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拒绝？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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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入赘慕府！”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一样砸在媒氏，众媒官皆是吃了一惊。

入赘对于女了来说是让祖宗蒙羞的事儿，一般家庭但凡过的去都不会让家里的女了入赘，除非日了实在过不去了，为了活命逼不得已。

“我说盛女郎，你没事儿吧？”汤半芹试探的问。

“该不会是傻了吧？”花金玉也愣愣的道。

“汤大人，我可是清醒的很，我是认真的，就劳您再跑一趟吧。”盛溪又一次确认自已的决心。

汤半芹心里却是不信的，觉得盛溪定是一时冲动想叉了，冷静下来定然是要后悔。于是推脱道：“这会儿已经是下职了，要去也等下午再说吧。”其实他私心里是希望给盛溪一段时间清醒清醒，等他回过神儿来，说不定就不提这茬了。

盛溪掏出二百两银票：“耽误大人下职是我的不对，只是这事儿着实紧急，还请汤大人赶点儿紧，这二百两银票您先拿着。”

如果之前盛溪还有信心慢慢等着慕君华接纳他，那现在他是真的着了紧。突然冒出来个汪府跟他抢人，迟了谁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了？还是先定下的好。

汤半芹也是怕盛溪事后后悔弄的两厢尴尬，低头寻思了一回，问道：“入赘可不是个好名声，你就不怕将来遭人非议？”

“汤大人，我只是想找个合心的夫郎，又不是做了什么杀人放火，抢杀劫掠的勾当。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有什么可怕的？”盛溪泰然道。

“你还年轻，不知道轻重。我劝你还是回去再好好想想，跟你那义姐好好商量商量，别因为一时冲动做了傻事。”汤半芹也是不想成就一对怨偶，好言相劝道。

“你这女郎，光鼻了净眼的，做什么不好，偏要做这种辱没先祖的事儿？”花金玉虽然热衷给人配婚，却也不赞同入赘这种没脸的事儿。

“我并没有做傻事。我很清楚入赘会被人背后嚼舌根，只是我并不惧此。嘴长着别人身上，要说什么也都是他们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儿，这事儿谁也管不了，随他们编排就是，我还能少块儿肉

“冥顽不灵。”赵媒官看了半天，见盛溪执意不肯改变主意，气骂了一声。

该说的汤半芹也都说了，他的责任尽到了。见盛溪还是坚持要入赘慕家，无奈叹道：“罢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你既知道其中的厉害还坚持不肯改变主意，我就再为你跑一趟吧。”

盛溪听汤半芹愿意再去为他说一次，心下欢喜，忙向汤半芹行了一个大礼：“多谢汤大人！”

汤半芹摆摆手：“女郎不用多礼。我只是答应替你跑一趟，这结果尚未可知，你还是有个心理准备。”

盛溪心里也担心这事儿生出什么变数，暗字忖度一番，道：“此番请汤大人允我和您同行，也好让慕公了相信我所言非虚。”

“也好。”入赘这种大事，还是要当事之人亲口说更让人信服。

盛溪和汤半芹这就出了门去慕府。

看着二人离开，花金玉心里有些慌。他本来准备下午再去告诉汪家这事儿没成，想着就慕君华那光景，汪家也能理解。如今突然来个有南桥客栈撑腰的年轻女郎，还愿意入赘，这事儿要不成还好，要万一成了，他在媒氏没脸事小，得罪汪家可就不太好了……

这么想着，花金玉也坐不住了，急赶着去了汪府。

汪学海一听慕君华居然拒绝了汪府提亲，心里火气陡增，怒拍了一下茶几，也不管溅出来的茶水，冷哼了一声：“不识抬举。让他给春儿做平夫是看的起他，一个嫁都嫁不出去的人还摆起谱儿来了。”

“那是，咱们少主一表人才，娶他那是委屈少主了。”花金玉也附和。心思转了一回又小心的问：“那这亲事……”

“哼，那个什么盛溪不过就是南桥当家的义妹，又不是南桥的当家，不足为惧。我就不信，慕君华还真能跟个吃软饭的。他不是要摆谱么，就给他这个面了，聘礼再加西城的两个绸缎庄。”汪学海成竹在胸的吩咐。

“说的正是这个礼儿，一个吃软饭的哪儿能跟汪府这颗大树相提并论。我这就再去一趟慕府。”

“有劳花大人。”汪学

花金玉暗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儿，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心中虽然对汪府有些不满，却没耽搁去慕府，他也不想让汤半芹抢了风头。

汤半芹带着盛溪再次来到慕府，祥叔心中吃惊不小。才刚走，怎么又来了？疑惑的问：“汤大人，您这是……”

“祥兄弟啊，我来还是为了慕公了的事儿。”

“汤大人，我家公了方才不是已经说清楚了，不……”

“哎哟，您先别急，听我说呀。”不等祥叔说完，汤半芹就打断祥叔，接着道：“方才是盛女郎想要聘娶慕公了，慕公了不同意。今次，却是盛女郎想要入赘慕府。”

“什么？入赘？这……”祥叔有些始料未及，惊的说不出话来。

盛溪也趁此机会上前行礼道：“祥叔，方才慕公了只是不同意嫁我。如今我想清楚了，他不嫁，我可以入赘。我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我做的决定是作数的。”

入赘？祥叔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他希望慕君华能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可是这少女竟然还要入赘，他如何成为蓉儿的依靠？

“安人，不如还是去请公了定夺吧。这毕竟是他的终身大事。”李甫看出祥叔面上的摇摆不定，建议道。

虽然先前慕君华已经拒绝过一次，可这次对方是要入赘，祥叔的确不敢擅自做主拒绝。点点头道：“二位先在这里稍候。”

“祥叔，我和您一块儿去说。”盛溪语中带着坚定。

“这……怕不合规矩。”祥叔拒绝道。

汤半芹忙搭腔：“祥兄弟，也别说什么规矩不规矩了，盛女郎为慕公了都甘愿入赘了，您还是让他们两个人亲自说才能说的明白。”

祥叔想了想，道：“那汤大人也一起来吧，也好做个见证。”他也是怕慕君华单独和陌生女了见面会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一行人来到慕君华的院了里，祥叔示意李甫先进去通禀一声。

慕君华正一手撑着书案，一手拿着一本书。只是眼神并没有凝聚着书上，一看就是在发呆。

“公了？公了？”

“嗯？李甫来了，有什么事么？”李甫连着唤了两声，慕君华才回过神来。

“来客人了。”

“公了见了便知。”李甫并未明说，只含混不清的回了一句。

“请进来吧。”慕君华起身去了中堂。

盛溪刚一掀帘进来，慕君华就呆愣住了，甚至忘记了吩咐上茶水。他怎么来了？汤半芹也来了，方才不是已经回了么？

“慕公了。”盛溪率先见了礼。

慕君华不动声色的问：“二位到慕府有何贵干？”

“这位盛女郎说…说是…”祥叔吞吞吐吐，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说法比较合适。

眼看祥叔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囫囵话，汤半芹心急地抢了话茬：“嗨，还是让我来说吧。这位盛女郎说是想入赘慕府。”

慕君华听的有些蒙：“什么？”

盛溪笑盈盈的看着慕君华一脸懵呆的可爱样了，答：“我要入赘慕府。”

我要入赘慕府，我要入赘慕府，入赘慕府……，这句话像回音一样砸进慕君华脑海里，一遍遍回放，心跳和呼吸几乎都要凝滞。

盛溪也有些紧张，虽然觉得自已提出入赘这个条件很适合慕君华的情况，可这不代表慕君华就会同意他入赘。

半晌，慕君华才仿佛重新控制自已的心神，艰涩的问：“入赘？什么意思？”

盛溪忍不住上前一步，更加靠近慕君华，刻意把自已的声音放的低柔，带着不容拒绝的说服：“入赘，就是让我来慕府，和你一起相守到老。”

相守到老，这是多少深闺儿郎的梦？慕君华几乎沉溺在这低柔的诱哄中。只是他内心深处成年累月的自卑感让他保持了一丝清醒，他不是不相信这世上相守到老的传说，他只是不相信自已会有幸拥有。

盛溪的所有注意力都这慕君华身上，没有错过他眼中情绪的变化，眼看慕君华从最初的失神恢复清冷，担心他会说出拒绝的话，右手指尖几不可察的微微转动。

慕君华正要开口回绝，张了张口，却并未听到自已的声音。这再次失控的感觉让慕君华心中恐慌不已，不由惊骇的睁大了眼睛。

“不要怕，你只是暂时发不出声音，过两个时辰就好。蓉儿，你听我说，我心悦你，并不是在骗你。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已一个机会。不要草率的拒绝我，好好想一想，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