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咪咪咪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克里斯看向镜子,显然，完美。

他又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拿着文件出门了。

哥谭的空气非常清新,虽然克里斯下车时吃了一屁股车尾气，但他难得不怎么生气。

——他要做成一笔大买卖了！

他那个脑子进狗屎的老板,在奈何岛上造的大别墅，终于能卖出去了！

克里斯得保证这栋破房子不会砸在自己手里才行。

他的客户居然来得比他还早些，要知道，克里斯可是搭乘最早一半愿意来奈何岛的车。

也就那么一班而已,如果说私人驾车，当然能来得比他早,但……客户身边似乎没有私家车。

难道她们是一直待在岛上吗？

克里斯心中一凛然，面上不动声色。

——管他呢，只要她愿意给钱就行。

那是一位手腕绑着气球的黑发女孩,长发及胸，年龄不太大，眼睛处却绑着布条,而她牵着另一位短发女孩,看过来的目光像是凶悍而警惕的小狗，但也只是小狗而已！

“罗斯小姐,就是您要买这栋房子吗？”客户的全名应该是多萝茜·罗斯，克里斯迎上去，给她们打开门，“说实在话,这里可不算便宜，”虽然建立在阿卡姆对面，克里斯在心里吐槽道,“而您要求的是全款购买？”

“是的，”罗斯小姐的声音很好听，“实际上，我今天就要入住。”

“那大概不太可能，”克里斯笑起来，在前面引路，“您看，这儿的草已经长得很高了，里面要更破败一点，至少得找人来打扫……”

克里斯的话音突然一顿。

他为什么会这么诚实，他本来不是准备用话术欺骗自己的年轻客户，将砸在手里的宅子给卖出去吗？

罗斯小姐开口了：“多谢，你很诚实呢，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克里斯晃过神来，下意识给出了名字，反正他的名片上也印着，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么，你知道附近哪里有人可以雇来打扫吗？”

室内果然很糟糕，白布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纯黑色的建筑仿佛死神的送死钟，克里斯搓了搓手臂：“不

太可能，附近只有阿卡姆……”他开了个玩笑，“或者您可以尝试雇佣阿卡姆的员工？”

“天呐，”克里斯一边开门顺势转身，差点被吓得蹦起来，“……原来只是窗帘吗，我还以为是幽灵？”

他说出口又立刻意识到不对，立马后悔起来，不应该说什么幽灵，如果客户因此不想购买了怎么办？

——但说实话，这里给他的感觉真的是心底发毛。

“那不是更好吗？”出乎克里斯的语料，罗斯小姐居然笑了起来，“我们签合同吧。”

克里斯：“……啊？好！”

当克里斯离开新的“罗斯大宅”后，依然不怎么明白为什么这次卖的那么轻易。

就像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给出了一个挺实在的价格，而没有溢价一样。

虽然做成一笔交易很让人高兴，但克里斯很快将这儿抛到脑后了，奈何岛，他是绝对不会再来了。

*

就在朵勒给罗斯大宅的幽灵们训话时，泰迪熊030敲了敲窗口。

幽灵们呼啦一下散开了，就像是看到了天敌。

朵勒：“？”

如果不是地图上显示是对方，朵勒快要认不出来了。

她比手掌稍微大了一点儿的泰迪熊，如今已经比一间房子还高，因此它只能敲打窗户，没法钻进来。

嗯，它还发出了违和的少年音：“老板，老板！你在开自助餐吗？”

蕾切尔起初被惊到坐起来了，如今又面无表情地坐下去了。

朵勒嘱咐幽灵快去打扫房间（没有工资），然后推开门：“……你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030努力用自己的纽扣眼睛发出正直的光：“因为太想见到老板，太小又走不快，所以我努力长大了呀！”

朵勒：“哦……”

她默默掏出电锯。

泰迪熊030：“？”

朵勒：“可是太大进不来房间呢，我还是喜欢你小小的样子，干脆把腿锯掉怎么样？”

泰迪熊030：“——我立刻变小！”

朵勒面无表情，突然问道：“030啊……我能不能卖东西给你？”

正在变小的泰迪熊纽扣眼睛

微微反光：“可是老板，我没有钱呢？”

无良老板却没搭理它，继续说道：“说实话，我不太需要没有用的东西啊……如果卖东西给你，你会怎么样？比如说，把‘泰迪熊030’卖给你？”

那滑稽做作的少年音变了，不再故意装可爱，带着不经意的急促味道：“你认真的吗？”

它，或者说他，低声问道：“你要释放我？”

朵勒反问：“——你在做梦？”

对方愕然。

“你没有钱，这是你亲口说的，”朵勒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杂草丛生的庭院，“我是说，我要把你卖给你，但我也可以选择不卖，不是吗？”

这小小的泰迪熊沉默了一会儿：“你想要什么？”

朵勒：“你认为有价值的——一切。”

这是个混乱的世界。

除了巫女、精灵、魔法师之类大众可以接受的存在，还有天使与恶魔。

相应的，也有天堂与地狱。

这是个表面上平静实际上让人绝望的世界，不是吗？

哥谭只是个小小的城市，是罪恶之都，但放在整个世界来看，其实什么都不是。

这儿，是真正有“神明”存在的。

朵勒和蕾切尔并排坐在沙发上，听泰迪熊讲过去的故事。

据说，咳咳，上帝是条狗。

但也许又不是。

这被封印在泰迪熊中的灵魂层次还没达到和上帝有关联的程度，他只是个普通恶魔。

在惯常地犯罪后，他因为触犯了地狱的规则——当然，地狱的规则对恶魔的压迫力比人间的法律有效得多——他不得不开始在地狱服刑。

直到某一天，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是否想要逃离地狱？”

这个恶魔当然答应了，声音表示将要送他前往人间。

谁曾想，在人间，他的灵魂被从躯体中揪出来，塞入了一个普通的泰迪熊里。

——那时候甚至比现在这种更糟。

他无法活动，拥有思维，却无法表述，他没有对时间的感受。

他被卖给普通人，被拥抱，被丢弃，他就像是一双眼睛，他已经失去了对自我的感受。

当他曾经是恶魔的时候，他吃过幼童的灵魂，戏弄过善良的人，当着他们的面吞噬他们的肉/体。

当他变成玩具，他被戏弄，被撕扯，破破烂烂地躺在垃圾堆上。

他的确被送往了人间，却比地狱更加糟糕。

蕾切尔说：“活该。”

过了一百年，然后又一百年，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你是否不想要再过这样的生活？”

这只泰迪熊已经快要忘却自己的身份与名字，但他答应了，他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他要找到背后的人，然后吃了他！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虚无的空间，他能够活动了，然后就是——饥饿。

对方将欲望还给了他，让他饥饿，却没有给他食物。

这里似乎有无数和他相同的灵魂，也有无数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没法反抗，他开始等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

最后的最后，他终于成为了被选中的那个！

他知道自己被选中了，他终于能离开这里了，于是他询问了那个声音是谁——

“那么你就叫我……人偶师吧。”

泰迪熊030声音激动：“然后我就看到老板你了啊！”

朵勒：“……”

蕾切尔转头看向朵勒：“你之前说，想要找蝙蝠侠……”

朵勒没能拦住对方将话语说出口。

“你说，蝙蝠侠会不会和030差不多，被人偶师抓走了？”

朵勒：“……”

030在一旁迅速给蕾切尔科普了“多萝茜”的故事，对，她忽悠詹姆斯时，030就在场。

“多萝茜！所以，你是从人偶师手里逃出来的吗？”蕾切尔甚至还给她补充了故事背景，“因为人偶师的原因，你失去了很多记忆……”

朵勒：“……”

如果不是知道“人偶师”就是她自己胡扯出来的。

——她真是自己都要信了啊！

030激动地看着她。

蕾切尔也激动地看着她。

朵勒绷着脸站起来：“先……先打扫卫生吧。”

030蹭在她脚边，显然在等待她说好的“报酬”，他还嘟嘟囔

囔地继续给她卖关于“人偶师”的情报：“老板，我觉得人偶师应该是个恶魔，是接近神的恶魔！”

朵勒驻足：“……交易完成了，我应该给你等价的报酬。”

系统已经算出来了，是1500美元。

而当初购买030花了450美元。

系统一直是公平公正的——

但朵勒有特殊的赖账技巧。

她问道：“你认为那里的‘和你差不多的灵魂’是怎样的？”

030：“当然都是恶魔的灵魂啊！”

朵勒点点头：“在这等我。”

她随便推开一扇门，将小泰迪熊关在了门外。

030绝对能榨出更多的信息，她曾经想过将对方关住然后继续威逼利诱，既然对方是恶人，朵勒只需要比恶人更恶人就好，反正在游戏里玩家一直是混乱邪恶——阵营随利益而摆动，无需遵循现实中的束缚。

但她想到了个更好的办法。

当朵勒推开门时，她手中是一只领口系着粉色蝴蝶结的泰迪熊。

——泰迪熊019。

原价150美元，现价……

万恶的老板蹲下身，向030微笑道：“现价1500美金，你明白的，我们的交易是用‘金钱购买知识’，但现在我发现这只是我‘忘却’的知识，并不那么值钱——”

泰迪熊030：“……？”不，你做交易的时候可不是那么说的！

朵勒面色一沉：“要么我把手里这家伙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然了钱还没给你所以我直接交货好了……”她说的是泰迪熊019，对方动作僵硬，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要么，我当然可以将钱给你，然后，我会让它吃了你。”

实际上，不论是给现金还是给等值的物品，都是系统承认的。

——而杂货店货物的溢价最高就是十倍。

而朵勒选择的对象也是有意义的。

果然……

030状似不满，却迅速地接过了019。

实际上，对方应该算是他的同胞吧。

当驱使那些没什么思维方式的幽灵搞定室内的清洁，至少今晚可以住人后。

朵勒

正巧看到了从角落里出现的泰迪熊030——

或者说他现在不是泰迪熊了，他变得更像一只真正的熊，只是有可爱的卷毛和肉嘟嘟的身体。

他的纽扣眼睛变成了真正的瞳孔。

只是019彻底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月保底摸个全勤算了

毕竟开始忙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