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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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又到了下周一。

清晨，年余余睡眼惺忪的被楚宥从床上捞起来。

她闭着眼睛，小声哼唧着撒娇，“我好困～”

楚宥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乖，中午再睡。”

“楚扬和小覃过来了，要送他们去机场。”

听见机场两个字，年余余立马清醒了。

昨晚在餐桌上，楚扬突然说他要和余亦覃去昆市玩几天，语气平静的就好像在说他要喝一杯可乐一样。

关键是，他先斩后奏，已经买好了去昆市的机票。

年余余有点苦恼，抱住楚宥，把头埋在他肩膀上，“楚柒姐也同意小扬去昆市了吗？”

“他才十五岁哎。”

楚宥很淡定，“同意。”

“他可以一个人从京市离家出走到嘉南，也可以从嘉南去昆市。”

年余余：“……”

好像挺有道理。

她叹了口气，“不过是和小覃一起，两人有个伴，也就去一周。”

关于学车的事，两人争论出了结果，余亦覃决定在嘉南考驾照。

不过他还是要回昆市一趟，因为三天后出高考成绩，他得报志愿。

而楚扬要去昆市的事，他也是昨晚上在餐桌上才知道的。

年余余莞尔一笑，嗓音绵软，“小覃刚来的时候，和小扬互相看不顺眼，两人天天跟斗鸡似的。”

“现在倒形影不离的。”

楚宥松开手，弯腰给她穿拖鞋。

“楚扬在嘉南没朋友，小覃跟他合得来。”

年余余点头表示认同。

客厅里，余亦覃和楚扬坐在一起打游戏，看见年余余和楚宥从房间出来，齐齐收起手机。

“姐，楚宥哥。”

“哥，余余姐。”

年余余弯了弯唇，楚宥微微颔首做回应。

“吃早饭了吗？”她看向两人。

“吃过了。”异口同声的两道少年音。

年余余看着楚宥帮她拌热干面，自己扎开豆浆，喝了一口，又道：“小覃，回去了帮我向外公外婆还有舅舅舅妈问声好。”

她本来也想一起去昆市，但这周末就要参加漫展，黄蔓蔓也会提前几天过来，时间有些紧凑。

最主要的是，周末回春华苑和她妈谈心，她妈却拒绝和她交谈。

而她爸则暗示她不要插手大人的事。

所以对于外公外婆和她妈之间闹矛盾的原因，她依旧一无所知，无从下手。

“好。”余亦覃点了点头。

楚宥把热干面拌匀，推到年余余面前，又拿起一个茶叶蛋剥起来，淡声开口道：“去了昆市懂礼貌一点。”

他没指名道姓，但楚扬却是不自觉挺了挺背端正坐姿，“哦。”

--

上午十点，烈日炎炎。

余亦覃和楚扬各自拖着一个行李箱进了机场。

年余余目送着两人的身影融入人流中，久久没回神。

楚宥垂眸看她，牵住她的手。

和年余余有些惆怅的心情相反，他的心情还不错。

甩掉两个拖油瓶和电灯泡，他终于可以和她过二人世界。

然而，楚宥还没来得及说话，年余余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喂，妤妤。”她接通了电话。

楚宥不自觉蹙了蹙眉。

年余余一无所觉，“要请我们吃饭？”

“嗯，好，我们有时间，我和楚宥去接你。”

电话挂断，她眉眼柔柔的看楚宥，咧了咧唇角。

“妤妤请我们吃饭。”

楚宥：“……”

轿车开到姜菁妤住的小区，她已经等在大门口，撑着把太阳伞，脚边还有一个拉杆行李箱。

她正无聊的刷着手机，看见楚宥的车开过来，脸上立马堆砌起笑容，十分热情。

“余余，楚医生。”

年余余降下副驾驶座的车窗，好奇的看着她的行李箱，“你要去哪儿啊？”

姜菁妤还没回答，楚宥心里却蓦地浮起点不好的预感，隐隐有想踩油门离开的冲动。

果然，下一秒姜菁妤就极其自然的拉着行李箱走了过来。

“去景安花园和你一起住几天啊。”

“之前不是每次我放寒暑假，我们都要一起住几天？”

年余余僵住，她完全忘记这茬了。

“楚医生。”姜菁妤笑眯眯的，“麻烦开下后备箱。”

楚宥的脸色霎时间沉下来，没动。

年余余回头看他，递给他个恳求的眼神。

楚宥板着脸开了后备箱。

趁着姜菁妤把行李箱往后备箱放，年余余迅速搭上楚宥的手，摸了摸以示安抚。

姜菁妤拉开车门坐进后排，眉眼含笑，“楚医生，我就和余余住几天，你不介意吧。”

楚宥不搭腔，沉默的启动车子。

年余余立马打圆场，“他不介意。”

说着，她却是低着头给姜菁妤发消息。

年余余：【你怎么没提前和我说？】

姜菁妤没得到楚宥的回答，也不在意，反正她已经习惯了楚宥的冷脸，她脸皮厚。

她慢悠悠回复着：【我要是提前和你说了，你会不告诉楚宥？】

姜菁妤：【他会同意？】

年余余无言以对。

姜菁妤淡定的抛下大雷，【我失恋了，你就暂时放下你男朋友，陪陪我。】

年余余惊住，发了一排感叹号。

车厢内一片安静，她飞速敲击屏幕的声音格外清晰。

年余余：【你和周云宴分手了？】

年余余：【什么时候的事？】

年余余：【他同意了？】

姜菁妤瞥了眼开车的楚宥，不紧不慢的，【回去再说。】

发语音不方便，她懒得打很多字解释。

她收起手机，扭头看窗外。

坐在前排的年余余却是心痒痒，好奇但又顾忌着楚宥在，只能把这件事记挂在心里。

一路沉默着回到景安花园。

楚宥脸上的不虞快要凝为实质，姜菁妤硬是把厚脸皮的方针贯彻到底，假装没看见。

年余余不得不夹在两人中间，努力调节气氛。

回到家，她朝姜菁妤使眼色。

“咳，冰箱有西瓜，你去切一盘。”

姜菁妤知道她要和楚宥说悄悄话，点了点头进了厨房。

她一走，年余余立马把楚宥拉进卧室。

一进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她被摁到门板上。

楚宥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鼻尖抵着她的，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情绪，“姜菁妤住这里，你去我家住。”

“楚宥～”年余余嗲着嗓子撒娇。

她主动抬头在他唇上贴了贴，又搂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妤妤都来了，又不能赶她走。”

“可以。”楚宥冷漠脸，“我来赶。”

年余余：“……”

她改变策略，卖惨，“之前我最难的时候是妤妤陪着我的，她这几天心情不好，我也得陪陪她。”

楚宥不为所动。

姜菁妤心情不好？

他没看出来。

他只知道好不容易等来的二人世界被她横插一脚，她还要霸占他的女朋友，把他赶走。

见楚宥用沉默表达拒绝，年余余咬了咬牙，再抬头，红了眼眶。

她开始胡搅蛮缠，“你一点也不重视我！”

“我都答应妤妤了，你现在非要我出尔反尔，当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你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

她用上毕生演技，努力不让自己露馅，说着做作的台词，“楚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没等他回答，她先发制人，“呜呜，我就知道你对我感情淡了。”

楚宥：“……”

他有点头疼，没法再冷着脸，把她搂进怀里哄着，“爱你，感情没淡。”

“你骗我！”年余余不依不饶，“你就是不爱我了！”

楚宥：“……只能住两天。”

“五天。”她讨价还价。

“三天。”

“好，成交。”年余余收起假哭，“你快把房间里你的东西收拾起来。”

她翻脸比翻书还快。

楚宥气笑了，扣在她腰间的手上移几分，有些危险的语调，“宝宝，翻脸不认人？”

年余余不承认，“没有。”

她装傻，“你要耍赖？”

她看着他，大有一幅他敢点头她就敢哭出来的架势。

楚宥无奈，又把她压回门板上。

“迟早找你算账！”

他低头，又堵住她的唇，“先付点利息。”

年余余下意识挣扎起来，反抗无果。

--

隔着道门，满室寂静。

姜菁妤刚切好西瓜，正准备把西瓜装盘，放在旁边的手机振动一下，进来一条新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

【姜菁妤，我不同意分手，分手是两个人的事，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隔了两秒，又一条。

【妤妤，我晚上十点的飞机回来，在家等我，我们好好谈谈。】

姜菁妤怔怔看着屏幕。

半响，她回过神，删除短信，拉黑陌生号码，就如同早上她给周云宴发完分手消息后，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一般。

等端着西瓜从厨房出来，年余余也恰好从卧室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挪开视线。

年余余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腿还有点软，红唇潋滟，有些害臊。

而姜菁妤，努力压下心里的晦涩，装作没事人。

“谈妥了？”

她把西瓜放到茶几上。

年余余点点头，捡起一块西瓜，“嗯，说好了。”

“他在收拾他的东西。”

姜菁妤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俩同居了？”

那楚医生得恨死她了。

“没。”年余余有点心虚，“他偶尔过来住一晚。”

“那就好。”姜菁妤的负罪感没那么强了。

她眯了眯眼睛，又有些不正经，“一起住了，你俩那个了没？”

年余余呛住，满脸通红。

她往姜菁妤嘴里塞块西瓜，没好气道：“吃你的瓜吧！”

姜菁妤意味深长的长啧一声。

卧室内，楚宥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没拿走，依旧放在衣柜里。

换了干净的床单和被罩，他才出了房间。

一出来，就看见年余余和姜菁妤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着下午去看电影的事。

他想起还没来得及告诉年余余他买了下午情侣座电影票的事，心里罩上一层阴霾。

“余余。”他突然出声，叫年余余名字。

“啊？”年余余回头看他，姜菁妤也跟着看过来。

“我早上买了下午情侣座的电影票。”

他目光定格在姜菁妤身上。

姜菁妤看懂了他的眼神，故意装傻充愣，“没关系的楚医生，不用退票，我和余余也可以去看。”

她撞了撞年余余，“你高中的时候好奇电影院里情侣厅是什么样，我还陪你买过情侣票呢！”

年余余的思绪一下被拉回高中时，明亮的眸弯成一道柔软的弧度，笑起来，“后来我妈看见票根，还以为我早恋。”

姜菁妤接话，“幸亏我解释的及时，不然你就要挨揍。”

“挨揍不至于，但肯定要写检讨。”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回忆起高中生活，把楚宥晾在一边。

他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退掉了情侣票。

姜菁妤余光观察着楚宥的动作，等他收起手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楚医生，不介意的话下午我们三个一起去看电影吧。”

她笑的无辜极了，“我就当个电灯泡。”

年余余刚刚回忆一番高中生活，被姜菁妤勾起很多两人腻在一起的事，立马抱住她，“你才不是电灯泡。”

她睨楚宥，理直气壮的倒戈，“他才是。”

楚宥：……

“不介意。”他勾起点唇角，笑不达眼底，“你们聊，我先去做饭。”

“怎么笑的阴森森的？”年余余小声嘀咕一句，摸了摸胳膊。

--

吃完午饭，时间还不到一点。

下午的电影是四点的场，看完刚好赶上晚饭饭点。

时间还十分充裕，年余余拉着姜菁妤回卧室午休。

楚宥看着卧室门关上，神色冷然的拿出手机。

电话铃声戛然而止，电话被接通。

“楚宥？”电话那头传来周云宴的声音。

“你在哪？”楚宥的声音冷极了。

周云宴不明所以，“在沪市出差。”

楚宥揉了揉眉骨，“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十点的飞机。”

“怎么了？”

“找我有事？”

听见晚上十点才能回来，楚宥耐心告罄，“想办法把你女朋友接走，她严重打扰到了我的生活。”

电话里出现短暂的沉默。

隔了两秒，周云宴的嗓音染上些疲惫，“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她在和我闹分手。”

他苦笑，“她现在恐怕不会听我的。”

“她跟你和余余在一起？”

“你帮我看住她，别让她跑了。”周云宴反过来拜托他，“我尽量早点赶回去。”

“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楚宥一拳打在棉花上，难得浮现出点憋闷的情绪。

他丢掉手机，揉了揉太阳穴。

卧室内，年余余并不知道自己男朋友因为告状无果正郁闷。

她和姜菁妤齐齐趴在床上，一人抱着一个玩偶。

姜菁妤一改刚刚气死楚宥不偿命的开朗模样，有些消沉。

“我早上和周云宴发消息提分手了。”

她目光暗淡，“早散早好。”

不然，她怕她会舍不得了。

虽然现在……

她的手紧紧攥成拳，指甲戳进手心，有些疼，却没她心里难受。

算上周云宴，她谈过三次恋爱，前两回分手都闹得轰轰烈烈，这次虽然平静，但头一次让她有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但是她的家庭，她的爷爷奶奶，不仅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盔甲。

周云宴母亲贬低她可以，不能侮辱他们，那是她的底线。

姜菁妤闭上眼睛，眼眶有些湿润。

年余余无声的叹了口气，在她的背上拍了两下。

“分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下一个更好！”

“单身更快乐，有个男朋友成天管东管西的，烦死了。”

姜菁妤听着她抱怨的话，心情好了一些。

“你敢在楚宥面前这么说？”

“不敢，我怂。”年余余眨了眨眼。

“他冷着脸说教的时候，简直让我梦回高中时代面对老刘。”

“那时候就老刘最爱和我爸妈告状！”

姜菁妤被逗笑，老刘是他们高中的政治老师，极其古板的一个人，喜欢一个学生的表现就是对她更严格。

那时候年余余是老刘最喜欢的学生，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连上课两秒钟走个神都要被训一顿，背地里还要和身为政教处主任的年父告状。

所以年余余面对老刘，总是乖的像个鹌鹑。

年余余见姜菁妤笑了，松了口气，继续黑楚宥，“尤其是他给学生上课的时候，简直和老刘一模一样，也就比老刘帅一点。”

“所以我去旁听过他一次课后，就再也不想去了。”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客厅内的空调无声运作着，冷气涟涟。

楚宥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神色寡冷的找出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一度。

刚放下遥控器，年余余从卧室偷溜出来了。

“楚宥～”她压低声音，蹑手蹑脚的关上房间门。

楚宥眉眼间的冷意散去，脸色柔和下来。

年余余刚黑完他，良心不安，和姜菁妤说上卫生间才溜了出来。

她钻进他怀里，格外乖巧。

“怎么了？”楚宥揉了揉她的头，“不困？”

“我最爱你啦。”她嘴甜的哄他，说着刚刚面对姜菁妤时的同一套说辞。

楚宥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又好转一些，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我也是。”

两人腻歪一会儿，年余余自觉和刚刚做的亏心事抵消了，又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的姜菁妤睁开眼，目光灼灼的看向她，“你去了快半个小时。”

年余余面不改色，“有点拉肚子。”

她爬上床，“快睡吧，我一直陪着你。”

姜菁妤嗯了声，闭上眼睛。

而年余余却是有些失眠，唉，一边是男朋友，一边是闺蜜，她只能左右逢源，真是甜蜜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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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三点半，年余余还是被姜菁妤叫醒的。

迎面丢过来一条裙子，姜菁妤手上还拿着另一条。

“下午穿我们去年买的闺蜜装吧。”

年余余呆呆抱着裙子，“好。”

等换好衣服出了房间，楚宥立马发现两人身上同款同色系的衣服，区别只在于一条是长裙，一条是短裙。

而年余余身上的，恰好是裙摆在大腿中部的短裙。

她扯了扯裙子，不敢看楚宥的眼睛。

姜菁妤却是自然极了，还向楚宥介绍，“我和余余穿的闺蜜装。”

楚宥收回视线，嗯了声。

一出门，姜菁妤挽住年余余的胳膊，直接把她霸占住。

两人撑着一把太阳伞走在前面，边走边聊。

楚宥形单影只的走在后面，又给周云宴发消息。

楚宥：【马上回来。】

周云宴没回复。

楚宥：【不回来，我给姜菁妤介绍男朋友。】

周云宴秒回：【？？？】

楚宥收起手机。

手机另一头的周云宴急了，知道楚宥很少说玩笑话，直接让助理推掉晚上的行程，订了最近一班回嘉南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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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和景安花园很近，步行过来时距离四点还差五分钟。

楚宥去取票，年余余低头给编辑回消息，姜菁妤则去买饮料和爆米花。

等她过来，手上提着三杯可乐，还抱着两桶爆米花，一桶大的，一桶小的。

她把一杯可乐和一小桶爆米花递给楚宥，“我和余余吃一桶大的就行，楚医生，你不介意吧？”

楚宥：……

他突然想起来李北泽很久之前和他科普过的一个词汇的网络新释义——绿茶。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词语的另一重意思。

进了放映厅，没一会儿，灯光熄灭，银屏上亮起幽幽的光，光线昏暗。

前几分钟是其他电影的宣传广告，年余余看的正起劲，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左手被握住。

是楚宥，他和姜菁妤，一个坐在她左边，一个坐在她右边。

她一回头，和楚宥对视上。

光影明灭间，她看清了楚宥脸上的幽怨和不满。

正想说话，耳畔又响起姜菁妤压低了的声音，“余余，吃爆米花。”

年余余顿了顿，抽手没抽动，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用右手拿爆米花，一颗颗吃起来。

银屏上的广告结束，放映厅顷刻间陷入两秒钟的黑暗。

年余余趁机把一颗爆米花递到楚宥嘴边。

楚宥张嘴，咬住了爆米花和她的指尖。

只一秒，他松开。

年余余飞快的抽回手，耳根发热。

银屏又亮起，响起熟悉的片头曲。

她报复性的掐了下楚宥的手指。

楚宥唇角溢出点笑意，挠了挠她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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