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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美兰当然不会辜负阎佩衡的期望。
因为她认真经营,老老实实纳税,没有做过一分钱的假账。
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了,想溜没溜掉的刘秀英还在和齐松露对账,胡小华自告奋勇,要帮刘秀英送饭,陈美兰就让他送去了。
而她,则在食堂里跟薛鸣放,一帮中层一起吃饭。
出外,小伙子们一个个西装革履,进厂,大家必定是一身老军装。
陈美兰今天穿的是红衬衣,万绿丛中一点红,一帮帅小伙儿围着她这个首长。
关于查账,以及查到账目不清就要派驻财务这件事,大家都挺不忿,胡小华送完饭回来,进了食堂就在骂“他妈的,顾霄有什么可牛气的,臭老资一个,他才投了多少钱,80万而已,咱努力点,一个季度就能把他的钱还了,咱自己干自己的。”
薛鸣放也说“对啊首长,271就算了,咱当时没钱,要了人资本家的钱,但291,咱可以不用他的钱,要不这样,我们大家借债,筹款,咱自己平了291的账,不给他顾霄分钱了,行吗?”
今天的午饭里有鸡腿,食堂大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概以为陈美兰有饕餮的食量,给了她三个大鸡腿。
陈美兰把自己的鸡腿给了一个瘦津津的小战士一个,再给胡小华一个,又给了薛鸣放一个,说“不行,顾霄的眼光就是价值,该他的就是他的,咱们不能违反商业规则。”
胡小华特别生气,平常可能也有那种心,但没贼胆说,今天就壮着胆子说“嫂子,我觉得你就是胆小怕事,不敢跟顾霄对着干。说实在的,工作上我实在欣赏你,但你对顾霄太黏乎了点,缺了咱共和人的锐气,你要再这么胆小怕事,总经理的位置让给我算了,我来干。”
作为行走的印钞机,胡小华现在在厂里可谓功高震主,一帮当兵的全捧着他。
而顾霄代表的是资本,是民族矛盾。
他这么一说,果然好些冲动的战士附和“首长,你必须硬起来,不然,我们就听胡经理的。”
“怎么,不服管了?”陈美兰笑吟吟问胡小华。
这家伙能力强,连着几个季度销售创了新高,最近蠢蠢欲动,想取代陈美兰,自己当老大。
“我就不服你管,怎么样?”他近了一步,嬉皮笑脸的说。
“那你就给我滚蛋,明天,我立马找一个比你。
胡小华一把拍桌子上“走就走,不说西平市,就全华国,你能找到一个比我厉害的销售经理,我吃屎给你看。”
这下,薛鸣放察觉到不对劲了,拉下了脸“胡小华,你他妈给我坐下,好好吃怕。”
胡小华摊摊双手,依旧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说真的呀,你们要真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厉害的销售经理,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当众吃屎。”
陈美兰依然笑眯眯的“行,我跟你赌,但到时候你要不吃屎,我就让薛鸣放追着喂给你吃。”
所有的退伍兵都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在销售上比胡小华更强,能煞一煞胡小华的狂妄之气,但大家也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能力比胡小华更强的人。
所以一时之间,现场居然沉默了。
陈美兰突然觉得身后有人,转身,就见刘秀英捧个大哥大,正准备往外走。
“大嫂饭吃完了,有事,那不我的大哥大嘛,有人打电话?”陈美兰问。
刘秀英只好把大哥大递了过来“顾霄要跟你说话。”
陈美兰于是接过大哥大,喂了两声,听着对面没声音,再一看,大哥大已经挂了。
这是她的大哥大,本来是放在办公桌上的,怎么电话响了,齐松露不替她接,却是刘秀英接的?
虽说心里这么想,但陈美兰也不说什么,只说“大嫂先回去吃饭吧,吃完再对账,我得赶紧吃饭了。”
“唉,好。”刘秀英说。
刘秀英生于刚解放那几年,她们这代人没过过好日子,虽说她生在首都,但从小,饥饿是她们这代人生活中最大的困扰,这就让她特别爱吃,她不怕发胖,但她怕饿,一顿饭也不少了自己的。
尤其是中餐,大锅饭,即使她再怎么夸美国好,喜欢吃中餐,喜欢各种蔬菜是骗不了人的。271厂里就有地,自己种的油麦菜,空心菜,大白菜,刘秀英最喜欢吃素炒的这些蔬菜,可今天她吃不下去。
账还没查完,但结果可以预见,陈美兰没有做假账。
不论是她为人太过老实也好,还是她确实有战略眼光,从现在起就在筹划公司的上市。
总之,她的账务没有任何问题。
刘秀英极为沮丧,但也无计可施。
刚才齐松露去了厕所,正好她一个人在办公室,本来她是准备收拾包,背上包,赶紧回盐关村接上儿子,然后坐飞机回首都,继而回美国的。
要就这样走了,她能走得顺顺利利,毕竟那五万美金已经赚不到了,就当这回回国是吃个亏,自认倒霉也就完了。
可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正好听见胡小华在骂骂咧咧,说不想给顾霄分钱了。
一个投资人,投资了一个企业,他的战略目光和眼界就是最大的财富,真正的生意场就是如此,投资人慧眼识珠,本就该拿走大头,那是人家该得的。
刘秀英估计陈美兰也会小心眼,也会不想给顾霄分钱。
而顾霄呢,之所以派她来查账,不就是因为想控股271。
要听到陈美兰想甩开自己,他又会怎么想?
一念之间,她没选择溜走,从桌子上拿了大哥大,拨通电话,想让顾霄听听271的人是在怎么筹划甩开顾霄,自己单独干的。
这样,她觉得自己依然有可能拿到五万美金。
但她万万没想到,虽说手底下的人抱不平,但陈美兰的心态是那么平和。
她的态度,才是一个真正能做大企业的掌舵人该有的。
顾霄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这下可好,刘秀英一回没走成,现在可怎么办?
“美兰,昨晚熬了一夜,我心脏特别不舒服,要不这样,账明天再查,我先回宾馆休息了。”刘秀英说。
她听说阎佩衡已经回盐关村了,这可不太妙,钱既然已经赚不到手了,她得赶紧带着儿子走,再别老爷子一发火,把她儿子扣下可就完蛋了。
陈美兰一听她心脏不舒服,顿时说“回宾馆干嘛,咱爸心脏也不好,家里就有药的,回家吧。”
“美兰,家我就不回了,你到时候帮我把ji送一下,我想赶紧回美国。”刘秀英又说。
陈美兰怎么会看不出来,刘秀英这是慌了,准备要跑路了。
还让她把ji替自己送到宾馆,她怎么不让陈美兰把她俩母子干脆送上飞机,直接送回美国算了。
于刘秀英,陈美兰连客气都懒得客气,说“孩子你自己去接,我没时间送。”
而正好就在这时,陈美兰手里的大哥大响了。
看来电号码不认识,陈美兰接了起来“喂,你好。”
打电话来的居然是村长阎雄,说“美兰,咱家小旺可够厉害的,跟美国来的小洋娃拼酒,小洋娃醉倒了,他一点事儿没有。”
原来,是打电话来夸小旺的。
“阎雄叔,我家那俩孩子才多大,他们拼酒,你们怎么不阻止,喝坏了孩子怎么办?”这下陈美兰倒是真给惊着了。
现在的人大多没有保护意识,不知道强行给孩子灌酒,是会让孩子酒精中毒的。
这下陈美兰也得赶紧回家。
刘秀英站的不远,一听就知道有问题,不过在她想来,肯定是小旺给ji灌了酒。
想ji那孩子多天真,从小到大出门的机会都不多,他懂什么喝酒?
这要原来,此刻刘秀英就该骂人了,但现在她不敢骂,她忍着。
“那就走吧,回你家,我要去接我儿子。”刘秀英说。
她那么优秀的儿子,居然让小旺用酒给灌醉了。
在这一刻,刘秀英连阎佩衡要剥她的皮也顾不上了。
她的孩子是那么的单纯天真,只知道读书,学习,出人头地。
可他居然被阎佩衡在国内长大的孙子灌醉了。
等见了面,阎佩衡敢张嘴骂她,她就敢跟他对着骂。
当然,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陈美兰开车进了村子,把车停在家门外,正好看见小卖铺的老板阎喜,他跟爱人换了班儿,摇个大扇子在垃圾台处乘凉。
看见陈美兰,他就得汇报一下战况“美兰,那美国来的孩子挺野啊,怂勇着小旺要喝酒,小洋孩子醉了,你家小旺没醉。”
“哥,你怎么能给孩子卖酒,他们要喝坏了身体怎么办?”陈美兰说。
阎喜一脸无所谓,村里人也全在笑“孩子们不过玩一玩,你咋还生气了?”
刘秀英觉得不对,说“哎,你,明明是阎小旺给我儿子灌的酒,什么叫我家孩子怂勇着小旺喝酒了?”
阎喜站了起来,定晴看了会儿,才认出刘秀英来“大嫂,这事咱可不能撒谎,真是你家孩子要喝酒小旺才买的,我是卖酒的人,我做证!我听说小旺昨晚还请他看了一晚上录像,今天还陪他打了半天球,咱小旺热情好客,代表的,是咱华国人的光荣传统和美德。”
刘秀英鬓额突突,这才一晚上,看录像,还打球,还喝酒?
她的心简直在滴血。
她培养的那么好的孩子,这是一夕之间,让小旺给带坏了。
哐的一把,她推开了门。
而随着她一把推开门,还有更叫她大开眼界,ji这会儿不但把爹认了,因为喝晕了,乐陶陶的,满院子的追着圆圆正在叫娘。
“爹,娘!”他笑眯眯的喊。
扑到圆圆身上,搂着她就要吧唧一口。
刘秀英气的两眼冒血,正好看到美兰卧室的窗户开着,阎佩衡就坐在卧室的床上,气势汹汹就冲过去了。
阎佩衡面前的那碗羊肉泡馍上,定了一层白色的油脂。
12点的时候,阎肇拨通了顾霄的电话,想跟顾霄通话,但电话那头的人说顾霄身体不舒服,目前正在接受治疗,等顾霄身体舒服了,自会给他回过来。
挂了电话,阎佩衡没动筷子,就一直在等,等顾霄给自己打电话来。
刘秀英冲到阎佩衡面前,本来是想吵架的,可突然看到老爷子凶厉的目光,咕咚一口唾沫,她一下就怂了,低声说“爸,我是您大儿媳妇秀英啊,我回来了。”
……
“我是来替顾霄做账的,但是您看,美兰那么大的厂子,也是全凭顾霄的支持才能赚钱的,我帮顾霄做账,也只为赚俩小钱儿,你该不生气吧。”说着,刘秀英招手,示意儿子上前。
ji这回算是把她的脸给丢光了,但刘秀英没办法,只能硬着脸皮继续撑笑“ji在美国的时候可别的,就那些白人孩子,在学习方面根本比不过他。”
ji还要往圆圆身上粘,小狼受不了了,把他强押了过来,搡到了刘秀英怀里。
孩子从来没喝过酒的,给小狼一把搡猛了,哇的一声,吐了他妈一身的酸梅汤。
这样子,真看不出哪儿“ji真的是个环境对孩子的影响太大了,咱的老话,学好三年,学坏三天嘛,他今天表现太差,全是环境害的。”
她只差脱口而出全是小旺害的!
阎佩衡还没等到顾霄的电话,颤手,在摸上衣兜,那里面有秘书替他准备好的药,心脏不舒服的时候就可以吃一颗。
想当初,刘秀英这个儿媳妇是阎佩衡帮儿子挑的。
俗话说得好,妻贤夫祸少,作为长媳,阎佩衡认真挑了很久。
曾经的刘秀英,三代赤贫,根红苗正,闹起革命来六亲不认,提着皮鞭可以抽亲爹,出口成章,讲起话来三句不离革命口号。
还曾叫嚣着说要踏平美帝主义,解放全世界四亿亿被资本主义奴役的人口。
那时候阎佩衡是真心喜欢这个儿媳妇的。
即使在她出国之后,多次催促不归的时候,一级家属院里处处风言风语的时候,阎佩衡还替她和阎军辩解,说他们很可能是被美国人扣留了,回不来。
可你看她现在,谎话连篇不说,看着小旺和小狼,一脸鄙夷。
见他不答,刘秀英又说“爸,我们这就走了,等您退休了,我亲自来华国,接您去美国养老。”
就这么着,她居然要溜了?
阎佩衡仿佛下定决心似的,给了阎肇一个眼色。
阎肇于是说“大嫂,你目前哪儿都不能去,必须配合我们查一桩案子。”
“案子?什么案子?”刘秀英一愣。
阎肇说“我娘有三座庙的土地证,那是属于她的私人财产,而她在临去世前,曾经留下口头遗嘱,说自己所有的财产皆属于她的孙子阎望奇,这个遗嘱虽然只是口头的,但阎勇和阎斌均是见证人,可以替我做证,所以我能证明它的真实性。而您,身为没有遗产继承权的亲属,私自拿走土地证,就属于盗窃行为,对不起,我已经报了案,您得到公安局接受调查。”
刘秀英声音一高“老三,你疯了吧,为了抢娘的遗产,还要脸吗,那东西就是娘送给我和你大哥的。”
“有人证吗,有遗嘱吗?”阎肇穷追不舍。
刘秀英曾经是革命队伍里的娘子军,闹革命的时候最红最赤的小卫兵,还在美国吃了十年洋饭,按理一般人讲理讲不过她。
但对上阎肇这种凡事讲条理讲证据,而且丝毫不讲情面的人,居然无法辩解。
憋了半天,她来了句“东西真是娘给我们的,我要说句假话,天打雷劈。”
阎肇则说“三座庙的方丈,禅师,以及宗教官理局的人给了我每座庙一年的营收经额,精略估算,一座庙每年产生的效益有20万元,庙的价值大概在一百万左右,三座庙就是三百万,大嫂,只要你没有证据,就要按盗窃金额三百万来起诉,量刑……”在华国的现行法律里头,盗窃金额三百万,要判无期徒刑。
孩子们还在院里打闹。
阎佩衡两腿劈开坐着,不过半天时间,他的头发迅速的变白了,但眸光熠熠。
阎肇站在父亲身后,身材欣长,黝黑的面庞上,一双眸子仿如深潭,不见底。
刘秀英和阎肇相处的少,不了解他,此时还没觉得什么。
几座庙,是财产,但它有收益吗,没有啊。
阎佩衡夫妻在她眼里是最失败的父母,他们没有给子女留下任何有价值的遗产,苏文还把所有的钱换成了几座庙,可笑不可笑,她的遗产居然是几座庙。
“老三,你抓吧,我等着!”刘秀英说着,拉过ji,转身就准备要走了。
“大嫂,你可以走,但我们西平警方已经通知了民航局,不给你出售机票的,也会通知美国领事馆,不会在你的签证上盖章,这是刑事案子,你必须处理完才能离开。”阎肇提醒说。
刘秀英顿时一声尖叫“老三,那些土地证真是娘亲手交给你大哥的,当时你大哥跪在她面前哭,她就把土地证拿出来给了我们,那是她自愿交给你大哥的,天可作证。”
阎肇声音没她高,但语气可比她严厉得多“那是82年,我娘的精神状况本就不好,您和我大哥来了之后,跪在她面前哭了吧,不但哭,还在她面前数落,并抱怨我父亲,说了很多我父亲对你们俩口子不好的话,那些话刺激,并加重了她的病情,你们才走一年她就撒手人寰了。大嫂,是你和大哥害死了我娘!”
刘秀英的脸色簌簌的,慢慢往后退着,显然,这就是当时的真实情况。
他们俩口子是通过在苏文面前骂阎佩衡,才得到的庙产土地证。
可以想象,当时的苏文看着满面风霜的儿子,误以为丈夫心狠到连亲生儿子的幸福都不顾时,内心有多么的难过,痛苦了。
阎佩衡闭上了眼睛,这回是看也不想看了。
分明,他给了大儿子那么好的机遇,给他吃苦的机会,让他锻炼,让他有资历能被提拨,要是他肯潜下心来好好工作,现在就该是个师级干部了。
可他眼里只有短浅的利益,只有谁提前调回城了,谁又早早出国了,谁谁又赚了更多的钱了。
这样的人这世间有多少,阎佩衡并不知道。
要不是还有阎肇,要不是看小狼在这样乱的场合,吃完了饭,默默的,一个人抱起他的气枪,扎着马步又去打枪了。
老爷子是真承受不住,要猝死当场。
但小狼是他的希望,那孩子站在那儿,就是阎佩衡的主心骨。
那是苏文教育的传承。
有他,老爷子就能面对他人生的失败,愿意狠下心肠起诉阎军夫妻。
而且他觉得自己这样做,妻子肯定也会高兴。
孩子既然已经教育失败了,那就承认错误,面对失败。
遥想曾经,阎佩衡每每回家探亲,三十里路,歇一程,送一程,妻子虽说不舍,但总是会劝他“快点去工作吧,你的工作比啥都重要。”
他舍不得妻子,总会说“要不我编个理由,找个借口,请两天假再陪陪你?”
“你想让咱们的孩子也学你,变成随口撒谎,对工作不负责,不敬业的人?”妻子似嗔似怒的反问。
于是阎佩衡只好离开妻子,前往首都。
曾经妻子愿意把俩大的送到首都,也是因为她坚信他的人品,坚信他能把俩孩子教育好的原因。
可他终归没能教育好孩子。
那么,让孩子们改正错误,就变的尤为必要了吧。
要不然,百年老死之后,他怕即使黄泉相见,妻子依然不会原谅他。
……
刘秀英正在想该怎么说服阎肇,让他撤销协查通报。
喝醉的ji简直要无法无天了,一会儿功夫李小龙,一会儿赌神苏进,哇哇呀呀,满院子乱转。
而就在这时,家里的座机响了。
一声未尽,阎佩衡接了起来,中气十足“我是阎佩衡。”
“我是顾霄。”对方的语气听起来文文弱弱,远没阎佩衡那么敞亮。
“感谢你给我大儿媳妇的工作,也感谢你对我们华方做出的贡献,账目没有问题吧。”阎佩衡的语气格外平和。
“我还没接到会计的反馈。”顾霄说。
“我相信没有问题。因为271的总经理是我选的,她是我的儿媳妇,她像她的母亲苏文一样,拥有一种品格,一种华国大多数女性都有的品格,那就是,即使合作方是豺狼,即使对方抱的目的是想掠夺她的一切,她也愿意真诚相待,绝不在对方面前弄虚作假。”
阎佩衡顿了会儿,又说“在我们国家小学孩子的课本上有篇课文,名字叫《狼和小羊》,我想您肯定读过。资本是豺狼,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苏文那一代的女性面对豺狼,是羊,只能任其宰割。但陈美兰这一代不是,她们身上有苏文那一代女性所不具备的品格,那是勇敢和坚毅,以及敢跟资本叫板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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