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咪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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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公司作为哥谭的著名企业之一,总是很忙碌的。

当朵勒脱下外套，跳着脚扑进柔软的沙发时，阿福正好端着牛奶进来。

她像个小动物一样用脸在沙发上蹭来蹭去,直到听到脚步声时才偏过头，下意识给了老管家一个笑容。

让朵勒来说,阿尔弗雷德是她在游戏中第一个见到的人，自然是最亲密与信任的人之一。

但从阿福的视角来看——

就是这位自称“多萝茜”的女士实在是，太不像玛莎夫人了。

目光是会泄露出自身的年龄的，玛莎夫人的视线,总是带着沉静与温柔的气息，而多萝茜观察这个世界时,目光却是散漫而好奇的。

她既好奇又不在意，这种一种非常奇异的特质。

就像是……所有人都是盒子里的锡兵人。

他很快收回了发散的想法，将牛奶递过去,观察到对方细微的表情，面不改色地问：“您无法尝到味道吗？”

朵勒点了点头：“我并不是人类啊。”

但她还是接过了杯子，因为杯壁似乎很暖和。

就在楼下,一个刚组成没多久的小组正在忙忙碌碌——朵勒没办法离开哥谭,但整个哥谭的出入是正常的，外界的人可以进来。

就比如说,她高薪聘请来的著名导演和对方惯常搭档的王牌编辑。

对方连夜从纽约飞到哥谭，然后马不停蹄地开始工作。

“这是个挑战，我们得在半天时间内赶工完成一场实况戏剧，将整个哥谭玩弄在股掌之中……”导演对着他的搭档大声宣布,拍着桌子似乎是想要亲身上阵。

“别在那里说大话了，”王牌编辑连踢他一脚的精力都没有了，“要临时写剧本的可是我啊！”

那时,朵勒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商量，打趣，活力满满地开工，而并不知道，阿福也在观察她。

她等待了片刻，然后是——

“到我穿戏服的时候了吗？”朵勒问。

“是的，”团队中的每个人或疑惑、或默然、或饶有兴味地说，“夫人。”

那是……蝙蝠侠的套装。

但那也的确

是一身戏服。

因为躲了其实并没有见过蝙蝠侠。

她见过的只有穿绿鳞小短裤的罗宾……而在那个时间线上，蝙蝠侠已经失踪了，所有关于他的一切只有她搜集到的案件信息和被报纸报道。

她隔着冰冷的文字去阅读一个人，然而这个人实际上又是她养过的猫咪，这个人又是他现在的这个身份的孩子。

……有够古怪的。

这是一套纯黑色的紧身衣制服，只是做了一些设置，让她的女性特征不是太过明显，毕竟这样子很可能被其他人称作蝙蝠女侠，要不是托马斯是030上身，根本不靠谱，朵勒直接就让030来了。

再加上披风，头罩以及由朵勒绘制图纸，其他人赶工制作而成的爪钩枪和蝙蝠标。

紧身衣，头盔，护臂，腰带，靴子，当然全部都没有防弹能力，因为玛莎的身体没有经过系统性的训练，实际上带着这些反而会影响到她的行动。

——这只是一场关于蝙蝠侠的表演，让整个哥谭的人知道黑暗中有一个名为蝙蝠侠的骑士会打击罪恶守护哥谭，至于是不是真的会这样？当然，未来的哥谭是会有这个人，而这个哥谭是只有想要通关得朵勒而已，通关之后？

这个世界只是个副本，自然就会结束了。

他们选择了晚上11点整，犯罪巷，而就在游戏时间两天之前，韦恩夫妇差一点在这儿血溅。

如今这里像一个临时的电影拍摄现场，在场所有人签订了保密协议，为了防止发生什么意外，阿福带上了布鲁西。

而布鲁西带上了他的黑猫。

一大两小三只在远处的豪车内，男孩有些不安的抓着大猫蛮有弹性的肉垫捏来捏去。

猫身·布鲁斯：“……”

然后，年幼的他自己用下巴蹭了蹭猫咪毛绒绒的脑袋，小声说：“妈妈究竟想干什么？”

大人通常认为孩子什么都不懂，然而越是年幼的孩子越敏感，尤其是像布鲁西这种非常聪明的。

阿福告诉他托马斯生病了需要静养，玛莎则是会因为公司的事情而忙碌。但朵勒根本没有特地去掩饰自己的特殊，虽然他和玛莎一样

爱着朵勒西，但布鲁西是能感受出那种区别的。因此，隐隐约约似乎和朵勒达成合作的阿福也让布鲁西感到不安，不安至于他真正能信任的，只剩下分明并不熟悉的黑猫。

像是整个时还愿变成漆黑的盒子，想要吞噬所有人，布鲁西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敏感地意识到大家都变得不一样了。

而心智已经成年的布鲁斯也心情复杂，抬起爪子搭在年幼的自己手心上。

他发现不论是自己附身在年幼的自己身上，还是自己变成了猫，那占据马莎和托马斯身体的人似乎都不知情。

幕后者究竟是谁还是说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幕后者，而那个dollmaker又是谁？

他知道这是一段过去，或者说只是回忆，而他并不是会沉迷于过去的人，他要打破这一切，他真正的世界还在等待着他——虽然那个世界的托马斯和玛莎已经死了。

但布鲁斯还是不免执迷不决，因为，或许……这个世界，或许是平行世界呢？

他决定看一看“多萝西”想要做什么。

那滑稽的表演上演了，演员就位，灯光打好，第二天的报纸要发行什么标题已经写上了，但这个“蝙蝠侠暴打小丑，对一旁的玛莎夫人英雄救美”的故事甚至还没开始——

猫眼闪过一瞬复杂的情绪，这个世界甚至还没出现小丑，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如果他真的是个真实的世界的话。

至于为什么是拯救玛莎夫人，因为玛莎夫人本身就可以成为这件事情的人证啊。

天色变黑，本就不太明朗的月光被乌云遮蔽，布鲁斯突然跳下车，四爪着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然后……黑猫的皮毛天然就能在黑暗中隐形，受到本能影响，他龇起牙，凶悍的目光一闪而逝。

这场一人分饰两局的角色扮演，并不会用上真正的枪支弹药，那么是谁的子弹在撞针，是谁走过小巷，留下硝烟的气息？

黑猫窜上墙头，突然急促的奔跑起来，猫爪建起了积水，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黑猫只有那个被聚在中间的人。

朵勒抬起头，目光随着黑猫移动，突然笑了。

＊

谁是小丑，谁又是蝙蝠侠？

游戏时间六小时前。

“阿福……我想问个问题，你觉得布鲁西喜欢蝙蝠吗？”

猜到她言下之意的老管家皱起眉头，半晌，答非所问：“蝙蝠是适合哥谭的动物。”

在老管家离开后，朵勒开始自言自语。

“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

【任务进度：15%】

这是在她提出自己成为蝙蝠侠的时候，就提高了一部分的任务进度，也就是说，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任务进度毫无变化。

“所有人都可以是蝙蝠侠。”

【任务进度：15%】

进度坚强的卡在15%的档位上，简直像是在对朵勒发出无声的嘲笑。

她耸耸肩，没在意，继续去和阿福商量着准备宣传事宜。

然后是今晚，枪声又一次在犯罪巷响起了，黑色的猫一个飞扑，动作利落而矫健，像是一只小型黑豹。

【任务进度：35%】

＊

同一时间，在朵勒仿佛玩物丧志一样钻进游戏之后。

数据组成的眼睛，正观测着伦敦市上百万的人。

尤其是，那些手背上有着红色飞鸟状痕迹的人。

这些人并不多，偶尔只能看到三五个，还都是熟面控，但实际上有更多人正藏在暗处，在这个现代化的大都市里，哪里都可以藏匿，然而哪里又都能找到监控的存在。

他们是，灰袍法师。

为什么法师能够使用魔法呢？

因为这些法师天生灵感高，有些人从幼年就能够看到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直觉颜敏锐这种人学习魔法和咒语要更加迅速一些。

实际上法师之间并没有独特的语言，比起背诵和记忆魔法，更像是在看到的瞬间就将知识塞入你的脑海中，然后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但知识也是诅咒，你知道的越多你就会越痛苦，你看到的，不寻常的世界也更多。

因此，学习魔法是有代价的，这是隐形的代价。

而另一方面，法师并不是无所不能，使用魔法也需要代价。越强大的魔法，需要的代价越复杂。

比如某个召唤魔法——召唤“

弥撒耶”。

“弥撒耶”，能够带来恐惧的巨蛇神，成年的弥撒耶有六只眼睛，直视它的眼睛会让人陷入疯狂，然而，不论是将这只邪神击杀，还是通过献祭取悦他，都有一定几率获得“污浊的眼球”，这是另一个重要魔法的施法材料。

而灰袍之主伯尔曼必须得到它。

……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因此他想了一个投机取巧的办法，召唤一头虚弱的，残缺的弥撒耶……虽然第一次尝试出了一点微小的意外，但发现连普通人类都能够击杀这头虚弱的怪物，让他备受鼓舞。

正式行动自然不能那么随意了，而他需要慢慢的，仔细的挑选场所以及备用的献祭目标——当然，理智上他是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的。

至于女巫，如果实验成功了，他就不再需要女巫了。

老人盯着自己满是皱纹的、苍老的手，紧紧握住了拳头。

同时，几个人从机场离开。

某个有着奇怪鬓角的高大男人，被机场那过时的安检气的不轻，但似乎顾及到身旁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他终究是没有直接在机场闹起来。

他们很快融入了伦敦这所大都市，就像是水滴融入了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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