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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安平突然停下,随后转过身子来,这次直视着元宁宁的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一脸的冷笑调戏:"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却还要倒贴,你他妈的,还要脸吗?好了吧,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这次,元宁宁也是忽然苦涩的笑了,抓着元安平的手,也慢慢放开,元安平看到丫头眼中晶莹,从眼眶中滑了出来,随后一直滑落下去。
这一刻,他只感到心内如刀割,呼吸困难,大脑轰隆一声,整个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在这一刻,他几乎忍不住的要抱住慢慢转身过去的元宁宁。
可是,咬着牙,硬生生的忍住了,嘴角冷笑的同时,一丝血迹也是从冷笑着的嘴角之中流了出来。
他猛然转身,努力的不让眼中的晶莹流淌下来,这种苦涩的压抑,让他整个脸庞都是变得扭曲起来。
嘴角的血迹,从一开始的一丝,到转身那一刹那的时间,直接汹涌而出,舌头被咬破了,他呸的吐出一大口血液混杂着吐沫。
也是在这时候,一直努力控制的,眼中的晶莹忽然的落下。
……
在元安平离开之后没多久,元宁宁从一处墙角落走了出来,她好看的眼睛,通红无比,精致晶莹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水渍。
一直看着元安平离开,她才眼眶红红的从,角落里面,走了出来。
街道上人来人往,各种叫喊叫卖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人声鼎沸,显得热闹非凡。
元宁宁独自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之中,看起来那么的格格不入,她站在刚才和元安平分开的地方,看着地上被元安平吐出来的血迹混杂的吐沫。
现在那血迹和吐沫,已经看不出来了,早已被人来人往的人群踩踏干净,只看得到干了之后留下的一点红白痕迹。
"他还是受伤了,哥哥可是觉醒了身体,踏入修神之人,安平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元宁宁眼眶通红,精致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看着地上,元安平吐出来的,血迹混杂吐沫,又被人踩踏之后,留下来的红白痕迹,脸上都是担心之色。
……
元安平并不知道,元宁宁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看似赌气的离开,却躲在一处街巷角落,一直看着他,吐出了血迹混杂的吐沫,离开,这才回到了两人分开的地方。
喜欢元宁宁吗?
这个问题,元安平一路走来,一路在问着自己,可同时,另外一个声音,又在嘲笑着自己。
就你,配得上人家么?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而第二个质疑问题的答案,也是不言而喻。
要是不喜欢,自己就不会违心的说出绝情的话,同时心如刀割,强忍着泪水,咬破了舌头!
可自己配得上人家么,呵呵,答案是配不上,元安平第一次,对自己这个废物的身体,产生了讨厌嫌弃。
神元大陆,盛行以孔修力,大陆之人,个个都或多或少的继承了,诸神之体质,基本上小孩子八岁左右,就可以觉醒继承诸神体质,开启修炼之路。
有的妖孽天才,则是五岁左右,就觉醒,继承了诸神体质,这样的人,被称为天骄,只要出现一个,就可以被大陆上的大宗门,大人物或者大家族,直接收揽,从此这个家族也就可以说一飞冲天,脱离底层之境,成为人上之人。
先不说这样的妖孽天才的天骄,多不多,元安平现在已经接近十五岁,身体依旧根本没有要觉醒的征兆,这样的情况,不是废物又是什么。
他这一生,难道就注定了碌碌无为,只能生活在最底层,一生都要看人脸色,受人欺辱?
元安平拳头紧握,只有他自己心中知道,他有多么的不甘!
賊老天,你为什么单单落下了我,如果能够让我稍稍觉醒一点身体,也不至于就落成这样!
元安平拳头紧握,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天,眼中尽是愤怒,还有深深的不甘!
"宁宁,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没用了,我知道你会伤心,但你家人是不可能接受我的。"
少年稚嫩的脸庞上,再次有两道泪痕,无声滑落,滴落在少年黄色麻衣之上,心中无法言喻的痛苦,好像火烧一样,灼烧得少年喘不过气来。
东和城,城北区,这里居住的多是普通甚至于可以说是贫穷的人家,房屋多显破败,可能随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塌下来。
城中心区,也就是元家那样的大户大家族盘踞,建筑奢华,环境优美,和这城北区,犹如云泥天壤之别。
除了城中心区,都是大户大富大家族盘踞之外,其他剩下的东西南三区,基本上和城北区没有多大的区别,形成了环形态势。
一条不大的河流,又恰到好处的横亘在那里,形成了一条天然的贫贱富贵分界线,人们称之为绝缘河。
绝缘河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将近有五六十米的宽度,外围的人,要进入中心区域,要么走通和桥,要么就凭本事,下河直接游过去。
绝缘之河分贫富,要过绝缘问通和,身无分文想别想,下河渡江偷摸爬。
这是东和城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民间俗谣,五六岁小孩都知道的民间俗谣。
当然了,这民间俗谣也就是外围的大人小孩知道,中心区域之人,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对于他们来说,知道和不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只有外围的人要过绝缘河,才需要问路通和衙役,以石币通道路,而要是身无分文的人,又想到达中心区域,就只能下河渡江,衙役不会管,但淹死冲走,也无人问津。
最坑爹的是,如果你是下河渡江偷摸爬进来的,你要出去也只能是下河渡江偷摸爬出去,没有道理可言,道理就是要么你有石币,要么你有渡河本事。
元安平整个人情绪,都还沉浸在悲愤之中,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直到他,不经意间,远远的听到了横亘环绕的绝缘河,发出来的哗哗,显得激流湍急的水流声音,他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天无绝人之路,可今天我元安平竟然走出了无人之路了。
元安平停下了脚步,看到不远处横亘环绕的绝缘河,还有那横亘穿过绝缘河的通和桥,以及桥上,悠然自在,谈天说地,身穿青衣的通和衙役。
心中苦笑一声,之前脸上所有的悲愤悲怒,化作了此刻的无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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