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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嫣然不耐烦的开口“什么事?”
“回禀公主,昨夜夏阳城出现了味道非常浓郁的香味,空中出现成群的蝴蝶!属下恐有异常!”
听到此处时,原本满不在意的凉嫣然兀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思索片刻。
此刻也静下心来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本就对香味敏感的她当真嗅到了一丝丝异香!
聪慧如她,马上便联想到了蜜蜂事件!
不禁微怒,冷声道“为何现在才来禀告!”
那侍卫听到声音的一刹那身子不禁一抖,公主生气时讲话便是如此冰冷!
心中恐惧但还是强装镇静的开口回答“公主息怒!因昨夜公主已经歇息,属下…不敢打扰…”
那侍卫声音越说越有些颤抖,额头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果不其然,凉嫣然大怒!
她眉目一冷,眼底溢出森森的寒意,厉声道“蠢人!我留你何用!”
同时手指快速捏起桌上的珠钗,手指微微用力翻动。
一道细微的门窗被穿透的声音响起,再然后便是一声哽噎。
话落,钗飞,血溅,人亡。
不多时便有另外两名侍卫小心翼翼的前来拖走了那死去侍卫的尸体。
即便对昭月公主的暴戾易怒就杀人的性格已经麻木了,但亲眼见到相处那么久的生死兄弟死在自己面前,心中还是非常悲哀!
却丝毫不敢有忤逆昭月公主的想法,也只能在心中为死去的弟兄默哀!
也不禁有些自嘲,或许这样的场面再多见几次,心兴许就真的麻木了!
……
凉嫣然一边继续涂抹着药膏,一边思索着这件事情,时不时闭上眼睛聚精会神的嗅着空气中残留着的那香味!
想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这两件事,绝不会那么巧合!
忽然一阵微风袭来,她闭着的眼眸猛地张开。
一双惑人的美眸闪过一道冷冽的光芒。
这香味果然有蹊跷!这经过特殊炼制的香明显是为了压制她身上的香!
这两种香混在一起,那异香之浓烈会盖过她身上的香味。
然而两种香一经时间融合,再经日光
照射,所产生的味道便会引来蜂群!
她纤细的手指抚上耳垂,拨弄着耳边的一丝流苏,冷冽的美眸目不转睛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心中略有所思。
她不管这暗中下手之人是想害她还是想让她出丑,敢招惹她凉嫣然,都只有死路一条!
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启“来人!”
“公主!有何吩咐?”
那之前拖走自己兄弟尸体的侍卫立马出现在了房门外!
或许是受那死去的弟兄的刺激,神经绷得很紧,一听到公主的叫唤,立马反弹一般的出现在门外!
“去查查昨夜那异香从何而来!给你一天时间,查出那暗中之人!”
“是!”
凉嫣然眼眸一冷,紧接着说道“若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你们这一队侍卫,都不必留在东凉皇宫了。”
那侍卫身躯一颤,连忙答道“属下一定完成公主吩咐!”
“那就好,本公主可不想再杀人了。”
她声音婉转动听,纤细白皙的手指正拿着一块锦绣丝帕缓缓擦着方才拿珠钗杀人的那只手,仿佛溅上了恶心的鲜血
饭桌上,殷千楚难得闲适的坐下来吃饭,想起在皇宫传的沸沸扬扬关于昭月公主的笑话。
一想到那些人议论着凉嫣然是个猪头公主,他又再次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苏子鸢好奇的偏着脑袋,柳眉挑起问道“难得见你回落雨轩吃饭,你一回来就笑的那么情不自禁,在想那位美人啊?”
就连苏子鸢自己也没有发觉,自己讲话语气竟变得有些醋味。
殷千楚一愣,随后邪魅的一笑“真聪明!还真被你猜对了,我就是在想一位美人呐!”
她一听,眼眸泛出些许凉意,挑眉打趣道“你们男人都一个样,见到美人就走不动路了吧!那东凉昭月公主一来,可真是把咱们南夏的少年郎的魂都勾了去!”
不知为何,殷千楚听这话,不怒反而感到好笑。
随后说道“此话倒有些不对,我笑的倒是那昭月公主被蜜蜂蜇成猪头的样子!”
今日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她也有所耳闻,这件事倒也在她意料之
中!
那凉嫣然不是想做香妃吗,她就要让她香个够,让蜜蜂蜇个痛快!
听到殷千楚这话,她心情顿时大好,觉得今日想必还能多吃两碗饭!
“哈,那是报应!真是大快人心!”
他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拿着筷子正夹着菜,若无其事的说“话说你那可以引蜜蜂的香粉威力倒还不错!”
正大口扒着饭的她忽然停下了动作,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瞒得过他啊!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她也不因为做了这手脚而否认,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反而得意的笑道“你若是想要,我也可以给你些!”
他挑挑眉,眼眸微微有些冷意,忽然抬手敲了她的额头一下,说“你倒是越来越猖狂了!”
“啊!”她痛呼一声,立马捂住额头,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骂道“我次奥!很痛你知不知道!”
光滑白皙的额头变得有些泛红,中间浮上一块颜色更红的印记。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目光看向手指上的白玉扳指。
刚才一时情急,动作一快,完全不记得手指上已经多了一个扳指。
怪不得她这次反应那么大,额头都红了,想必那扳指敲上去会很痛的吧!
他微微皱眉,伸手想将她按在额头的手拿下来。
苏子鸢条件反应的一惊,挣扎着“干什么啊!”
他的大手握着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厉声道“别动!”
她挣扎不过,放弃了动作。
他一手拿开她的手,另一手抬起来抚上她泛红的额头,轻轻的揉了起来。
冰凉而细腻的触感从额头传入她全身每一寸经脉,莫名的悸动随着血液流向全身。
她愣愣的看着他微微皱着的眉头,和微眯着泛着如墨般深邃的光芒的凤眸。
只一眼,她便又感到之前那心跳加快到令她害怕的感觉。
她赶紧收回了目光,趁着脸还没有红起来,赶紧将他的手拿了下来。
“哎呀,好了,原谅你了,这点小痛算得了什么!我哪有那么娇气!”
他也不再争辩,坐正了身子,手指转动着那枚白
玉扳指,慵懒的开口笑道
“这白玉扳指是北冥山庄庄主信物,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带,现在带起来倒还有些不习惯了!”
苏子鸢也并没有太过在意那枚扳指,心中有些惆怅,有些堵得慌!
思绪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一幕。
刚才那种感觉算起来应该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他为她束发带时手指碰到她的耳朵,第二次是那次梨树上偷看他睡颜被他发现。
想她拿刀解剖别人身体的时候都淡定自若,就连和前男友接吻时都脸不红心不跳!何曾像这样心跳的快要跳出来一样,还会紧张到脸红!
她不是电视剧里傻甜白的女主角,她自然知道那种感觉意味着什么。
可是她不想让自己沉沦下去,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或许也有因为陌生的世界而产生没有安全感的原因,不会轻易让自己迷失!
所以,对于面前这尊佛,她只能尽量克制自己。
若她当真对他有好感,心中的感情在未成形之前就要掐死在腹中!
至少在她看来,目前任何形势都不适合谈恋爱!
所以只能时刻提醒自己,与他只是一场交易的利益关系!
心情平复下来,她一本正经的对他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动不动敲我额头?”
他凤眸微微眯起,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的眼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好,不敲额头便是!”
这回苏子鸢倒是惊讶了,根本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谁知道,殷千楚接下来这句话完全把她雷了个外焦里嫩。
“也对,敲额头还要红,下次若是你再任性妄为我便敲你的头!会痛却又看不到痕迹!”
她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耸拉着脑袋。
这殷千楚的腹黑她可再也没见到第二人了!
“殷庄主,你能不能放过小人我啊!”她不悦“以前你都不这样管着我的啊!哪次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一笑而过!”
随后想到这次是因为教训了凉嫣然,他就怪她任性妄为;心中忽然升起一把火,将之前告诫自己的话忘了个干净!
她有些生气,眼
眸泛出些许冷意,嘴角若有若无的闪过一丝冷笑“这次不就是教训了那个昭月公主,怎么?你倒是觉得我任性妄为了?”
察觉到她的怒意,也不禁在心中感叹这女人翻脸当真是比翻书还快啊!
于是轻叹了口气。
语气温和的缓缓开口“我之前之所以不管你,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比普通人更加理智更加冷静的女子!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有别人没有的智谋和聪慧!”
“这也正是我欣赏的一点!这几个月来你所做的每件事我都看在眼里,每一件都周密而谨慎。可这次,你确实是考虑不周全了!”
听到他前面那些夸她的话,她冷冽的眼眸微微泛出点暖意,也没想到自己在他眼中竟有这么多优点。
只是听到后面他仍旧怪她此次行为不理智,想到他仍旧是在帮凉嫣然说话,心中总是有些不忿!
“不周全?那你可否解释下如何个不周全?”她淡然的声音中夹杂着些冰冷的怒意。
他微微皱眉,他本无意与她争辩此事,可现在不说倒是不行了!
“你可知那昭月公主什么身份?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子鸢不悦,冷声开口“东凉昭月公主凉嫣然,年方十九,至今未嫁,东凉第一美人!性格善妒,高傲目中无人,刁蛮任性,暴戾易杀人。”
她像背书一样,流利而平静回答了一大串。
未等殷千楚开口,她就继续说道“她讨厌所有长得比她好看的女子,任何人惹怒了她就要被她杀死!可她却对一人执着不已,全天下都知道,她喜欢北冥山庄殷庄主!嗯,这是她的唯一弱点!”
随后挑眉看向他,笑问“你说我说得对吗?殷庄主!”
他先是惊讶了一下,一直以为她性子偏懒,不爱走动;也以为她所有的动作都在他掌控之中。
没想到他也有惊讶的时候,原来她早就知道这些了!
可若是知道了那就更不该那样做!
听到她淡然的说着全天下都知道她喜欢他,心中忽然像是什么被点燃了一般。
厉声道“既然你知道凉嫣然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次为何贸然对她出手!你知道
这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不知为何,苏子鸢突然感到心里有些酸酸的,他们相处了这么久,做什么事都非常有默契。
这是头一次他如此严厉的责怪她!还说不是因为凉嫣然!
可他知道凉嫣然做了什么吗!就这样毫无理由的责怪她贸然行事!
她冷笑“后果?至少我现在知道,带来的后果就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我!”
他眉头紧锁,强忍着心中快要决堤的洪水般的怒火。
“不分青红皂白?可笑!”
“那你告诉我,你知道凉嫣然做过什么吗?那日她进城满城飘香,那香味中有麝香,她就是要南夏的男子都沉迷于她的美貌之中!哦,不!应该她的目的只有殷庄主你一个而已!!”
“无理取闹。”他淡然的开口。
小小的香味他一早就发觉有蹊跷了,那种不堪入目的伎俩也只能逗逗平民百姓!他根本就不曾放在眼里!
这点小事也值得她去招惹凉嫣然吗?
“无理取闹?殷庄主你莫不是被那香味迷了心智!”
他眼眸微眯,淡然开口“我不想与你争!你如今缺乏历练,做事只逞一时之快;你可知你如今身处险境?凉嫣然可与你那几个姐妹不同,心机之深你却是比不上的!”
“此次她必定能查出是你作弄她,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此刻国会在即,更加不便与她交战!我又不能时刻在你身边!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下次动手前记得冷静考虑后果!”
苏子鸢心中情绪很是复杂,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仔细想着他说的话,发现他竟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至少在目前这个境况下,确实是不适合与凉嫣然交战。
心中渐渐平静下来,她开始怀疑起自己最初这样做的目的,仅仅是因为看不惯凉嫣然恶劣的手段吗?
随后她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笑道“狂傲的殷庄主这是怕了昭月公主吗?真稀奇!”
接着潇洒的起身。
“殷庄主可是承诺过要护我一世周全的,天塌下来也请殷庄主撑着!”
她轻笑着转身,潇洒
的踏着脚步出门而去。
殷千楚盯着她轻盈的背影,愣了愣,随后嘴角不禁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皇宫
凉嫣然已经在房中关了一天未出门,许多宫人猜测大概是因为脸成了那副模样没脸见人,才躲在房里不敢出来。
实际上,她在房中整整折腾了自己的脸一整天。
各种消肿的药膏,各种修复药效的伤药。
她也只是比较喜欢研究香料,所以对药物这些还真是一窍不通!
所以也只能从随行带来的各种药中一一用个遍!
直到晚上,她坐到铜镜前。
镜中的容颜已经恢复得很不错了,已经完全消肿了,红疮也好了许多,只剩下一些红印。
只需多用些胭脂水粉便可以完全盖住。
她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国会在即,她绝对要完美无暇的出现在国宴上,惊艳全场!
她已经可以想到那日,所有人惊羡的目光。
而且,殷庄主今年也会出席南夏国宴,想到那日说不定可以吸引他的目光,她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起一个惑人的弧度。
她倒是越来越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了!
“公主!属下有事禀报!”
门外的侍卫在见到屋内的灯光还亮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禀报。
生怕公主要是已经休息了,他说不定还得落得跟今早那人一样的下场!
“说!”
“回禀公主,属下已经查出昨夜的蝴蝶和香味都是从当朝护国公苏文震府上传出来的!据调查,苏府现在只有苏三小姐苏子鸢一人独大!所以属下断定,那暗中捣鬼的人,肯定是她!”
“苏子鸢……”凉嫣然喃喃道,抬手慢慢拂过耳边发丝,随后对门外那侍卫道“行了你下去吧!”
“是!”
她取过桌上的一把木梳,对着铜镜缓缓梳着胸前的长发。
镜中如花似玉的美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眉间那一点鲜红的美人痣更是添上一丝妖艳的美丽。
绣着五色花的红色长裙随意的拖在身后,一袭漆黑如墨的青丝流泻而下。
黑红相间,恰如一朵正盛开的有毒的罂粟花,危
险却又娇艳的让人忍不住伸手去碰。
……
这两日,殷千楚又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自那次两人像争吵又不是争吵的吵架过后,苏子鸢便再也没见过他。
但她也并不会多想,因为殷千楚让左凛把每日的密报送到苏子鸢那里去。
还给苏子鸢留下一张字条
“我殷千楚说过的话从不食言,只是要顾你一世周全实在麻烦;密报交给你处理,得好好锻炼锻炼。也给我省些麻烦!”
苏子鸢无语,她能一句话将殷千楚的所有劝说或教导给堵了回去。
这腹黑的家伙也是不甘吃亏的主,非得给她找点麻烦才能找到平衡感!
不过这样一来,苏子鸢倒是放下心来,至少那天两人小小的争吵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他们两人都不会再放在心上!
对苏子鸢来说,不论是朋友相处或是恋人之间,最怕的是平时小吵小闹会让两人产生隔阂。
但现在至少明白了,殷千楚确实是有胸襟有气量的人,又怎会与她一个小女子计较太多!
于是每晚,她都多了个工作,并且一到时辰左凛就抱着密报准时送到她房间来。
就连左凛都不得不惊讶的是,他发现苏子鸢的笔迹越来越看不出破绽了!
简直以假乱真了!
离国会还有五天时间,南夏越来越热闹,皇宫中也越来越忙。
苏子鸢这时才想起好像国宴献舞时的衣服还没有准备,让下人去准备又怕挑不出自己喜欢的。
于是这才带上红袖亲自前往布庄选购布料。
谁料,好死不死的凉嫣然也在今日出宫,打着出宫游玩的旗号实则想去护国公府会上一会那苏三小姐!
苏子鸢前脚刚出门,护国公府便迎来了一位贵客。
凉嫣然开门见山说要见苏三小姐,却被苏文震一句不在府中给打发了。
街上熙熙攘攘,街边小贩吆喝着,人声鼎沸,倒是热闹的很。
苏子鸢对街边的小玩意都没什么兴趣,直奔夏阳城最大的布庄而去。
今日似乎连布庄的生意都格外的好,店里的小二忙着招呼客人根本没人注意到她。
她脚
步缓慢,目光一一扫过货架上的布料,无一中意。
柜台后正打着算盘的掌柜,晃眼看到了苏子鸢。
见到苏三小姐一副对这些布料毫无兴趣的感觉,心中不禁一喜,像护国公府这样的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哪看得上这些凡俗之物!
这不就代表着大生意吗?
于是放下手中的账本和算盘,热情的走到苏子鸢身边。
“三小姐,贵客啊!不知道三小姐是想选布做衣,还是想买成衣?”
“我家小姐想先选布料,你这里可有什么好些的料子?”红袖先开口问道。
“有有有!当然有了!三小姐请跟我来!”那掌柜热情的招呼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来到一处货架,上面摆放着姹紫嫣红的印花绸缎,掌柜热情的介绍“这里是上好的云锦,布料柔软又细腻,最适合像三小姐这样的千金之躯做衣裳!而且这花色都是这个月刚到的货,我敢打包票,夏阳城只此一家!”
那掌柜一开口就根本停不下来,各种介绍各种夸耀,简直要将苏子鸢吹到天上去了!
有这样的掌柜,生意哪能不好啊!
可苏子鸢根本没有听进去一字半句,只是目光淡淡的扫过那些绸缎,虽没有她喜欢的,但感觉有几匹杏黄和嫩红色的花色倒是很适合红袖。
于是伸出手指点了点那两匹云锦“这个和这个。”
“好的好的。”掌柜一边点头答应一边从货架上取下那绸缎放到一旁。
“还有没有更好的料子?”苏子鸢淡淡开口。
那掌柜又是一喜,脸上都看得出心中肯定乐开了花,于是热情的招呼苏子鸢进内屋。
屋里挂放着的大多都是成衣,但那成衣的料子也比外面任何一件都要好上很多倍!
柜上只放着五六匹绸缎,但每一匹都泛出别致的光芒,只一眼便吸引的人移不开眼睛。
那掌柜看到苏子鸢一直看着那几匹绸缎,于是很有眼力劲的走到旁边说“三小姐果然好眼光!这几匹绸缎都出自天下第一绣娘玉姑之手!她三年才织出这几匹绸缎!昨日才到了我这店里,这南夏,说实话除了我们东家有这本事弄
来这几匹绸缎,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了!”
苏子鸢的目光先看到了那显眼的红色绸缎,二话不说伸手一指“红色的!”
掌柜赶紧的就给取了下来。
苏子鸢却没有要走的意思,那掌柜见状却没有先前的那样欣喜。
赶紧开口“三小姐,那匹九色朝凤锦绣是东凉昭月公主已经定下的;那匹烟蓝金丝绸是刑部侍郎女儿楼若兮小姐已经定下的,那匹青墨烟罗是楼若兮小姐给凌王定下的。”
苏子鸢根本没看上那些绸缎,目光停留在最上方的那匹纯白色绸缎。
纯净的白,不染一点点杂色,白色却又印有细小的纹路,虽是纯白色却也一点不单调。
给人如沐春风般柔和又温暖的感觉。
她勾勾嘴角,说“我要那匹白色!”
这时那掌柜就像乐的要哭出来了,这玉姑的手艺确实好,三年才织的出几匹,可是价格也不低啊!
这次是因为国会所以将玉姑那儿所有的布都买了来!
若是在平时,即便有人看上了也会因为价格太高而放弃。
所以有时玉姑的一匹绸缎能摆上一年都卖不出去。
可今天这是出门哪儿踩的狗屎,给他招来了位财神爷,一连就要了两匹玉姑的绸子!
况且那匹白色的价格是其余那些的两倍不止!!
“算一下一共多少钱。”
“好,好!”掌柜立马从怀中掏出算盘,熟练的打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不大却格外好听的声音“掌柜,听说绸子已经到了,我来取我的九色朝凤锦绣。”
苏子鸢被声音吸引,转过身去,门口出现一个极美的女子,眉间鲜红的朱砂最先映入苏子鸢眸中,她只一眼便知道这位就是东凉第一美人昭月公主凉嫣然!
她一身淡雅玫色及地长裙,粉色轻纱外衫轻覆,柔软的长发只挽起来一部分,剩余的长发随意披在身后,散落肩头。
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高贵,眉目间是高傲的笑意。
她一走过来就看到了看到了掌柜手中的那匹白锦,那淡然出尘的感觉她一眼便喜欢上了。
因为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
是那俊逸不凡的男子,若是他穿上这白锦做的衣裳,想必非常好看!
朱唇轻启“诶,这匹白锦不错,我要了!”
那掌柜一听,不禁愁容满面,面色为难的对凉嫣然说“昭月公主,实在是对不住,这匹白锦已经有人要了!”
凉嫣然皱着好看的眉,不悦“是谁要的?本公主出双倍的价钱买下了!掌柜,把这白锦和我那朝凤锦绣一起包起来!”
掌柜脸色愈发难看,这昭月公主的身份他得罪不起,也惹不起!可这三小姐又是当朝护国公的女儿!
虽说来头不如昭月公主大,但毕竟他还得在这夏阳城做生意,也不好得罪啊!
于是为难的将目光投向苏子鸢,只盼着三小姐自己能让出这匹白锦“这……”
谁料,苏子鸢根本直接无视那掌柜为难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九色朝凤锦绣?她不禁感到好笑,那五颜六色那么鲜艳的花色也真得这昭月公主才看得上!
那匹锦缎却是她最嫌弃的一匹,跟个乡村非主流一样!
想起之前与殷千楚的争吵,本想这次就当没看见走了就是。
可谁知道那凉嫣然居然要抢那匹白锦,她本不是争强好胜的个性,但是她的东西,谁也别想碰!
“我已经定下来了,那匹白锦是我的。”
苏子鸢语气平静淡然,声音不大,却格外坚定。
清晰的传入了凉嫣然的耳朵里。
凉嫣然一心想着那白锦在殷千楚身上穿着的样子,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这不起眼的两主仆。
随着声音来源看去,她倒是笑了起来。
还以为是什么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呢,一看却原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平凡女子。
映入她眼中的是一身简单素裙,容貌丑陋的女子。
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那容貌在她眼中真的是丑的不想多看两眼,也只是清冷的气质和淡然的眼眸有些与众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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