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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下,身体紧贴。
他刚洗了澡,身上是热的,靠得太近,那种灼人的热度就让人受不住。
钟书宁无意识地“嗯”了声。
柔软得好似猫爪在他心上挠了下。
偏又贴得近……
撩起的粘稠火意让他喉咙又干又痒。
“宁宁——”他声音低缓,带着无法克制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放在她腰上的手松开,试图离她远些,只是钟书宁好不容易寻到一处温暖舒适的地方,不肯走,竟皱了皱眉,往他怀里拱。
她的唇失了血色,浅粉色,看起来……
很好亲。
在他怀里轻蹭,
像厮磨。
“宁宁,我给过你机会了。”他喉咙发紧,“是你自己靠过来的。”
他伸手,将钟书宁重新揽入怀中……
最后一个字音,淹没于两人的唇间。
这一刻,
理智崩塌、荡然无存!
此时身体所有的感觉都好似凝结于一处。
贺闻礼只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重,
箍在她腰间的手,力气失控。
弄得钟书宁有些疼,她在睡梦中低声抗议。
贺老爷子教育理念比较老派传统,所以贺闻礼从小就被教导要规矩方正,君子以德,管理公司后,担子重了,就更不可能随心所欲。
越是斯文正派的人,一旦撕破伪装,就容易在雨夜化身为狼,露出獠牙。
所以只是碰一下、亲一口,
于他来说,就是饮鸩止渴,只会让他想要得更多。
尤其是两人身体紧贴,虽已立秋,暑热已久,所以她睡衣料子也很轻薄……
她的身体,
温的,柔软得一塌糊涂!
心里好似有什么桎梏忽然被打开,有野兽被放出来……
他猛地翻身,将钟书宁压于身下。
突然,
伴随着“嗡嗡——”两声震动,搁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
他垂眸看了眼身下的人,安眠药物的作用,她睡得格外香甜,贺闻礼伸手揉了揉眉心,理智回笼,他伸手抚了下钟书宁的唇角,自己终究……
过分了!
他缓缓起身。
帮钟书宁掖好被子,坐在床边,深吸几口气,平复呼吸后,才拿起手机。
看到发信息的人,他攥着手机的手指,缓缓收紧。
那力道,
像是要掐死谁!
贺闻野:【哥,嫂子输液应该快结束了吧,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他本就没睡,靠在床头打游戏。
担心大哥睡着,出于好意提醒下。
结果就是,第二天他起床时,发现自家大哥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还是用最饱满的激情和最灿烂的微笑,迎接他,“哥,早!”
“你胖了。”贺闻礼声音有些沙哑,却又好似浸泡在雪水中那般冰冷。
“……”
贺闻野莫名其妙,伸手捏了捏腰,他确实不爱锻炼,却也没什么肉,奶奶都说他瘦得像螳螂,哪里胖了。
“我胖吗?”他反问一句。
“你该锻炼了。”贺闻礼垂眸盯着池子里的几尾小鱼。
“哥,这一大早的……”
“换个衣服和鞋,我陪你锻炼。”
贺闻野傻了!
这一大早的,他哥没毛病吧。
只是吐槽的话不敢说,那种天生血脉上的压制,让他满腹怨念,却还是乖乖回房换了套运动服。
而他哥所谓的,陪他锻炼,就是:
他热身,他看;
他拉伸,他看;
他跑步,他还是看……
最后,还吐槽了一句:“你跑步姿势真难看。”
贺闻野炸毛了,偏又不敢发火,只能耷拉着脑袋,拖着半残的身体回房,给自家爷爷打了通电话。
“爷爷,求您了,让我回家吧,我哥一大早就开始发疯!”
“我从昨晚就开始发疯了!”
贺家的电话,就没停过!
贺闻礼这臭小子,躲在青州,他倒是清净了。
自从他这孙子到了适婚年纪,来给他说亲的就不在少数,他不相亲,身边也没异性,忽然冒出个钟书宁,自然一堆人来打听情况。
他偏又不能说。
只说年轻人的事,他不懂,管不了,也不想管。
贺闻野嘴角狠狠一抽,“爷爷,那我挂了。”
“等一下。”贺老阻止他,“你哥和她是……睡一起吗?”
贺闻野不解,“谁家新婚夫妻是分房睡的啊?”
“又不是像您和奶奶老夫老妻的,奶奶又觉得您打呼吵,不想跟您睡一屋,您还偏要跟她挤……”
“贺闻野!”贺老没睡好,本就心情极差。
“爷爷,我错了!”他立马滑跪。
“让你去侦查,你就多给我用点心,不是睡一个屋子,就能代表感情好。”
“那您让我怎么办,上次蹲墙角就被我哥抓了个正着,您总不能让我跑去跟他们一起睡吧。”
“说什么胡话!”贺老冷哼,这小孙子说话就跟放屁一样,不着边际,“反正你多观察,多留心细节!”
贺闻野挂了电话,深深叹息。
当初就不该答应爷爷过来,可谁让他给的钱多呢?
为了几个臭钱,真是天天操碎了心。
——
钟书宁这一觉睡得很好,没有做梦,浑身都觉得无比松弛舒软,只是输液加上睡前喝了牛奶,她夜里起过一次,这会儿又憋着想上洗手间。
她隐约记得,夜间起身,贺闻礼也醒了。
问她腿疼不疼,
还问了句:“要抱你吗?”
抱?
抱去上厕所?
钟书宁意识忽然清醒,伸手拍了拍脸,想着昨夜贺闻礼帮她揉脚的画面,又觉得一阵耳热。
这场婚姻,跟她想得完全不同。
他给的实在太多。
而自己能回报他的太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弟弟面前假扮好夫妻了,她挤了牙膏,刚准备刷牙,对着镜子才发现嘴巴好像……
有点肿。
是自己的错觉吗?
当她下楼时,贺闻礼正坐在窗边,一边喂鱼,一边听陈最汇报工作,贺闻野则靠在沙发上,见她下楼,笑着喊了声,“嫂子好。”
“你起得真早。”钟书宁说话时,给自己冲了杯黑咖啡。
“一大早不吃饭,先喝咖啡?”
“可以消肿,感觉嘴巴有点肿。”
她话刚说完,坐在不远处的贺闻礼呼吸一沉,表面岿然不动,但陈最却看出了端倪,毕竟跟着这位大佬工作,察言观色是必须的。
昨晚的医生是他找的,输液的药物也是他嘱咐的,所以陈最很清楚,昨夜钟书宁肯定睡得很沉。
该不会……
他家爷是故意的。
让太太睡觉,方便自己干坏事?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简直是斯文败类啊!
贺闻野则皱眉,“嘴肿?有吗?”
“没有吗?”钟书宁是跳舞的,会特别关注身体的水肿情况。
贺闻野直接起身,居然凑到她跟前看,贺闻礼眉心紧蹙,陈最则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然后某人开口了,“嫂子,我怎么觉得……你整张脸都有点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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