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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昊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这才聊完就动手去抓落实了。刚要转身走,却被公孙昊叫住了。
“房产公司那边的招聘怎么样了?我这儿等着要安保呢。”
“这框架才搭起来,没那么快,不过你要的安保没问题,明后天就能到位。”孙昊说完便匆匆走了。
“孙老爷子这精神头,有些年轻人都比不了啊。”关志鹏不禁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关先生这边的工作开展得怎么样了?”公孙昊关心的问道。
“我和velgan先生这边已经把基本的尺寸整理好了。一会儿我传给现在工作室那边的工人整理一下,晚上我们凑在一起商量一下。没问题的话,直接打包运过来就可以了。”关志鹏说道。
“那行,就辛苦各位了,晚上我们再碰头。”
……
晚饭过后,在公孙昊的房车外,几人支撑起一张小桌,拿来投影布关志鹏便开始给大家展示自己选定的作品。
“这次我选用我的两个系列的作品来为废豺小院进行装饰,分别是tantan系列和融系列。我的作品里,会无意识呈现出一些植物或生物的线条,大家以为是通过三维建模做出来的效果,实际上都是我用手把它们抚摸出来的。这些自然流畅的线条,也许和我的童年有关。
我在大陆最南端的小城湛尾长大,从小是一个非常闹腾的小孩。爬树、下河、摸虾、抓鱼,到自然中撒野,整个童年都沉浸在自然环境里。
湛尾属于亚热带气候,家乡随处可见苍翠的果园,我摸清花草树木的属性,知道哪个季节,有哪些果实可以去采摘。放学后骑自行车,十几分钟就到了海边。
我喜欢通过双手去触摸、感受事物,在设计家具时,从草图到小的泥稿,再将它放大成1:1的泥塑,接着翻模,在空的腔体里注蜡,蜡流失融化后,进一步融铜、铸铜,以至于最后的烧焊、拼接、打磨,每一步我都亲力亲为。”
听着关志鹏讲述自己的创作过程,旁观的蔡桑妮看向自己的表哥小声问道:“哥,我可不可以向关老师提问题?”
面对国内当红的艺术家,
蔡桑妮自然不会错过这种与之交流的机会。
公孙昊点了点头,蔡桑妮便找准时机开口道:“关老师,我想问一下关于您的第一个作品撒旦椅的创作始末。”
“那把椅子之所以叫撒旦椅,因为撒旦其实是一个堕落的天使,天使与魔鬼的冲突感,就像大家看到这把椅子时的感受,喜欢的人觉得很酷,但也有人觉得有些恐怖。
在设计它时,我在想,其实我们现在根本不缺一把坐起来很舒服的椅子,那再设计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它的意义在哪儿?
所以,第一版的撒旦椅其实是不能坐的,但它有椅子的形象。我想通过撒旦椅去讨论人和座椅之间的关系,我将人的脊柱与盆骨融入到座椅的设计中,座椅将身体倒置了过来,把脊柱置于地面上,人的盆骨则变成了椅面。
人坐上去时,盆骨坐在另一个盆骨上面,背后则是一个倒置的脊柱,所以究竟是我们坐着椅子,还是椅子坐着我们?椅子究竟是一个坐具,还是我们的共生体?
作品发布出来后,也听到了很多争论,这让我觉得很幸运。因为当大家对它的意见出现分歧时,它就活起来了,如果大家的看法一致,岂不是很悲哀吗?”
听完关志鹏的讲述,公孙昊开始有些理解这位艺术家的脑回路了。通过一些我们常人很难去关注的视角,引发共鸣或者是排斥。
“那tantan和融系列的椅子,应该是能给人舒适感的吧?”公孙昊问道。
毕竟他开的不是艺术展馆,而是酒店,舒适度这个最基本的原则是不容改变的。
面对公孙昊的疑问,刘诗黛开口道:“这个请您放心,这两个系列的作品还是很有温度的,撒旦椅是老关还不认识我之前的作品。这就像我的内心里包含a、b两个面,严肃与可爱、冷酷与温暖、理想与现实,能够并存于一个人。”
听到这个解释,公孙昊笑着说道:“真期待最后这些作品和velgan先生的设计能够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
“哥,你不觉得你把别人用来收藏的作品,拿来给客人使用有些暴殄天物么?”蔡桑妮问道。
听到这个疑问,刘诗黛浅浅一笑,对着蔡桑妮说道:“如果我们的所有作品都是被人放在艺术馆里束之高阁,我觉得那才是一种悲哀。再说了,单单用价格来来衡量的话,你哥这很多东西都比我们的作品值钱多了。”
听到这儿,关志鹏也出言附和道:“是啊,你换一个思路来考虑,把几位设计师的作品都看作是一件艺术品的话,你还会不会觉得把我们的作品放在这是暴殄天物?再说了,我一个学工业设计出身的,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被更多人使用的。”
听完艺术家的解释,蔡桑妮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买你们作品的那些名人岂不是会有心理落差?”
听到这话,夫妻俩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反而是公孙昊开口说道:“他们可以来这吃饭,况且我也不介意做一个二道贩子!”
听到这,蔡桑妮愤愤不平的说道:“开酒店就是你的副业嘛,这我们都知道。”小妮子的话音刚落,便引来众人的哄笑。
“现在看完了家具的部分,那装饰品部分的东西呢?”公孙昊开口,继续把聊天引到了正题上。
“装饰品这一部分的话,让我妻子来给你们介绍吧。”关志鹏说罢,放下手中的投影仪遥控器,坐下来把位置让给了自己的妻子。
刘诗黛整理了一下仪容,站起来切换图片对众人开始介绍道:“研究生阶段学习金工设计时,首饰课需要做练习,但金和银都特别贵,所以只能拿铜来练手。当我用高温加热铜片时,突然出现像孔雀羽毛般五彩斑斓的色彩。
我问老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个颜色固定下来?他说,这个领域研究的人很少,或许你可以去了解一下。”
听到这种讲故事的介绍方式,公孙昊在心中感叹道,真不愧是两口子,专业对口不说,连说话的方式方法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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