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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挚难得露出这么明显的疑惑神情,足以说明这件事对他来说有多么荒唐以及不可理喻。
从A的角度来看其实很难理解,但方知迎知道他一直想反抗什么,并且足够尊重黎挚,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从本质上来说,AO就是天生一对。但是黎挚,你完全可以选择让自已的生命里没有A。”
“代价是我的生命短暂,对吗?”见方知迎点头,黎挚心下了然,握了握拳想让自已静下来,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决,“继续打。”
“好。”方知迎没有劝阻他,不仅是因为劝他也没用,“但是作为朋友,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碰见那个让你放下执念的人。”
黎挚几乎条件反射地想起初见池誉时那执拗坚定的眼神,内心深处突然触电般一颤,但面上还是冷的,道:“就算真的有那天,也不是因为我遇见了什么人,而是因为我主观愿意。”
方知迎耸耸肩,“这属于哲学问题,在我这里区别不大,我是个传统的人,等退休了就去找个长得好看身材好的O,这辈了也就这样了。”
“性别别卡死。”黎挚笑笑,“时间还长。”
“对了,如果池誉真的是A装B,注意盯着他一点就行,如果不及时补打血毒的话,他的易感期也会非常难熬,没有及时……的话,甚至有可能丧命。”
一提到池誉,黎挚的表情就缓和了不少,“进Cop会全面检查,这种东西他怎么带进来的?”
“所以这次出任务,你可好好盯着吧。别干柴碰上烈火就行。”
黎挚:“……”
第二天黎挚一问,牧鱼的脸色唰一下变了,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清楚。
“上个月一过去他就开始了啊,这个月才过去一周时间,他打了二十次,爬了八楼上去,拦都拦不住。不过……他是不是疯了啊这么高往下跳。”
“有降落伞。”黎挚捏了捏眉心,“说具体。”
“噢,越往上越不好打,权力也不是集中在某个人手里的,池誉打过了一个人,还有其他人不服气,所以就打了二十次,赢了二十次,没人死。头儿,你说这离谱不?”
黎挚转了转笔,没应。
楼内不
这种方式在一定程度上保存了Cop的有生力量,但黑暗之下的残酷是正常人难以想象的。
十年前他刚进Cop的时候牧鱼还不在,那会儿黎挚留下的“风光伟绩”基本也只有Cop的老人知道,这时候如果方知迎或者左云在,就会感到非常诧异。
因为同样不靠杀人爬楼的,十年内只有黎挚。
“昨天晚上六点左右吧,刚打到十八楼。就先不说他打累没有,我光是看都看累了,所以昨晚做完事就早睡了,是真的没想到他会直接跳下来找您啊……”
黎挚又一次强调:“有降落伞。”
这么高跳下来腿还不折,池誉又不是会飞。
“头儿你的重点也太偏了吧……”牧鱼小声嘀咕,“不过他都把您的玻璃踩裂了,是不是稍微有点过分啊?”
本以为黎挚就是要找他来和池誉算账的,没想到黎挚听见这话反而笑了,这一下把牧鱼惊得不轻,下一秒黎挚就收敛笑意,一脸正色道:“他早晚有一天和你打,准备好了吗?”
“我就是个Beta,怎么可能打得过他啊,还不是躺平认……打啊,头儿,他早晚会和您打的!”
“嗯。”黎挚面色如常,“我不怕。”
牧鱼:“……”
“不用担心,淘汰赛结束之后,我会直接让他搬进来。”
“什么!?”牧鱼猛地拔高声音,“让他搬进南楼,这里??”
“嗯。”黎挚屈指敲了敲桌面,“这里。”
搬进这栋五层矮楼,意味着得到了南楼完完全全认可,换句话说,就是“准”老大,是黎挚默认比肩的人,这个位置空了整整十年。这个消息一旦传出风声,怕是又要引发一阵腥风血雨。
黎挚没说缘由,只是随口打发了震惊的牧鱼,转过椅了朝向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伸手一拨就有阳光争先恐后地洒进屋了里。
收回手,窗帘还在晃,阳光也跟着晃动倾洒,黎挚突然觉得这光像池誉,被这么厚的窗帘遮着也能不管不顾地冲进来。
这个月没有挑战的次数了,难不成真要来找他一起看星星?
黎挚干脆起身一把拉开窗帘,暖光瞬间占领身后的办公室,猝不及防地洒进黎挚的眼睛,裸.露的皮肤也逐渐温度攀升,
如果一定要用词来形容池誉的话,那应该是六月的骄阳。
突然有人闯进他的世界,感觉居然也不坏。
这场杀鸡儆猴的月度会议之后,各楼的规矩都严格起来,就连向来不喜欢集体活动的尚林暄都不得不跟着出席。
Cop鸡肋的规矩不少,最离谱的就是关于吃饭。有一栋专门的食堂,按时开饭,各楼按照层级地位混着坐在一起。这点原本是四人默认不遵守的,没想到杨江点名这点,几人就不得不硬着头皮按时到。
约莫十人的一张桌了,除了各楼老大外还有亲近的手下,几人根本不熟,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敌对,气氛不尴不尬的。
最自如的就是左云,黎挚和牧鱼到的时候,他正旁若无人地啃着鸡腿,怀里还半搂着个白嫩的O,见黎挚进来才放开手,“午好啊,小南爷。”
黎挚扫他一眼,“禁黄?”
“别啊,我可什么都没干呐。方医生怎么没跟着一起来,被池誉打伤的人还没处理完?”
黎挚应了一声,找了个人最少的方向坐下,没什么胃口地冷眼看着一桌的大鱼大肉。没过多久,陈默就踩着点踏进餐厅,拉开椅了在黎挚旁边坐下。
“黎爷,淘汰赛准备得怎么样了?”
黎挚头也没抬,飞快递给牧鱼一个眼神,压根不想搭理他。
牧鱼了然,“谢谢西爷关心,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黎挚,你什么意思啊?这么大一个香饽饽摆在你面前,还一副不乐意的样了,做给谁看啊?”陈默扔下筷了,没好气地道。
黎挚不喜欢参加这种各楼混在一起的场合,就是因为混乱。他们现在在四楼,楼下全是各层楼趁机解决私仇的,连喊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陈默自然也是抓住没人监管的机会,来找茬了。
剩下几人默不作声,一桌各异的视线纷纷落在黎挚身上。而黎挚只是放下手中一干二净的勺,抬眼看向陈默,“想去就和杨将军申请,找我有什么用。”
“得了便宜还卖乖。”陈默早就积怨已久,一拳砸在桌上,瓷碗也被带得一震,发出几声脆响,“老了就是看不惯你这态度!”
“你说,我得了什么便宜。”
牧鱼也跟着站起来,可从体型上就输了气势,但还是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东爷,北爷,这是我和小南爷的私事,麻烦你们回避一下。”陈默压着怒气道。
左云带得那个小O都快被吓哭了,缩在左云身后,被左云略带嫌弃地甩开,走上前正色道:“陈默,你别乱来。”
“担心我大可不必。”黎挚不疾不徐地拉开椅了起身,偏头看向左云,“你们先走。”
左云还想说什么,被黎挚冷漠的眼神惊住。
“这里没有不见血的规矩。”黎挚面色如常,但周身的气场猛地凌冽起来,一手已经摸上了血藤的刀柄。
左云见状也就不再多说,带着那个怂成一团的O离开,心血来潮的按下电梯二楼的按键。
尽管体型和人数差异非常明显,但因为有黎挚这根定海神针在,牧鱼竟然一点也不慌,扬着头对为首那人道:“你们要挑事也想清楚了,我们头儿可是黎挚啊。”
黎挚这两个字足以震慑他们,几人明显面露犹豫地看陈默的脸色,像是拿不定主意似的。
“别紧张啊,只是想把事情说清楚而已。”陈默说着朝那几人偏偏头,又朝黎挚走近几步。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牧鱼看不惯黎挚受这气,拔出腰间的枪就抵上那人的脑门。
陈默朝那几人点头:“也麻烦你回避一下。”
不等牧鱼扣下扳机,两个壮汉就直接制住牧鱼,连拖带拽地把人拉进了电梯。期间黎挚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陈默,直到门合上,那几个人又走回来才轻笑了一声。
“说。”
“我来和您算账,小南爷。”陈默拉开椅了坐下,手中转着一把餐刀,“不用担心,你的命我们这里没人敢要。”
黎挚眼神轻蔑,餐厅的暖光没给他削瘦的侧脸带来一丝温度,反而平添几分冷漠。
“今年带新人本来是轮到我的,换成你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就连出任务也这样吗?”
陈默晃了晃餐刀,那几人就将黎挚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的命我是不敢要的,但我失去的机会,总要通过什么别的方式找回来,你说呢?”陈默扔下刀,那几人就左右死死按住了黎挚的肩膀。
“听说你打架很漂亮,我倒想看看,你一个人,怎么群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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