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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四周又响起小声的议论声。
太子一脉的大臣这时便趁机纷纷站出来说此事全部归咎于南夏韶华公主身上,即便赤流景有错,但苏子鸢的罪也不能饶恕!
这下苏子鸢倒是无语了,这两方人马要撕逼干嘛都非得拉上她呢!
难道是因为这次来百花节出门没有看黄历?一路上遭刺杀遭陷害不说,差点丢了小命;刚到北楚昨晚就中了情毒,差点错把夏凌轩当作凌王犯下大错!现在又因为幻音铃一事,还得背上偷盗其镇国宝物打伤太子的罪名?
这时,长孙大人一脉的大臣开始反驳,这大殿上倒像是成了辩论赛一样,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不分高下!
就在众多的议论声中,楚云姬神色凝重,她也不知道还怎么做了!赤流景太子之位她还是不想废,想到先帝她就心生愧疚,虽不至于将这愧疚感弥补在赤流景身上,但毕竟他是先帝唯一的孩子,何况她也不想霸占他的江山!
而对苏子鸢,她从一开始就喜欢的很,虽然他是南夏的公主,而自己又与南夏有千丝万缕的恩怨,可她依旧很喜欢她,自然也不想定她的罪!
正当她还在思考还怎么做时,殿内嘈杂声中忽然响起一个淡然而坚定的声音。
“幻音铃本就应是苏子鸢的,何罪之有!”
楚云姬一怔,抬眸望向殿内苏子鸢身旁那一袭白衣淡然慵懒的身影。
苏子鸢也不可思议的看着殷千楚,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百官皆被他的声音他的话吸引着看了过去。
“此话怎讲?”楚云姬饶有兴趣的看着殷千楚问道。
只见殷千楚转眸,凤眸微微眯起看了苏子鸢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他缓缓开口道:“因为……苏子鸢是女皇的亲生女儿。”
苏子鸢和楚云姬同时心猛地一震,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苏子鸢不可思议的望着殷千楚,喃喃道:“千楚……”
殷千楚看着她震惊的眼眸和呆滞的表情,知道她肯定一时不敢相信,随即伸出手不经意间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眸光温柔似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轻声回答道:“
我在。”
手被他温润如玉的手掌包裹着,传来一阵温热的温度,看着他的笑容和眼中坚定的温柔,忽然觉得没有那么害怕和那么茫然不知所措。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讶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个个惊讶的睁大了双眸。
楚云姬更是一时激动而将手边的茶杯打翻,滚烫的茶水洒在了手上,一旁的宫女一声惊呼连忙上前擦拭,随即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奴婢罪该万死!”
她神色凝重的挥了挥手,说道:“收拾干净退下吧。”
“是……”
她被这滚烫的茶水一烫,反而头脑清醒了不少,冷静下来随即问道:“千楚,你可知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怎能说子鸢是我的女儿?”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听着殷千楚接下来的话。
“女皇可还记得在南夏时曾生下一女,被人抱走,至今杳无音信?”
“当然记得。”楚云姬内心激动无比,她怎能忘记?那是她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一个孩子!是她和夏弘安的孩子!
“这便是了,当年那个孩子正是被凉莫挽抱走,那时凉莫挽被关禁在苏府自然不会引起怀疑,而那个孩子正是在苏府被凉莫挽一手抚养长大,成了护国公苏文震的三女儿,苏府三小姐,随后又被封为南夏韶华公主!”
殷千楚这话更是印证了楚云姬自己昨日的猜想,那时凉莫挽正失去了一切,被关禁在苏府又怎会有心情跟苏文震生下孩子!
况且当年自己的孩子被抱走之后怎么都没能查到线索,就像是突然消失不见一样,想来任何人也不会怀疑到被关禁的凉莫挽身上。
随后她又问道:“你可有证据证明苏子鸢便是朕被抱走的那个女儿?”
“当然。”殷千楚轻声一笑,随后看向殿外。
殿外缓缓走进来一个中年女子,苏子鸢顿时一惊,握住殷千楚的手忍不住加大了力度。
那是冯姑姑!
顿时她脑中冒出了无数个问号,冯姑姑怎么会来?殷千楚到底在做什么?
殷千楚这时又开口道:“这就是凉莫挽的贴身婢女,冯姑姑,想必女皇您应该认识!”
楚云姬看清来人之
后微微一惊,当年凉莫挽传出死讯之后,冯英和北冥枫都销声匿迹了,她即便是怀疑过凉莫挽但也无从查起,却不想今日还能再见到冯英!
冯姑姑缓缓走上前来跪下:“罪民冯英参见女皇陛下!”
楚云姬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喃喃道:“冯英……”
随后,冯英讲述了当年如何亲手抱走她的孩子,又是如何与苏府的人接头,将孩子抱给了被关禁在苏府的凉莫挽。
苏子鸢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冯姑姑的讲述,忽然觉得心中突然难得的平静下来了,静的激不起一丝涟漪。
她要怎么相信自己其实是楚云姬和夏弘安的女儿?原来自己一直追寻的那个娘亲,一直寻找她当年的秘密,如今想来是多么的可笑,那人竟是害自己和娘亲分离两地不能相见的人!
曾经被她骂为渣男的男人竟是自己的生身父亲,原来这韶华公主还真是名副其实!
自己曾拼命保护的冯姑姑原来瞒着她这么多事情。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好凉。
接下来甚至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没有注意听,只是静静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楚云姬此刻内心却是欣喜不已,原来她竟真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此刻哪还有对其他人的怨恨,如今能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谁,知道她还安然无恙她便觉得是天大的恩赐了,当年犯下过错的人那么多,哪还用得着一一去追究。
经过冯姑姑的一番说辞,加上一些当年犯案的证据,众人便都相信了苏子鸢是女皇的亲生女儿,只是这消息太过震撼,一时间众人都闭口不言。
楚云姬看到苏子鸢的神色的时候,知道此事对她的影响实在是太过巨大,便将让她认祖归宗封为北楚公主的事情暂时压了下来,想日后再说此事。
随即又下令收回赤流景的兵权,并将幻音铃收回由自己保管,暂停他的所有权力,但并不废黜太子封号,并且让赤流景在自己行宫面壁思过,若是再出来犯事,必定严惩!
而苏子鸢的事情她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幻音铃的事情就此罢了,紧接着便正式开始百花节。
苏子鸢和殷千楚两人
坐回原位,经过这一闹,大多人心情都已经不在状态,而凉嫣然更是心中愤懑不平,怨恨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停留在苏子鸢身上。
她心中不平,为什么她苏子鸢就这么好命,当初只不过是一介丑丫头,现在不光是南夏的韶华公主,并且还是北楚女皇的亲生女儿,又有殷千楚和夏凌轩这公子无双两人百般呵护着,她不甘心,为什么天下所有的幸运都降到她头上!
总有一日她要揭开她的这一层皮,看看她到底是什么妖物!胆敢来惑乱这天下!
接下来的百花节开始。
一早准备好的莺莺燕燕陆续上台,个个美艳动人,叫人移不开眼睛,就像一场选美大赛。
这次北楚的百花节可没有上次南夏国宴时那么热闹,就连凉嫣然都安静的坐着,一整天都没掀起什么浪花。
终于一整天过去了,百花节今日算是结束了,后面还有两三天的流水宴,苏子鸢已经不打算参加了。
晚上她回到怡居阁自己的房间,一进门便看到了崭新的门,与旁边的门格格不入,一眼就能看出新旧,想到那晚她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红袖见到苏子鸢脸色不是很好,便开口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她淡然一笑。
“都是红袖太笨了,在苏府生活那么久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不然说不定小姐就可以早些知道自己的身世了。”红袖自责的垂头丧气。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傻丫头,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小姐我是什么脾气,哪有这么容易就要死要活的,我只是需要些时间静一静,好好消化消化今天这些事情。”
“噢,我知道了,小姐就像是吃桂花糕噎住了,得喝点水慢慢吞下去是不是?”红袖闪着两个大眼睛,欣喜的说着。
“没错就是这样。”苏子鸢对于这怪异的比喻真是哭笑不得。
“那好吧,红袖就不打扰小姐了,小姐自己好好休息罢,有事您就唤一声,红袖就在隔壁。”红袖笑着站起身来。
“嗯,对了,见着殷庄主了吗?”她忽然想起来殷千楚自百花节结束就没见到他人。
“殷庄主啊,被女皇叫去谈话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红袖调皮的笑了笑。
……
随后她便一个人在房间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她需要好好的梳理一遍。
这时,忽然门外多了一个影子,就静静的站在门外,没有什么动作,也不像是偷听。
她疑惑的问道:“谁啊?”
“我。”是夏凌轩的声音。
“进来罢。”她知道他站在门外肯定是有事想跟她说。
夏凌轩神色凝重的缓缓走进来,坐到桌边,片刻之后,他眉头紧锁着缓缓开口:“你……没事吧。”
她无奈的苦笑着说:“你们怎么都要这么问我?我苏子鸢看起来是那么脆弱的人吗?何况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会来问我有没有事?”
他语气依旧沉重,看到她苦笑的模样心中更是有些酸涩,眼眸中划过一丝痛心的神色,随即缓缓说道:“高兴?可你这并不是什么高兴的表情!”
“诶,我不想跟你争辩,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她转而问道。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难受,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殷千楚到底有什么交易,但我知道你一直在查凉莫挽的事情,所以我知道那时的你把凉莫挽看得多么重要。现在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无用之功!”凌王说。
她不喜欢夏凌轩这样说话的语气,她做了什么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虽然这身世来的太突然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可也并没有后悔之前为凉莫挽的事情所付出的一切!
“你错了,我之前所做的事情没有一样是无用功,即便我早就知道我的身世,我还是会查凉莫挽!”她轻笑着。
夏凌轩见她这样,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气,明明心里难受,为何还要在他面前伪装坚强?她的所有情绪却可以在殷千楚面前随意自如!
“你就非要这样拒我千里吗?”他眼眸中带着一丝痛心。
“怎么又说这个?”她不悦,明明心情已经很乱了,她不想他再来给她添堵!
“难道不是吗?你说你讨厌我哪点,我已经很用心的再改了
,这段时间我的变化你还看不清吗?”他无奈道。他已经付出了很多,为了保护她,他将赤流景这枚棋子已经弃掉了。
“夏凌轩,我现在心情很乱我不想跟你说这件事情,请回吧,我要歇息了!”她语气冷冽的下逐客令。
“呵,我做了这么多却还是不如殷千楚!他到底哪里好!他一直在利用你你知道吗!”他怒道。
苏子鸢不悦的蹙眉,她不喜欢别人这样说他!
“他好不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她冷冽的看了夏凌轩一眼。
凌王忽然冷笑了起来,缓缓开口说道:“或许我告诉你一件事之后你就不会觉得他对你好了!”
“我不想听。”不知为何,她直觉的想拒绝他的话,不想听他说的事情。
“你不听我也要将,嘴巴长在我自己身上!”
“你肯定不知道,当初殷千楚刚接近你的时候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你是凉莫挽的女儿,凉莫挽的女儿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龙纹指骨!他比我们任何人都先知道你娘是凉莫挽的女儿,比谁都更早的怀疑你身上有龙纹指骨!他接近你不过只是为了夺龙纹指骨而已!”
苏子鸢心中一震,凌王原来也早就怀疑她身上有龙纹指骨了!还是说他只是故意这样说来试探龙纹指骨是否真的在她的身上?
“什么龙纹指骨,我不知道!”她冷冷答道。
他苦涩一笑,无奈道:“何必如此防备,我若是想知道龙纹指骨在不在你身上,根本不必如此试探。”
随后他又开口道:“早在几个月前,冯姑姑出现的时候,我便发现殷千楚在调查当年冯姑姑出入宫的记录,包括苏府的出入记录,甚至他去苏府找过苏文震,问过你出生的时间,连几时几分都问了个清楚;那时我还疑惑他在查什么,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在那时就在怀疑你的身世了!”
苏子鸢身子猛然一震,惊讶无比,仔细回想起那段时间殷千楚确实很少在云烟宫,她还以为他出宫去处理北冥山庄的事情;而且那时他还在大白天的洗澡,他有洁癖,但一般也只在晚上洗,或是刚出远门回来染上一身风尘!她还不小心撞见过!
现在听凌王这么一说,他应该早就怀疑她的身世,并且早就知道了她是北楚女皇楚云姬的女儿!
加上今日也是他说出她的身世,并带来了证人冯姑姑,这一切就像是早就计划好的一般!
他为什么不跟她说呢?
凌王继续开口道:“所以现在你知道了吗?殷千楚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你,他如今揭穿了你的身世,女皇必定很感激他!他这只是在为将来谋划天下时打好基础。就连本王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智谋有多高深!”
她已经听不进夏凌轩在说什么,今日一次接一次的打击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你先回去吧,让我休息会。”她淡淡说道。
夏凌轩也见到她眉间的疲惫之色,便也知道她今日肯定也是累了,便说:“好,那我先走了。”
……
她不敢想象殷千楚是在利用她,可当夏凌轩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都忍不住开始怀疑他的初衷,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龙纹指骨和他想要的天下吗?
若是在以前,她或许还能潇洒的跟殷千楚说再见,那所谓的交易毁约也罢;可如今却已经深陷其中,叫她如何能自拔呢!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不该来北楚,这个地方让她忽然觉得好闷,她已经快要透不过气来。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户。
窗外的夜漆黑如墨,黑压压的天空中遍布着璀璨的繁星点点,夜风袭来,难得的一点凉爽。
她呆呆的望着天空,想象着山间外无拘无束的生活,没有什么权谋没有什么杀戮,安静而美好,那是她曾经在现代觉得平淡无奇的生活,每天为生活所需的物质而忙碌着,她早已厌烦,可如今却是她再也追寻不到的梦啊……
或许是她想的太出神,以至于殷千楚已走到自己身后都没有察觉。
他见她满面愁容望着天空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不忍,她的这些不高兴都是他今日造成的。
他轻轻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低下头来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察觉到身后的人是殷千楚时也就没有惊讶,他抱住她时,顿时整个人都被那醉
人的清香包裹住了。
耳畔传来他魅惑的嗓音“鸢儿,对不起,让你难受了。”
一瞬间她的心都被融化了,可是想起刚才凌王说的那些话,她就更难受,她不会憋在心里,这些事情她要当面向他问清楚!
她猛地转过身,蹙眉问道:“千楚,我要问你一件事。”
“你说。”殷千楚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轻声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你是不是在宫里的时候就在调查我的身世?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她微微有些激动。
殷千楚微微一怔,语气凝重道:“你知道了……”
苏子鸢身子猛然一震,果然夏凌轩说的都是对的吗?
她情绪忽然控制不住起来,厉声道:“对啊我知道了,不然你打算还要瞒我多久?今日这一切也都是你计划好的吧,原来我也是你天下大计中的一部分!”
他眼眸一暗,见她情绪如此激动心中觉得很是奇怪,如果只是今日的事情的话她绝不可能有这样激动的反应,忽然脑中就蹦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夏凌轩!他一定跟她说了些什么!
还不等他开口,苏子鸢便皱着眉一把将脖子上的龙纹指骨扯下来,再冷冷的将它放到他手里,冷声说道:“你不是要龙纹指骨吗?你不是要天下吗?龙纹指骨我给你,就当是我先毁约的歉礼罢了。”
她语气忽然冷静下来,变得愈发的可怕。
他紧紧握着手心的龙纹指骨,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他心中一紧,她刚才那话的意思是不再跟他一起走下去了?
一瞬间他仿佛心中有什么被狠狠掏了一般,感觉心中空荡荡的。
随即他猛地将她一把拉到怀中,不顾她的挣扎,紧紧的抱住她,生怕她就这样消失在他面前一般。
“我不管你听别人说了什么,这么长的时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何曾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他轻声开口道。
她停止挣扎,就静静的站着,任由他紧紧拥她在怀。
他继续开口说道:“鸢儿,我知道这次是我做的不对,我应该早些告诉你这些的,也不会现在让你独自一人承受这痛楚。”
她不语,听见他那一声鸢儿她的心又再次的软了下来。
“我承认,最初接近你,是因为我早就怀疑你就是凉莫挽的女儿,早就怀疑你身上有龙纹指骨,我的确是带着目的而接近你,对你好。”
“可我没想到你那么的单纯,我至今都还记得那晚,你轻笑着对我说若是你喜欢,子鸢愿意双手奉上,你知道吗,那比我一生听过的情话都动人。”
“你也知道,我殷千楚是多么高傲的人,怎么会轻意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你,直到昨天看到你和夏凌轩差点……我才明白你对我而言,比任何人任何事情都重要。”
“你身世的事情我当初是怕告诉你会接受不了,想等你对凉莫挽没有那么执着之后再对你说,可没想到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来北楚之前我便知道会有一场劫难,为了保你安全,唯一保险的方法便是揭穿你是女皇女儿的身份,所以我说服冯姑姑将她带来,以防万一!”
“却不想害你难受了。”
他语气微微有些自责。
苏子鸢就静静的任由他抱着,听着他的一番解释,她是个可以很冷静的人,所以听他说完倒是释然了。
只是她还有一点疑问,于是淡淡问道:“你说我比任何人任何事情都重要,那么……天下呢?”
听见她终于开口说话,他心中微微有些欣喜,愈发的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宽厚的手掌轻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柔声道:“我如今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住一处小屋,生一双儿女,有两三好友饮酒作乐,天下纷争都与我们无关。”
她心中一动,那是她昨晚说的话,一字不差,那时她说完没听见他回答还以为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他一字不漏的记在心上了!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感动,她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于是忍不住抬起双臂也紧紧的抱住他。
他感受到她的拥抱,心中也终于安心下来。
他将她拉开,缓缓将手中的龙纹指骨小心的系在她的脖子上。
她察觉之后连忙拉住他的手,阻止他将龙纹指骨戴到她脖子上。
“怎么?”殷千楚疑惑的看着
她。
她将龙纹指骨从他手中拿过来,再将它系到他的脖子上,轻声道:“夏凌轩应该已经知道龙纹指骨在我这里了,他武功比我强,放我这里不安全,还是由你保管吧!”
他心中一动,这是什么破理由,明明她这样做的意思就是江山和她都是他的,这是因为她的信任,才愿意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这是无言的承诺。
“鸢儿……”他看着她微微有些泛红的眼眶,很是心疼的抚上她的脸颊,为她将飞扬的发丝拂到耳后。
她看着他时而心疼时而激动的神色,不禁感到好笑的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真的是够了,搞得那么煽情干什么,搞得人家都想哭了!”她笑着笑着不禁眼泪都轻轻滑落下来了。
殷千楚却一点没笑,眼神中情绪复杂,看着她的笑脸和眼角的泪水,心中一痛,注视着她晶莹剔透的眼眸,捧着她的脸颊,轻轻的吻了上去。
唇上是他温温凉凉的柔软,她忽然觉得心如同被蚂蚁在啃咬一般,酥酥麻麻的。
他本是浅浅一吻,却意外的感受到了她青涩的回应。
忽然心中一喜,捧着她的脸颊吻得愈发的深情,触碰她口中的柔软,汲取她唇中的甜蜜。
缠绵的一个深吻,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一般,也不知过了几个世纪般漫长的时间,他才轻轻的放开她微微红肿的唇。
她脸颊微微有些发烫,他看着她红红的脸蛋,邪魅的笑了起来。
“鸢儿,你可还生我的气?”他邪魅的嗓音响起。
“怎么不生你的气,这些事你都不早点跟我说!”她嗔怪道。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不生气呢?”
她笑了笑,说道:“千楚,你说我们悄悄逃走怎么样?”
他故作一惊的样子,惊道:“原来你是想让我带你逃跑!”
随即他又邪魅的勾了勾嘴角“说什么逃,我们是悄悄的走!这样吧,我猜你跟夏凌轩一同来北楚定然没怎么好好的看看风景,明日一早我们俩便悄悄的离开北楚,本庄主带你游山玩水可好?”
她虽然已经不生殷千楚的气,可多少还是一时无法
接受楚云姬就是她亲娘的事实,毕竟自己之前还是很崇拜这个女皇的啊!
所以她想悄悄的离开这里,等她彻底想通了,一定再回北楚亲自磕头认错认娘亲!
既然殷千楚都这样说了,她哪有不答应的理由呢,出去散散心也好。
她猛地点了点头,随即猛地踮起脚轻轻的在他的脸上啾了一下,笑说:“好。”
他忽然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惑人的笑容,猛地将她打横抱起。
她惊呼:“你干什么呀!”
只见他笑容愈发的邪魅惑人,慵懒着嗓音开口道:“这么晚了当然是睡觉了啊,明日一早还要陪鸢儿游山玩水,本庄主可得先养好体力才行啊!”
说完,她便被殷千楚抱到了床上。
不待她反应殷千楚便已经脱下了她的鞋子,随即自己也脱下鞋子和外衣躺了下来。
苏子鸢一惊,猛地将他往外推,骂道:“殷千楚,给老娘滚出去!还没成亲呢敢上老娘的床!”
奈何殷千楚那死乞白赖的性子又被激发出来了,随即猛地将她一把抱住。
随即闭着眼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成亲只是早晚的事,鸢儿还是赶紧从了本庄主吧!”
他虽语言调戏,可却并没有做什么越矩的行为,只是静静的将她抱着。
她脑袋紧靠在他胸膛,直到头顶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才知道他应该已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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