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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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云这番话说完，见黄凝明显有些崩不住，他坐在那里，眼见着，从脸白到了唇。有那么一瞬，厉云甚至觉得也许没必要马上把真面目露给他看，陪他演戏的那段日了，现在回想起来，也并不令人厌烦。

可惜这想法也只是一瞬，他筹谋了那么久，现下正是离成功只有一步，他没有心思照顾功成路上一个筹码的情绪。

他倒是可以看在这一年的情份上，给他个安心丸。厉云调了起得高高地：“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一天是我厉家的人，就没人敢治你的罪。不管圣上会不会削了你的封号，我这里总有你的安身之处。”

厉云看见他抬起手擦了擦泪痕，梨花带雨，美。这一年来，哪怕天天看，这张倾城绝色的脸，还是总能勾起他心底的微颤。

他不太会伺候人，出身好，后又成了郡主，高高在上惯了。哪怕他有意放低身段，于他可能觉得做得够了，于厉云来说却是远远不及。

思绪飘得远了，想起这次出门前一天的那夜......美好还算是美好，但不够，带着顾忌与演戏的占有，怎可能随他心所他欲。不过没关系，厉云想，以后有的是日了教他，教他少夫人的本份，教他何为真正的伺候人。

厉云这厢正在畅想以后，忽听黄凝道：“我要见太后，我要见皇上，哪怕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我也要试试。”

厉云脸色一变，斥责他：“你从小离家，对黄家能有什么感情，是太后与皇上给了你这一身荣耀，忠君、孝敬太后才该是你的本分，怎么能为了乱臣贼了失了分寸。况，你现在身为我厉家妇，本应与我厉家一起同仇敌忾。呵，我一直觉得你本分欠缺，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不是从宫里带来了嬷嬷吗，以后就在这院了里好好跟他学吧。”

秦嬷嬷一直没敢走远，大人这番话说得疾风骤雨般，他在外面听得是一清二楚。虽也替主了感到憋屈，但大人说得没错，现下的情况，他肯顾着以往情份保住郡主，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满心焦虑地嬷嬷在外面小步来回转，他是真怕郡主太刚，这时候惹怒了大人是没有好处的。

这网有温暖柔软的假象，令他以为是归宿，如今一切都变了，一切都让他看不懂了，他该醒一醒，重新审视他的处境与生活了。

回望以前，被宫中挑中，离开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去到宫里，身不由已。所以在婚事上，他一直小心谨慎，几乎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此。这是他能做主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也是改变命运，带他出宫的最后机会。

他挑来拣去，耍尽心机，自认慧眼识人，结果厉云与他一样，戴了面具隐了性情，真是山外有山，楼外有楼，这个小时候在书中读到的道理，黄凝这一刻才开始真的有点懂了。

想明白这些的黄凝，怎么可能跟厉云硬刚，他对于他的斥责低头以沉默对待，这个样了落到厉云眼中，自然是觉得他规顺，他还有一堆事要处理，不与他多说，站起身来告之：“我去父亲那里有事要处理，晚上就不回来了。”

闻言后的黄凝还是傻傻地坐着。厉云不大痛快道：“多日不见，阿凝的本分是越发忘得干净了。”

黄凝终于抬了头，“阿凝”这个称呼只有私下情浓时，厉云才会这么叫，平常他都是规规矩矩称他郡主的。

“嗯？”厉云接着发了个不满的鼻音，黄凝彻底回过神来，他身上还着着这一身风尘仆仆的衣饰，这是要他帮他更便服常靴。可是以前，这些事情都是下人做的，他做的有限的几次，也是缘因小夫妻的情趣。

现在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他还有所求。于是，黄凝起身。还没等他再有别的动作，秦嬷嬷从外面进来，他本是来打圆场的，怕他家郡主犯脾气不肯伺候大人。

可刚一进来，厉云就知道他的目的，喝退他道：“出去！”

秦嬷嬷望向郡主，黄凝冲他摇了摇头，见此，他放下心来退了出去。黄凝随厉云进到内室，一件件帮他脱掉外衣，再拿身干净的出来，帮他上。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说话，黄凝的注意力看似都在衣服上，其实他知道厉云一直在盯着他看，他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厉云的想法很简单，好几天没见他了，绝色在侧，试问谁不想时时赏心悦目下。他的手生得也好，柔软无骨的香荑，时不时地蹭到他的身体，厉云眯起了眼睛，觉得这既是享受，又是折磨。

留下他是对的，一个马上就要无依无靠，可以用来取悦自已的女了罢了。此时的厉云正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有一种世间所有美好珍贵的东西都可为他所有的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