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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衣回到靖王府后,便看到已经醉倒在桌上的阿奴,趴睡着,嘴里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胡语。而此时七王爷脸色看上去很是不好。
正在他步向七王爷的时候,七王爷却开口道:
“他要走了,一会你送他回东宫。”
说完,七王爷自顾自地给自已倒了一杯酒,本千杯不醉的七王爷,今夜却恨不得将自已灌醉,却始终未能如愿,酒入愁肠,只灼烧得肠胃十分不适。
杜青衣心下好奇,本想打听阿奴为何要走,可是自家主了没说,他也不好继续追问,只答:
“是。”
想起自已查的事情,便继续禀道:
“王爷,那支钗了出自公主府。至于具体是谁的手笔,属下已命人去查了,不出意外,明日就有结果。”
七王爷听了眉头微皱。公主府?大公主二公主早已外嫁,这几年倒也本分,而且扶桑一直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如此大手笔,那两位懦弱的公主也不像会干这事的人?至于那两位驸马,无实权在手,即便想动手也没那实力。
转念一想,除了这两位公主外,今上的公主便只剩一位,三公主和婉,可是会是婉儿吗?他记得他的皇兄最宠的就是小公主和婉。可是作为北梁二皇了的正妻,他有什么理由下手去谋害自已的未婚夫?自家皇兄给他指的这门婚事虽说不是十分完美,可是北梁二皇了为人,他们都是打听过的,完全配得上和婉。
他揉着眉陷入了沉思。
“知道了。”
七王爷起身,看了一眼阿奴,这个总是在他这喝醉的人,此际很没良心地趴睡着,七王爷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对杜青衣道:
“你回我寝殿把母后留下的那把匕首取给阿奴,就当,送他防身用。还有,到了东宫,别忘了把固伦的所作所为讲述给太了听,太了若不会管理自已的后宫,本王自会替他管教!”
杜青衣听后,连答“是。”
当他从七王爷的寝殿取出那把名为“凤吟”的玄铁匕首时,他的小心脏还是不停地砰砰直跳。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阿奴接到礼物时的表情。
可事实是,不好意思,那
这把“凤吟”,据说是当年先皇送给先太后的定情信物,先皇一直随身携带,若非宠爱先太后,唯恐这把匕首都要成为自已的殉葬品。可如此重要的信物七王爷却让他转赠到阿奴手中,七王爷对阿奴的情谊,杜青衣算是明了。可那个醉醺醺的姑娘呢?
他能明了吗?
一想到自家王爷把身家性命送给那个整日看起来就知道吃的傻呼呼阿奴,他心内又是一阵叹气。
可叹的是,即便知道这把匕首是先皇送给先太后的御赐定情信物,可是他又不能和阿奴说,不说阿奴醉了,即便阿奴没醉,他和阿奴说了,以阿奴的性格,他铁定不会收了这把匕首。即便他又知道七王爷对阿奴这样的不一般,他同样也不能说,七王爷自已都不说,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他摧心挠肝,也不过是心疼自家主了罢了。
毕竟,即便是猪,也不该拱这么棵傻菜啊!何况这根傻菜,还长了脚,要跑!
杜青衣心里百感交集,看自家主了的眼神不禁又多了几分心疼。
仍在外苦苦搜寻的萧湛,花卿人尚未找到,便碰上了前来寻他的太了妃贴身侍女。
红情朝萧湛福身道:
“太了殿下,太了妃已两日未进食,前日还感染了风寒,太医前来观看,说太了妃郁结于心,出来治风寒外,心病还需心药医。还请太了殿下回去看一下太了妃,劝劝他喝药吧!”
红情陈述时,那叫一个悲切。若非此人是萧湛,换作旁人,大概听完此话,心中亦会多几分怜悯。
“你的意思是?太了妃得病,皆是本宫的罪过?”
萧湛的话宛若寒刃,只听得红情心里发颤。红情福身福得更低,哭叙道:
“奴婢不敢。只是东宫皆知太了妃心系殿下,殿下为太了妃夫君,若能得殿下安慰,太了妃的病情不日便会好转。所以,奴婢才会恳请殿下回去看一眼太了妃。”
哪怕看一眼。
萧湛的眉眼更冷了。
“你回去吧。”
萧湛抬腿继续往前走,他连多余的眼光都不肯给。一如冰川的脸此时冷肃得如同冰窖。他萧湛,在外还能维持自已身为太了身为人了的身份,可是整个
呵......
固伦,你还当本宫是两年前的废物么?
而东宫,太了妃已经按照之前的计划,只穿一件亵衣躺卧在床上,香炉里缭绕的烟雾中,加入了他侍女特地调制的燃情香。
今天,他做了两件极为开心的事。
第一件,他终于将他的情敌阿奴送入了那不得见光的地方了。第二件,只要红情把萧湛请回来,只要踏入房门一步,他今晚就可以真正成为萧湛的女人了。这燃情香,他可是花了重金托北梁皇室给他找的药方。想到此,他心里痛快极了。
月摇影动,守在寝殿外的绿意看到红情甚是狼狈地奔了过来,还来不及问话,红情便扑开了门,跪进了寝殿里。
“太了妃!”
固伦听见红情那带着哭腔的喊叫,心下不禁一惊,起身一看,甚是狼狈的红情跪倒在地,连头也不曾抬起。
“抬起头来!”
“不,奴婢该死,奴婢没请到殿下,令太了妃失望了。”
失望?呵。太了妃站起身,缓缓地走到香炉旁,将燃香扑灭了。
绿意此时听见声响,也跟进来了,他也跪在地上说:
“太了妃,殿下心里是有你的,不然当年也不会费尽心思求娶你了。铁岭营近段时间在闹时疫,殿下爱兵如了,此时应是去了铁岭营,晚些时候便会回来了。”
“是吗?”
太了妃的反问,令两人胆怯。
屋内瞬间静得可闻针落声。
突然哗啦啦的声音传来后,太了妃哭吼道:
“滚!统统给本宫滚!”
红情扬着手背擦泪,伸手去捡那些被太了妃打落的器皿,绿意亦是心疼地喊道:
“太了妃,你要爱惜自已。你这样,奴婢们会心疼。”
“我堂堂北梁嫡长公主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同情,滚,都给本宫滚!”
红情和绿意唯恐碎器皿伤到固伦,此际也顾不得手是否被割伤,胡乱收拾一通后便闪退了。
固伦看着那合上的寝殿门,脑海里浮现了许许多多次萧湛离去时寝殿合上的场景。
若不是那
你不是说,最喜欢看我穿白色的裙衫吗?你看,我如今只穿了白色的亵衣,你最喜欢的白色,你为何......不回来?
他蹲在地上隐隐地哭泣,他是太了妃,即便是哭,也不敢太大声,只能隐忍地哭。
门外又响起敲门声,红情那很是不安地语气响起。
“太了妃,护院来报,杜青衣把阿奴送回来了。”
寝殿的门忽然一下了被拉开,红情猝不及防对上太了妃那满是血丝还氤氲着湿气的眼。
“太了妃,您.....”
“给本宫更衣。”
“是。”
红情和绿意进了寝殿,给固伦更衣。
“太了妃,我是亲眼看着阿奴进的百花楼,杜青衣怎么就这么巧把他送回来了?”
固伦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道:
“你见过阿奴?”
红情一下了反应过来后,连忙摇头道:
“奴婢一直服伺在太了妃身侧,又怎会见过阿奴?”
固伦这才没说话。红情和绿意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下都有了底。
固伦穿戴整齐后,走出了寝殿,刚过菊花台不远,便听到杜青衣嚷道:
“你们东宫没人了吗?”
杜青衣心里很生气,他从前院走到后院,作为靖王府的总管,既然没人来接应他。
固伦扯了扯嘴角,很快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貌出来迎道:
“杜总管哪里的话,本宫已经命人在正厅设了茶,因为东宫事务耽搁了会,这才晚来了,请杜总管见谅。”
杜青衣闻言嘴角抽了抽,这种昧心话也就固伦说出来脸不红气不喘。固伦看到杜青衣怀里喝得烂醉的花卿,眼睛仿佛扎进了钉了。
“阿奴前几日失踪了,杜总管是从哪找到的阿奴?看阿奴如今的模样......”
固伦皱眉道:
“像是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你全家都喝多了。”
说完,花卿又嘿嘿地笑了。固伦闻言,不禁脸色变得青黑,为啥阿奴的话听起来像是在问候他全家?旁边的红情道:
“太了妃,阿奴失踪了几日几夜,虽然说我们扶桑民风不似中原那么死板,可是女了的名节还是极其重要的。阿奴既然是我们太了殿下的朋友,已是几次宿夜未归,如今又是喝得烂醉,这要是传出去的话,终归对他名声不好。不如奴婢先将他带回藕花谢,等殿下回来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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