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世子,奴婢伺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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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要找人毁了她清白吗?”萧锦瑟惊疑出声,却又下意识否决,“这不行,这事太脏了,岂不是要逼着她去死?再者说,若是被发现是我动了手脚,我就完了!”
萧锦瑟虽不喜戚岁,也不喜戚岁嫁给萧必安,可她心中有一杆秤。
坏事能干,但不能干太过了。
她的目的是让萧必安打心底里厌恶戚岁、阻止萧必安娶戚岁,而不是逼戚岁去死。
让嬷嬷验身,倘若戚岁并非清白之身,萧锦瑟并不会有什么罪恶感,毕竟不是萧锦瑟让戚岁失去清白的。
萧锦瑟只是揭露事实罢了。
可如果让萧锦瑟指使人毁了戚岁的清白,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萧锦瑟不愿意干。
沈令宜诧异抬眸,心想萧锦瑟竟难得聪明一回,本想将萧锦瑟当枪使的沈令宜勉强扯了扯嘴角,
“是我失言了,那不如就让人点到为止,既不毁了她的清白,又能让萧世子误以为她脚踏两条船?”
沈令宜再次出主意,之所以要问萧锦瑟的意见,是因为她没想自己去做这些事。
得出的结论,自然是由萧锦瑟去执行。
萧锦瑟犹犹豫豫,“如何做?”
沈令宜望向云秀,笑得亲和温婉,“云秀这几日想法子取得戚岁小姐的信任,届时将她约出去。”
云秀认真地点点头。
而后,沈令宜低声细语地对萧锦瑟道:“锦瑟,这件事毕竟是你的家事,我不好参与,但你若有难,我自当助你。”
此言之意,便是沈令宜不愿意出头出面,但能帮萧锦瑟想办法。
萧锦瑟听闻,当即觉得沈令宜果然不愧是她最好的手帕交,遇上这些事,也只有沈令宜能倾囊相助了。
随后,两人低声商量起具体细节来。
又因萧必安这几日不在府中,她们决定待过几日,再将“戚岁”约出去,然后让萧必安亲眼所见她脚踏两条船的模样。
正详谈着,忽听院外传来崔氏院内婆子的唤声,
“二小姐,夫人要见云秀。”
锦绣园中的看门丫头不敢拦崔氏身边的人,那婆子便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锦绣园,身后还跟着锦绣园的看门丫头。
萧锦瑟此刻十分心虚,遂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看清楚后,不禁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婆子笑得和蔼,“无事,只是发现云秀总不在表小姐院里伺候,夫人让云秀收拾收拾东西回主院。”
云秀闻言,紧皱眉心,心想着她若离了幽兰苑,岂不是完不成刚才沈小姐交代的任务了?
可又无法,只能点了点头,跟着走了。
离去后,传话的婆子便回了主院崔氏那儿,而云秀则独自前往幽兰苑收拾自己的东西。
云秀心中打定是“戚岁”在崔氏那里告了状,才叫崔氏将自己调了回去,她气不打一处来。
彼时,子书岁已经回到幽兰苑。
银杏见子书岁回来,十分担忧地上前,“小姐怎么今日才回来,昨夜我和云秀姐姐等了一夜,深怕小姐出了事,早知道如此,奴婢说什么也要跟着去。”
“无妨,昨夜我和表哥去了幽山,又不是一个人在外头。”子书岁拍了拍银杏的肩膀,忽感身后有道幽怨的视线。
她转过身去,便见云秀苦大仇深地望着自己。
云秀的眸中,似是嫉妒,似是羡慕。
子书岁皱了皱眉,“你站那儿作甚。”
云秀想到自己的任务,很快收起了仇视的目光,走上前,“夫人要奴婢回主院伺候,还请表小姐为奴婢说说情,让奴婢留下吧!奴婢一定不会再偷懒了!”
闻言,子书岁才知道云秀要被调走。
可终于要被调走了。
面对云秀的求情,子书岁柔柔一笑,语气有些阴阳,“可不敢,伯母分给我的葡萄都是让你吃光了的,我一个无爹无娘的客人,有哪里能改变舅母的想法呢。”
说完,便见云秀脸色一僵。
子书岁轻嗤一声,柔弱的步子有些欢快,她步入卧房,正要关门,便听走向下人房的云秀嘴里嘟囔道——
“高枝也不是谁人都能攀得上的,自然有人收拾你!”
云秀说时,声音比从前那趾高气昂的嗓音小了许多,她似是有所顾忌,不敢说太大声。
可不说,她有忍不下这口气。
这才让子书岁听见了她的吐槽。
子书岁门还未关,闻言面色一冷,想到刚才云秀的异常。
若按往常,云秀巴不得回主院才对,为何会求着要留下?倘若不是偷懒上瘾,那便是另有图谋。
子书岁看向此时面露不忿的银杏,平静问道:“方才,她去哪儿了?”
银杏想了想,猜测道:“云秀姐姐除了与主院有联络外,还同锦绣园走得近,如果不是去找柳嬷嬷,那或许是去了二小姐那里。”
子书岁若有所思,关上房门。
从床下的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里头摆着三根香。
还是上回风如心硬塞给她的,这香价值昂贵却不算稀罕,只要有金子就能买到。
至于用处嘛……
在屋内点燃,闻着香味的人便会如同醉酒一般。
但不同于醉酒的是,它能让人直面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当身边有人问话时,便如坠梦境一般,直面内心,回答出最真实的答案。
与那曼罂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能让人看见最渴求的东西,但又不同,这迷溯香无毒无瘾,市面允许买卖。
风如心赠送迷溯香的原意,是让子书岁给萧必安使用,这样方可知其弱点和软肋。
子书岁是打算给他用的,但不是现在,而是将来离开武宁侯府的时候,放弃戚岁身份的时候。
毕竟,以萧必安那不好糊弄的性格,一旦用了香,他第二日必有所察觉,届时本“戚岁”不好交代。
子书岁取出一支短香,待天色微暗时,起身出了门。
主院的下人房内。
云秀原本就是崔氏身侧的一等丫鬟,能当上一等丫鬟,这其中当然有生母柳嬷嬷的成分在。
她原本住的下人房也是两人间,如今调回来了,便以为还是做有头有脸的一等丫鬟。
可却被告知,因办事不力、偷奸耍滑,被降为三等丫鬟。
月银减半不说,每日还得干那些吃力的杂事!
曾经云秀欺负过的二等丫鬟,都成了她上面的人……这叫云秀如何能忍?
原本的两人间也不能给她住了,她带着包裹去了那十人住的大通铺,心中怨毒了表小姐“戚岁”,只觉得都是拜“戚岁”所赐。
黄昏后,主子们用完了膳食,二、三等丫鬟们都在崔氏的小厨房外分食,唯有云秀一人趴在大通铺上愤愤哭泣。
哭着哭着,困意突然袭来。
仿佛有一股香气传入鼻尖,而后游走过全身每一处。
眼泪鼻涕都还挂在脸上,人便已扛不住那困倦,沉沉睡去。
短香很快燃尽,子书岁鼻子下蒙着帕巾,将房梁上的瓦片掀开,散散着香味。
最近巡逻虽有增加,可下人房周围并不会有看守,而她一袭白裙如白日一般,以探望崔氏为由正大光明进了主院。
直到进了这无人看守的地界,才飞上房梁。
见底下的云秀已经睡死,她轻跃入房内,而后将门栓给栓上,确保问话时无人进入。
子书岁走至通铺边缘,将云秀翻了个身,见她闭着眼,布满哭痕的脸上竟诡异地笑了起来。
子书岁觉得不对劲,下意识皱了皱眉,轻轻唤道:“云秀?”
这香能让人看见最渴求的东西,难不成云秀这么快就梦到了?
梦到了什么?是钱,还是名,亦或是——
正想着,子书岁的衣袖突然被扯住。
只见云秀闭着眼,竟爬了起来,在床榻上一边笑,一边拉扯着子书岁的袖子,怎么看怎么诡异。
难不成,云秀向往做鬼吗?
在子书岁疑惑的目光下,云秀跪在床榻上,双颊覆起可疑的红色,而后歪了歪头,声音发嗲——
“世子,奴婢伺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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