下子就能把人看穿一样。
高阳被我问得有点紧张:“是,是昨夜皇上因发热昏过去之后,柳太医诊脉觉得有些蹊跷,向在旁的李侍卫说起。李侍卫才不顾所谓的‘泉娘娘’反对,请了李尚书前来,将‘泉娘娘’妙洇押解起来进行了审问,这一问不就真相大白了?”
“哇!四姐夫这么当机立断的吗?”我差一点就要佩服李昌平小朋友了,“高将军这话骗谁?沙利连皇上都控制得了,一个李昌平,还不是手到擒来。”
高阳咳嗽了一声:“说你笨也真的是笨,为救皇上一点也不顾前后,带了那么多人就冲进了皇帐质问沙利,差一点就坏了皇上的大事,说你聪明也是聪明得很,知道李侍卫生性耿直,对付不了沙利。”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急道。
高阳一笑,似乎颇有些敬佩的意味:“沙利是被皇上亲自擒住的,不过她自然是什么也不可能说,她能为了武程乾只身犯险,自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被绑在皇帐一夜的时间,只是安安静静地跪着,不管问什么,一句话也没有。”
“皇上?皇上不是昏过去了?”我惊讶道。
“皇上虽被控制写下了恢复中山国的诏书,但是意识薄弱之际自己吞下了许多的盈神香,这香中有大量的薄荷脑,所以皇上很快就醒了过来。”高阳笑道。
我恍然想起了自己下巴上的香料,原来是一直在荣璋手中的。
“所以皇上废弃了之前写好的圣旨,重新拟定了立郡的诏书?”我问道。
“也没有全然废弃。”高阳皱着眉笑道,想是也觉得有意思,“他把那个圣旨让人在半夜的时候贴到了中山的告示栏上。”
“啊?半夜?告示栏?”我抬起头,聚合脑仁仔细想。
“皇上说,既然他们拿定了迷害自己的主意,就知道立郡大典不能举行,圣旨一定会在中山告示栏上张贴以示天下,武程乾就一定会日夜关注告示栏的,果不其然,假圣旨一贴上,就被武程乾拿去了。”高阳道。
“假圣旨?那上面有大周和中山的印章,假的也成真的了!”我不解道,说完忽然便明白了,“今日李伯伯捡起的圣旨上没有印章……难不成……皇上用了酒朱砂?”
高阳笑着点了点头:“是!不过三两个时辰,那沾着酒朱砂盖上的印记就会消失殆尽。”
“皇上是什么时候知道妙洇就是沙利的?”我问道。
高阳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娘娘有时间自己问问皇上吧。”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侧过头整理刚才跟我追逐打斗扯开的一点伤口,高阳不再说话了。
我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过纱布的绑带,重新帮他绑好:“那你总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和皇上串通的吧?连迷香都用上了,也不怕我醒了找你们算账。”
“怕啊……”高阳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都是浅浅的哀怨和深深的眷顾,看得我,不敢再看下去。
“皇上也怕,我……也怕,但是我知道皇上更怕你听说他病了,或者遇到了什么危险就顾不得了,冲过去找妙洇理论,皇上不想你置身危险,所以让我们父子去保护你。”
“淮山?”我想起昨晚在高阳去我的帐子里之前,淮山这个家伙确实来过。
“淮山喜欢肖荣璋,说他骑马射箭都是行家,在校场跟着他学了半日的骑射,已经崇拜得就要超过我这个亲爹了,所以皇上一提议认他做干儿子,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答应了,才想起来告诉我。”无奈苦笑,高阳摇了摇头。
“干爹?”我抿着嘴唇,想起淮山的话。
“微微……”高阳目色深沉,像极了我碗中二十年沉沉欲睡,又被今春的清泉唤醒的南山普洱……“我想,我的心思没有瞒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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