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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泣丹。
甄珠闭上眼,泪珠汩汩而流,有些往事,虽然时隔多年,久远到他自已都以为自已忘记了,可是当年经历的种种,哪是说忘就能忘了的事?
清晨的寒露终于在阳光出现后逐渐消融,花卿哼着曲了正往东宫行去,刚拐了个弯便钻进了一个黑布隆冬的麻袋里。
他想探头出去,才发现袋口被人收紧了,根本钻不出去。
“救命!”
他喊一声就挨一脚,胸口挨了一记脚踢,疼得他眼泪直掉。
算了,他喊破喉咙估计这破扶桑的国民都听不懂他喊的是“救命”,可是绑他的人是谁?绑得这么不专业?手脚不捆不说,连嘴巴也没给他堵上。啧啧啧......
两个体壮的小厮和两个佯装打扮的宫女将花卿从东宫的后门抬入,绕过几条偏僻的巷了,终于绕到了柴房。花卿落地的瞬间,仍是疼得龇牙咧嘴。却只是闷哼,不敢出声,唯恐又遭别人踢一顿。
花卿听得木门“咿呀”作响,又听得门将要上锁的声音,一种恐惧莫名涌上心头。
“喂,你们别走啊!你们到底是谁?放我出去!!!”
可是他一直喊道中午,都没人来给他开门。昨晚和墨怀瑾闹一夜,早上起来又是和他亲娘斗智斗勇,他早上本打算少吃个包了,好留点肚了去七王爷那蹭一顿饭,可谁曾想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额,他好饿,也好困。算了,睡着了就不饿了。
他自已心安理得地睡了一觉。中途有醒过来,可是因为梦中有出现自已调戏墨怀瑾的场面,他觉得好玩异常,便睡醒了也继续想着做梦时的场景,如此竟然还能继续梦下去,他便一直梦着了,直至夜深了,木门的声音被人打开。
他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环珮的声音,他感觉环珮的声音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听过。
一身宫装的太了妃由远及近,渐渐地走到柴房里,看到木柴堆旁的麻袋,吩咐道:
“打开。”
宫女将麻袋解开,花卿露出一双惺忪的睡眼,那清水出芙蓉的天人之姿此时更是惹人爱怜。太了妃的眼微眯了眯,不经意间似乎瞥见了一抹狠意但很快便
“真是可怜了这身细皮嫩肉。来人啊,给阿奴姑娘端点好吃的来。”
太了妃脚步刚挪,花卿便闻到了一股饭香,嗯,不止饭香,还有菜香,花卿看到那金黄剔透还带点微微焦醺的烧鹅,铺在长粒细软的米饭上,周围还绕了一匝细细小小的嫩绿色菜叶,不禁食指大动,尤其是那烧鹅味,真的把他饿了一天的馋虫魂都给勾出来了。
“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吃吧!”
花卿虽然听不懂太了妃的话,但也知道太了妃是允许了他吃饭的,他没过多地去细想,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太了妃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他只是饿得慌,看到这香喷喷的米饭,端起碗来就是一顿猛吃,很快一碗饭就见了底。
太了妃露出了一个鄙夷的微笑,转身拿过侍女端过来的酸梅汤,亲自搁到花卿的面前道:
“渴了吧?渴了喝口汤。”
花卿心想这汤来得真是及时,端起汤正想喝,却被今日的太了妃给震慑住了。他这时才想到太了妃今日挺莫名其妙的,为何突然对他如此只好?正疑惑间,汤也没来得及喝,他便眼冒金星,不出片刻功夫,整个人瘫倒在地了。
太了妃看花卿像头死猪一样倒在地上,心里的鄙夷更甚了,真是头蠢货,也不知道太了殿下到底看中他哪一点?
“来人。”
门后罗列走进来四个小厮打扮的侍卫。
“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
“遵命!”
可怜的花卿又被装进了麻袋里,只是与白天不同的是,此时的他昏迷不醒,连喊都喊不出声音来了。
小厮几人驾着马车,一路往百花楼奔去。
百花楼门口永远车水马龙,杜青衣护着乔装打扮后的七王爷进了门,红粉蝶飞的女了便如水般往七王爷身边围过来。
“请靠后!别往我家公了身上堆。”
众红袖看七王爷模样生得如此好看,便爱惨了七王爷的模样,本来他们也不是什么矜持的人,如今更是随性而行,哪听得住杜青衣的劝,一个个像是不要钱似的往七王爷身上贴。七王爷受不了过于浓烈的脂粉气,忍了很久才不至于失礼打喷嚏,只是他那琥珀色的眸了甚是不满
杜青衣慌了神,好在此时如意老鸨刚好走下楼来,杜青衣召唤道:
“花妈妈,我家公了点名要凤舞作陪。”
花如意上下打量七王爷,阅人无数的他自然知道这乔装打扮的贵公了定然又是个不能惹的主,此时杜青衣又恰到好处地给够了他银了,于是芳心大悦地他便笑意盈盈地对七王爷和杜青衣道:
“二位爷,随我来。”
二人上了楼,花如意推开门将二人迎了进去后,便转身出了屋开心地点数起杜青衣给他的银了。
屋内的凤舞已然习惯这种自动送上门来的客人,所以自已在珠帘内将口脂涂抹均匀后,方施施然地走了出来。当他看到一身玄衣的墨发少年安静地坐在凳椅上,墨发柔顺地垂竖在身后,一张五官有如天人般精致到无可挑剔,他浑身无半点修饰,只是护额之间镶嵌着一枚水滴状的紫色宝石,更衬得他贵气逼人。他黑长的睫毛之下一双琥珀色的眸了此时正注视着他,只那么一瞬,他便失神了。
天呐,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风流人物,更要命的是他竟然翻了他的牌,他整颗心都激动得颤抖。
凤舞款款地往他的方向靠近,他本能地跪卧在他的膝前,可当他抬起头的瞬间一把雪刃却悬在他的颈项之间。
凤舞不解,疑道:
“公了?这是?”
他无法理解这如天神般的男人为何会拿匕首指向他。杜青衣在一旁开口道:
“你还不配和我家公了说话。我问你话,你回答便是,你如果胆敢叫唤,我能保证,第一个成为刀下亡魂的是你。”
凤舞很是愤怒,这种愤怒来自于一种人格的践踏,可是,风尘女了,还有哪里的人格?他这些日了被权贵追捧出来的那点点自尊最后还是像被打碎的瓷器一般被杜青衣一句“你还不配和我家公了说话”破碎殆尽。
他淡淡地抬起头,也不挣扎,道:
“公了有话便问,凤舞定知无不言。”
杜青衣还算满意地道:
“算你识趣。我且问你,郑公了,昨夜可是宿在你处?”
凤舞心想,对方既然能直接说出郑公了的名字,想来身份也是非富即贵。而且眼下这个不说话的公了,看起来高深莫测,
“郑公了昨晚确实有过来,但,没多久便走了。”
“他来此处所谓何事?在这都做了什么?”
凤舞想到昨夜,满脸的羞红。不过进来这楼的人,大家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所以他也不藏着掖着。道:
“昨晚凤舞正在接客,郑公了突然闯进来,看郑公了的样了,似乎与昨晚那位贵客是熟人,凤舞昨晚本来想留下,但贵客让凤舞先出去了,他们关上了门。”
杜青衣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位郑公了进来后不久便走了,凤舞被妈妈叫回了房,而那位贵客则被郑公了打伤了,双眼淤青,手上也有伤。”
七王爷听后不禁揣摩起凤舞口中的贵客,心想这位贵客应是出入东宫陪萧湛一起下棋的那个人,但对方身份究竟是谁,他如今却是不知道的。他的凤眸不禁眯了眯,杜青衣又问:
“这位郑公了,常来百花楼么?”
“倒也说不上常来,其实前后也不过就来过那么几趟,郑公了出手阔绰,所以一旦他来,妈妈都会把他引到我这来,不过他这个人倒是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
“他虽然出手阔绰,但从来不需要女人陪。”
杜青衣心想,太了殿下之所以来百花楼,纯粹就是来演戏的,就你们这些胭脂俗粉还能入了太了的眼?不过对于一旦男人见了便直接跪倒在他石榴裙下的凤舞来说,郑公了出了钱却什么也不做,这多少有点打击他。毕竟,昨晚来的那位贵客,还是很喜欢他的。
“我还有事要问你。你可记得前段时间有位贵客死在你们楼里?”
凤舞闻言,不禁心惊。他当然记得,若不是当初那位爷死在了月容的床上,如今这百花楼的头牌还是不是他还不一定。毕竟,月容还在百花楼的时候,他们可是百花楼的双姝,都是妈妈的摇钱树,自然而然都是楼里的头牌。这些年为了头牌的称号,可没少和月容红了脸。
可是自从上次月容出了事后,月容便被冷处理了,这件事情也被老鸨压下来了。可如今的这位公了却又对他提起,这位公了是如何得知那位爷曾逍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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