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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聚轩居于豫京城东最繁华处,门前车马络绎不绝,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两个身着冰蓝色学子袍的少年一前一后迈入了鸿聚轩。
为首的那人衣衫极其乖顺地下垂,腰间束着绣有太平花纹的白色腰带,其上还挂着一枚质地极佳的美玉。
“我说你也忒娇气了些,掉了双银箸就不吃了。”行于后的少年声色中埋着几许嫌弃。
李聿头也没回地径直往里走,轻飘飘地说了句:“这儿的酒菜不比书院的香吗?”
有眼尖的管事还在楼上就瞧见了他们二人,忙拿着食册下楼,笑盈盈地道:“两位客官里边请,里边儿请!”
章佑慢条斯理地跟了上去,“我这可是冒着被先生罚戒尺之险陪你溜出来的,这顿可得你请。”
李聿闻言含笑转身,“瞧你俭啬那样,章太医短了你银两不成?”
他的语气似是不信,又添着些许探究。
章佑行至李聿身旁,十分潦草地睨了他一眼。
二人被管事迎了上楼,二楼长廊呈回型环绕,每隔三丈修一廊柱,顶方挂着对称的大红灯笼。
李聿正偏头欲再调侃章佑两句时,目光向下堪堪停住。
楼下的少女正与人打趣,爽朗的笑声如清泉般涌出,笑靥如花,容光照人。
“小姐!”小竹面色绯红,语调虚扬,又娇又羞直扯袖跺脚。
“好了好了,带你吃好吃的。”薛翦笑颜未敛,像安抚孩子般轻轻拍了拍小竹的头,由小二领着沿着长梯往楼上走。
薛翦刚踏上长廊再一抬首之时,兀地撞入了一双明亮锐利的眸子里。
男子的眼尾微微上扬,看着她时总让她莫名地心下一颤。
薛翦驻了步,神思微滞。
怎么又是他?
李聿微眯眼眸,饶有兴趣地调笑道:“你家公子还真有怪癖啊。”
这话虽像是对小竹讲的,可他的目光却一直凝在薛翦身上,眼底的揶揄似是无声地说——又是女装。
在书院那回薛翦就知道,这人早看出她是女子还配合她演戏,分明是在戏弄她。
她的脸色蓦地一黑,语气不善,“是你啊,苹果
。”
“苹果?”
李聿和章佑同时出声,眉梢快翘到了天际。
隐隐记起在书院碰见她们那天,他手中的确拿着枚咬了一口的苹果……
李聿嘴角抽了抽。
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薛翦见此,眼角的恶劣一扫,墨玉的眼眸微弯着挂满了得意,鬼使神差地搭了句:“既然这么巧,要不要一起啊?”
话落她方才反应过来。
虽然有稍许后悔,但她想那人应该听得出她只是挑衅,并非真心相邀。
却未料,李聿嘴角轻扬,十分爽快地应下了,“好啊。”
好什么好。
薛翦面色僵持,愣了一会才嗔怒道:“你还真敢应?”
看不出来我只是随便说说吗?
到底是高看了你自己还是小瞧了我啊?
章佑在一旁悄悄打量了二人一眼,心中升起疑惑。
这女子是何人?如此面生。
“快点吧,我都快饿死了。”
李聿提了提音量催促,偏头叫管事继续带路。还冲薛翦比了个“请”的手势,让她先行。
小竹隐隐拽了拽薛翦的袖角,愁眉不展神色不安:“小姐…不会真的要和他们一起吧?”
总觉得那个在书院碰过一面的公子不怀好意。
薛翦心中正是烦闷,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这人的脸皮竟比城墙还厚。她压了压小竹的手,递了个“我带你换家酒楼吃”的眼神。
正当二人打算转身下楼的瞬间,李聿突然悠悠地开了口,语气鄙夷。
“真磨蹭。”
便是这句话,让薛翦登时起了脾气,震了震衣袖便抬脚往管事所站的雅间走。
虽是冷着一张脸,却还是能看出“京中小魔王”的架势,经过李聿时还没好气地瞥了他两眼。
……
屋内呈一片清湛的湖蓝色,地上铺着光洁的青石板,在阳光的照拂下如水波粼粼。
李聿同薛翦皆临窗而坐,章佑居于李聿身侧,小竹则静立在旁。
薛翦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仍拧着双眉防备地盯着对面二人,忙伸臂去勾,“别站着。”
小竹被薛翦拉到身旁坐下,本想同
她说些什么,却碍于方桌太窄,对面的人离得近,迟迟未语。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室内的压抑宛如有声一般,鸣个不停。
李聿左手肘闲适地撑在桌上,握着虚拳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目光一直在薛翦脸上游荡。
少女神态骄矜,长发高束,琼鼻精致秀挺,墨玉的眸中透出一股英气,眼底明亮似骄阳,明艳又不可一世。
李聿传来的视线几欲将她灼伤,薛翦终是没忍住呛了句:“你能别盯着我看吗?”
她薄唇抿成了一条一字,阳光晃着她的眉眼,虽是不悦,仍熠熠生辉。
李聿闻言抬了抬下巴,一脸坦荡,“你坐我对面,我不看你看谁?”
“……”
薛翦大抵是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暗自咬了咬后槽牙,手掌扶额掩住了半边容貌。
室内刹那间又沉寂了下来。
章佑在侧明目张胆地观察了许久,终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你们俩是认识的吧?”
虽然看着气场不合,但是没道理主动和不认识的人同席而坐吧。
“认识。”
“不认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前者话色轻缓,语气中又有几分淡漠。后者貌似不甚耐烦,三个字若流水般一带而过。
章佑挑了挑眉。
这俩人…
薛翦放下了手,抬眸与李聿对视了半晌。
若说是认识,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提只在书院见过一次罢了。
难不成是因为在书院未告发我,想跟我讨还人情?
薛翦心中一动,清了清嗓子,“承你上次在书院帮我之情,这顿算我的,不欠你了。”
只见李聿似是嘲讽般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后轻呵道:“你欠我的哪止这一件事?”
随便吃顿饭就想打发了?当我李聿是什么人?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蹬鼻子上脸吧。薛翦心想。
“那你说说,我还欠你什么?”
薛翦身子向后靠坐,双臂环抱,面无表情地瞧着坐在对面的人。
长得倒是一副人模人样,也称得上一句临风俊逸,只是这人似是得了妄症,
竟说起胡话来了。
倒是要看看他能否编出一朵花来。
不消片刻,李聿便冷哼一声偏过了头。
“……”
一条带着火星子的黑线从薛翦额间划过。
章佑只觉场面一度尴尬诡异。
听李聿所言,二人明明像是之前就已认识,且极有可能…有什么过节。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章佑乍然问道。
观她周身气度,应当不是平凡人家。
薛翦徐徐展眉,看他一本正经又客客气气的,声音也温和了几分:“薛翦。”
话音刚落,章佑倏地一怔。
继而双眸闪了闪,偏头微睐一眼李聿,心中已是清明一片。
难怪他今日这般反常。
原来是冤家相逢。
……
不多时,玲琅满目的菜品布满整桌,香气四溢,色味俱全。
李聿的确饿了一上午,菜一呈上拣起银箸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偏偏样子又斯斯文文。
“你还真不客气。”
对面传来一道不冷不热的女声。
“不是你欠我的吗?我若是客气,怕你难以心安。”李聿缓缓启唇,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这话落到薛翦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是阴阳怪气。
她眉间又添了些愠怒,“你什么意思?”
李聿抬眼看她,眼底揣着一贯的懒散与不正经,“没什么意思。”
薛翦从小到大跋扈惯了,不管是打架还是斗嘴,从没吃过亏。
今日这是碰上对手了。
她被李聿软绵绵的一句“没什么意思”怼得哑口无言,一时懊悔,就不该同他讲话。
薛翦颇为负气地站起了身,怒瞪了李聿一眼便拂袖离去。
……
屋内气氛终于正常了起来,不再像方才那般忽冷忽热。
章佑看着李聿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们俩可真有意思。”
他若有若无地看了眼李聿对面的空椅,“我没猜错的话,她应当是没认出你。或者…不记得你了,对吧?”
当年李聿和薛翦的事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都说这纨绔遇纨绔,自是得一番较量,少不了要出
几场好戏。
却没承想,薛翦捉弄完李聿,当天就跑了。
这一跑就让李聿“惦记”到现在。
李聿轻嘬一口清茶,淡声道:“就你长了眼睛。”
章佑眼眸转了转,心想若是自己将京城第一纨绔吓得病倒了,应该很难忘记吧?毕竟…说出去还挺厉害的。
他几乎是笃定的语气,对李聿说:“所以她不知道你是谁。”
李聿伸手推了推半阖着的窗子,正好望见薛翦气冲冲的背影,一抹烈红近妖,踏上了马车。
章佑顺着他的视线往窗外看,语调幽幽:“我想…薛翦一定认为自己遇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此时该是在咒骂你呢。”
*
“莫名其妙!”
薛翦端坐在马车上,袖下双拳紧握,修长的指尖几欲没入掌心。
“小姐,消消气。你方才都没吃东西,我们回府吃点吧?”
小竹在旁用手为她扇风降降火气,眉眼关切。
薛翦只觉方才自己吃亏了,一身的不服气。
静默片刻,薛翦突然打起车帘,对车夫道:“去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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