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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楼梯窄而陡,采光也不好,但简静走走停停,愣是花费了五分钟才走完。
中途,陆伴郎不耐烦,自己先走一步,可不出几分钟又折返回来:“出了电梯往哪里去了?”
简静:“……”要不是找人比空等吃喜酒有趣,才不耐烦应付这种人。
“我是神仙吗?”她没好气地走到楼梯口,四处张望。
陆伴郎道:“往前是厨房和花厅,也人来人往的,往后就是草坪,人更多,按你说的,他会往哪里去?”
这人别的不说,学习能力倒是一流。
简静在附近踱了会儿步子,坚定地往厨房那边去了。
会所的厨房分为西式和中式,西式那边油烟少,做成敞开式,和西餐厅联通,中式的厨房则和一般的酒店厨房没什么区别,和中餐厅隔了一道走廊。
再往旁边,则是一条藏在绿植后面的小路,专门供给货车、冷链车运输,不与客人的动线重合。
今天是婚礼,负责策划的婚庆团队忙忙碌碌,检查送来的物品是否准确。车子来来去去,十分繁忙。
简静立在墙角思考了很久,突然走到路边,扒开隔路的灌木丛。
扒到第三棵的时候,她从里面提出来一件银灰色的西装,抖一抖:“这是新郎的衣服吗?”
陆伴郎疾步上前,接过仔细查看。没错,这件西装的料子非常特别,在阳光下会反射出流水般的光泽,和新娘的婚纱是一对。
“是他的。”他眉头紧锁,“为什么会在这里?”
“太显眼了吧。”简静说,“他有意避开大家的视线,故意脱掉了外套。”
陆伴郎现在也没心情和她计较了。
新郎似乎是主动离开的,这要找回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门口有男女方的家人迎宾,他不可能往前门走,自己的车也没动过。”陆伴郎把视线投向货车,“坐他们的车走的?”
简静摊手:“有可能。好了,我要回去了。”
她转身就走,陆伴郎却不肯轻易松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等等。”
“松手。”她瞥他的手。
身体先一步行动,陆伴郎下意识松开手,问道:“你不找了?”
“一个大活人要离开,有什么好找的?”简静反问。
她帮忙找人,一来是空等无聊,找点事做,二则也怕出事。现在得知新郎自行离去,无论原因如何,都是人家的自由,她何必去管呢?
陆伴郎无言以对,只好和她一道回去。
两人不似新郎,需要躲避人群,自然没再走小楼梯,直接进入一楼大堂。
“陆昱。”迎面而来的中年男子叫住他,压低声音,“小彦不见了?”
陆伴郎点头。
中年男子倒吸口冷气,神色古怪。
陆伴郎叹口气,问:“哥,他是自己走的,你说个章程,我们也好照办。”
“自己走的?”对方愣了下,“怎么回事?”
陆伴郎撇过嘴角,示意他看简静,把方才的推理重复了遍。
中年男子倒是挺客气,伸手问:“这位小姐你好,我是新郎的大哥,你是新娘子那边的朋友吧?贵姓啊?”
“简静。”她和对方碰了碰指尖。
房大很客气:“原来是简小姐,多亏了你,今天的事让你看笑话了。”
他客气,简静当然也不会给脸色,答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简小姐。”房大说,“婚礼不是儿戏,我们会尽快想办法解决,可不可以请你暂时保密?”
简静爽快道:“可以。”
“多谢理解。”房大语气十分诚恳。
简静无意多留,朝他们点点头,转身就走。
她已经闻见咖啡的香气了。
要了杯樱花咖啡——好看不咋喝——她坐在靠回廊的位置上,琢磨起今天的新郎失踪一事。
虽然和陆伴郎说,新郎是自行离去的,但事情仍然有不少奇怪之处。
新郎等候室里,喝的水、吃的点心,都由会所提供,相同的物品随处可见,但有个东西非常突兀。
茶几下面,躺着一张红纸。
表面是红的,里面是白的,但能透出星星点点的红点子,非常廉价,常用在婚礼上。
照理说,红纸出现在婚宴上并不
突兀,可是,今天的婚礼是西式的,以白色为主调,几乎没见到任何传统色彩。
那么,这张红纸是用来包装什么的呢?它躺在茶几下面,茶几上有水杯和吃过的饼干碎渣,新郎应该在那里坐了不少时间。
她猜测,也许正是红纸里的东西,导致新郎决意离开。
会是什么呢?
真好奇。
简静脑补了几出豪门大戏,认为今天的婚宴多半会取消,谁想现实就是现实,十一点钟,婚礼准时开始。
失踪的新郎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精神奕奕地出现,在证婚人面前牵住了新娘的手,笑容满面。
简静:“???”
你失踪了个寂寞吗?
她一脸懵逼,但新郎能回来总归是好事,至少不至于让新娘在那么多亲朋好友面前丢脸。
富豪的婚礼和寻常人家在仪式上没有什么区别,由某位大佬证婚人证婚后,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并亲吻脸颊。
宴席开始。
席面摆在回廊下,透气又暖和,客人就坐在实木长桌的两边,中间一排芬芳的鲜花丛,非常优雅大气。
餐点亦是十分西式的菜品,开胃菜、汤、副菜、主菜和甜品一道道上来,酒水有香槟和红酒,口感极佳。
简静良心点评:挺好吃的。
客人们吃菜,新人到处敬酒。简静这桌都是金乌的作者,关系已经十分疏远,浅浅饮一口就算走过场。
敬酒时,简静专门留意了下新郎。
长得一表人才,体型匀称,手腕上带了一块百达翡丽的表,很奇怪,表带居然有些松,而且款式好像有点眼熟。
但不等她再看得仔细些,新郎就挽着新娘走远了。
只有陆伴郎慢了一步,似笑非笑地照面,举起酒杯道:“简小姐,我干了,你随意。”说罢,把杯中的半杯红酒一气饮尽,朝她亮亮杯底。
然而,简静露出疑惑又不解的表情:“请问您是……?”
陆伴郎一噎,旋即想到要她保密的事,不敢反驳,自我介绍道:“陆昱。”
“你好。”简静点点头,转身坐下了。
陆伴郎被晾在那里,进退不得,更不想轻
易放过她,故意拿出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方便留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简静满脸歉然:“不好意思,今天是来参加婚礼的,不方便给你签名。”
陆伴郎:“……”这个女人!
简静又问:“您要坐下一起吃吗?”
呵,算你狠。陆伴郎此计不成,不再纠缠,冷淡地说句“不必”,掉头就走,步子迈得虎虎生风,活像是被谁欠了一个亿。
旁边的作家问:“这是陆家的少爷吧?了不得,真富二代啊。”
简静特别平静地说:“不认识,伴郎都长差不多。”
“这个最帅。”大家说良心话。
简静不置可否。
午餐后,婚宴就算结束了。新人的亲朋好友会留下来聊聊天,拍拍照,等到晚上再吃第二桌家宴。
简静和新娘压根不认识,吃完就准备走人。
但康暮城似乎遇到了一个朋友,两人单独坐在咖啡厅角落里,一直在低声讨论什么,看起来像谈生意。
她不便打扰,也不想搭别人的车,便在后花园中闲逛,消食又消磨时间。
大约一个小时后,她碰见了急匆匆的陆伴郎。
他见到她,立即道:“你居然在这里。”
简静很奇怪,这家伙的身上写满公子哥的傲慢,但此时,他满脸凝重,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急切。
“简小姐有空吗?姑、新郎的父亲想见你。”他低声说,“请务必给这个面子。”
新郎的父亲要见她,难道是新郎又跑了?
简静起了兴趣,却要先问一句:“什么事?”
“去了就知道。”陆伴郎抓住她的手臂,五指如铁钳牢牢挟制住她,高声道,“简小姐,新娘子叫你去拍照呢。”
同时,另一个人高马大的伴郎也过来,手虚抚着她的后背,斩断她的退路。
简静拧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得罪了。”陆伴郎神色凝重,“回头我再向简小姐赔罪。”
居然派出两个伴郎来找她,还一副强硬的样子,委实不寻常。简静思忖少时,没闹开来,顺从地迈出脚。
陆伴郎松口气,领着她快步离开。
简静在等候室里见到了新郎的父亲,也就是房氏集团的董事长。他大概有六七十岁了,但保养得很好,头发乌黑,皮肤光滑,老人斑都没有几个。
“简小姐,你好,我是房利民,新郎的父亲。”房董的语气不疾不徐,一点也不见焦急惊慌,谁都听不出他话中的情绪,“冒昧叫你过来,实在是迫不得已。”
简静道:“请问出了什么事?”
“我的孩子死了。”房董的眼中露出一丝悲痛,“今天这样的日子,我不方便叫警察过来,想拜托你替我查一查,到底是谁害死了他。”
简静顿了顿,断然拒绝:“抱歉,我并没有查案的资格,还是报警吧。”
开玩笑,豪门不知多少内幕,她和房家非亲非故,再对推理有兴趣,也不想卷入其中。更何况,没有执法资格,查案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但房董显然有备而来:“简小姐谦虚了,你之前就帮我找了小彦,我也和朋友打听过,你可是帮警方查过不少案子。”
他的语气并没有什么欺负,可谁都能听出他的坚决和强硬。
这是安排,不是商量,要你感恩戴德,而不是讨价还价。
简静并不吃这套:“您也说了,是帮。”
“今天的事不能外传,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房董盯着她的双眼,“我和榕榕的父亲都相信你。”
简静道:“我和聂总不熟。”
“你和金乌总是熟的吧。”房董平静地指出关键,“我和康蕾打过电话了,你要不要问一问?”
康蕾就是康社长的名字。
“我懂了,您嘴上是请我帮忙,其实是在威胁我。”简静笑了笑,却道,“我是金乌的签约作家,不是金乌的员工,社长不会这么指使我。”
她拿出手机,问:“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如何?”
康社长的性子她不了解,但其他公司的老板管自家公司的人,哪个老板都不可能傻到答应。
再说了,康社长能白手起家到今天,就绝对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人。就算是康暮城,听到这样的请求都会当面拒绝,最多身为晚辈,拒绝得委婉一点。
房董事
长不过是欺负她年轻面嫩,以势逼人罢了。
无耻。
房董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满脸赞赏地说:“好好,简小姐果然聪明伶俐。请别见怪,我虽然听朋友说你十分厉害,可你这么年轻,难免不踏实。”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刚才的威逼,开始以情动人:“简小姐,请你理解一个父亲的丧子之痛,我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写过这么多女主,静静应该是桃花最多的一个了
青春美貌,有才华有地位有钱,谁不喜欢呢~
*
本案有新玩法,新郎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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