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下枝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23、重来,虐文女配选择跑路[穿书],霜下枝白,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说着, 沈呦呦抱住头,啊了一声仰倒在地,企图装死。

可偏偏整个身子都在哆嗦, 抖得像只鹌鹑。

谢知涯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小姑娘表演, 竟从中窥得了一点熟悉的影子。

小姑娘乌溜圆的大眼睛和印象里那双黑珍珠般的小眼睛重合, 竟然毫不违和……他不由心念微动。

依照灵气印痕, 呦呦就在附近, 可他寻看了一圈, 却并没有找到。

而这姑娘的出现甚是突兀,该不会……

想到那种可能,谢知涯眼眸微垂, 唇角微微上翘了一点。

他这时才正视于她。

小姑娘似乎是害怕得紧, 几乎蜷缩成一团。

她手捂着脸,只敢从指缝悄咪咪往外偷看, 像一只机警又谨慎的小麻雀。

他突然生了逗逗她的念头。

“装作没看见?”

谢知涯有意压了一点声音, 显得音色偏于醇厚。

他轻笑了一下,尾调似丝弦轻颤般悦耳:“可你不就在我面前吗?为何要让我装作没看见?”

说着,谢知涯轻缓几步, 便走至她身前。

察觉到他靠近,沈呦呦抖得更厉害了,却一点不敢妄动。

谢知涯语气笃定:“你在怕我。”

沈呦呦声音发抖:“不……不是。”

“如此甚好。”

他似乎很高兴,语调略微上扬,“你刚才不是说今夜月色好, 可是想要邀我一同赏月?”

赏……赏月?

沈呦呦惊得差点咬到舌头。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眼前的大佬,企图从哪里辨认出一点他是在开玩笑的意思。

还是说他心情好,打算在赏完月后再动手?

总之,她绝不会傻到认为, 这位大佬会真的只是想和她赏个月。

救命!她该怎么办?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反派大魔王的耐心仿佛也被耗尽。

他周遭气压骤降,声音极沉:“你不愿意?”

沈呦呦快哭了:“没……没有!”

“那就好。”

大魔王像是没有听出她话语里的恐惧,朝她勾一勾手指,“过来,陪我赏月。”

沈呦呦吞咽了下唾沫,磨磨蹭蹭,蹭蹭磨磨,极尽拖延,最终还是在大魔王不怒自威的眼神里乖乖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站在了离他两人宽的位置。

好在大魔王并不预备和她计较这些细节,而是转过头,专注望着幽深天幕上的一弓弯月,好似真只是要赏月。

沈呦呦战战兢兢立于一旁,大气不敢出,生怕惊扰了大魔头雅兴。

从她所在的方位看,他侧着脸,仰着头,稍微抬一点下巴,神态甚是倨傲。

在微冷月光照映下,他侧脸轮廓精致得仿佛造物主一笔一画精细勾勒,让人忍不住浮想,那面具底下该是何等的姿容……

啊呸!沈呦呦及时止住自己的遐想。

死到临头了,还敢想这些,是嫌大佬的刀不够快吗?

纵然她在一旁屏息装死,企图降低存在感,可耐不住大佬主动cue她:“你不是说月色美么,怎么不看?”

大魔王似乎发现了她的失神,目光不善地看着她。

沈呦呦无语凝噎。

头上悬着一把刀,谁还能有心情看月亮?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试图吹彩虹屁:“因……因为,您……您比月色更好看。”

“哦。”

谢知涯作恍然大悟状,“原来你是想看我?”

不不不!您误会了!

沈呦呦欲哭无泪。

“那为何不早说,我又不是什么不通情理之人。”

他走近一步,离她不过半人的距离,声调极低,喑哑中带一点暧意:“可还需要我摘下这面具,让你看个仔细?”

沈呦呦头摇得像拨浪鼓,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不用这么客气。”

这位大佬在原书中可是从不以真容示人,要是让她看到了正脸,那她离死也就不远了。

“那好吧。”

谢知涯唇角绷着一缕笑,用遗憾的语调道,“你不想看便算了。”

沈呦呦一颗心上上下下,心跳时快时停,后背冷汗涔涔,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努力挣扎。

正当她眼前发黑的时候,突然听见大魔王道:“可我看着你,却觉得很熟悉,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希望的曙光仿佛骤然降临,沈呦呦激动道:“那太好了,只要您愿意,大可以把我当做她的替身!”

“替身?”

他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话,愣了一下,旋即轻笑,“不用。”

说完这话,他似乎是懒得再和她言语,抬起手,一缕冰蓝色寒气自掌心释出,正向着她的方向而来——

啊啊啊啊,这是要动手了吗!

沈呦呦无声尖叫着,不敢再装死。

她往后一躲,嗖的一下,便化成了毛茸茸一团,咕噜噜滚出老远。

望着那只像小黄旋风一般滚得飞快的毛团,谢知涯的手停在半空中,唇边溢出一声轻笑。

如此甚好,他也不必再验证了。

他随手一挥,前方空气便一阵扭曲,那毛茸茸小旋风正疾速滚动着,眼看就要滚进灌林,却哐当一下像撞到什么阻隔,咚地一下被弹了回去。

“不是要做替身吗,跑什么?”

大魔王慢悠悠的声音自后方传来。

不用说,这肯定是他设了什么屏障。

跑是肯定跑不了了,沈呦呦绝望闭上小眼睛,重新又化作了人形。

眼见大魔王正慢悠悠地缓步向她靠近,她强压下恐惧,脑中思绪飞转,企图找到一条活命之路。

这位反派大魔王似乎和玄天宗很不对付,所针对的,也是玄天宗的弟子……可她不是啊!

不等他走近,沈呦呦立刻滑跪:“我真不是玄天宗的人,我只是路过,您要是觉得我碍眼,我马上就滚!”

见她一脸“求求你快让我滚吧”的表情,谢知涯眼底兴味愈浓。

他像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让你一起赏月你不愿意,让你看我你也不愿意,你怎么这样麻烦。”

沈呦呦:“……”

苍天鸭,到底是谁难搞!

她感觉自己已经要崩溃了,索性不管不顾,扑过去揪住大佬的衣摆,声泪俱下:“您太厉害了打不过我投降您不要杀我好不好。”

“我就是个菜鸡,您杀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的……”

听得这颇为熟悉的话语,谢知涯眸中闪过一缕笑意。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可你既然是个菜鸡,那我留你有何用?”

“不不不!我超有用的!”

沈呦呦颤着声,努力推销自己:“我嘴甜能干,指哪打哪,让干嘛干嘛,对您忠心耿耿,还……”

她想起这位大魔王的背景,果断补充道:“还能帮您在玄天宗做内应!”

谢知涯挑眉看她:“哦?”

他佯装可惜道:“但我可是魔修,你一个正道修士,也会愿意跟从我?”

见他如此坦率地就表明了真实身份,沈呦呦哪敢表露出半点不愿。

她点头似小鸡啄米:“愿意愿意!”

看他似乎有些意动,沈呦呦宛若看到了生的希望,她极为动情地道:“只要您肯收下我,从此魔域就是我的第二故乡!”

谢知涯语调慢悠悠的:“我要你以正道弟子的身份潜伏在玄天宗,你也依?”

沈呦呦毫不犹豫地点头。

谢知涯继续问:“我要你替我杀人放火,你也依?”

沈呦呦哆嗦了一下,艰难地点点头。

谢知涯轻笑了一下,最后问:“我要你种下魔域的牵心蛊,你也依?”

沈呦呦头点到一半,突然卡住。

啥啥啥?啥心蛊?

见她迟疑,大魔王的声音骤然转厉:“你不愿意?”

“不不不……”

沈呦呦哭了,“我当然愿意。”

大魔王很满意:“很好。”

“你把手伸过来。”

他声音不带怒意的时候,虽然低沉了些,却宛如玉石朗朗,其实很好听。

但沈呦呦脑中全然被“要死了”的情绪填满,根本无暇顾忌这些。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臂,扭过头去,不敢看他接下来的动作。

想要活命,一时的忍辱负重是必要的。能苟一时算一时,她现在可是全修真界的希望,身上背负的不只是自己的一条命。

由于紧张,她手臂微颤,绯红色的衣袖稍微下滑,露出小半截雪白的胳膊。

谢知涯一眼便瞥到上面大片的红肿小包,眉头下意识蹙起。

忽略那什么心蛊的名号,其实还挺好看。

见大佬收回手,而她手臂还僵直着,沈呦呦忍不住小声问:“这样就好了?”

好像比她想象中要轻松点。

她还以为要服下什么丸药丹剂,然后忍受什么噬心之痛,结果就这么轻轻巧巧留个印痕就行了?

谢知涯绷着脸,一本正经胡扯:“这蛊灵已经从你手腕动脉流入体内,经周转后自然会落入你心脏,若你生了二心,我只要心念一动,你便要受万虫噬心而毙。”

万虫噬心!沈呦呦被吓到,头点如捣蒜:“我肯定忠心不二。”

见她满口答应,谢知涯愉悦地点点头。

这当然不会是什么牵心蛊,不过是一枚可以令他及时察知她情况的灵气烙印罢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明明还是幼崽,却突然能化形,可他并不在乎。

于他而言,这并无甚区别。

他养了这样久的小东西,总不能再丢了。

她活泼了些,想要以人形继续潜伏在玄天宗,他便也依她。

“那那那……”

沈呦呦做好充分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道,“我可以走了吗?”

谢知涯点一点头,矜声道:“你潜伏所要用的身份,我即日会通知你,你且候着便是。”

沈呦呦微愣,大魔王居然这样贴心,还会要给她安排身份?

她本就打算继续潜藏在玄天宗,只是还没想好要如何混进来,他此举倒正好解决了她燃眉之急。

她赶忙道:“是。”

见大魔王像是无事要吩咐,沈呦呦便欲开溜,可她刚转身,就听到微冷嗓音:

“等等。”

她脚步一凝,苦着脸扭回头。

谢知涯声音很平静:“伸手。”

大佬还要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检查那蛊毒有没有种成功?

虽然心里诸多抱怨,沈呦呦还是怂唧唧地伸出了手。

却不想,大佬直接伸手去掀她的衣袖,扯露出大半截胳膊。

沈呦呦:!!!

这是要做什么?她要喊了!

她们做间谍的,也是只卖艺不卖身的……

她又惊又怕,可面前人却连指尖也没触碰到她肌肤,只是在她胳膊上方几寸处一挥,那上边的大片红肿便瞬时消褪。

嗯?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样?

而谢知涯却全不在意她神情变幻,言简意赅道:“另一只。”

待两只胳膊都恢复光洁后,谢知涯满意地点点头:“走吧。”

这下顺眼多了。

沈呦呦小心翼翼地缩回手,试着走出几步,见大佬没有再要喊她的意思,这才飞也似地预备跑路。

可刚跑出几步,她想到什么,瞬时刹住脚步。

经历了短促的思想斗争后,她慢吞吞地反过身,走回来些,神情小心翼翼的:“我……我能向您问个路吗?”

谢知涯:“……”

他顿了一下,语气听不出情绪:“你倒是敢。”

……

顺利抵达熟悉的院落前时,已经是晨光熹微。

沈呦呦靠在墙围,简直要感动落泪。

这一路走来,从白天到黑夜再到白天,她真的太不容易了!

她倚着墙休息了一会,觉得不能再耽误了,便化作了原形,摸索到到小仙君的居所门口。

屋门并没有关严,可沈呦呦早习惯于爬窗。

站在半掩的窗户边,她蹦了两下后,熟练地扒拉住窗沿,不太费力地一翻,便扑通落入屋内。

屋内摆置一如从前,她的小竹篮好好地摆在桌案上,里面的小毯子也是叠得整整齐齐,像是欢迎她归来一般。

但可惜的是,她此次回来,却是为道别。

想到这,沈呦呦情绪低落了些。

小仙君待她是真的很好,不求回报地养着她,甚至从未提过还和她签订契约的事。

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好的人。

可迫于种种原因,她不能再留在他身边。

不光是那大反派的威胁,还因为她作为炮灰垫脚石,命格与龙傲天息息相连。

而小仙君只不过是一介普通路人,她留在他身边,恐怕会给他带来灾祸。

她暂时没有办法全部报答他的恩情,但好在,她至少为他带回来一柄剑。

时间紧迫,沈呦呦晃了晃翅膀,便化出一只布兜兜,扑通落在地上。

她用爪爪拨开系带,提着兜底,便抖出来从那秘洞中带出的那柄剑。

这剑外形甚是古朴,剑身长而窄,剑口微钝,似是因为被封在石壁里太久,上面结有些青锈斑痕。

总的来说,不算太好看。

可沈呦呦再看剑柄处,却赫然镌刻有一枚星形印记。

应该就是坠星剑没错,可怎么看起来……这么寒碜?

沈呦呦低着小脑袋思索,堂堂龙傲天,就用这么样的一把剑,也太不够逼格了吧。

“呦呦。”

熟悉的清润声音自后方响起,沈呦呦一回头,便看见在房间门口正立着道熟悉身影。

是小仙君。

她几乎要热泪盈眶,顾不得这剑如何,就哒哒哒飞奔过去,扯着小仙君的衣角,哇地一声哭出来。

“怎么了?不要哭呀……”

听得这温柔的安抚,沈呦呦哭得更大声了。

她一面掉着金豆豆,一面顺着小仙君的胳膊,蹭蹭蹭爬到他肩上,在他耳边哽咽:“我以为,我要见不到你了……”

大片水泽在他衣裳上漫开,小毛球的绒毛更是蹭得他脖颈微痒。

可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很不悦。

听得她委屈得不行的话语,谢知涯回想了一下,很是疑惑。

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吧?她怎么会吓成这样?

相比于他从前的作派,他待这只小家伙,已经是好到不可思议。

他的分神仍未脱困,所以此时与沈呦呦相见的,仍是本身。

虽然两个他已经基本相融,可他的本身并不习惯于做出这样温柔的模样,只能勉强按照分神的作态,一点点试着还原。

“不要哭了。”

他伸手在她身上轻轻拍抚。

沈呦呦哭够了,这才尾音微颤同他说起:“我……我要走了。”

纵然早已知道此事,在听到她话语的一瞬,谢知涯的眼眸还是幽深了些。

他仍是温和的语调:“不是才回来吗?呦呦是要去哪?”

沈呦呦想了想,含糊道:“我……我要去找我爸……爹爹。”

突然当爹的谢知涯:“……”

“既是如此。”

他努力让语调显得正常,“那可需要我相送?”

沈呦呦摇摇头,用翅膀上的毛毛擦干眼泪,坚强地道:“你好好准备大选,不要担心我。”

她想到那柄剑,从谢知涯肩头跳下来,挥手示意他跟过来。

走至那柄剑边上,她用爪爪把剑往他的方向拨去:“呐。”

谢知涯讶然:“这是?”

沈呦呦眼神亮亮的:“捡的,给你。”

似是怕他嫌弃这剑外观不佳,她急急补充:“它只是看起来丑,但质量不错的。”

谢知涯垂着眸,捡起那柄剑,在手上握了握,轻声道:“不丑的。”

他伸手在她毛茸茸的头顶摸了摸:“谢谢呦呦,我很喜欢。”

这一刻,他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她的关切爱护,给的全是她心目中的那个善良美好的小仙君。

可她心中以为的那个小仙君,从来就不曾真正存在过。

除了伪装,他没有办法,真正成为那样的人。

心中那种酸且涩的情绪被很快按下,他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我会赢过大选,呦呦也要一切都好。”

……

沈呦呦真正离开,是在三日后的傍晚。

大魔王传来消息比她想象的要迟,想来也并没有把她这个新小弟很放在心上,只是当随手在玄天宗布下颗棋子罢了。

而她,也当然没有要真正归顺魔域的意思。

纵然修真界中鱼龙混杂,即便是所谓正道,也有着不少不可说的腌臜事,可无论如何,也比魔域那纯正的恶要好。

恶很可怕,可连层遮羞布都没有的恶,只会更可怕。

她暂时顺从那魔头,不过为了保命,以求些喘息的时间。

要和那样的魔头斗智斗勇,无异于与狼共舞,她未来的艰险也可想而知。

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把无辜的小仙君牵扯进去。

所以,暂时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她并不会走远,只是会要以人形重新归来。

只是那个时候,小仙君恐怕并不会认得她。

但没有关系,她总是认得他的,她曾经对他许下的承诺,也一定会一一作数。

她会变得很厉害,然后保护他,以后,哪怕是那个岑姑娘,也不能再欺负他。

==

时至春深,万物繁盛。

路旁垂柳的枝蔓已然深碧,一行人走在道路上,留下细细碎碎的交谈声。

沈呦呦走在人群的中间位置,垂着眸,抿着唇,没有和任何人言语。

身旁有想欲攀谈的,也在看到那冷若冰霜的侧脸后犹豫。

而更旁边的人则拉住那人,低声道:“她不理人的,你就莫要去贴冷板凳了。”

那人微讶:“大家都是想要拜入玄天宗的新弟子,说两句话也无妨吧?”

另一人把她拉到队伍更后面,才压低声音道:“她是我们先前那组的头名,组里的人在她手下根本走不过三招……”

“据说,她的修为已经是巩基后期,这次来肯定冲着内门弟子席位去的。”

“想要和她套近乎的人可多了,但她谁都不理,还把其中最殷勤的那个打了一顿……”

另一人瞥见前方状况,悄悄一努下巴:“喏,就是前边在搭话的那个。”

听了这话,那人定睛一看,果然有个身着绿衣的男子挤到了他们刚空出来的一块,正在和那冷淡姑娘搭话。

他瞠目:“他不是都被打了,怎么还敢凑上去?”

“谁知道呢?”

另一人一摊手,撇嘴道,“估计是觉得那姑娘好看吧。”

“可但凡美人,哪个没点脾气……”

……

面对身边人的絮叨,沈呦呦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道:“你能闭嘴吗?”

她斜瞥了眼身边这男子,简直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没皮没脸、怎么甩也甩不掉的人。

自打小选第一道关卡结束后,他便粘上了她,常跟在她后面问东问西,比好奇宝宝还宝宝,属实是烦人得很。

她上回被缠得烦了,不太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结果流言一传,就成了她高冷不近人情,把企图与她交好的弟子打了一顿。

这样的传言一出来,也就没人再敢接近她。

如此一来,反倒变成了她不近人情、冷傲孤僻。

沈呦呦烦躁不已,可那绿衣男子却还笑嘻嘻地道:“马上就要比试了,沈仙子和我说说话,也不容易紧张啊。”

沈呦呦扭过头,不搭理他。

绿衣男子叹口气:“沈仙子怎么就不愿意理我呢?若是我有那里做的不好,你说出来,我也好改……”

“改不了的。”

沈呦呦板着脸,凶巴巴地道,“你太丑了,我不想和你说话。”

说完,她怕他还要纠缠,便干脆往前走,到了队列的前排位置。

被直接说丑,绿衣男子却一点不羞臊,他望着沈呦呦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脸,兀自奇怪:“丑?我难道丑吗?”

走在前列,望着渐近的宽阔广场,沈呦呦心头情绪才稍微稳定些。

他们这一行人都是通过小选、表现优异的新弟子,由此也特获机会,能与玄天宗正式弟子一同进行大选比试。

若能在这次比试中脱颖而出,就可能被门内强者看重,收为座下弟子。

如此一来,可比从外门弟子熬起要省时得多,实属是条捷径。

毕竟,小选和宗门大选重合,是数十载才能有一次的机缘。

因此,他们这一行二十多人,要么是修为天赋极佳的,要么就是出自显赫的修真世家。

而沈呦呦不巧,两项都占了。

那位大魔王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给她谋了个近些年稍有没落的修仙世家陵川沈家旁系族女的身份。

虽然只是个旁系,但按照修仙人士的说法,就是这些世家出身的修士血统就要高贵许多。

顶着这样的身份,她在玄天宗的潜伏也要顺利许多,更不容易被怀疑。

而至于修为,经了这几日的调息,她的修为已经基本稳定在了凡阶后期,甚至比宗门内一些掌事的修为还要高了。

为了不显突兀,成功混入新入门弟子中,她运用血脉之力,掩藏了真实修为,只显露出巩基中期的修为。

至于一会将要面对的比试,沈呦呦已经做好划水准备。

她可不想真被哪位长老收徒,只想安安心心做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

否则到时候若真成了什么核心弟子,那大魔王肯定会把她当作重要棋子摆弄,她将面临的情况也就更危险了。

前期选拔都是关卡形式,她没法刻意弄虚作假,免得大魔王起疑心。

可若是与弟子间的比试,刀剑无眼,她若不慎失手,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沈呦呦自觉谋划得稳稳当当,在玄天宗潜伏摸鱼的生活指日可待,心情也就自然好了起来。

此时,一行人也到了广场边缘。

宽阔的广场被划分出了数个赛场,周围则围绕着数座看台,广场中间则是一座高台。

领队掌事将一行人领至某座看台前,令他们排队站好,以待指示。

沈呦呦站在首排,她用余光打量了一番周遭,发觉每座看台前都排着相似的队列,弟子数目堪称庞大。

部分弟子还穿着统一的制服,显得很是规整,极有第一大宗的气派。。

穿青色弟子服的都是外门弟子,穿蓝色弟子服的则是内门弟子,而没有穿统一制服的,要么是些被挑选出来的杂役弟子,要么是他们这些刚入门的弟子,要么就是些身份矜贵、不受拘束的弟子。

比如苏若雪。

她此刻站在最东边的看台顶层上,身着飘逸白衣,素色腰带细细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纤腰,及腰的乌黑长发随意披在身后,远远看去,是说不出的仙气缈缈。

她身份不凡,又天生体弱,自然不必参加比试。

那她今日来临现场,也就只能是为了夜九。

苏若雪她爹是为宗门贡献极丰硕的前长老,在一次与魔域的对战中不幸牺牲。

身为烈士遗孤的苏若雪被掌门收作了义女,在宗门内的身份很是尊贵,众人大多对她客客气气,说一句无人敢惹也不过分。

而她爹爹曾经座下的五个徒弟,个个都成了玄天宗的天才人物,将百花峰的门楣撑了起来,也对她极尽娇宠。

她自己又容色不凡,性格温柔似水,因此从来不求殷勤体贴的追求者。

可以说,苏若雪长这么大,从来顺风顺水,未受过任何苦头,唯一的受挫,便是在夜九身上。

按原本的剧情,她与夜九应该在大选前还有几次纠扯,已经有了和好的苗头,然后在这次比试之后,就会彻底和好。

不知道现在,这原剧情还会不会如旧进行。

想起自己那心绞痛的毛病,沈呦呦就有些脑壳疼,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除这该死的共情。

一想起那共情的事,沈呦呦就一点也不想再看到苏若雪。

她移开目光,在各个看台细细找寻,企图找到小仙君的身影。

但找了一圈仍旧无果,小仙君估计应该是在中央高台背后那一批队列,有高台遮挡,所以她才没法看见。

此时,伴随着一声清脆鹤鸣,中央高台上挂饰的彩翎随风扬起,一个宽袖青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高台上。

“参见掌门。”

男人一出现,此起彼伏的问候声便响彻广场。

沈呦呦也跟着含混过去,只是目光在瞥见那掌门长相后,竟生出一种意外的熟悉感。

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而在那掌门出现后,高台上又相继出现了七位男女修士,年纪形貌各不一样,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都身份尊崇。

这几位大概就是传闻中的玄天宗七大首席长老,都是地阶中期以上的强者,轻易不收徒,来大选一般也就是充当个吉祥物作用,若能被其中任何一位看中,都是天大的造化。

当然,在比试最后,这些高不可攀的强者中有一半看中了夜九,想要收夜九为徒。

另一半则对夜九很是欣赏,认为他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可惜夜九却已经入了掌门的眼,在掌门授意下,这些长老便都没有提出要收徒的意思。

这也就造成了,夜九明明表现优异、却没有一位长老要收他为徒的窘境。

这样前所未有的状况一出,引得一众弟子在事后猛烈嘲笑他。

然而在一阵憋屈隐忍后,夜九通过考验,被掌门收作了亲传弟子,最后狠狠反打了这些弟子的脸。

在高台上的长老皆入座后,随着一声沉闷的撞钟声,大选正式开始。

沈呦呦站在第一排,自然也就被选为第一个进行比试的。

她首先的竞争对手,正是同队列的新弟子们,只有赢下若干场次后,才会有和正式弟子进行比试的机会。

这所谓规则甚是复杂,沈呦呦也搞不太清楚,她本就不太在乎名次,索性就随他安排。

她能够看出来,这些新弟子里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巩基中期,她打起来就跟切菜差不多,实在没什么悬念。

随后,在以堪称恐怖的速度连胜五场后,沈呦呦被另一名掌事带去了其他赛场。

刚到新赛场,沈呦呦一眼便看见了站于看台边上的熟悉身影。

身若修竹,面似朗玉,唇边挂着温和浅笑,正是小仙君。

沈呦呦心头微酸,莫名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下意识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而赛场上的比试似乎刚刚结束,沈呦呦偏头一看,却正好对上正抱着剑走出场地的夜九。

他似乎换了顶新假发,效果很不错,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四目相对,她清晰感知到夜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露出了带着些了然的嫌恶情绪。

沈呦呦:???

你脑补了什么玩意儿?

听得乍然响起的通报声中的熟悉名字,沈呦呦瞬时将夜九抛到脑后,重新看向了小仙君。

只见谢知涯同过去通知的修士略一颔首,便缓步走向了赛场。

而他身后所背的,正是沈呦呦送给他的那把坠星剑。

和他对战的那个陈清,也是沈呦呦眼熟的面孔,她依稀记得他似乎和小仙君关系不错。

两人简单问候了几句,意味着比试正式开始的敲锣声响起后,便都进入了备战状态。

沈呦呦并不是第一次见小仙君出剑,可却还是在他持剑出招的一瞬被惊艳到。

他身姿颀长,仪态端方,挥剑速度亦极快,运剑挪移间恍若行云流水,极为潇洒自然。

虽剑锋烁烁,却又并不咄咄逼人。

不多时,他便将那陈清压制得只剩抵御之力。

看台上几位注意着战局的长老,也都露出赞赏的神情。

而广场中央的高台之上,雅座之上的掌门正闲闲地同几位长老闲谈,目光亦随意地在场上巡移。

直至目光移过某个赛场,瞥见两个正在打斗的弟子,他目光猛地一缩,几乎是灼灼地盯着其中一个弟子。

准确一点地来说,应该是其中某个弟子手上挥舞的长剑。

他宽袖下的手掌下意识握紧,好半天才压下险些爆发而出的震意,可心头却仍是不可置信。

那弟子手上拿着的剑……居然是坠星!

那把他以为早就消散于世的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支持,评论发小红包哦~

元宵快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

农门喜事:拐个相公好致富

雁来忆君

美漫里的恶魔果实

妖怪学徒

独步九天

剪刀石头布

我在东京当诡异

老板来串苕皮

文娱从绑老婆开始

陌上谁风流

团宠皇后总想踹了朕

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