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与“它”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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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尽渊点头，服下一颗疗伤丹药后，就赶到了空虞曦身边帮忙。

沈君臣望向五米外的男人，不只是他，另外八个也一样，他们的眼中始终没什么情绪波动，好似杀戮机器一般，巫诺斯给他们杀戮的指令，他们便会不死不休。

这是他为自己培养的傀儡吗？

这个念头一落，沈君臣目光变得凛冽，不管他们是谁，绝不能让他们再伤害到七七。

沈君臣手持噬邪剑，杀到男人面前，地狱魔龙紧随其后，扬起锋利的前爪，向男人袭去。

噬邪剑乃是上古神兵，沈君臣将自己全部力量倾注其中，发挥出的威力使得周围空间震荡。

噬邪剑带着巨大的剑影朝男人当头劈下，男人非但没躲，还迎了上来，他用自己的胳膊接下了噬邪剑的攻击，数十个金环出现在男人的胳膊上。

剑与金环碰撞，掀起的余威直接令他们脚下的人全部倒地，发出痛苦的哀嚎。

巫诺斯看着这幕，眼中流露出了对沈君臣的欣赏，当初他在四重天发现沈君臣时，就看出了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加以培养，成就不会比圣倾、迦蓝差。

他甚至动过，沈君臣若能为他所用，等他被抹去一切记忆，成为真正的天道时，就让他协助厄瑞斯，共同打理神界事务。

那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可惜，沈君臣拒绝了他的邀请，面对人人梦寐以求的神位，沈君臣没有半分犹豫，宁愿一辈子困死在四重天，也不来神界为他效力。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却是明了了。

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沈君臣与他的妻子灵以若竟然是圣倾转世后的父母。

当初迦蓝带走了圣倾的善魂，他将恶魂的命运安排好后，用了几年的时间才在一重天沧澜大陆找到投胎后的善魂。

因他来自神界，无法在沧澜这个末等大陆使用力量，只能将阴巫蛊交给善魂的伯母，让她哄骗善魂服下，她十五岁之际，就会暴毙身亡。

因为在他为恶魂安排的命运里，恶魂就会在十五岁那年，因作恶多端，被天罚惩戒。

当初他与迦蓝交手，争夺圣倾的神魂时，就察觉到迦蓝的力量有别于他们，这股力量，超脱了神的范畴，于是他就有了猜想，迦蓝所拥有的是法则的力量，法则隶属于天道。

若他真为天道，就可以为圣倾保驾护航，多番了解与证实后，他发现这世间应该还有一股凌驾在天道力量之上、更为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束缚着天道，让他不能胡作非为。

天罚的存在就证实了他的猜想。

曾经那场几乎灭绝所有召唤师的天罚，并非来自天道，而是天道之上的存在。

翻阅了所有从创世之初到现在的史书，他找到了引来天罚的条件。

当影响到世界平衡的因素出现时，天道不解决，天罚就会出现。

当穷凶极恶之人没有受到天道的处决，天罚也会出现。

所以他无法击散圣倾的神魂，才想到了借由天罚的力量。

而迦蓝就是天道这件事，也一直梗在他的心中，天道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他们都只是世界里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哪怕登顶，爬到了万人之上，也无法与天道抗衡。

虽然他不明白迦蓝既然是天道，为什么在圣倾死后，没有来找他报仇，但他清楚，一旦给迦蓝这个机会，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而他又如何能与天道对抗。

所以这一百多年的时间里，他一直在想方设法地触碰到那世界之外的另一个更为广阔的世界，与那天道之上的存在取得联系。

许是感应到他强烈的、想见“它”的心情，“它”回应了他，于是他提出与“它”做一个交易。

他做“它”的天道，替“它”守护这个世界的秩序，而“它”给他力量，让他了却心中最后的执念。

“它”同意了，并给出一个期限，这个期限内，他必须做完他想做的所有事，等期限一到，“它”就会抹去他的记忆，成为“它”在这个世界的傀儡。

所以他现在拥有的，只是部分属于天道的力量，而完整的，需要他成为天道的那一天，才能拥有。

他机关算尽，却还是让圣倾一次又一次逃脱，但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

巫诺斯望向圣倾的眸子，冰冷得如看一个死人。

之前圣倾与厄瑞斯交手时，就消耗了大部分神力，现在的她，身体已到极限，白衣逐渐被鲜血染红，她的面色越来越苍白，但至始至终，她挺直的脊背都没有弯曲。

圣倾抬起右手，以右手拇指指腹擦去唇角的血迹，下一刻，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指尖在空中迅速划动，自指尖流出的鲜血沿着轨迹形成一个简易阵法。

对面的男人看着这幕，瞳孔缩了缩，对危险的敏锐让他知道，绝不能让圣倾完成这个阵法。

他抡起右拳，拳头裹挟着一阵金光，向圣倾砸下。

“咻——”

一声长鸣后，雪川剑挡在了男人身前，男人的攻击悉数落在了雪川剑上，在他的持续攻击下，雪川剑的剑身逐渐出现裂痕，就在雪川剑将要破碎的下一刻，圣倾的声音传来。

“回来！”

雪川剑堪堪避开男人的攻击，化作一道白色流光，回到圣倾身边。

而在这时，男人的全力一击已经逼到了圣倾眼前，可突然，他面前出现一道空间屏障，男人的拳头砸在空间屏障上，空间屏障立即破碎。

他的攻势没有停，继续往前，忽然，一个血红的阵法在他脚下生成，瞬息间，自阵法中升起的血光吞噬了男人的身影。

这一刻，圣倾再也坚持不住，身体摇摇欲坠，全凭规则之剑支撑着，才没有倒下。

而在她对面的男人，身体被血光吞噬后，无形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啃食他的身体，即便他历经各种磨练才走到如今地步，疼痛已经不足以摧垮他，此刻在血光中，也不由发出痛苦的嘶吼。

“啊——”

一声悲鸣后，男人彻底消失在了血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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