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咪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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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勒当然婉拒了这个提议。

她惯例关心了一下哥哥的身体,然后去画室保持手感，说起来，游戏的后遗症有够大的——

她居然对着画板发呆了几分钟,还在疑惑面前为什么没有依照自己的脑补想象出现图案。

游戏似乎要把她宠坏了，这么想着,朵勒打开平板看了一眼，那个新注册的“dollmaker”账户只发过一条动态，现在下面居然有了好几条评论。

“hero（已屏蔽）：所有人偶都是你的傀儡吗？”

朵勒抬手回复他：不，这只是游戏,经我操控的只有最可爱的多萝茜，我的魔法师小姑娘。

“busines□□an（已屏蔽）：你究竟是谁？”

朵勒叹气：一个游戏玩家而已。

这人真有够没礼貌的,居然在网上询问对方的真实信息。

她从卧室取了软垫，重新回了新的“游戏房”，并嘱咐伏尔甘给这间房间做个改造,调高温度什么的。

然后她戴上了ar设备——

好了，朵勒要继续在新的世界扬帆起航了。

*

小老板钻进帐篷后就没再发出声响，詹姆斯迟疑了会儿,还是没去打扰对方——说不定这帐篷通往一个异世界呢？

现在这栋小房子安静极了,詹姆斯在后院抬起头，盯着灰蒙蒙的天空,他重新回到一楼大堂时，只有被缝住嘴巴的泰迪熊还在呜呜个不停。

这样挺好，如果一直这么安静，詹姆斯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怀疑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他擦过一楼和二楼,清理了杂草，检修了一遍后院的旧福特（虽然很可能用不到），然后爬上屋顶给枪上油,消磨无趣的时光。

当詹姆斯终于干完了活，他这才发现周围有些不对。

太阳升起了。

在杂货店屋顶，他们能看到天空，隔着雾气眺望整个城市，以及脚下的阿卡姆，然后詹姆斯看到了很多人。

三三两两结伴同行的阿卡姆警卫，身着白大褂步履匆匆的医务人员，偶有出来放风的病人，看上去也不太对劲，不愧于精神病院之名。

他

没忍住伸手，贴上灰雾的边缘，这里有一层无形的壁垒，将这个世界与杂货店隔开。

当詹姆斯靠近后，雾气似乎更浓郁了，外部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

“你在干什么呢，吉米？”小老板站在楼梯那里朝他招手。

詹姆斯回复，朵勒也爬了上去，她重复了一遍詹姆斯的动作，沉吟道：“越靠近雾气就越浓郁么？”

她仰起头，似乎被太阳灼伤一般，又很快低下头，双手合十，低低地吟唱了一句话。

然后朵勒飞了起来。

她紫色长袍飞舞，双臂伸展，被魔力召唤而来的风托举到天空之上。

——灰雾似乎并没有限制她能前往多么高的地方。

于是朵勒看了眼魔力的剩余量，选择一直向上。

整个哥谭都在她脚下了。

晨曦抚过哥谭形形色色的建筑，灯光透出窗外像是最上等的黄宝石，然后密密麻麻的车流出现了，远处盘旋着的飞机就像是集群的乌鸦，参天而起的高楼、穿过楼与楼之间的空中轨道、更远处碧波粼粼的海岸，漾着一弯日光。

朵勒确定了，这里是哥谭。

和“梦境”中的哥谭一模一样，但又有不明显的细微差异，这儿似乎更大一些，且生活在这个城市的全都是人类。

她回想到系统的提示：当朵勒在与猫猫玩耍时，杂货店的哥谭是时间静止的。

于是玩家爽快得得出结论，《哥谭杂货店》和《cat：world》应该只是用了同一张地图的不同游戏，也许她还能在这里看到和布鲁西同名的人类呢，但这不过是游戏彩蛋。

布鲁斯·韦恩并不是她的布鲁西。

朵勒在空中待了很久，当她重新降落到屋顶上时，詹姆斯指了指她的脸。

她眨眨眼睛，抬起手，原来脸上都是白霜的痕迹。

……一个法师居然会被高空低温冻到，有点丢人。

她手指上戴着的戒圈划过脸颊，突然想到自己分明能控制周围的空气，却忘记了。

因为使用魔法的同时还要分心使用戒圈，就像是一只手画圆一只手画方块，朵勒还得同时散开，比这个困难更多倍。

但她在玩的是个单机游戏啊。

没有人对比，朵勒只能自己和自己对比，考虑到单机游戏不可能操作那么困难，那肯定是她操作不够好。

唔，还是得集中精神啊，不能因为是游戏就太放松了，她这么下定决心。

系统不甘寂寞地跳了出来。

“你的杂货店终于开门营业了，经过漫长的等待，你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希望她能给店里创造收益，如果她什么都没买，不如……”

“就别走了。”

朵勒：系统的强盗逻辑真是……深得我心。

她没来得及和詹姆斯说什么，就像一阵风一样刮过，迅速地回到大厅，这儿果然有一位陌生人，而且，是个女人。

——这个陌生女人正盯着空荡荡的货架发呆。

当朵勒出现时，她警惕地抬起头，率先发问：“我在哪里，你们是谁？”

詹姆斯跟在后面下来了。

这个女人一身纯黑皮制紧身衣，戴着眼罩，头顶居然还有黑色的猫耳。

朵勒初步评估了一下，总觉得这似乎不是个正经人……

她说话时，猫耳动了动。

然后——

女人和詹姆斯同时举起了枪。

“喂喂，”朵勒上前两步，带着笑容开始拉偏架，猫耳女手腕一疼，□□飞到了天上，而看到小店主摆摆手，詹姆斯想了想，也放下枪，朵勒对两边人说道，“我们不过是做生意的，这只是个普通的杂货店。”

“……仅仅是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卖一点不太重要的东西。”

那女人微微扬起下巴，向后倒退：“那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哦，”朵勒说，“我们已经完成了交易。”

是的，就在第一位客人出现时，系统已经为朵勒打开了交易列表。

只要是双方同时承认的“交易”，就必须在系统的力量下履约。

“什么？”猫耳女被无形的力量挡住了，无法离开，她愤愤地转过头。

“我出卖了我的声音，和你聊天这几句话，你难道不应该为此付钱吗？”朵勒十指交叉，声音带着空手套白狼特有的谆谆善诱，“我需要的不

多……”

“那么必然不是要钱，”对方打断了朵勒的话，“你们这种人，需要的往往是我付不起的价格。”

这是多么熟悉的论调啊，猫女·凯瑟琳这么想道，和魔鬼做交易，往往会在不经意间赌掉生命，乃至灵魂。

朵勒：“？”

不，我就是想要钱啊！

她感受到身后詹姆斯的目光，总觉得有个“信任度条”正在缓缓倒退，于是干咳一声：“一个玩笑而已，小姐。”

她在对方身上扫视一遍，“就给我你的名字吧，或者，你身上随便什么东西。”

凯瑟琳当然不会给出名字，对他们这种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来说，将名字给予善恶不明的神秘界人士，和将灵魂献给恶魔有什么区别，但她还是再确认了一次：“随便什么都行，对吗？”

那独眼的女孩挽过发丝别至耳畔，低笑了一声算作回应。

猫女指尖点过怀中的美钞，但想了想，还是摸向了那一边。

她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担激怒对方的风险。

然后她远远地向女孩抛出什么，转身就走，索性，这次面前一切正常。

猫女转过头，身后是犯罪巷破旧的小酒吧，此时还没开门。

就在几分钟前，她看见熟悉的酒吧开门了，于是随手推门而入。

——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间酒吧从来不在白天开门？

杂货店内。

朵勒接住小包装袋的猫粮，无辜地抬头看向詹姆斯。

“……嗯，你要吃吗？”毕竟人偶身体是吃不了东西的。

“我想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詹姆斯无语片刻，开口道，“我似乎没有生理需求。”

比如说，他并不需要食物，也没有排泄欲望，一开始的口干舌燥只是心理上的需求，再比如……他感受到的寒冷是仿佛从心底升起的寒冷。

士兵从没想过自己会有那么虚弱的时候，就像是曾经的，咳咳，史蒂夫。

朵勒含糊地唔了一声，其实还没想好怎么编，但万幸，詹姆斯也没追问。

她把猫粮的包装袋捏的哗啦作响，然后低下头，指尖摩挲着一行字。

【保

质期：2005/5/21-2006/2/21】

假设那个头顶猫耳的女人是随身带着一袋猫粮，那么再假设她在喂猫的时候不会使用过期的猫粮……

现在外面的时间是，2005年？

伦敦正在2011年的寒春，而杂货店处在哥谭的2005年，就是不知道猫猫们又是什么时间点，朵勒从没在意过这个，或许也是因为猫猫世界并没有给出具体的时间。

她回过神，开始查看系统解锁的新模块。

“【客人收集】你完成第一次交易，激活了客人的信息簿”

“【货物收集】你完成了一次实物交易，激活了新的货物列表”

客人列表只亮起了一张卡牌——

【猫女】：明显对猫咪有所偏爱，总是在夜间与凌晨出没的美丽女士。

【推荐进货：一切与猫有关的物品】

货物那里果然是猫粮——

【杂牌子的哥谭自产猫粮】：3美元可以买一大包，营养价值不高，但的确顶饿。

【吸引客人：全部】

“全部？”朵勒想，“哥谭果然在另一个世界是猫猫城市，这里的客人全都那么爱猫吗？”

【你消耗了3美元】

【你获得了“杂牌子的哥谭自产猫粮”x268g】

【资产：1997美元】

她翻找了一下手中这一大包猫粮，果然看见——

【保质期：2005/5/23-2006/2/23】

好吧，在进货列表刷新出钟表前，似乎能用3美元来看看时间。

“23号的太阳怎么样，蕾切尔？”朵勒将猫粮摆上货架，“我正在喂猫，真是难得的晴朗天气。”

对面还没回复，朵勒又继续发消息，“原谅我一出口就询问天气，毕竟我从遥远的伦敦漂洋过海来到这里。”

蕾切尔果然回复了：“你还在，为什么你还在？”

嚯！看样子，她是把稿纸扔掉了？

蕾切尔：“……我并不在意外边是什么天气。”

“只是很难得而已，毕竟这个糟糕的城市总是下雨？”朵勒继续，“但是有猫猫坏绕在身边真让人满足啊，

暖融融的阳光，柔软的小动物在脚边蹭来蹭去，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对了，我猫粮买太多了，要给你寄一点吗？”

蕾切尔那边又一次沉默很久，这次的用词显得恶狠狠的——

“我想，你正在暗地里嘲笑我！”

“是的，我根本不知道哥谭又是什么该死的天气！”

“我想你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你也是为之而来。”

【你获得任务：蕾切尔的秘密】

【任务描述：生活在阿卡姆01牢房内的蕾切尔似乎有很多秘密，她为什么会被关入阿卡姆，作为一位有责任感的阿卡姆未来院长，你决定帮她渡过难关，解除困境。】

【任务奖励：梦境x1、600美金】

【可能解锁：客人-蕾切尔、新的进货单】

然而朵勒关注的却并不是这个，而是——

她第二次看到系统将“病房”描述成“牢房”了，总觉得，阿卡姆似乎哪里不对劲？

……难道这里不是什么精神病院，而是监狱？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依旧正常更新

啊啊啊啊让我吼一句，养老院过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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