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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斯琢嗓音落地后,病房寂静几秒。
贵妇眸底闪过一丝俱意,她快速整理情绪。
“……薄先生提的意见,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阳明毅不敢置信愣住了,自他清醒,得知四肢全无,就像天塌下来。
他怒吼愤怒,咒骂一个又一个人,做梦都是和他的仇人同归于尽。
甚至,用这样残缺的身子过一辈子,他宁愿去死!
“妈!你疯了?没听说他在说什么吗?他…是想让我生不如死!妈,我一辈子完了,我完了你知道吗?”
“闭嘴!你是想让整个阳家都跟你一起陪葬吗?”
贵妇忍无可忍,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再伤心有什么用?阳家内部斗争严重,她不得不做下一步打算。
被打的男人眼神涣散,茫然的望着前方。
薄斯琢看着闹剧,语气是事不关己的平静:“夫人,我不希望这场手术成为我人生中的败笔,阳少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明白,明白,放心吧薄先生,我们一定照顾好明毅。”
薄斯琢离开前,扯出迄今为止可以称之愉悦的笑意。
“妈!我不要这么活着!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我一定还有救!妈,你不救我,还不如让我死了!”
“吵死了!你想死,你死得了吗?幸亏没得罪薄斯琢,阳家外面变天了知道吗?”
贵妇恨铁不成钢的咬牙,自己儿子不成器,在这场争斗中成了牺牲品,她没办法去和他们争,但终究是阳家的血脉,只要还有口气,阳家就不可能不管他们娘俩。
她深吸一口气,鬼使神差的想到薄斯琢的建议。
“再大喊大叫,就把你舌头割了!”
阳明毅脸色骤变,浑身颤抖,绷紧牙关不敢发出任何音节。
他知道薄斯琢是故意的,故意留着他的命,让他死一般活着。
如果不去招惹徐雾宁,他也许就能死。
不用遭受无休止的痛苦。
……
徐雾宁陪好友吃完饭,把她送回家,接到师姐的来电,便急匆匆开车赶过去。
云梦区还保留古代建筑气息,这里一砖一瓦满是诗里的风情。
徐雾宁停好车子,疾步踩上石阶,推开闲月坊的门,引起众人的目光。
“宁宁,你来了。”
急得眼眶快掉泪的女人,看到她之后,像是找到了精神支柱。
徐雾宁一眼望见多日不见的薄洲淮,还有嚣张跋扈的池漾。
她先用目光安抚师姐,随后走向他们,淡声道。
“池小姐,你对我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请不要像泼妇一样,泼皮耍赖。”
池漾听到声音,惊异转过身,仿佛在这里看到徐雾宁,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雾宁姐?你怎么会在这?”
徐雾宁早就见识她的两面派,兴许碍着薄洲淮在场,要把柔弱纯情的形象装好。
徐雾宁忽视她眸底闪烁的狰狞,避开另一道黏腻视线。
“这里是我师父的店铺,我和师姐负责管理,你有什么问题尽管告诉我。”
池漾紧紧搂住男人手臂,茶气的道:“阿淮,雾宁姐生气了吧?可是旗袍是桑姨让我们帮忙带过来修改的,她本事不精弄坏了就要赔偿。”
师姐咬着唇,抱着那件衣服走向她,哽咽解释。
“不是的,雾宁,这件旗袍本身就有问题,我已经竭尽全力帮它修改了,可她非说是我恶意损坏。”
池漾不依不饶:“桑姨这件旗袍可是古迹!你老老实实补上划痕,非要手贱改了版型。”
徐雾宁垂眸,看着眼熟的衣服,脑海闪过一幕深刻的记忆。
叶婉桑向众人展示过一件古迹旗袍。
徐雾宁从小跟着师父耳濡目染,了解过不少东西,听说衣服价值连城,还特意仔细欣赏过。
时隔多年薄家祭祖,叶婉桑确实穿过一次,后来被树枝划破便成了压箱底。
但徐雾宁一眼就看出那衣服是假的。
即使叶婉桑特意找大师一比一复刻过,但仿的永远比不上正品。
“我师姐没错。”
徐雾宁杏眸坚定,嗓音清越。
池漾勾唇扯起冷嘲,她委屈着向薄洲淮控诉。
“雾宁姐怎么帮着外人欺负桑姨,这事被桑姨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薄洲淮俊脸冷沉,愈发厌烦怀里的女人,永远聒噪吵的人心烦。
他忍无可忍推开池漾,“宁宁,我不知道这家店铺和你的关系,和我一起回薄家,我会替你说话。”
徐雾宁鸦羽般长睫轻垂,沉寂了许久。
“好。”
听到答应的薄洲淮,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愉悦,一旁的池漾看到这样的画面,气得整个人都快炸了。
她撒娇想跟男人一起去薄家,在触到后者凝结成霜的眼神,害怕他真的腻了,委屈的装作听话。
徐雾宁答应回薄家,奔的是和叶婉桑对峙去的。
她率先开车进了薄家,听佣人说了才知道,薄家的人都去西山温泉小住了。
整个薄家,根本没人。
知道上当受骗,徐雾宁头也不回,转身就要走。
薄洲淮车子驶进来,看到她的反应,急忙下车踉跄的拉住她:“宁宁,别走。”
他的手很烫,徐雾宁用力挣扎,只换来更紧的禁锢。
她隐约察觉到不对劲,语气冷静。
“我没有理由不走。”
男人好看的眼眸拢起一抹哀伤,俊脸透着不正常的红。
“为了我呢,为了我别走好不好?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了,你不想我吗?”
“我不想。”
如果她想,刀山火海她也会来见他。
“宁宁,如果我喜欢你呢?看到你不愿意理我,这里好难受,我们和好,好不好?”
他占着男人优势,用力一推把徐雾宁堵在车门前,嗅到她脖颈上清淡香味,愈发沉沦上瘾。
徐雾宁用力推搡他,声音发颤,“薄洲淮,你滚开,别让我恨你。”
“宁宁,我难受,想抱你,你再继续对我好行不行?”
堵在她身前的窒息感忽然消失,耳边响起一道闷哼。
“把他送到医院洗胃。”
徐雾宁睁开泪眼汪汪的杏眸,男人漠冷的脸深深印进眸底。
他发紧的握住她,大步流星走向他的庭院。
男人步子迈的大,女人只能小跑跟着。
漆黑的卧室没开灯,徐雾宁后背抵在门板,腕骨处的手串被人拿走。
紧接着下巴微痛,唇瓣轻启,铺天盖地的吻凶狠落下,一点一寸,不放过任何角落。
她无力依附在他怀里,轻颤着嗓音嗡声道。
“小…小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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