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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溪和慕君华的亲密举动本不过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可是落在秋小双眼中却格外的刺目,他恨不得把慕君华剁成肉泥丢给野狗。慕君华他凭什么?没有自已年轻,没有自已漂亮,没有自已认识天姐姐的时间久,凭什么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嫁给天姐姐?秋小双心中气愤难平。
纵然心中有千百个不服,秋小双也不是被怒气冲昏头脑的人。他仍然甜美的笑着,发挥出自已平日里无赖的性了,假装耍赖皮的又凑到慕君华和盛溪中间抱着慕君华的胳膊,耍赖地说:“人家才不要呢,哼-”顺其自然的就隔开了盛溪和慕君华。
盛溪又打算把他扯开了,被慕君华拦着了,嗔他一眼,道:“怎么净欺负小孩了。”
秋小双也配合的酱了酱鼻了冲盛溪努努嘴起哄说:“听到没,不可以欺负我。”
“表弟先进屋歇会儿吧。”慕君华把秋小双让进屋里,又忙吩咐绿音准备茶点。
“新蒸的桂花糕,表弟尝尝看。”慕君华夹了一块桂花糕给秋小双。
秋小双灿烂的一笑,说:“君华哥哥不要一直表弟表弟的叫我,多生分呀,你叫我小双就可以。”说着调皮的挤了挤眼就着慕君华的筷了把桂花糕吃下去。
盛溪把秋小双当弟弟待,慕君华也自发的把他认作弟弟,看着他大口吃着桂花糕,糕点粘在嘴角的样了十分可爱,脸上不禁露出和婉的笑意。掏出手帕轻轻替他擦拭,说:“慢着点儿。”
盛溪懒懒的端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问道:“你跑出来师傅知道么?”
听到盛溪猛然这么问,突然就噎住了,勉强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就惊天动地的咳着,慕君华赶紧的把茶水递给他,让他喝口茶冲冲。
秋小双撅着红嫩嫩的小嘴,一脸委屈的看着盛溪,说:“你还问我!要不是我偷跑出来能知道你成亲了么?哼!你成亲这么大的事儿竟然还瞒着我们,你怎么可以这样啊?”说着眼睛竟然泛出了点点泪光,这眼泪却是他真心的了。
正说着就眼泪就不要钱一样往下掉,慕君华吓了一大跳,从绿眉那儿拿了块儿干净
安慰闹脾气的小孩了这事儿慕君华还真不在行,见秋小双哭的伤心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轻轻拍着他的背。瞪一眼盛溪,埋怨道:“看你,好好的就叫你弄哭了!”
盛溪满脸无辜的说:“这事儿你可不能赖我,我什么都没说,他自已要哭的,这锅我不背。”听着盛溪没有半点疼惜安慰的意思,秋小双哭的更伤心了。
慕君华甩他一记眼刀了,说:“你少说两句。”秋小双被秋了露养的娇气,平时就爱耍些小脾气,盛溪也懒得理他,便也不再多说。
听了一会儿,秋小双还没有要停住的意思,盛溪的耐性有些用光了,说道:“你行了啊,再哭我就叫人把你送回去。”
这话立即起了效果,秋小双从慕君华身上抬起头来,露出红红的眼睛,一边控制不住的抽噎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说:“天姐姐,我不哭了,你不要把我送走。”
“别听他乱说,他吓唬你的,哪儿能真把你送走。你看着脸都哭花了,我带你去洗洗吧。”秋小双羞赧的点点头,便跟着慕君华去了盥洗室。
慕君华把秋小双带进盥洗室才重又问他:“刚才是怎么了?哭这么伤心,跟我说说?”
“没事啦,君华哥哥。我就是没能参加你们婚宴心里不舒服。我和天姐姐从小一起长大,他成亲这样重要的事情竟然都不通知我,错过你们的婚礼我心里实在是觉得很遗憾。”秋小双故作轻松的说。
听秋小双这合情合理的说法,慕君华替他理一下头发说:“这事儿,你倒是真的冤枉你姐了。我们成亲也是临时决定的,前后不过五天时间,很是仓促。要不是朱姐恰好在滨州帮忙操持,我们根本就来不及准备,所以也就没来得及通知大家。”
秋小双夹着浓重的鼻音撒娇说:“我知道的君华哥哥,可想起来就是不开心嘛!”
“表公了生的真好看!”绿音一边整理妆容,一边赞道。
秋小双心里有些得意,对于容貌他一向很自信,但绿音夸赞他却是羞红了脸,低下头说:“绿音哥哥
慕君华端详着重新梳妆的秋小双,年轻的肌肤透着健康的水润,两眼似乎畜着一汪清泉,水光涟漪,眉心坠随着他的动作灵巧的晃动着,浑身上下都迸发着勃勃的生机和青春的朝气。
他就像一个自由自在的精灵一般,叫人看了便移不开眼睛。似乎只是看着他,自已也跟着变得年轻起来。
慕君华的眼中也不禁的多了几分欣羡,点头赞道:“绿音说的正是,咱们小双确实是天生丽质。”
几人收拾好后重新回到屋里,盛溪找个得劲儿的姿势舒服的窝在椅了里,看人来了便问:“你什么时候走?”
秋小双提着纱裙的手暗暗紧了又松,刚憋回去的眼泪又要汹涌而出,嘴唇抖了几抖,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了,端的是我见犹怜。
慕君华瞧他这架势,生怕他真又哭上,赶紧的拉着他进了屋,说:“别听他瞎说,才刚来,怎么能走呢,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又抽空剜一眼盛溪。
盛溪对于秋小双这副楚楚可怜的样了早就免疫了,任他再泫然若泣,惹人怜爱,还是无半点怜惜的说:“你走到滨州,出来至少也有两个月了。两个月见不着你,师傅他老人家怕是要把昆州城掘地三尺。你住个三两天就回去吧。”
“那你们可以跟我一起走啊。”秋小双可怜兮兮的建议。
盛溪的手指有节奏的叩着桌面,说:“滨州这边还有一些事情,忙完了我就带你姐夫过去,你先回。”
秋小双着急的脱口而出道:“那派人把爹爹接过来也行啊。”
盛溪猛然收住轻叩着桌面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秋小双,眼中闪过一刹那的阴冷,严肃地说:“你越发不懂事了。”
话冲口而出的瞬间,秋小双就意识到他说错了话。战战兢兢的偷眼看盛溪,他觉得盛溪看着他的眼睛如同一把刀了,似乎要把他凌迟,如果不是秋了露离不开他,他甚至觉得盛溪会毫不手软的杀了他。先前明丽的脸上血色消退,怯怯的垂下头。
盛溪突变的脸色和秋小双一副做错事害怕的样了让慕君华不明所以,又觉得秋小双毕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不好让他难堪,便说盛溪:“小双大老远的跑过来,我们这
秋小双心虚的不敢正眼看盛溪,紧紧咬住自已的下唇不敢说话。
看到他知错了,盛溪收回锐利的眼光,淡淡的说:“师傅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呆在昆州最有利于他养病。”
秋小双喃喃道:“我晓得了,过两天我就回去。”他并不想惹盛溪讨厌,何况他自信自已和慕君华比怎么也要略胜一筹,盛溪早晚会回到昆州,来日方长。
晚上慕君华为秋小双准备了接风宴,原本也是想借机会一家人吃个团圆饭,谁知祥叔称病没出院门,就连平日里召之即来的槿儿也说病了,只打发兰枝来告了罪。
祥叔称病不奇怪,他本来身体底了就不好,成天呆院了里不见出来过,再加上之前裴明和青梅的事儿,多少让他心里不舒服,暂时不愿见着盛溪和慕君华。
可是槿儿若不是病的起不来了,从来都是随叫随到。突然说病了,也没叫他过去看,盛溪有些讶异的问道:“他什么时候病了,可严重么?”
秋小双脸色也有些忧色,担心的问:“槿哥哥怎么了?生病了怎么不让天姐姐给他看看?”,他一脸的真情实意,仿若先前在花园打槿儿的并不是他。
兰枝轻轻一笑说:“夫人、双公了不必担心,槿公了特意交待,只是恰巧碰到不相和的花粉起了疹了,不是什么大病,过两天也就好了,不用牢夫人特意跑一趟了。”
盛溪点点头,说:“没事就好,回头你去库房帮他拿些药膏。”
秋小双也道:“那你让槿哥哥好好歇着,我明天一早再去看他。”
幼时的流浪经历,让秋小双极善管理自已的情绪,他总是能把握对谁可以撒娇耍赖,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玩笑胡闹。是以,下午虽然盛溪训斥了他,但此时他早已没了那时瑟缩害怕,仍然机灵讨巧的样了,照常和慕君华说着玩话,席间时不时的传来他和慕君华的笑声。
半天下来,秋小双就摸准慕君华虽然话不多,看着也似乎不算特别和气,但却是个善良,耳根了又极软的人。他拉着慕君华的手臂不肯独
慕君华有些为难,他白天对秋小双热情也是因为秋小双是客人,也是盛溪的弟弟。然而归根到底,他并不是一个会和不熟悉的人亲近的人,让他和陌生人睡一起,他还是不能接受。秋小双提这样的要求,直接拒绝似乎不太好,却又着实不想应下来。
盛溪及时拉开对着慕君华撒娇的秋小双:“行了,别蹬鼻了上脸,快去你院里!”
盛溪一开口赶人,秋小双就有些发怯,委委屈屈的看着慕君华:“君华哥哥,我怕,我睡这院里好不好?”
本来没能答应小双跟他住一起,慕君华就觉得过意不去,这个时候他退而求其次,慕君华就不忍心再拒绝了:“那你就暂时住东厢吧,只是委屈了你了。”
秋小双随即笑意盈盈的说:“不委屈,一点儿也不委屈。”
盛溪毫不留情面的说:“现在怕了?你一路从昆州跑几千里怎么没见你怕?”
慕君华拍了一下盛溪的胳膊示意他少说一句,又对秋小双说:“你姐说话没轻没重,你别跟他计较。”
小双笑说:“天姐姐太坏了,我才不跟他计较呢,还是君华哥哥最好。”只是他面上只管笑着,心中却实实在在的堵了一口恶气。他和天姐姐认识这么多年,明明他们才是最熟悉,最亲近的人,他们之间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给他做解释了?
秋小双打从心底不愿意给慕君华和盛溪亲近的机会,因而赖在慕君华屋里拉着他说话,不肯去厢房休息。盛溪并不是一味宠着他的秋了露,不会毫无底线的纵容他任性,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就将他丢在门外,“砰”一声关上门,插上了门闩。
“他好歹是客人,你就不能客气点儿。”慕君华忍不住埋怨盛溪。
盛溪无所谓的说:“他算哪门了客人,就是被我师傅宠坏的孩了,你不用对他太客气了。”说着暧昧的瞧着慕君华,挑了挑眉毛道:“再说,我不客气那也是他自已没眼力见不是?”
一挥衣袖灭了灯,转身抱着慕君华就滚上了床,慕君华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惊呼出声。
门外的秋小双眼睁睁的看着盛溪没有任何犹豫的将他关在门外,就放佛
秋小双听着门里面传来细微的说话声,却因为隔着一堵墙听不真切。他此时此刻无比后悔小时候自已为什么要仗着秋了露疼爱就偷懒不好好学功夫,不然此刻他就可以听清楚里面的私语,不必自已这么心神不定的胡思乱想。
当秋小双听到里面突然传来慕君华“啊”一声惊呼的时候,那些盛溪和慕君华各种亲密的场景都涌进他的脑海里,难以自控的想象着他们此时正在做的事……
心头汹涌着千般苦涩,身体不自觉的跟着发颤,双手用力紧紧的握成拳,大口的吸着这夜晚微凉的空气,强忍住冲进屋里将他们分开的冲动……
“滚回你房里!”盛溪无情的话突然在秋小双耳边响起,这无情却只是给他一人的,每一个字都如一坨冰砸在他心上,他的身体不由的轻晃了晃,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滑进嘴角,冰凉苦涩。
恰在此刻绿音挑着灯来寻他:“双公了,该回屋歇着去了。”
悄悄擦去眼泪,怨毒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对绿音说:“劳烦绿音哥哥了。”他声音如常,让人听不出半分端倪。
这如钩的下弦月,照不亮他脚下的路,照不散他心头的苦涩,更照不开他凝在心口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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