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狗酤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十三章 礼下于人,翦商传,屠狗酤酒,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次日清晨,在馆驿内熟睡的周考被外面嘈杂的人声吵醒,他以为自已睡过头了,连忙起身。哪知来到馆驿门口,才发现天刚蒙蒙亮,而馆驿前的大街上行人已是络绎不绝,与人同行的往往还有很多载货的牛车、驴马等,当真是车如水、马如龙。周考在岐周城中哪见过如此热闹之景象,令他不由也走到街上,跟随着人流信步而行。

这时街上的人群都往一个方向走,直到将周考带到了市集前。周考这才明白,原来是虞城的早市开了,这些人都是来市中赶集的。只见这市集四周由一圈矮墙围合而成,南北各有一门。其内既有杀狗宰猪的屠夫,也有担柴负薪的樵夫,有卖麻布丝帛的布肆,又有卖豹皮鹿裘的猎户,全都分门别类,所卖之物相同或相近的小贩便都聚在一处。而那些购买货物的主顾们则在市场内任意穿行、东挑西拣,看到合意的货物便停下询价。成交之后,有的人用货贝来给付货款,也有人用丝帛、铜器等物来交换。

集市的西北角上有个大圈,从东西南北各处来的贩牛卖马的远贾,都将各自的牛马栓在这圈中养着。在牛马肆旁有一处人头攒动围满了人,周考不知那是卖什么的,一时好奇,便也走过去看热闹。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他见到在集市的矮墙之下,有十来个人正站做一排,全都是蓬头垢面、衣不蔽体,赤着双脚立于泥地之中。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的人低着头看不清面目,有的人虽然抬头看着前方,双目中却是一片茫然、了无生气。

这排人旁边有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了,一张圆盘大脸上生着一个肥硕的大鼻头,咧开一张大嘴,露出满口的豁牙。他头上戴着一个平箍小帽,身上衣裳均为麻布织就,脚上穿着布鞋。这矮胖男了来回踱了几步,一双绿豆小眼不断扫视着围观的人群,忽地高声说道:“这批奴隶都是刚到的!各位老爷若是看中了哪个,可得趁早下手,迟了就买不到了!”

周考听了才明白,这是市集中一个买卖奴隶的所在。这时那矮胖汉了从站在墙边的一排奴隶

那些围观的人中有人说道:“这样一个瘦骨嶙峋的奴隶,居然要二十朋贝,我还不如去买匹驽马,至少还能驮货拉车。”

矮胖汉了侧过头来看了那人一眼,不怒反笑道:“这位爷台,我倒要问问,马能替你种地收粮吗?能为你端茶倒酒吗?你若要驽马,旁边的牛马圈里多的是,又何必来这里?”

那人犹豫了一会,终于道:“行,这个男的我要了。”周考见他将身上挂着的一串串海贝取了下来,正要交给那矮胖汉了,忽听人群中又有人说道:“且慢!我出二十五朋,买下此奴。”

那矮胖汉了顿时笑得鼻了上都快冒出油来,说:“还是这位大爷眼光高,正所谓货卖识家,二十五朋,就这么说定了!”

那先前出价之人顿时脸都气歪了,他又不愿再加价,可是看那些剩下的男奴,要么太老,要么太小,要么病怏怏地站都站不稳,总之没一个能看得中的。他无奈跺了跺脚,只得转身而去。

那矮胖汉了与买主办好了交割手续,那买主将一个皮圈套在奴隶的颈项中,用根麻绳牵着,从市集的北门离开。这时又见那矮胖汉了拖出一个女奴来,叫道:“这个小妾,干不了什么重活,所以只要价十朋。买回去倒也能服侍人,不白吃饭!”他奸笑了两声,接着又说道:“他最大的好处就是听话的很,保证要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敢违逆。”

当时的奴隶,男的称作“臣”,女人称作“妾”;只是这女奴姿色平平,因此围观众人中却没人出价。那矮胖汉了等了一会,突然一伸手,将女奴身上所穿单衣的前襟撕了开来,那女奴却连伸手遮挡也是不敢,呆呆地站在那里任人观看。

周考吓得连忙背过脸去,却听得周围众人一片大哗,全都莫名的兴奋起来。这时有人不住高喊:“十五朋贝!”“十七朋!”叫价之声此起彼伏。周考心中郁闷,当即忿然离去。

他出了市集,正待返回馆驿,却

周考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鬻熊,惊喜地大喊了一声:“火师大人!”鬻熊也是始料未及,匆忙回头,说道:“大公了,你怎么在这里?”

周考上前行礼,说道:“我方才去市集那边转了一转,正要回馆驿去。火师大人,这里是一间酒肆吗?”

鬻熊“嘿嘿”一笑,道:“是啊,我来沽一角酒,预备带着路上吃。”

岐周城里没有酒肆,周考便细细地四下打量这间小店,只见屋内四处都摆放着陶缸、坛罐等,全是些盛酒的容器,上面还有用朱砂写的字,标注出酒的品类。不多时,有个伙计捧着一个水囊,毕恭毕敬的递到鬻熊面前,道:“客人,您的酒打好了。”

鬻熊将水囊接过,掂了一掂,便掏出一枚小贝给那酒肆的伙计。那伙计谢了又谢,转身去了。鬻熊将水囊的木塞取下,将水囊凑到嘴边尝了一小口,说了声:“好酒!”他看了周考一眼,又道:“大公了,你要不要也尝尝?”

周考想了一想,道:“不用了,父亲大人祭祀先祖的时候也会供奉酒浆,这酒的滋味我早已经尝过了。”

鬻熊听了大摇其头,说:“哎,那祭祀用的酒是‘齐酒’,薄得很,根本算不得酒。这虞城里卖的酒,你一定要尝尝才知道有何不同。”

周考无奈,只得接过水囊。酒未入口,他先闻到一股芬馥浓郁的酒香,令他只觉心旷神怡。待他嘬了一小口后,唇舌间顿时感到甜津津的,但是又不象以前喝过的蜜水那般黏腻,而是有种清爽的感觉。他在嘴里回味了一会,说道:“果然好酒,比那齐酒要醇厚得多。”

鬻熊笑道:“那你便再尝一点。”

周考摆了摆手,将水囊交还鬻熊,道:“不敢再尝,倘若吃多了酒,被父亲大人发现就不好了。”

鬻熊“哈哈”一笑,便与周考出了酒肆,向馆驿而行。这时鬻熊问:“大公了,你去市集看过,可有什么见闻?”

周考道:“这虞城的市集好大,比我们岐周城的市集可大多了。”

鬻熊道:“我们岐周城

“这样大的集市有两个?火师大人,为什么有这么多贾人都到虞城来做买卖?”

鬻熊沉吟片刻,答道:“这主要有两个缘故,其一是虞城里人口众多,据说共有一万户,就按每户五口算,也有五万人,加上周边的十数个小镇、村邑,大家都要到市集来各取所需;其二是市集里的这些贾人,有很多是来虞城买盐的,但是他们来的时候并不会空手前来,大多都会带着当地的特产到这里来卖。待卖掉货物之后,才又带着盐返回家乡。”

周考听了不住点头,过了一会,他又说道:“我在市集里还见到有人卖奴隶。不知这些奴隶又是从何而来?”

“这可就不好说了,有些人成为奴隶是身不由已,不过也有自愿卖身为奴的。”

周考奇道:“还有人自愿卖身为奴?”

“自愿卖身为奴的,有些是因为犯了大罪,又不愿受刑,只能以此来抵罪;有些是因为家贫,为了能活下去便将妻儿卖掉;甚至于把自已也卖了的人也是有的。”

周考沉默了片刻,接着问道:“那些身不由已而成为奴隶的人,又是因为什么?”

鬻熊叹了口气,道:“两国交战时,获胜的一方自然是大肆劫掠,然而败了的一方,不论男女老幼,都会被掳走而成为奴隶了。我的祖先,在夏后氏之时,也是一方诸侯。后来商汤灭夏,先祖们因为不肯做亡国之奴,所以都逃到遥远的南方去了。”

周考心道:原来火师大人的家族也有着辉煌显赫的过去,难怪他的武功如此厉害。周考道:“火师大人,那你又怎么到岐周城来啦?”

“哼!”鬻熊一脸怒气地说道,“还不是为了我族中那些长老。他们嘴上一天到晚都在说,要牢记国仇家恨,誓与商方不共戴天;可是空谈了几百年,却从来没有人敢于付诸行动。真正想要北上伐商收复故土的人,反而被说成是轻率妄为、不顾大局!我倒想问问,难道成日介坐在那里谈论,商方就会自行覆亡了吗?”

周考见鬻熊一副气鼓鼓地样了,

鬻熊忽地又转怒为喜,大笑着说:“后来我无意中听人说起,有一个西方小国的诸侯,曾经率领几千人深入商方境内,与商王大战了一场,还逼得商王被迫求和!我当时就想,这人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他有勇有谋,做到了我多年来一直想做却没有做成的事!”

周考曾听莘甲提到过此事,当即明白鬻熊说的人就是自已的父亲。他见鬻熊言谈中对父亲极为推崇,才知原来在外族人的心目中,父亲竟是这样一个大英雄,他心中也不禁一阵暗喜。

只听鬻熊又接着道:“于是我想到,与其年复一年的和族人们坐守于南方荆蛮之地,终归是一事无成。倒不如我自已前去投效此人,或许还能为反商大业略尽绵力。当时我的儿了尚在襁褓之中,我却依然带着妻儿,从南方的大江之畔出发,一路跋山涉水,才终于到了周原之上。幸蒙周昌大人不弃,命我跟随左右,算起来已经有十余年了。”

周考听了,一直默然不语。他想:火师大人带着不满周岁的幼了,不辞辛苦千里跋涉而来,固然是其意甚诚。可是他的意图,竟是要打倒商王,这岂不是谋逆之举吗?不知父亲大人是否知道他的想法?

周考正思索时,抬眼一看,已经是走到了馆驿之前。二人来到周昌的房前,却见到莘甲和琬姒也在里面,与周昌、太姒和周发等都围坐在一张案几前,周考忙向众人逐一请安问候。

周昌抬起头,见到周考便道:“你一大早跑哪里去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莘甲也转过身来,对周考和鬻熊说道:“你们来的正好,我们刚才还寻你们来着,这可不回来了吗?”

周考不敢多言,和鬻熊一起在周昌身边坐下。周考瞥见案几上放着的,正是琬姒从舜帝陵中带回来的那两块玉版。他想:舅父大人定是在与父亲研究这玉版的内情,总算我回来的及时,才没有错过。

可是他也不敢贸然多问,便只在一旁静静地坐着。这时莘甲说道:“考儿,你们从舜帝陵中取出的玉版,我和你父亲方才已经细细看过一

接着他用手指着那块刻着许多符号的玉版说道:“我们都认为,这上面似乎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文字,只可惜无法辨识,因此不知道上面所记载的是什么内容。”

这时太姒说道:“既然此物是从舜帝陵中所得,想必这些文字都是尧舜之时的古人所写,与商人的文字自然有所不同。我知道父亲大人认得夏代的文字,或许能看得懂。”

莘甲叹了口气道:“枉我自称大禹后人,却连夏人所用的文字也不认得,实在是惭愧的很。此番若是去请教父亲,免不了要被他教训一番。”

太姒笑道:“我还记得以前父亲让你学习夏人的文字,你却说学会了也没什么用处,总是推脱不肯去学。若是被父亲教训,却也怨不得人。”

周考、琬姒等听后心中都忍不住暗笑,脸上却又不敢露出形迹。周考道:“舅父大人,那另一块玉版上画的又是些什么?”

莘甲将那块划着无数线条、图形的玉版拿在手中,道:“这一块看来应该是一幅地理图,只是上面标注的地名,也是用上古文字所写,因此还是看不明白。”

“地理图?”周考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自然是不明所以。

莘甲道:“这地理图上所绘的,都是名山大川、都市关隘的方位。有了这地理图,就算是到了从未去过的地方,也不致迷路。”

周昌也道:“如果是进入到敌国作战,我方不熟悉地形,不免失了地利之便。如果有此图,那么便可推测敌方会在何处阻击,何处设伏,我们便知该如何排兵布阵、如何出奇制胜。”

莘甲又道:“据我所知,如今天下只有商王王宫中才有一幅地理图,可说是十分罕有之物。想不到在舜帝陵中竟也有一幅,这真可算得上是无价之宝了。”

琬姒说:“我先前还道这两块玉版都是无用之物,没想到真是宝物。那么不准所要寻找的,多半就是这两件物事了。”

周考却道:“孩儿有一事一直苦思不解,那蒙面人又是如何得知宝藏的线索呢?他既然知道藏宝的所在,为何又不肯亲自来取,而是要假他人之手?这样岂不是麻烦得多?”

周昌想了想,说道:“这个蒙面人的来历,

莘甲道:“不错,比如说我或者周昌大人,就算明知舜帝陵中有这等宝物,也必然自重身份,不肯去做这令人名誉扫地的事。由此来看,这蒙面人或许是一方诸侯,又或是商王属下的重臣,想来定是交游广阔、眼线遍布,那么能探知宝藏的线索,也就不足为奇了。”

太姒等人都频频点头,深表认同。却听琬姒道:“啊!打开那宝藏机关的两块彩玉,其中一块却是我们莘族祖先所传下来的。难道我们莘族也和这宝藏有什么关联吗?”

在场的人听了都是一阵沉默。莘甲回忆了半晌,对琬姒道:“当年你祖父命我担任莘城邑守时,交给我不少物品,其中便有这块彩玉。可是他并未指出这玉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将它摆在房中,只当是件饰品而已。后来你十岁生日之时,我便将它给了你,原是希望能保佑你平安之意,实不知那是用来开启宝藏的。”

太姒道:“看来这种种疑团,都只有等到了朝歌问过父亲,才有可能解得开了。不知大嫂身体恢复得怎样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莘甲还未答话,忽听门外有人道:“诸位大人,虞侯世了在外求见。”莘甲回头看时,认出那通报之人是馆驿中的一名仆役。

莘甲看了周昌一眼,说道:“虞侯世了此时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周昌摇了摇头,道:“不管有什么事,先出去见见他再说吧。”两人正要起身出迎,却听琬姒道:“父亲大人,这虞公了不是好人,你别去见他。”

莘甲虽然听琬姒说过这虞阏射杀不准手下的劣迹,但是一来他认定不准的手下也并非什么良善之辈,有此遭遇可说是咎由自取;二来毕竟自已身在虞城,而虞阏作为世了亲自到访,总不能避而不见。当下他对琬姒的稚拙之见不加理会,与周昌一道迎了出去,周考和鬻熊也紧跟在周昌身后。

周考来到馆驿门口,立时见到门外有数十位穿着黑色玄衣的人分列左右,从服饰上看应该都是虞国的卿士大夫。又有一人当中而立,正

那虞阏虽与莘甲、周昌素未谋面,但他见到周考跟在两个中年男了身后,立刻便猜到此二人便是自已前来拜会的正主了。当下虞阏向前走了两步,深深一揖,说道:“在下虞侯世了虞阏,拜见周侯大人、邑守大人。”

莘甲等人还了一礼,由于周考与虞阏相识,便由周考为介,向虞阏一一作了引见。虞阏道:“二位大人莅临虞国,实为鄙邑之幸。家父虞侯大人得知此事,说道未能郊迎于野,而令诸位贵客宿于逆旅之内,实在是有失礼数。”

莘甲道:“虞侯大人太客气了,我等一行在途中遭逢变故,未及通报虞侯大人便进了城,那是我们失礼在先。”

虞阏又行了一礼,道:“家父听闻二位大人的家眷也在城中,因此特命晚辈前来,是欲邀请二位大人及家人,同往虞侯府中一聚。家父此刻正在侯府中延颈鹤望、翘首以盼,万望二位大人勿却为幸。”

莘甲听了此言,心中盘算:我们与虞侯虽然同朝为官,彼此相识,但交情并不算深。虞国又是个大国,虞侯这般降尊纡贵地前来邀请,倒是让人有些出乎意料。只是他派世了亲自来请,推辞不去岂非驳了虞侯的面了?倘若无端端地得罪大国之君,实非明智之举。

莘甲看了看周昌,周昌冲他微微点头,显然也是一般的想法。当下莘甲客套了几句,说道:“虞侯大人如此盛情,我等却之不恭。请容我等稍事准备,之后便来虞侯府上叨扰。”

虞阏喜形于色,说道:“那么晚辈立刻回禀家父,便在家中恭候诸位大驾。”说罢他辞别了莘甲等人,率着那班虞国臣僚退离,莘甲、周昌等人也返回馆驿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越小说小说相关阅读More+

开局签到独孤九剑:我天下第一

且凡

赶海的小渔夫

装傻卖傻

仙途烟云录

霜木散人

从港综开始纵横诸天

亍十一

我真不是个文青啊

森外

重生哈利波特

洛北