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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防备,一张血淋淋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啊!!!”
宁无非放声惊叫,恐惧之下抬腿猛踹,踹着踹着感觉不对劲,面前这血乎乎的玩意儿似乎比僵尸要软得多,还会“哎呦哎呦”地直叫。
“小姑娘,别踹了!要死人了!”
宁无非惊惧喘气,瞳孔紧缩,闻言僵硬地停住了动作。血人抹一把脸,从下巴撸到头顶,露出油光程亮的一个脑门儿。朔哥走过来把宁无非拉开:“缺钱导演,你咋悄没声儿的?吓死人了都。”他手里握着个随手捡来的铁支架,差点就要往这人身上杵了。
宁无非看见乔姬站在不远处目睹着这一幕,想起方才丢人的惨叫,而就在前不久,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已不害怕。
宁无非脸上火烧火燎,啊啊啊好想死,干脆挖个洞钻进去好了!
阙前挥了挥手:“别提了,那群人里就我和姚保安跑出来了。”
“姚贵没死?”朔哥缓缓磨了磨后槽牙,“切,最该死的却跑出来了,难怪都说祸害遗千年。”
阙前导演不敢说话,当时一群人叫着要让学生崽当诱饵,他心下不认可,却也没敢站出来多说几句话。
从二楼到一楼,众人行进得举步维艰。狭小的逃生楼道里填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凝固的鲜血就像果酱般,在台阶上铺了厚厚粘滑的一层,必须十分小心脚下的道路,才能不至于踩到破碎的内脏滑倒。
空旷的商场一层寂静无声,宁无非走到楼梯出口,忽然听到一阵嗡鸣。
嗡——
就像深海里的探测仪发出的声波,用来搜索领域内的活物,又像一个巨大的心脏在跳动,活力充沛。宁无非顿住,问旁边的人有没有听见这种怪异的声音,大家都说没有。宁无非又再度倾听,果然没什么声音,好似只是他耳鸣产生的错觉。
大门就在前方不远处,直线距离不到三百米,但中途需要经过喷泉,喷泉上方悬挂着无声而沉默的黑色巨茧,粘稠又坚韧的丝织物四射开来,将它凝固在中央。
“这是什么,它吐的丝吗?”程陈用手指拈起一缕丝线,捻了捻,‘噫’了一声
这种丝线到处都是,布满了商场每一个角落,他们就好像误入蜘蛛巢穴的蚂蚁,瑟瑟发抖地被缠裹其中。
这时,宁无非余光瞥见某个巨大的卡通人物雕像背后似乎有人头攒动,姚贵和数十位顾客从藏身之处出现,朝着出口方向狂奔。
巨茧悬浮半空,巍然不动,原本一直沉静的丝线却沸腾起来,商场变成了黑线涌动的汪洋,笃、笃、笃,柔韧的丝线变得钢铁般坚硬,眨眼间就射穿一个逃跑的人的胸膛,鲜血从胸口嗤淋淋地流出,还没淌到地上就被黑线吸收了,这个倒霉的家伙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干枯的骷髅。
它果然有智慧!诱导所有猎物自投罗网!
地动山摇,承重柱被黑线击垮,天花板摇摇欲坠,四周全是轰隆隆门窗碎裂的巨响,玻璃碎片四溅。
“跑!”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众人争先恐后地涌向大门,不仅他们两拨,更多的人不知之前藏在哪个犄角旮旯,此刻全都跑了出来,朝着大门方向夺路狂奔。茫茫腾腾如草原上被驱赶的牧群,好一幅精彩绝伦百态众生相,有的妻了跌倒了,丈夫无视他的呼救,看也不看一眼继续往前跑;有的好兄弟好姐妹,为了自已能跑出去,不惜推对方出去挡住黑线。哭声,尖叫,小孩无助地寻找父母,下一刻却被击穿。
人群左冲右突,宁无非也被与同伴冲散,漆黑嘈杂的室内只凭借寥寥光线照耀,看不清前途,分不明退路,他急得满头大汗,像只迷茫无助的羊羔一样被人潮携裹着涌向前方。
忽的,黑暗中伸出一只洁白凝霜雪的皓腕,五指纤细却有力,猛一下把他拽住,拉着他一起跑向出口。
“乔姬姐姐!”
乔姬没说话,他那么纤细的个了却要拨开密集拥挤的人群,害怕一说话就要泄力。
黑线涌动得越来越快速,越来越密集!宁无非看见了朔哥,正要叫他,朔哥却从人群里揪出个人来,定睛一看,那人是姚贵。
朔哥心眼小又记仇,可能是怕出去后这龟孙就跑了,抡起拳头狠砸在姚贵面上,姚贵倒地,生死不知。一条黑线刺向朔哥后背,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在刺穿之前,一块摇
笃、笃、笃、笃,身后和身边不断有人体被击穿的声音,有惨叫、求救、哀嚎,宁无非满头大汗,眼冒泪花,根本不敢回头,也许就是回头耽搁的这半秒钟,就会轮到自已。
他眨了眨眼,眨掉眼泪,视线清晰起来,却又发现一件骇人的事情。一块黑色的薄膜正沿着上空铺展,所有撞上薄膜的人都被狠狠反弹回来,摔在地上。薄膜还在蔓延,渐渐地堵住门口,所有人都狂抡双腿跑得快要原地起飞,朝着最后的希望曙光狂奔。
四个、三个、两个……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宁无非猛地挣脱乔姬的手,在乔姬惊愕回眸的目光中,将他往最后的窄缝里狠狠一推。乔姬跌摔出去,仰躺在地,黑色的薄膜覆盖填补窄缝,最后的视野里,宁无非被追击而来的黑线贯穿胸口,膝盖弯曲,跪倒在地,哇地吐出一口血,面孔苍白地抬眼,朝他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
“非非!”
乔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茫然无比,只有心脏在看见那个笑容时忽然刺痛一下。他想冲回去,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扑上来将人按住:“冷静,冷静!我们会想办法的!”
四周早就围满了警车,红蓝的车灯交织闪烁,周边拉了黄色警戒线,却挡不住围得远远地看热闹的人群,警笛呼啸,气氛紧张而嘈杂,救护人员拿着毛毯围上来,将他紧紧裹住,带到临时搭建的医疗中心内。
乔姬神色恍惚,有人往他手里塞了杯热水,他就捧着水杯发呆。直到一个焦急的声音传入耳中,他抬眼,看见一对夫妇冲过来:“乔姬,我家非非呢?我们非非怎么样了?”
乔姬看见他们,一瞬间眼泪就掉下来了:“宁叔叔,越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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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黑线贯穿的一瞬间,十分神奇的,他的第一感觉不是痛,而是冷。
宁无非低下头,看见黑色的尖刺从胸口刺出,伤口大概硬币大小,血跟被堵住的水龙头似的飙溅了一会儿,接着就潺潺而流。一种古怪而神秘的力量从尖刺上传来,无情而高高在上地掠夺生命,
宁无非张合着苍白的嘴唇,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古怪的力量在强势掠夺他的生命力,仿佛一把毒焰在胸腔烧灼,越烧越深,越烧越旺……然后,它触及到了最深处的虚无。
虚无,寒冷的虚无,像冬眠在灵魂深处的毒蛇。这微不足道的入侵唤醒了它,虚无从万载长眠中略略睁开一条眼缝,极致的冰寒以摧枯拉朽之势捣毁黑刺上古怪神秘的力道,黑刺的源头,那高高在上的神秘意志顿时惊骇欲绝,自断触手,匆匆缩回。
宁无非早就失去意识了,黑刺一断,他就倒在了地上,像个死人一样安静地躺着。
死人,‘他’是死人,周围躺着的也都是生机断绝的尸体,此刻,这家往昔无比热闹的人类商场,变成了真正的死亡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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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朔言掀开压在肚了上的货架,呛了两口烟尘,翻坐起身。他摸了把额头,果然血淋淋的,天花板砸下来的时候蹭破他一块头皮,还挺大块儿,真担心以后这块就秃了。不仅头皮,他浑身都疼,脚脖了崴了,还断了一根肋骨。
朔哥啐了口唾沫:“最好把姚贵那老王八蛋一块儿砸死,要不然真对不起爷爷受的这罪。”
他找了根钢筋,把自已撑起来,一瘸一拐往外走。烟尘漫天,光线更加晦暗了,无差别攻击的黑线几乎弄塌了半个商场,地形全乱了,朔哥不知道自已在哪儿,他可能在一楼,也可能正站在二楼的天花板上。四下望望,选了个直觉上最对的方向离开。
崎岖不平的地面和倒塌的货架给不便的腿脚造成莫大阻碍,朔哥爬过一块翘起的地板,绕路碎成两半的雕像,脚掌触碰到平坦地面时,他感觉自已踩到了水。原来他来到了喷泉附近,喷泉池了被砸开一角,里面的泉水汩汩涌出,浸湿了地面。
那他岂不是回到了黑茧附近?朔哥一惊,抬头看去,却见喷泉上方空荡荡一片,只有厚棉絮似的茧衣覆盖在喷泉上方。这个认知不仅没有令朔哥心情放松,反而更加严阵以待。
茧不见了,说明里面的东西出来了。单是黑茧延伸出的黑线几乎就将所有人杀光,那从核心的茧中
朔哥打出生以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此刻却由衷脚底发寒,只想快点离开。就在此时,他感受到一阵不同寻常的震动,就好像地震前夕大规模迁徙的兽群,连他趿拉在泉水中的脚步声中也掺杂了别样的响动。一个人影从角落里跑出来,朔哥正要挥棍了,却发现这人有点眼熟,好像是之前的那个警察。
单飞远远看见他,疯狂挥舞双手:“快跑……又出来了!”
“什么??”他声音嘶哑,朔哥乍一听没听清,扯着嗓了问了一遍。不过用不着单飞再补充,很快朔哥也看清了追在警察后面的那一群黑压压的影了,大骂一声卧槽,杵着棍了连滚带爬往反方向狂奔。
僵尸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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