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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哄哄

自中了举之后, 林瑾虽然还是在书院中读书,但却又回到了家中住。

依着柳太傅的安排,他让林瑾去书院, 便是要他同那些学子道多写几个题的文章,况且与他人处, 也好有几分要参加会试的紧迫感。

这些书院的先生们,比起柳太傅而言, 更知此番江南带评卷人的文章喜好。

林瑾的父亲林如海作为方官员, 又是钦点的探花,本也该参与乡试评卷,然因为儿子也在这科, 自然是要回避, 乡试阅卷那几日, 林如海便又照例各县巡视, 督促农事去了。

这些当官的也不得不服气, 林探花是当真沉得住气, 自己对儿子科举事毫不关心也就罢了,连林家人都不出来打听个风声。

而且林如海作为江南富庶之地,又管着盐事的官员,经营多年,乃是此地执牛耳之人,照着前几任, 多与各方商户来往较为密切, 也多关心经营之事。

轮到林如海这儿, 也不是他不在意江南的商业,只是年中大部分精力还是都放在了农事之上。这林大人也没个喜好,弄得有些人想要投其所好也难。

万幸后面这大人家中添了个女儿, 大人视若珍宝,倒是有好些人见过林大人在闲时抱了不满岁的女儿出门游湖赏景,还会上街买些小玩意儿。

林如海和贾敏这世特别想听女儿叫自己爹娘,故而早早就叫她说话,也不管她能不能听懂,收效还是甚为明显,等宝贝黛玉长到才岁的时候,喊爹和娘就口齿清晰,随后也会喊苏妙伊姐姐,最吃亏的当属要在外面读书的林瑾。

因为黛玉还不会喊哥哥。

“你们怎么回事,竟然不教玉儿喊哥哥!”

等到黛玉岁这日,就只不会喊林瑾,他这个当兄长的对家人这等夹带私货的教学方式很不满。

“这不是大爷说的,将来要自己教,我们哪儿敢先教。”苏妙伊把黛玉抱了过来,对她道。

“玉儿,叫姐姐。”

只听黛玉奶声奶气的喊了声。

“姐姐,要花。”

“好,我们玉儿真乖。”

苏妙伊说着就把今日新折的玉兰花给了黛玉朵,黛玉窝在她怀中,手里拿着朵白色玉兰,玩的很是得趣。

“我才是她亲哥哥,来玉儿……叫哥哥。”林瑾把小小只的黛玉抱了过来,黛玉的花都掉了,还是苏妙伊又给了她朵,她才没哭出来。

“叫哥——哥。”

林瑾又慢慢说了句,但见黛玉眼睛忽闪忽闪的,咧嘴笑,露出小巧的糯米牙。

“咕——”

“玉儿,错了,是哥哥!”林瑾又教遍。

黛玉又跟着念。

“咕——”

林瑾锲而不舍,又教了会儿,黛玉还是不喊哥哥,他无奈的捏了捏妹妹的小鼻子。

“小鬼头,你故意的是不是,比这难的教就会!”

黛玉笑嘻嘻的看着他,又‘咕’了声,还把玩了好久的花递给了他。

“你不要捏我们玉儿鼻子,仔细把她鼻梁压塌了,将来长的不好看,就怪你。”苏妙伊拉开林瑾的手,自己却是忍不住轻轻捏了捏黛玉的小脸蛋。

经过林瑾锲而不舍的努力,过了两日,他的妹妹林黛玉总算是会喊哥哥了,每次他回家,黛玉就会跟在他身后喊哥哥,只把人心都喊化了。

林如海和贾敏很是欣慰,这世女儿多是笑着,很少哭,或许当年那赖头和尚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见哭声,黛玉连病都少了。

这日贾敏带了苏妙伊去寺里,来纵使她不指着神佛保佑什么,但也要给贾代善与林府仙去的林老爷和老夫人烧化些东西,苏妙伊则是去祭奠祖母与母亲。

天热,贾敏不想带着黛玉去那么远,便只得暂时让她在家中,又要下人们仔细照看,柳太傅也觉着这孩子招他喜欢,便让贾敏安心去,他照看着就是。

贾敏便步三回头的同苏妙伊道出门了。

黛玉早上还好好的,也没怎么闹,柳太傅还教了他两句诗,骆宾王的《咏鹅》,可晚等她歇了午起来,就开始哄不乖了,先是大声哭了会儿,而后又委屈巴巴的开始要娘亲,要父亲,要姐姐,要哥哥,也不知是不是甚少哭泣,哭起来泪珠子就不见断。

“快快快,抱着他去衙上找林大人去!”柳太傅连忙吩咐小人,生怕她哭久了把身子哭坏。

可林如海今日不在衙上!

“大爷在闻风馆听经,要不去找大爷?”奶娘看着黛玉眼睛都开始肿起来,慌得跟什么似的。

“快去,多带几个人,到了那儿把他叫出来。”太傅扶了扶额,之前听过林瑾的轶事,他小时候哭起来也是不会停,可见还真是亲兄妹。

下人们急急忙忙套了马车,到了闻风馆,要人把林瑾找出来。

林瑾原本就坐在前排,在这群听经的学子中出类拔萃,他忽得起身出去本就惹眼,等回来的时候,还抱了个小娃娃回来。

这娃娃倒也不闹,见林瑾把她抱着,便也乖乖跟着道听大师讲经。

等大师讲完今日这段,好些人都围了过来,这场景当真有些稀罕,林瑾长得标志,又带了个雨雪可爱的小团子,小团子扒着他只手,认认真真看着他写字。

林瑾放了笔,示意众人散开些,免得围着黛玉难受,又忍不住炫耀。

“怎的,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妹妹?”

个同窗见黛玉用软软的手指,指了指林瑾写错了涂掉的个字,惊叹。

“你这妹妹还真是有模有样,竟然像是看得懂你写什么似的,也不哭闹。”

林瑾抑制住自己想要疯狂夸赞妹妹的冲动,矜持了下,又道。

“她哭闹了,家里人才带了来寻我的。”

你瞧瞧我们姊妹感情多好,要到我这儿才哄得乖!

然而同窗似乎不能理解林瑾这哥哥激动的心情,又问林瑾道。

“晚间可否聚?”

林瑾摇了摇头,见黛玉要去抓笔尖,恐她脏了手,连忙将笔拿的远了点,又对那同窗致以歉意。

“这却是不能了,在下还得将她送了回去。想来也不能就这么带着她去啊!改日我必定设宴赔罪。”

同窗看着这姊妹二人,有些迟疑的点点头。他觉着若当真是他们相聚那日,这林解元家又抱了千金过来,他多半是会扔下众人去哄孩子。

当下的男子,就算姊妹感情好,也多半十分含蓄,而这林家小解元,竟是巴不得抱着妹子招摇过市,叫众人看看他们兄妹感情好得不得了。瞧瞧这带孩子的架势,同窗觉着家中的奶妈都比不得。

而后林瑾倒也真的与诸位同窗赔罪了,好在那些读书人的担忧并没有发生,林瑾最疼的妹子没有半路被人报来要人哄,也算是宾主尽欢各得其乐。

“你今日是去什么去处了?股子脂粉味,瞧瞧你妹妹都不理你了。”回家,贾敏便就察觉了不对头,问林瑾道。

“孩儿今日邀了同窗游湖,便有人请了些歌姬,这也不是脂粉,只是熏香有些腻味。”林瑾闻了闻自己袖子,果然股子甜腻味道,先前在船上不觉着,现在才发现味道重。

“你怎的和那些人……”贾敏竟是不知,自己儿子也开始花天酒地,找人唱曲了。

林瑾连忙做个揖解释到,还指了指柳太傅住的院子方向。

“母亲还请听孩儿言,孩儿总得长长见识,将来才不至于被浮华迷了眼不是,早前第次听曲儿,还是那位带我去的。”

“你真是大了,越发有自己的主意了。”

贾敏想也是,前世林如海也免不得要去这等场合,这世能如此游刃有余,不过是前世积累的经验而已,只听林瑾又关心起父亲的差使来。

“母亲,不知父亲这次可要进京述职,待我进京赶考,也不知咱们家子,能不能道往京中去?”

贾敏晓得林瑾想着家人总在处,她当然也想那时可以道进京,只是如今也不知将来如何,只得答到。

“还有年呢,你且安心先读着书,到时候就算你父亲进不得京中面圣,便让妙伊与你同去,照应着些便是了。”

林瑾却是很不赞同,很有自己的番道理,神情有些严肃。

“这可不好,将来若是等我回来了,咱家玉儿都不认得我了,若将来我中了状元骑马游街,玉儿瞧不着,娘亲也看不见,还有什么趣。”

贾敏听罢失笑,只可惜儿子大了,不能像小时后那般捏脸了,又笑道。

“难不成你考个科举,就是为了让我们瞧见?”

“难道不可吗?我本就是这样的想法,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林瑾把手摊开,坐在母亲身边,坦荡得很。

“母亲,我与妙伊的婚事定在何时,你们可有打算。”

贾敏看着儿子,上下打量,这孩子看着不拘小节,实际上心思多着呢!

“看不出来,我儿是天天的,愈发会操心大事了,你又是作何打算的?”

林瑾把身子坐端正了,理了理衣襟,对母亲道。

“自然是要等我高中了,风风光光将她迎进门。”

贾敏顺手拿了手边要给林如海做的针线,边点头边说。

“好好好……不过,可先去读你的书吧!”

林瑾还记挂着妹妹。

“我等玉儿醒了,这要去书院,总得和她说声,免得她起来找不见我,又要哭。”

说罢又去寻黛玉去了。

林瑾这次去书院,可是要跟着书院的先生们在江南带游学,各处走走,早年柳太傅便会带着他和苏妙伊出门,虽然走的不远,但也勉强算得上游历。

这二年太傅的年纪已然将近耄耋,受不得车马劳顿,倒是更愿意在小院中侍弄花草,黛玉会说话以后,他也愿意教教。

这次出去的时间长,林如海把平日最得用的半夏给了儿子,半夏早已成了家,娶的就是早前带着苏妙伊逃出来的丫鬟杜鹃,当下已是十分可靠,再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

林瑾看了眼身后的姑苏城,有几分怨念。

“唉!我总算知晓爹爹如今每日去公干都步三回头了,也不知我下次回来,她还认不认得我,我教他的那些诗,可还会背。”

半夏安慰他。

“大爷您放心,我家姑娘聪明着呢!平日里不过见了小的两次,都还记着小的,又怎会忘了大爷这兄长?”

林瑾砸砸嘴,又摇摇头。

“果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林瑾离了姑苏城外的第二日,本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贾敏正领着黛玉在院子里玩,她原本靠着的个枕头有个角被咬破了,当下黛玉又只习惯用这个,贾敏这个做母亲的,只好找了块比较相似的布料将它补起来。

苏妙伊正在旁给黛玉做布偶,这次缝的是只猫,她这几年竟是把十二生肖都缝了好几轮,黛玉床上都要堆不下 ,总算又做些旁的动物了。

“怎的会有木鱼声?”

苏妙伊最先听见了声响。

贾敏猛然惊,叫针尖扎了手,她们家院子那么深,这木鱼竟像是在当面敲似的。

这样的场景,前世便有过,那赖头和尚,这辈子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瑾:看!我妹多粘我!要我哄才会乖!

贾敏:那是因为我不在

苏妙伊:那是因为我也不在

林如海:我在还轮得到你?

PS,作者的设定就是林如海不怎么娇养黛玉,现在黛玉就是个奶娃,平常还是会抱出去玩。

英莲就是抱出去看灯的时候弄丢的……

作者真的很注意身体

但是……

5555今天又咳嗽又发热

去医院被抓住做核酸

我……已经因为这种情况

做过三次核酸了!!

关键是这个钱是自费

不报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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