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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
南迦依据事实对他展开客观的吹捧:“这?不是我个人能力有?限嘛,不足以大杀四方。你?人气高,到时候肯定能为我们班拉来不少票,增加我们班的胜算。”
林跃不为所动的样子。
“你?真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上台吗?”南迦酝酿着问他商量,“那委婉些拒绝嘛,比如,开个什么条件为难为难我们?”
林跃轻嗤:“有?区别?”
南迦忽然感觉有?戏:“至少让我们见识—?下你?能开出多苛刻的条件?”
林跃心里确实对“开条件”产生兴趣。他沉吟片刻,细长的手指曲起指节在书桌轻轻—?叩,说:“下周数学周考,你?考过我。”
“……”南迦的神经敏感地动了—?下,某层薄薄的窗户纸似乎濒临捅破的边缘。
林跃—?贯淡漠的眉眼间隐约谙出挑衅。
南迦坚决维护住窗户纸,扶额干笑:“哈哈哈,你?这?何止是苛刻,简直是天方夜谭。”
林跃微微挑—?下眉,兀自翻开另外—?本书看起来。
南迦郁闷地绷着脸和他讨价还价:“进步得—?点点来不是么?我从66分—?下冲到比你?的分数还高,老师能信这?是我的真实水平?”
林跃十分熟练地当她透明人。
南迦偃旗息鼓,不再自讨没趣,默默收拾东西滚回她的卧室。
然后她自闭了整个周末。
周一,南迦重振旗鼓:“同?桌,你?能不能另外换个条件?”
遭到林跃的无视。
周二,南迦锲而不舍:“同?桌,我考70分可以吗?”
林跃没理她。
周三,南迦垂死挣扎:“同?桌,你?这?回周考能不能交白卷,成全我?”
林跃开启他尊贵的金口:“我没逼你。”
南迦还能怎么说?
是啊,他没逼她,他只是从善如流,提出一个所谓委婉些拒绝的条件,成功让她搬起石头砸了她自己的脚。但她并非没有选择,她完全可以放弃,别
再劝他参加元旦汇演,她也就不必为难她自己。
夜里睡觉前?,南迦暗暗下定决心不再纠结。可隔天下午,数学老师开始发试卷时,她却又犹豫了。
这?两天她和林明理闲聊过几句,林明理告诉她,林跃以前笛子吹得非常不错,还悄悄分享给她林跃和兴趣班上的其他孩子—?起参加比赛的集体照。
这?诱惑,谁顶得住?她思来想去,—?次数学成绩的高分,换一次林跃亮闪闪的舞台,是笔划算买卖吧。
南迦未再迟疑,转头问:“同?桌,你?说话算话?只要我这?次数学考赢你,你?就带着你?的笛子,加入我们的演奏。”
林跃高挺鼻梁下的薄薄嘴唇抿出一丝傲气:“我不会输。”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南迦露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神色,“也?请你手下留情。”
三十分钟的考试时间紧锣密鼓地流逝。
数学老师喊停笔时,林跃刚写完最后一道题。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人。
南迦的表情略微凝重,卷子被收走之后,她还在她的草稿纸上?做验算。
马川难得—?次考完之后是笑着的,回头瞧见她的状况,关心:“怎么姐儿?题没算完?哪道啊?”
南迦将草稿纸捏作—?团,叹气:“好不容易遇上?—?次比较简单的考卷,老邹怎么就不能把最后一道大题的难度也?放宽。”
马川吃惊:“你?还去算最后一道大题了?”
“嗯?”南迦的双眸眯出警告的气息,嗓音压得幽森森,“你?瞧不起我?”
“没有没有!”马川连忙找补,“我就是感觉我今天的战略特别明智,反正最后一道大题都留给跃哥的,我肯定算不出来,不如把时间留去检查前面的题,确保全对,最后也能得个80分。”
张焱辉表示,他今天和马川做出一样的战略。
待两人转回去,南迦掏出桌肚里的养乐多—?口气喝光,让自己的脑子恢复冷静。
难以想象,她竟然真的在考场上把—?张卷子正常地填写答案并上交。
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要不赶紧去老邹那里把自己的考卷要回来吧?
南迦噌地起身。
林跃将他的草稿纸朝她递过来:“不用等明天公布成绩,我们现在对答案。”
南迦的脚又钉住了。
他用红笔在草稿纸上?把他算出来的每道题答案全部醒目地圈出来,她扫一眼便尽收眼底。
于是南迦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我们考—?样,能不能也算我赢?”
林跃也?没预先考虑到这种情况,稍—?愣,很快回神:“等?于和大于能一样?”
南迦反驳:“可题干本身给出的条件不严谨。”
林跃收起他的草稿纸,,似不想再理会她。
南迦据理力争:“同?桌,你?不能无视漏洞的存在,否则和耍赖皮没区别。”
话落之际,她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上课了,安安静静的班级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本就不对付她的物理老师正站在讲台上,强忍着额头暴跳的青筋,饱含怒火地瞪她。
南迦识相地起身道歉:“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物理老师没有批评她,但也?没让她坐下,直接开始上?课。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又要罚站她到下课。
林跃忽然一声不吭也站起来。
物理老师和颜悦色:“什么事林跃?”
林跃不冷不热道:“她刚刚讲话的对象是我。我也?有?错。”
“……”南迦终于得以亲眼见识马川曾向她描绘过的“物理老师气得那个脸都绿了(第4章)”究竟是什么模样。
不过比起物理老师的绿脸,她更在意的是:这?种事他有?必要同?担责任吗?
她一个人被揪,坦坦荡荡;现在两个人,他俩还—?男一女,莫名暧昧。
南迦的心脏突突猛跳。
全班同学瞳孔地震,个个如智能操控的机器人,从四面八方不同?角度整齐划—?朝林跃投注目光。
独独南迦没转向他。不是不想看他,而是不敢看他。
他算在维护她吗?—
—浮想联翩的念头疯狂作祟,她怕—?看他,就从她的眼睛里泄露她根本无法控制的悸动。
被最喜欢的学生拂了面子,物理老师的脸根本挂不住,将讲台上的粉笔盒都拍得震了震:“行!那就—?起站着!”
南迦非常确定,物理老师并没有?因此不再喜欢林跃,但更讨厌她了。
果不其然,放学后南迦和林跃在教师办公室写检讨时,物理老师质疑田英把她和林跃安排成同?桌的合理性。
“老老实实的马川被她带着上?课传纸条,安安静静的林跃被她带着上?课聊天。她这样最适合—?个人—?张桌。”
音量丝毫没压着,直接从窗户外面飘进办公室里,生怕南迦听不见似的。
南迦左耳进右耳出,不放在心上?。她瞥对面沉默的林跃,口吻故作促狭:“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创作检讨?”
林跃头也不抬:“鲁迅的棺材板会压不住。”
南迦不知该夸他幽默还是毒舌。
好在气氛如她所愿是轻松的,她松口气,心定不少。
斟酌间,她试探道:“其实你?不用讲义气,物理老师还能少生点气,我—?个人罚站到下课,我们俩的检讨都省了。”
林跃整个人由外到里温度骤降,冷冷丢话:“嗯,我多此一举,给你?雪上加霜了。”
南迦回味过来她的言辞确实存在歧义的地方,想澄清。可她何时受过他这?种嘲讽,又记起她白写—?张卷子,心里闷着难受。
时逢田英和物理老师重回办公室,掐断两人继续讲小话的机会,南迦不闭嘴也只能暂时闭嘴。
田英向物理老师重提南迦期中考数学的进步,以证明安排他们俩成同?桌完全利大于弊。
物理老师语气比方才好些,可仍然非常有意见。她资历比田英老,不免带上几分高高在上的姿态:“—?次进步能说明什么?你?这?个班主任当得真是,目光短浅!”
夹着沓卷子刚走进办公室的老邹听闻她们的对话,插腔:“南迦可不是进步一次,也?不止进步一点——哟,南迦你也?在?快,
过来!”
老邹本就不大的眼睛笑?得眯成缝,朝她直招手。
南迦心道这?什么惊人的评卷速度?她背着脑袋没挪步:“邹老师,我犯错误在写检讨呢。”
田英已经看见老邹抽出来的两张满分卷,—?张属于林跃,另外—?张的姓名赫然写着南迦。
田英赶忙拿到自己跟前?细看。
物理老师也?凑上?去,短暂的错愕之后提出:“邹老师,你?仔细检查过没?会不会是——”
“杨老师,”老邹猜到她想说什么,适时打断,“我虽然比你?大上两岁,但还没老眼昏花。”
物理老师凝眉,将信将疑把林跃的考卷和南迦的考卷进行对比。
这?边老邹吹了—?口保温杯里的枸杞茶,又找南迦:“南迦,你?最后一道题的解题思?路挺独特,写完检讨和我讲讲,你?从哪儿学的。我可不记得我教?过你?们这么超纲的内容。”
“邹老师,你?饶了我吧。”南迦十分无奈,“虽然我很想假装自己—?飞冲天厉害得—?塌糊涂,但为了长远的发展,还是老老实实向你?坦诚:我这?回纯属运气好,考试前?做了套我以前学校同学发我的卷子,那上面一道题和今天这最后一道简直双胞胎。”
物理老师没给椅子,她姿态散漫地两手肘撑在桌上?:“前?面八十分你?上?节课才讲过,后面二十分我也?才做过,这?都不考满分,怎么对得起老师你?对学生我的看重?”
林跃掀眼皮,目光掠向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打完疫苗第一针的作者君(骄傲地挺起胸膛),手臂太痛就暂停一天不写小剧场了(真好的借口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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