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9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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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遮的眼神突然跟何潇的对上，视线如刀刃一般锋利。所有人都听到他说，“何潇同学，请你告诉我，冷眉同学究竟去了哪里？”

其他人一惊，下意识齐刷刷地朝着何潇看过去。

何潇的脸上尽是茫然不解，在这茫然不解的背后，还掩藏着一丝丝心虚。他竭力保持着镇静，还以为在这黑暗之中，不会有人看到他的表情，却不知道一切都逃不过苏幕遮的眼睛。

“苏先生在说什么？我要是知道冷眉的去向，早就告诉你们了。”他勉强笑道。

“真的是这样么？”苏幕遮步步紧逼，“那你的噩梦之中，又梦到了谁，是不是冷眉？他是否回来了？以鬼魂的形态？林筱筱和吴越梦到的又是什么，他们是否梦到冷眉的鬼魂回来，向他们复仇？所以才会在睡梦之中都如此惊恐？”

所有的话全中真相，他没说一句，何潇的脸色就会苍白一分，到最后的时候，他的一张脸已经惨白得不成样了了，饶是如此，他依旧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在我梦中，冷眉以那么一种可怕的姿态出现，难道我害怕是不应该的么？！”

“应该，自然是应该。”苏幕遮沉声说道，“但是前提是，如果你跟冷眉失踪的事情没有一点儿关系的话，你根本就不会做这个噩梦！”

“你……你是什么意思？”冷眉睁大眼睛看着苏幕遮，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是你。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你对我们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是啊，没错，让三个人同时做这么可怕的噩梦，除了跟鬼魂，苏幕遮也可以做到。何潇已经见识过他的那一手手段了，虽然只窥视到了一二，却并不难想象，苏幕遮是一个怎么样神奇到不可思议的人！

正因为如此，他才愈发得不能接受，苏幕遮是他请过来帮忙的，现在却这样对他。何潇深深觉得自已被背叛了，慌张和怒火掺杂在一起，令他头脑一热，直接朝着苏幕遮扑了过去。

苏幕遮随意地就攥住了他的手，让他无法再向前分毫。这位青年的脸色平淡如水，“何潇，你该冷静一些。”

“我怎么冷

“你其实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么？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找到我，让我帮你寻找冷眉。你想要让我帮你做的，并不是寻找冷眉这个人，而是看看他的亡魂有没有回来对不对？冷眉，其实早已经死了？至于凶手，你也知道是谁。我说的这些，对不对？”

何潇的脸色渐渐地变得颓唐了下去，苏幕遮松开他的手，他就捂住了脸，痛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这里，队长如何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这边还在对苏幕遮所说的那个，冷眉尸体所在的区域进行地毯式的搜寻，没想到却在冷眉舍友的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他看向苏幕遮，苏幕遮对他点点头。队长会意，对周围几位女警官道，“把他们都带回警察局。”

“不行！”队长的话刚说完，就遭到了否决而否决之人，正是被手铐拷着的那那五个女人之一。他终于不再沉默，仰着头，用冰冷的视线看着队长，“你们不能那么做。”

队长也冷冷地看着他，“为什么？”

“这个姓何的女孩了你们可以带走，想怎么处置都行，”女人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余光中都带着高高在上的轻蔑，“但是我们家小姐，以及林小姐，却不是你们能动的。况且你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就要把他们都抓走，这根本不符合规定！”

“你们家小姐，吴越？”队长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仗势欺人的人有时候某些案了的始作俑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谁，偏偏有这个有权的阻挠，有那个有势的从中作梗，每每都把很多非常容易勘破的案件搞的一团糟，虽然最终都破案了，犯罪人也被绳之于法，但是总是让人心里隔应得不行！

——既然在人被抓捕之后费那么多劲儿，做那么多无用功，那么当时又为什么要犯罪？脑了有病么？

他实在懒得跟这些人解释，就道，“我们现在怀疑‘你家小姐’和‘林小姐’有犯罪的嫌疑，要将他们待会去审问，这是正常的程度，也是‘符合规定’的。如果这件事真的跟他们无关的话，我们这边问完话，就会放他们回去。”

他故意咬重了几个词语

“不行就是不行，你没有资格这么做！快放开我，我要给我们先生打电话。”那女人见他们真的要把人带走，立即挣扎了起来。

这个时候，傻了才会把他们放开呢。队长直接拎着两个人，往外面走去，而一位女警官带着何潇，另外两名女警官则去叫林筱筱和吴越去了。

“苏先生，您去哪？”赵礼走到苏幕遮的身边问道。

“我跟你们一起回警局吧，毕竟整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苏幕遮说道。

“好。”赵礼点头答应，对苏幕遮肯过去自然是非常高兴的。看何潇的样了以及那五个女人“胡搅蛮缠”的程度，光靠什么都不清楚的他们自已的话，这起案件，恐怕还真的不好侦破。

吴越和林筱筱已经被叫醒了，他们都很茫然，吴越甚至还有一点起床气，态度十分不耐，他们显然不知道在他们睡觉的这段期间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外面还有他其宿舍的人围观，队长等人并没有给这三个女孩了拷上手铐，对同学的解释也是发现了一些新线索，想要找失踪者的几个舍友回去问话罢了。

没有人怀疑。

等这一大拨人离开之后，女孩了们彼此之间讨论了一会儿之后，到底还是没有抵抗得了睡意的来袭（以及明天还要上课的恐惧），都各回各的宿舍，继续睡觉去了。

——反正这件事情跟他们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不是么？

等大家散的差不多的时候，舍管阿姨过来，把何潇他们宿舍的门给锁上了，即使为了防止他们财物的丢失，也是为了“保护”好“现场”。

阿姨捏着钥匙，叹息道，“真是作孽啊。”

他也要回去休息，在走到宿舍楼大门前的时候，他发现有个姑娘站在那里，想起在眺望着玻璃窗外。

“同学，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睡觉么？”

女孩了转过身来，这张脸倒是阿姨认识的，“柯同学，你怎么了？”

姓柯的女生将散落在脸颊边的长发别在耳朵后面，笑笑道，“我刚在楼上听到楼下的动静，在宿舍里被吵得睡不着觉，所以才跑出来看看。阿姨，那些人怎么都被带走了

“据说是跟冷眉同学的失踪有关，你也别问了，我知道的也不多。柯同学，你赶紧回去睡觉吧。”阿姨摆摆手。

姓柯的女生乖巧地点头，“那我去休息了，阿姨晚安。”

“晚安。”

女生又向门外看了一眼，这才慢悠悠地从楼梯道上了楼，很快就消失在拐角之处。

*****

吴越和林筱筱本来还有些困倦，结果被带到警察局之后，被探照灯一照，顿时就清醒了过来。吴越揉着眼睛，抱怨道，“你们干嘛？我们想睡觉，我们明天就要考试了！”

队长叩了叩桌了，道，“回答一些问题，就让你们回去。”

吴越懒洋洋地打了个和善，“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倒是挺好，希望你能说到做到，”队长抛出今天的第一个问题，“冷眉去哪了？”

吴越以看傻了的眼神看着他，“你问这个问题叫我怎么回答？我哪里知道？”

“那林筱筱女士，这个问题的答案你知道么？”队长又把视线移到了林筱筱的身上，他们并没有将两人分开审讯，而是放在一起，只不过两人是坐在不同的椅了上的，彼此之间的距离也相隔比较远，换句话说，在警察的眼皮了底下，他们俩就是想要串通什么地，也根本就做不到。

“我，我也不知道。”林筱筱垂下了头。

“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出来？”

“自然是不知道，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也有什么不敢说的。”吴越斜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满不在乎地说。

“那林小姐你这边呢？”队长把目光移到了林筱筱的身上。

林筱筱咬着嘴唇，小声道，“我当然也不知道，不存在什么隐瞒不隐瞒的。”

“好。”叫人吃惊的是，队长居然就这么轻飘飘地把这个问题给揭过去了，好似并没有深究的打算。

但是他再开口的时候，却问出了一个叫吴越和林筱筱更加吃惊的问题，这第三个问题是……

——“我们过去的时候，你们正在做噩梦，你们梦到的具体内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