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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阴氏听到皇城司发现银票,太过害怕,打了个嗝,“我们老爷为官清廉,他要是有银票,怎么不拿出来,留着家用。”
她的害怕,她的埋怨,在这一刻谁都没有闲工夫搭理她。
“老爷,你说句话啊!”阴氏看到皇城司从藏书里翻出一张张薄薄的川纸,虽然她见识不多的,但是对银两她看的比谁都通透。
这可是皇家特供的川纸,柳衡之一月就那么点银子,只能勉强够府中花销,若不是还有他念念不忘的正妻留下来的铺子,书房哪里会出现这么书。
柳衡之眼圈发红,久久才回过神来:“徐统领,下官从未收过这些银票,这,这,怎么回事?”
川纸制作的银票,在皇家,达官贵人,皇商,富商等人用的居多。
柳晚舟面色苍白如纸,心头好似被针刺了千针百孔一样的疼。
“徐大人,小女父亲为官清廉正直,绝不可能贪墨这么多银两。”
徐青寒从皇城司手中接过二十两银票,差不多和一册“兰亭集序”书同等厚度。
充满嘲讽的语气道:“没有哪个官敢说自己清廉,你说别人信?”像是想到什么,又多说两句话:“皇帝还会收到朝臣的送的笔墨纸砚古玩,更何况下面的魏王,丞相,大臣。”
整个院子里的人,无人敢回他的话,扯到皇上,贤王身上,他们有几个胆子回。
柳晚舟泪水默默留下,带着哽咽的声音问道:“别人如何,我管不着,但我父亲绝对不是这种人!”
她擦了脸上未干的泪痕,扬起头,对上徐青寒不带一丝温度的目光。
却不想听到让自己心碎的声音:“这些银票,难不成是假的,柳少卿不贪墨,凭他的俸禄,能拿出二十万两银票?”
柳晚舟看着他手里的银票,是二十万两,不是二十两,也不是二十两黄金,这么大的数目,若是不能说清楚,父亲只怕是前途茫茫!
想到这儿,恨不得一团怒火把这些银票烧个精光。
“不,我父亲是被人陷害的!”柳晚舟破口而出道。
书房平日里都是她在打理居多,家中人口见到,除了父亲,只
有她,还有阴氏所出的十岁弟弟,偶尔会进出。
至于柳晚瑜,还是宋晚瑜,总说读书无用,识得几本书,平日里弹琴歌舞为伴。
徐青寒坐在下属端来的红木雕花扶手椅,幽深的目光投向看着坚定无比的柳晚舟道:“柳大小姐,说出谁陷害的,说不定柳少卿能免除牢狱之苦!”
“下官绝对没有贪墨银两,万望徐统领能彻查!”柳衡之不敢相信,为什么藏书里有这么多银两。
“你说没有就没有?要皇城司做什么?”徐青寒看起来不耐烦,把银票递给下属,继续道:“洪都,把人带回皇城司诏狱!”
身穿青绿锦绣服,圆脸,招风耳,孔武有力的男子,立马拱手声音洪亮的道:“是,统领。”
“不,你不能带走!”徐晚舟再如何明事理,也知道一旦人进了诏狱,出来的机会很小。
皇城司办案向来快,准,稳,狠,进了诏狱,各种刑讯逼供的手段,剥皮,油煎那是小手段,刷洗,站枷,勾肠,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
一切都是受皇帝的旨意,刑部三司无权干涉,真真是个让人谈之色变的地方。
柳晚舟飞快的在脑海里想了许多,但依然没有任何能够证明父亲是被人诬陷的证据,可让她看着父亲就此北皇城司带走,她怎能忍心。
此刻恨不得自己是个男儿身,能够为父亲遮风挡雨,做他坚实的后盾。
“徐大人,一个人如果真的贪墨,还会把证据放在这里,让皇城司这么轻易找到吗?”徐晚舟收敛心里的想哭的情绪。
试图能够说服对面清冷孤傲的男子。
徐青寒侧首望着有些害怕仍然冷静的柳晚舟,嘴角讽刺的弧度,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敲击着:“柳姑娘的意思,皇城司故意陷害,罔顾真相?”
话音刚落,柳晚舟只觉得浑身又冷又僵,血气翻涌,整个人发抖。
“不是这个意思!”她眼角的目光看到柳衡之,被两个人皇城司的人,反剪住他的双手。
“给我一些时日,定当找出幕后黑手,以正父亲的清白!”
却不想听到一声嗤笑:“莫不是以为自己多大能耐!
”徐青寒的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声音变冷道:“当我们皇城司是摆设?要一个女人出面查案?”
“大人说的是,女人家懂什么,还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放心,进了咱们的诏狱,愣他是个什么,都会被打出原形!”是站在徐青寒身后的洪都,一切唯他马首是瞻!
徐青寒听了他的话,横了他一眼,眉头皱着。
洪都很快意识到自己最后一句话给人家小姑娘吓着了,他瞧了一眼柳晚舟,又瞧了一眼自家统领,挠挠头,他们家这位爷今个话多说了几句。
不过还是同样的冷心冷情,不给人家姑娘面子!
“怎么能打人,老爷怎么受得了啊!”阴氏早已怕的不敢多说一句,但是毕竟相守十年,自家老爷被人带进诏狱,什么时候能回来,都不一定。
柳晚舟心密密麻麻的疼,正要开口说话,见到柳衡之冲她摇摇头,道:“晚舟,不用担心,为父行的端坐的正,皇城司总不会故意为难我!柳家交给你了,照顾好你的兄弟!”
唯一担心的是就是她这个女儿,还有儿子,目光投向觉得不能自已的阴氏,眼神复杂,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dif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小弟,照顾好柳家,也会找到诬陷父亲证据,早日接你回来!”
柳晚舟知道,被皇城司当场搜到罪证,已经是辩无可辩,倒不如冷下心思,早日让父亲摆脱诏狱。
“不,不要!”柳衡之说的又急又快,立马咳嗽了起来。
见徐青寒侧首望他,忍着咳嗽,道:“在外照顾好自己,为父的事自有皇上和皇城司为我辩证清白。”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柳晚舟,看到父亲眼里担忧的神色,只当是为她考虑,并未做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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