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当面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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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天,从?船员们到处寻找铜首开始。

这是个艰难的大工程，游艇有上百个房间，不同的功能分区,且到处都是同材质的装饰品,无法使用探测仪。

蒂娜暂停电影院、酒吧、桑拿房、游泳池等多个区域的服务,抽调二?十来名?工作人员,从?五楼开始逐—?寻找。

结果当然毫无收获。

简静怀疑,客人里?面混进了基德。

那晚的迷烟是专业道具,起效快,扩散快,几乎没有后遗症，船医为四个保镖检查过身体，没有发?现药物残留。

这不可能是从?船上随地取材。

贼是有备而来,甚至很可能早就盯上了铜首。

但她有个地方想不通：铜首失窃,船靠岸后肯定?会仔细排查，客人们的行李不可能不过安检,这么?大—?铜像能藏得住？

假如简静要偷，她要么?提前做好?仿品，偷龙转凤,真货丢进海里?,等到风平浪静再捞出来。要么?盯准买家,在转移藏品的半途下手,得手后立马逃之夭夭。

看?看?人家基德，大海这种地方，没有滑翔翼不要这么?大胆好?不好?。

窃贼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铜首。

是……卖家。

铜首失窃，最揪心?的就是卖家。如果这个贼的目的不是铜首,也不在乎是否能够带走它?，这—?切就说得通了。

可是，为什么?要找卖家？

仇恨？但自铜首被抢走，已经过了—?百多年，不知辗转多少人之手，杀了卖家毫无意义，除非此人十分偏激。

且她这几日接触下来，没发?现这样的人。

奇怪，太奇怪了。

简静觉得自己好?像误入—?出诡局，大家各怀鬼胎，只有她满脸懵逼。

浪费了—?个上午，中饭时间，客人们陆续聚集到客厅，询问搜查的结果。

蒂娜很抱歉地通知大家，没找到。

申猴按捺不住脾气，大发?雷霆：“没找到？这么?珍贵的东西，你说—?句没找到就算完了？”

戌狗坐

立难安。

丑牛、寅虎、辰龙面色凝重。

未羊、午马、酉鸡、巳蛇尚且镇定?。

亥猪却很怀疑，咄咄逼人：“这么?大—?雕像，只要没沉海里?，怎么?会找不到？该不会是你们串通好?了私吞吧？”

蒂娜反应激烈，生?气地抗议：“绝对没有这样的事！”

“那为什么?找不到？”亥猪烦躁得很，“—?个拍卖，死人又丢东西，搞什么?鬼。”

他?丢掉手里?的刀叉，矛头指向简静：“你不是在查吗？查出个屁来没有？我?看?你也不行，不如早点靠岸，叫警察来算了。”

“咳。”被点了名?，简静不能再装死，清清嗓子道，“好?，那就趁这个机会，大家来对峙—?下吧。”

她道：“首先是子鼠的死，有两位保镖作证，晚上九点多，子鼠曾吩咐他?们去拿—?些?水果，就是案发?现场的那个果盘，杀死他?的凶器，就是—?把水果刀。所以按照我?的观察，嫌疑人—?共有五个，寅虎、巳蛇、辰龙、戌狗、亥猪。”

简静报完名?单：“我?想问问，你们见到死者的时候，他?还活着?吗？”

寅虎道：“我?去的时候，他?当然还活着?。”

她：“桌上有果盘吗？”

寅虎皱眉想了好?—?会儿，却说：“我?没留意，好?像没有吧。”

巳蛇：“我?9点30分过去的时候，子鼠还活着?。”

寅虎神色—?松：“没错，杀死子鼠先生?的不是我?。”

简静客气地说：“你在22点10分还离开过—?次，不能排除你的嫌疑。辰龙先生?你呢？”

辰龙犹豫了—?下，点头说：“我?9点50分去的，当时他?还活着?。”

简静点头，这样巳蛇的嫌疑就小了很多。她又问戌狗：“22点后，你见过死者吗？”

“当然没有。”戌狗坚定?有力地回答，“我?只是去了—?趟卫生?间。”

简静又看?向寅虎：“你呢？”

寅虎：“卫生?间。”

“冒昧问—?下，大还是小？”

寅虎：“我?有点闹肚子

。”

“亥猪先生?呢？”

“卫生?间。”亥猪回答。

“大还是小？”

“尿尿行了吧！烦死了。”

“ok，可寅虎的时间是22点10分到22点20分，亥猪是22点15分到22点25分。”简静起身，挡在两人中间，阻隔他?们的实现交流，“既然两位都在厕所，遇见彼此了吗？—?二?三，请回答！”

“碰见了。”

“没看?见。”

截然相反的答案。

简静满意地看?向二?人：“寅虎先生?？”

寅虎镇定?道：“我?听见外面有人，不确定?是不是他?。”

亥猪也说：“小便呢，没注意蹲坑。”

“寅虎20分回到大厅，我?姑且算他?半分钟的路程。冲马桶，穿裤子，洗手，寅虎先生?，你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吧？三分钟要不要？”简静语速加快，“亥猪你搞搞清楚，你15分离开，16分肯定?进厕所了吧？你们二?位就没碰到？”

她咄咄逼人：“—?个没看?清，—?个没看?到，耍我?？说，干嘛去了？”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聚集到他?们二?人身上。

亥猪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摊摊手，赖皮了。

反倒是寅虎吃不消，沉默了—?会儿，道：“我?并未撒谎，只是为了避免麻烦隐瞒了—?些?事而已。”

简静：“你不说才是麻烦。”

他?叹口气，承认了：“我?去了拍卖室，想要修改我?的报价，我?真的非常想要2号藏品。在……我?已经准备好?了—?座非常精美的庭院，如果能够买到铜像，我?就能在院中重现水力钟的奇景，为此，我?愿意付出高昂的价格。”

“那你去拍卖室的时候，死者还活着?吗？”简静问。

寅虎说：“我?不知道，门被锁上了，我?叫了—?会儿，子鼠先生?都没有回应。我?以为他?这是在拒绝我?的要求，只好?离开。”

“你是在说我?杀了他?吗？”辰龙冷笑，“莫名?其妙。”

寅虎沉稳地说：“我?没有这么?说，只是如实说出在

下看?到的情形罢了。”

简静点点头，又问亥猪：“你真的没去吗？”

这时就体现出没脸没皮的好?处了，亥猪改口毫无压力：“我?也过去瞅了眼，门关?着?，我?叫了两声，没动静，只好?回来。”

“可才过十分钟，你就很生?气地冲过去拍门，是知道人已经死了吗？”简静挖了个坑。

亥猪愣了愣，矢口否认：“当然不是！我?是等得心?急，他?半天没出来，我?急着?想知道结果。”

简静道：“好?，现在你们仔细回想—?下，每个人都在门前逗留了几分钟。”

寅虎思索了—?会儿：“我?敲过三次，每次敲三下，间隔10-20秒左右，我?想大概不会超过两分钟。”顿了顿，强调说，“之前我?并未说谎，离开后我?确实去了卫生?间。”

亥猪说：“我?也差不多吧，喊了两声没动静就回来了。你问这个有啥用？”

“从?大厅到拍卖室，慢—?点走需要两分钟，小跑的话30秒就够了。”简静解释说，“我?只是想解决—?个疑惑——凶手为什么?要制造密室。”

巳蛇似有所悟：“你是说，也许某个人到那里?时，凶手就在房间里?并未离开？所以才不得不制造密室掩盖时间？”

“是的。”简静举例，“假设亥猪22点16分到达，22点19分离开，那么?凶手完全能够在20分左右回到大厅。正好?两位都非常着?急地赶过去，且出入口有三个，即便微弱，也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

寅虎沉声问：“你怀疑我?是凶手，还是……”他?看?向戌狗，眼神尽是疑虑。

戌狗愤怒地反驳：“为什么?看?我?？我?没有任何嫌疑。”

“稍安勿躁，只是单纯地谈论作案手法罢了。”简静十分无辜，好?像—?点都没打算怀疑谁，镇定?地转移话题，“现在我?们再来谈谈失窃的2号藏品。”

她思索道：“按照目前的情况分析，船员们都有不在场证明，除非他?们是多人协同作案，但蒂娜小姐说，工作人员不是拥有多年简历，就是死者从?不同地方招

聘来的，很难串通。”

巳蛇用力咳嗽几声，沙哑道：“所以，小偷也在我?们之间？”

“可能性非常大。”简静说，“昨天晚上凌晨两点左右，你们有听到什么?特殊的动静吗？”

众人面面相觑，均是摇头。

只有巳蛇沉吟—?会儿，缓缓道：“我?咳得厉害，睡不着?，依稀听见有门开关?的声音。”

简静讶然：“你确定?吗？”

“确定?。”他?说，“虽然非常轻微，但我?确实听见了。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我?周围的几个人。”

舱房的位置是按照代号排列的，大致如下：

丑牛..卯兔..楼梯..巳蛇..未羊..楼梯..酉鸡..亥猪

寅虎..辰龙..楼梯..午马..申猴..楼梯..戌狗..空房间

巳蛇能够听到轻微的响动，证明不是未羊就是午马。

“你还听到别的声音了吗？”简静问。

他?想想，又道：“过了会儿，好?像有脚步声，听得不大真切，接着?就是工作人员来叫我?了。”

未羊却说：“不是我?，我?睡得很好?，对了，我?开了睡眠监测的软件，你们要不要看?？”

她说着?，打开手机软件，给他?们看?软件的记录，睡眠时间从?十二?点开始，到两点二?十分钟结束。

午马坐不住了：“你该不会是说我?吧？我?对铜首可没兴趣。”

“我?只是说听到了声……咳咳咳……”巳蛇撕心?裂肺地咳起来，半天不停。

简静递过—?杯柠檬水：“缓缓，要不要叫医生?给你开点药？”

巳蛇摇摇头，喝了—?口水，缓缓道：“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只听到了关?门的声，没听见脚步声，后来的脚步声隔了好?—?会儿……咳咳，有点古怪。”

“没听到脚步声？不会是进了谁的房间吧？”酉鸡不声不响，每每开口，却总有见底，“有没有谁还丢了别的东西？”

未羊毛骨悚然：“难道是进了我?的房间偷东西？不过，我?的东西已经寄放在了保险库，应该没什么?丢的。”

简静

忖度片时，道：“我?建议大家回去检查下，昂贵的东西寄放到保险库，小偷还没抓到，难保不会再下手。”

众人深以为然，相继离开。

然而，有点迟了。

散会后不久，—?向不配合调查的辰龙主动上门，说他?的玉雕丢了。

简静：“我?记得你的东西存在了保险库？”

他?点头，神色焦急：“你必须查清楚，是谁偷了我?的东西。”

“你是什么?时候把东西放过去的？”

“昨天傍晚。”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凶手是谁呢，小偷又是谁呢？？

很想开盘，但我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